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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放心的走了,纪寒踏入殿内,单膝跪下,双手举着请帖道:“宫主,武林盟发来的帖子。”
华韶转过身来,接了帖子,打开淡淡的扫了一眼:“半个月后的武林大会?”
纪寒道:“武林大会每五年举行一次,以宫主的武功和才智,想要拿下这区区的武林盟主之位应不在话下。”
华韶合起帖子,淡淡道:“我不稀罕什么武林盟主的位子。”
纪寒犹豫:“那宫主会去吗?”
华韶点头:“自然要去。”
翌日天晴。
华韶一觉睡到天亮,夜里既无蚊虫干扰,也没有野兽来袭,倒是十分庆幸。
不过华韶并未抱着侥幸的心理,他睁开眼睛将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身边周围放了不少石块,看似凌乱,却是一个小小的阵法,身在阵法外面的人根本无法走进来,更别说那些野兽了。
华韶也只是从古书中看过这种阵法的记载而已,篝火的灰烬旁边还有一些没有烧完的蒿草和艾草,蒿草和艾草湿润后点燃,发出浓烟可以驱蚊。
华韶坐在草地上运功调息,过了一会儿,耳边响起了一阵动静。
有人正在往这边赶来。
华韶猛的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却见从桃花林中走出一人。那人一身玉色罗衫,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十九。
“怎么是你?纪寒呢?”华韶皱眉问道。
“他受伤了,让我过来寻你。”十九停在他面前,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完好无损,这下纪寒可以放心了。”
“纪寒的伤势如何?”
“他既然没能亲自来接你,你说他的伤势如何?”十九淡淡的嘲讽道。
华韶的眼神黯了一下,十九见他这副模样,又补充了一句:“你不必担心,还死不了人。如果纪寒那么轻易的就能死掉,也不知要死上多少遍了。宫主,我们回宫吧。”
“昨日战况如何?”
“睿王五千精兵全军覆没,至于我们的人……也伤的差不多了。”十九冷冷一笑,“这下你得了名利,我们却要跟着你遭罪,你满意了?”
华韶面上不见变化,淡淡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十九自觉无趣,也不再与他言语上争锋相对,二人慢慢往扶摇宫赶去。
…
半年后,睿王败,被赐毒酒。其府上的三千门客亦未能幸免,皆被赐死。朝廷欲封赏华韶与扶摇宫,被华韶一口拒绝。自此,扶摇宫脱离魔道,立于正邪之间,武林又平静了一段时间。
池中的红莲又落了,华韶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呆呆的立于池边看绽放的红莲。他总是有种错觉,尽管时间在不断的流逝,那人却从未离开过。
也许时间真能消磨一个人的恨意,华韶苦笑了起来……什么永远不会原谅,都是笑话!
他记起那天百里神乐说的话,百里神乐说,如果后悔了,哭也没用。
他不会哭的!他为什么要哭!华韶执起酒盏,狠狠的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以前只要他喝酒,百里神乐都会雷霆震怒,现在就算是他将整个扶摇宫珍藏的酒都喝完了也不见那人冲出来。
那天站在大殿外,姬千羽问他:“为何要拒绝朝廷的封赏?只要有了朝廷的封赏,地位、名利,皆触手可及,有了地位和名利,即使那人活过来也不见得能再压制于你。”
地位?名利?以前被百里神乐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确实强烈的渴望过这两样东西。
明明是心中最渴求的东西,现在却能弃之如敝履。华韶啊华韶,人皆道你改变了百里神乐,殊不知你自己也被百里神乐改造了。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华韶敲敲自己的脑袋,对了,他是这样的说的:“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现在最希望的是那人能够活过来,对着我笑一笑。”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姬千羽震惊的眼神,他歪了歪头,笑道:“很贱是不是?我就是这样贱,这副身体这颗心都贱的已经离不开那人了。”
姬千羽缓缓摇头:“百里神乐乃是至情之人,别人也许只需一瞬间就会爱上他,你却足足用了九年的时间,足以证明爱上他并非你所愿。”
姬千羽说这话的时候,正好背对着天光,从华韶的角度看来,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中,全身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华韶笑了,唇角微微向上翘起,长长的睫羽下,波光在眸子里闪烁,他微微垂下头,轻声道:“姬公子,谢谢你的谅解。”
