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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无伤好心情的替他将卸掉的胳膊接了回去。错骨本是极疼的事,南雪歌白着脸一声都不吭。百里无伤本来还在想,如果他肯稍微示弱一下,他的动作一定会放轻柔很多,南雪歌竟然不领情,他恼怒之下,下手也就没了轻重。
“送南公子回去,好好照顾他,若有丝毫不周到之处,小心你们的脑袋。”
百里无伤只解了南雪歌身上的部分穴道,南雪歌功力被封,连走路都使不出多大的力气,走上十几步便要好好的歇一歇,如此一来,等回到湖上小楼的时候,他必定会累得精疲力尽,根本没有力气逃跑了。
百里无伤看着南雪歌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苦涩。明明说好的要重新开始,怎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难道雪衣剑客真的只能用暴力才能征服?那样最简单,也最不是他愿意选择的。
他将目光落在了重伤昏迷的华韶身上,沉默了一会儿,对沉香道:“带华公子下去医治,好生照顾着。”
…
“他当真如此说的?”百里神乐如冰雪般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淡淡的望着跪在地上的纪寒,浑身散发着一股煞气。他本该是高山上的一捧冰雪,是华韶将他化作人间最烈的焰,褪去温柔的表面,便只剩下残酷,华韶此刻不在他身边,他没有必要再伪装下去。
“华公子是受了伤神志不清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还请宫主不要在意。华公子他、他……”
“他还在念着我的那些不好。”百里神乐忽然低声笑了起来,本来还死气沉沉的房间瞬间因着这几声笑恢复了生机,“纪寒啊,人性就是如此。别人念念不忘的多半是你的不好,鲜少会有人记着你的好。而我对他……逼迫、欺压、强制,大抵算不上什么好。”
“华公子还小,等他再长大些必定能明白宫主的苦心。”
百里神乐看了一眼纪寒被鲜血染透的半边身子,疲倦的合起眼睛,低声道:“你也受伤了,先下去疗伤吧。”
“属下告退。”
纪寒离开后,进来的是绿珠。她恭恭敬敬的立于一旁,问道:“宫主有何吩咐?”
百里神乐起身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下一张药方,递给绿珠道:“照这个药方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
绿珠接了药方,灵光一闪,抬眸问道:“这是给小公子用的?”
百里神乐颔首,慢声道:“百里无伤现在必定不敢拿华韶怎样,这个小东西怕我怕的要命,等明天夜里我再去看他。”
…
玉生烟啰啰嗦嗦的替华韶看完伤后,立马将百里无伤拉到一边,皱眉道:“里面那位可是人家心尖儿上的宝贝,出手这么重,你是故意触扶摇宫主的霉头是吧?”
百里无伤不语,玉生烟立刻跳了起来,大叫道:“你、你、你是真的想找扶摇宫主的不痛快!你可知那人的武功有多高,你是不要命了吗?”
