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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公子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云公子问,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般,温和优雅,给人一种温润如春风的感觉。
“不是……”水花笺微微摇头,夹起一片鱼肉,语气中一点也没有玩笑般的意味,“我是怕你下毒。”
“我是怕你下毒。”
水花笺就这么说了出来,言之凿凿,不分场合,不顾人前人后,言辞之中充满了对这位陌生公子的戒备。
此话一出,珠珠心下一惊,用手肘撞了撞水花笺。
她觉得水花笺实在是太失礼于客人了,云大哥哥分明一番好意,花笺哥哥居然如此怀疑他!
谁知,云公子在下一秒就低头俯身,直接吃下了水花笺手上的这片鱼肉。
然后,他毫不介意的一笑而过:“在下已经尝过了,水公子大可放心,在下自认为味道还算可以,水公子还是趁热吃了吧。”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微不可察的一个动作,往往胜过了太多。
见此一幕,珠珠又是心花怒放,在心里面把她的云大哥哥又夸上了千万遍,而水花笺无言,只觉得拿在手中的筷子忽然变重了好多……
饭后,夕阳西下,晚霞葱茏,暮色四合。
“云大哥哥,等到了晚上,我的爹娘就回来了,你就不能再多呆一会儿吗?”珠珠眨巴着眼睛,依依不舍道。
“不了,我还要赶路。”
最后,云公子告辞,继续前往邺城。
目送云公子离去,珠珠扯了扯水花笺的衣角,眼珠转了转,问道:“花笺哥哥,你是不是认识云大哥哥?”
水花笺一愣,当下心弦就是一颤,却只是摇头:“不认识。”
“是吗?你之前的举动很反常,总感觉你好像认识云大哥哥一样。”
小丫头珠珠一向心直口快,双眼里一片纯真之色。
入夜,小屋中温馨的灯火不再,平日里的虫鸣此时也不再可闻,山郊之间只依稀回荡着凄凄清清的琴声,丝丝袅袅的琴声,似断未断,萦绕不散的忧伤像是夜风的叹息,更像是无声的饮泣。
清风刮过,一地血气随风吹散,腥腥的血气酝酿开来,缓缓渗透至溪水中,泛起一溪的晕红,而长发及腰、素衣白袂的男子静立于溪边,久久不愿离去……
“少主,你该走了。”
背后负剑的黑衣男子上前一步,打破了沉寂。
看着水花笺的暗自神伤,其实黑衣男子不忍心打扰,但是使命在身,又为了他唯一守护的少主,他必须提醒水花笺。
见黑衣男子的又是眉头深锁的模样,水花笺笑了笑,还是用指腹轻抚着,他慢慢的、缓缓的、尽量的去抚平,久而久之,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轻轻柔柔的触感让黑衣男子不由的舒适心安,久而久之,他也爱上了这种感觉。
“嗯,我们走吧。”
水花笺嫣然一笑,媚从天生,妖魅的双眸,释放的是媚惑,脱口的声音,带出的却是平淡。
他轻轻的拉起了黑衣男子的手,黑夜中,一双瑰丽的紫眸里似喜似悲,幽幽的沉淀了一生的喜怒哀乐。
几天路程后,耀州越城城内,如意客栈。
客栈一楼,客人们进进出出,小二端着盘子不停的吆喝着,来往于坐席之间,男男女女交杯互酌,谈天说地。
“听说,前阵子那个‘天下第一妖男’又杀人啦!”
倏地,一个声音突然落入席中,说话的瘦男子立即引来无数的目光注视。
“瘦阿三,你又打听到什么小道消息啊?”
一个大胡子的壮汉笑道,拍了拍瘦男人的肩膀。
但凡如意客栈的常客们都知道,整个越城就数家住南街口的瘦阿三最八卦,人也老大不小了,偏偏就喜欢探听耀州各大城镇的消息,是整个越城内消息最灵通的人了。
瘦阿三一得到什么消息,就恨不得弄得满城皆知,他经常三天两头的往客栈里跑,因为人长得瘦小,家中排行老三,大伙儿便都习惯叫他“瘦阿三”,渐渐的,他本来叫什么,倒也没人记得了。
“这次可是事关我们耀州的大事呐,那个天下第一妖男都跑到耀州边境了!”瘦阿三眉头一皱,脸色一变。
“什么,什么?都来我们耀州了!”
大胡子的壮汉这下可笑不出来了,客人们也都惊慌起来,小二端着盘子愣住了,客栈老板也面露忧色。
“千真万确啊!就在耀州边境郊外,一户山野人家都死于非命,可怜那一家三口啊,夫妻恩爱,生得女儿也是天真活泼,一家子都是好心肠的人呐。可谁知,唉……”
说话的瘦阿三长叹一声后,又是啧嘴,又是摇头的。
环顾了一圈,望见围观人群那一双双听得发亮的眼睛,瘦阿三一扬眉头,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第一妖男就是利用他们的善良啊,装成无家可归的残疾人骗取他们的同情心,然后和这家人相处得和谐融洽,没想到最后他还是痛下杀手,唉……”
瘦阿三又叹,听得众人皆是一片唏嘘不已。
“原来如此,难怪前段时间有人说看见边境郊外的那条河,里面的河水竟然红了,像是被血染的?说得怪吓人的。”
一位妇女搂了搂怀里的孩子,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有些心慌,不免咋舌几句。
“这都杀了多少人!可恶,这个妖男不除,江湖武林如何得以平静?”某桌的一位剑士拍案而起,皱紧了刀眉。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点头,附和道。
不受人关注的角落那里,水花笺随性买了一壶香甜的桂花酿后,将随身的木拐杖靠在桌子一旁,就径自嗑着自己袋中的香瓜子。
他以手撑着下巴,随意的翘着双腿,对周围的一切议论似听非听,一派悠闲懒散的姿态。
偶尔他也掏掏耳朵,因为讨厌一堆人七嘴八舌引起的嘈杂。
“诸位怨声载道,只说那位公子杀人,那他又为什么杀人呢?”