当他再次抬起眸子却发现一丝笑意自姬千羽的眼中一闪而过。
他竟然笑了!华韶呆愣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姬千羽的背影与阳光交融,那一瞬间,华韶忽然想起世人对他的形容,什么冷心冷情,那都是世人无知而已,或许姬千羽才是这个世上最温暖的人,只是他生来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
华韶呆呆的望着池中冷月,感觉到了一些醉意。脑袋里像是被谁塞了一团棉絮,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连姬千羽的影子都渐渐模糊了。
“天色不早了……”华韶喃喃,跌跌撞撞的起身,打开寝殿的大门,却见绿珠从里面走出来。
“你在干什么?”华韶扶着门框,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问道。
“回禀宫主的话,奴婢为宫主的房内添了些安神的香。”
“哦。”华韶点点头。
自百里神乐化作一副白骨后,华韶每夜都会梦见他满身是血的回来找他报仇,因此没有一天能睡上好觉,多亏了绿珠调的安神香,虽然依旧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但终究比做噩梦强一点。
“奴婢告退。”绿珠抬眸看他一眼,眼中有奇怪之色。华韶醉得厉害,也没管那么多,等她离开后,摇摇晃晃的往大床边走去。
整个人软绵绵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明明是平地,华韶都还能一脚踩空。
醉醺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地上栽去,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他拦腰抱住。华韶跌进一个并不算温暖的怀抱中,抬起眸子,酒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满眼震惊的开口道:“神乐?”
百里神乐没有出声,而是强硬的将他横抱而起朝床边走去。
华韶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证明这并不是幻觉,却被百里神乐丢在了绫罗铺成的床上。
华韶双手撑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坐起,百里神乐已经倾身朝他压了过去。
冰冷的气息,慑人的压迫力,如此熟悉的气场,华韶出于本能的僵住身体,瞳孔放大的看着他慢慢贴近自己。
是神乐,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华韶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也许是在害怕,也许是在激动,华韶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任百里神乐握住自己的双手,用另一只手慢慢挑开自己的衣带。
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百里神乐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温柔,温柔的让华韶几乎以为自己就是被他捧在手上的珍宝。可是他知道这只是错觉而已,百里神乐是回来报复的!
或许是吓呆了,整个过程中华韶没有一丁点反抗,不多时,百里神乐便轻易的将他剥了个精光。
百里神乐低下头,吻住他的唇,轻轻的舔了舔。一阵酥…麻的电流忽然从后脊背流过,华韶一怔,睁大着眼睛看着百里神乐近在咫尺的容颜。
百里神乐的唇渐渐往下移,舌头绕着他的心口打转。
濡湿的感觉从心口处传来,华韶缩了一缩,百里神乐猛然握紧他的手腕,将他朝自己的怀里拉了拉,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华韶顿时全身发僵,从喉中溢出一声嘤咛。
百里神乐勾了勾嘴角,用手分开他的双腿,华韶尚在昏昏沉沉,依稀觉得身后某个难以言喻的地方刺入了一根手指,那手指上带着冰凉的药膏,动作虽慢,却不容拒绝,随着手指的一点点推进,华韶很清晰的感觉到药膏一点点融化在自己的体内,过了一会儿竟然带来阵阵酥…痒的感觉。
华韶难耐的扭了一下身体,却被百里神乐死死压制住。
百里神乐将他的腿再次打开了一点,几乎是拉开到极致,即便是从前被折磨的时候,华韶也没有这样被对待过,难受,而且疼,可是百里神乐将他自己抵在中间,华韶根本无法合拢双腿。
百里神乐在华韶的腰间戳了一下,华韶顿时浑身酸软。百里神乐松开他的手腕,慢慢的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件的褪了下来。