“他不会要我的命。”
“是,他不会要你的命,他顶多把你打个半残。”玉生烟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你们这些人就喜欢胡来,本公子还惜命呢,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等等,华韶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顶多明天早上,不说了不说了,本公子得先溜了。”玉生烟摆摆手,背起药箱就跑了。
百里无伤看了昏睡中的华韶一眼,低声吩咐下人好生照顾着,又招来沉香问南雪歌的情况,沉香道:“南公子并无异动,只是在今早问了华公子的伤情,得知庄主请了玉大夫来给华公子瞧病便没说话了。”
百里无伤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夜色…降临,百里神乐掠进百里山庄内,他身法极快,是以即使在夜色中穿着一身白也没人能发现。熟门熟路的摸到华韶的房间,点亮蜡烛后在床沿坐下。
华韶的脸色有些白,闭着眼睛的样子很乖巧。
作者有话要说:
☆、25
百里神乐摸了摸他的脸颊,笑道:“阿韶,你又何苦躲我,我若真想拿你怎么样,你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了。”取下随身带来的水囊,拨开塞子,用手捏开少年的下巴,对准他的嘴巴,将药汁一点一点的挤进华韶的嘴里。
华韶因为昏迷无法完成吞咽动作,百里神乐无法,只得含了药汁,亲自用嘴喂他,这样才咽下了不少。喂完药后,华韶的脸颊和脖颈上都留下了不少药汁,百里神乐只得寻了清水和锦帕替他擦拭。
擦完左边的脸颊后,华韶嘟哝了一声,主动将右边脸颊奉上。百里神乐一愣,都有点摸不清华韶到底是昏迷了还是在睡觉。
百里神乐用指尖戳了一下他的鼻头,华韶立刻伸出手来挠,这下百里神乐确定了,他这是由昏迷转为深眠了。
百里神乐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满心柔软,忍不住放轻了动作,用锦帕替他擦掉脖颈处的药汁,许是挠到痒处了,华韶缩了缩脖子,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百里神乐也不再逗他,看着他好一会儿,拿出一把匕首将自己的指尖割破放入华韶的嘴里。
新鲜的血液流进华韶的喉中,带着淡淡的腥味,华韶梦见自己口渴到处找水,正好找到一方甘泉,可惜泉水有限,他努力吞咽,只觉得还是不够,于是主动去吸吮。
百里神乐因着他这吸吮的动作,心神晃了一下,差点没把持住直接将睡梦中的华韶压在身下。他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指,华韶却没有满足,一把抓住他的手,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翻了个身继续睡。
百里神乐欲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华韶拽的很用力,不得不点了华韶的睡穴,抽回自己的手。想了想,又在华韶额上印下一吻,替他盖好被子,低声道:“这就替你报仇去。”
一灯如豆。
百里无伤静静的望着面前的灯盏,忽然窗户被人推了一下,他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出现在房内的白衣男子,微微勾起唇角:“别来无恙啊,三叔公。”
百里神乐神色冰冷的看着他道:“你应该知道阿韶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不就是你的小宠么?”
两人明明还隔着几步的距离,却见百里神乐微微一扬手,百里无伤的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隔空打物,三叔公好本事。”百里无伤摸了摸迅速肿起的脸颊,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
百里神乐只冷冷哼了一声,道:“念你是我百里家的传人,受我一掌,我便不再追究此事。”
“百里家?呵,自你离开百里山庄后,你的心中不是早已没了百里家的位置么?”
“不错,我心中确实没有了百里家的位置,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发怒。你可以对华韶下手,我自然也能对小楼中的那位下手,你知道的,论武功和势力,你都比不上我。”
百里无伤脸色变了变,厉声道:“此事与南雪歌无关,你不必为难他,他是华韶的师兄,你伤了他对华韶也不好交代,我受你一掌便是。”
百里神乐冷冷瞥他一眼,身形一晃,一掌落在他的胸前。
百里无伤顿时觉得胸中气血翻涌,喉中涌起一股腥甜,再也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他连退好几步,扶着椅子勉强站住,抹掉嘴角的血痕,抬起头来看着百里神乐道:“我已受你一掌,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百里神乐没有应声,转身就走。
百里无伤知道他这是应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眼前突然一黑,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
半夜三更忽然响起剧烈的拍门声将翠浓从梦里吵醒,他立马睁眼,下意识的转头看枕边的谷啸风,谷啸风动作倒也快,翠浓只觉得面前掠过一阵疾风,再定睛看时,谷啸风已稳稳当当的落在房梁之上,正低眉垂首看他,眼中不乏警告之意。
翠浓迅速的穿好衣服,起身去开门,见门外站着漱玉,呆了呆,问道:“发生何事了?”
“庄主遇刺,吴管家召你我前去侍候。”
翠浓险些没站稳,抖着声音问道:“庄、庄主遇刺?是谁伤的他?伤势如何?”
“目前还不清楚,先别说话了,我们先过去,沉香已经去了。”
“好,你等我。”翠浓将门锁好,跟着漱玉急冲冲的往百里无伤的别院赶去。
百里无伤还没有醒来,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玉生烟正打着呵欠替他诊脉,埋怨道:“本公子就说了吧,什么人不去招惹,偏偏去招惹他,这下好了,又得麻烦本公子替你治伤。”
翠浓见了这副场景,心中一紧,便要冲上前去,幸而漱玉眼疾手快的将他拉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管家吴风只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又问身边人:“南公子还没请来吗?”
“正在来的路上。”身边人答道,话音刚落,果然见院外走进来一人,一身白衣胜雪,正是被百里无伤幽禁在小楼里的南雪歌。
南雪歌初时听到百里无伤遇刺的消息也是一脸不信,想起这人不久之前还以重伤为由博取自己的同情,将自己骗的与他行了鱼水之欢,怀疑更深了一分。
前去请他过来的人见他满脸不信的表情,知道自己若是无法将他请过去,一定少不了一顿责罚,于是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直到磕的头破血流,南雪歌才深吸一口气,慢声道:“你不必跪了,我随你去便是。”
…
南雪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百里无伤,与那次一样,也是满脸苍白,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南雪歌只当他又是故技重施,心中有气,三两步上前,一把推开玉生烟,冷声对百里无伤道:“你不必装了,这次我不会再上当。”
玉生烟幸灾乐祸的看着百里无伤,叹道:“你说你啊,好好的,做什么去欺骗人家的感情,这下好了,你真的快要死了,人家只当你是在装呢。”
南雪歌一愣,诧异的看了玉生烟一眼。玉生烟摸摸鼻子道:“那次是他逼我,你也知道的,大夫最难做人了。”
南雪歌也是习武之人,此时的百里无伤气息虚弱,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他……当真受了重伤?”
“百里神乐下的手,你觉得像是装的吗?”玉生烟反问。
听到百里神乐的名字,南雪歌脸色变了变,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玉生烟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奇怪:“怎的?你与那百里神乐有仇?”
南雪歌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用一种极其恐怖的眼神看着昏迷中的百里无伤。玉生烟警觉,下意识的护在百里无伤身边,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南雪歌默然无声的与他对视,片刻后移开了目光,转身往外走。
玉生烟松了一口气,岂料南雪歌突然转身,袖中划出一道剑光,剑光与玉生烟擦身而过,直逼床上的百里无伤。
他被百里无伤制住的穴道已经自解的差不多了,这一出手便用了全力。
玉生烟擅医道,于武学上却是三流,哪里护得住,眼看着那道剑光就冲着百里无伤的面门而去,忽然从房梁上跳下来两人,那两人一身侍卫的打扮,出手如电,正是管家吴风安排在房内保护百里无伤安全的影卫。
吴风知南雪歌怨恨百里无伤,百里无伤又放不开南雪歌,这才将南雪歌找来。当然,他也不得不防南雪歌会趁着百里无伤昏迷而起杀心,没想到这么一防备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虽说南雪歌的穴道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到底是在不久前伤在百里无伤手上的,动作不比平时流畅,稍一迟钝便给了那两人可趁之机。
那两人制住他,封了他全身的穴道,将他胳膊反扭着押到吴风面前,等待着吴风的发落。
吴风只冷冷的看着他道:“先锁起来,等庄主醒了再向庄主禀明此事。”
南雪歌被侍卫押着往外走,方才用来刺杀百里无伤的宝剑也被吴风没收了。他回头看了百里无伤一眼,百里无伤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倒是一点也不像作假。
直到确诊百里无伤无事,翠浓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下半夜的时候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余一些贴身小厮留下来看守。
翠浓守到天亮才揉着眼睛回了自己的院子,刚进屋就被人扯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谷啸风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头顶,翠浓皱皱眉道:“你做什么?”
谷啸风用手点了点他的下眼睑,低声道:“眼袋都出来了,怎的,百里无伤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
“重不重要又关你何事?烦死了。”翠浓不喜欢他这样亲密的举动,这些日子为他所迫,才不得不与他同吃同住。百里无伤还没有醒来,他心里正烦着,对着谷啸风也就没了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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