华韶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心口,只见百里神乐胸口的肌肤透着淡淡的苍白,一点伤痕也没有。
华韶顿时迷糊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那天将剑刺入了百里神乐的胸膛,那种利器入肉的感觉他至今都还记得,他不会记错的。如此胡思乱想着,百里神乐已经将自己的欲望慢慢的朝他身体里推送着。
或许是前戏做得够足,又或许是今夜的百里神乐太过温柔,华韶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百里神乐的存在,那样强烈的存在感。
百里神乐进入的很慢,一点点,一寸寸,胀胀的,说不清的感觉。华韶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受,百里神乐似乎是铁了心,要一点点的将他拆吃入腹,连残渣都不剩下。
直到完全没入,百里神乐却停止了动作,垂眸看华韶,似乎是在等华韶适应。
华韶也抬起眼看他,那一眼泄露的风情让百里神乐心中一阵悸动,与此同时,华韶明显的感觉到了体内的那个东西又变大了一点,甚至连它上面青筋的跳动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华韶一怔,百里神乐双手握住他的腰,动了一下。
华韶被撞得微微张开嘴巴喘息着,百里神乐低低的笑了一声,开始缓慢的动作起来。华韶跟了他九年,他自然对这副身体了如指掌。他清楚的知道华韶的敏感点在哪里,缓慢而坚定地往那一点上撞。
华韶被撞得满脸潮红,难耐的张开红唇,百里神乐低头吻住他的红唇,与此同时,他冰冷的手握住了草丛里某个精神奕奕的小家伙,轻轻的动了一下。
华韶不由得的弓起了身体,脸色愈发红得可人,想要大声叫出来,却偏偏被百里神乐堵住了所有声音。
百里神乐碾磨着他身体里敏感的一点,手中的动作愈发的快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这种折磨终于到了极致,华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那叫声被百里神乐堵在喉咙里,只余一道尾音划破寂静的空气,百里神乐掌心顿时一片湿热。
他将自己的手掌摊开给华韶看,却见华韶将脸偏了过去,满脸的泪痕。
“唉,怎么又哭了……”百里神乐卷起袖子替他将泪水擦掉,慢慢的从他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华韶偏头不解的看着他,百里神乐替他解了穴道,拿起被子将两人裹好,低声道:“我既然答应过你不再欺负你,便不会再食言。”
华韶伸出手将他抱住,脑袋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微微带着哽咽:“三年了,神乐,我好想你,我知错了,你回来吧。”
“乖,睡吧。”百里神乐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
华韶忽然觉得困意渐渐涌了上来,眼皮一下子重了起来,便再也支持不住的睡了过去。
梦中光影错乱,醒来后一切又都远去了。华韶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帐顶,像是做了一场千秋大梦,梦醒后诸事皆作烟云散了,寻不到一丁点欢爱过后的痕迹。
身边空荡荡的,衣服也还是昨晚的那一套,沾了些酒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梦中狂乱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一切都那么真实,却偏偏找不到它存在过的痕迹。
华韶头痛欲裂的撑起身体坐在床上朝窗外看去,东方已经露出一点鱼肚白,又是晴好的一天。他转眼将寝殿扫了一遍,垂下来的雪幔被风吹得飘飘荡荡,显得这寝殿分外的空荡和清冷。
华韶慢慢的支起身体站起来,身体有些酸软,却并不难受,他检查了一遍,并无痕迹留下,应该是酒醉的后遗症。
他朝紫铜麒麟香炉走去,炉中的香已经燃尽了。华韶用手指捻了些碎末,放在鼻端闻了闻。
此时,绿珠敲响了寝殿的大门,扬声问道:“宫主,您醒了吗?”
华韶道:“进来。”
绿珠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盆热水,她将盆放在架子上,转身却见华韶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唤了一声:“宫主?”
“这香是谁调的?”
绿珠垂首道:“是奴婢,怎么了?”
“当真以为我不懂吗?”
“绿珠不明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