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飘入耳室,水花笺耳郭微动,心神也微微一恍。
云公子出现在了客栈门口,看样子想必是来投宿于此的。
客栈内的人们皆是一惊,顿时鸦雀无声,随后又都面面相觑,显然是诧异云公子的言行。
他是在为那个天下第一妖男找杀人的理由吗?
杀都杀了,恶人做坏事还需要什么理由,真是可笑。
“这位公子,您…您是从外地来的?”精明的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云公子,问道。
云公子微微一点头,拍了拍衣角下摆处从外面沾染来的些许灰尘。
作者有话要说:情节难免有些狗血俗套,努力改变中,单纯的想把美好的情感传递给大家~
☆、天下第一妖男
“噢,这也难怪了。”
瘦阿三走了过来,恍然明了后,又对云公子耐心的解释着。
“公子呐,近年来江湖上越来越不太平了,四大世家表面上一派和气,背地里却是斗得你死我活,尤其是林家和盛家;然后还有什么神秘的离恨魔教,也不晓得又要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但那些我们可管不着,对我们普通老百姓来说,最可怕的还是那天下第一妖男啊,你听说过他吗?”
“……”云公子摇摇头,记不起过去的他很少去在意别的事情,又或许从前是知道的,却失掉了那一部分的记忆。
“好吧好吧,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呐,这天下第一妖男生得是云鬓花颜,美得不得了!明明是男儿身却像是勾引人的狐狸精似的,到处诱惑男人啊!
这些日子以来,很多地方的壮年男子都陆续失踪,结果都是被吸干了精血,死在旷野的,而且死状惨烈,不是被挖去眼珠,就是少胳膊少腿的,大多没个全尸。”
云公子沉默了,瘦阿三看了看他逐渐凝重的神色,又是一阵滔滔不绝。
“受害的可不止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贺州的一方强霸贺九天、北海海域的第三十八任老舵主、西山林中的黑龙堡堡主等等,这些在武林上有响当当名号的大人物,也都是被他害死的!就连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禹城首富之子陈有善一死,似乎也和这个妖男脱不了干系。”
“是么?
“当然是啊,死状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瘦阿三重重的一点头,又凑近了云公子些许,压低了语调:“况且,有人还亲眼看见这妖男一双紫眸,公子你想想看啊,哪有正常人的眼睛是那样的?我看八成他就是个浪荡成性又杀人不眨眼的妖怪呐。”
“你说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说出他杀人的理由。”
“这……”瘦阿三一顿,有些招架不住云公子的一本正经,便随口说道,“那个妖男杀人哪还需要什么理由?爱杀便杀了呗。总之,最近耀州境内也不太安稳了,公子你初到此地,还是小心点为妙。”
瘦阿三一看云公子是俊雅的小白脸,就认定符合妖男的品味,真害怕没过几天,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变成了一具死尸。
“好的,多谢。”
“呵呵……”一阵轻笑声,角落位子上的水花笺忍不住笑出了声,“云公子当真是不知道这些事吗?”
凭着笑声,云公子很快寻觅到了水花笺,水花笺还是身着一件白衫,稍大,不新不旧,但衣角满是褶皱,加上他不加梳理的凌乱发丝,完全掩盖住了水花笺这张脸的独特魅力。
“水公子,我们真是有缘。” 他在水花笺面前坐下。
又往嘴里送入一颗瓜子,牙一咬,随即发出一小声不雅的脆响,水花笺点头:“是蛮有缘的,孽缘而已。”
云公子不以为意,笑笑:“公子怎会到此?家中的珠珠可好?”
“……”
闻言,水花笺的神情微变,摇摇头,话音低沉下来:“我不过是在别人家借住的,总是要走的,至于珠珠她……和她的爹娘在一起,定然是幸福的……”
“那便好。”
云公子淡淡道,思绪回到了之前的那件事上,又问:“方才水公子并未参与言论,不知水公子是如何看待这‘天下第一妖男’的?”
“天下第一妖男?”水花笺嗤嗤的笑了起来,“呵呵,不,他该是天下第一贱男!”
云公子一惊:“此话怎讲?”
仰头将杯子的酒水一饮而尽,水花笺似讥非讥:“一个好好的人,非要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呵,浪荡成性又杀人不眨眼的妖怪?这么下贱……”
“这个天下第一贱男,他啊,绝对是自己犯贱……”
水花笺悠悠的叹息伴着酒香蔓延开来,悠悠的,仿佛入了云公子的心。
“……”
“花笺哥!你竟敢背着我找别的男人偷情!”
桌子上“啪”的一声重响,震得瓜子壳刷的纷纷散落而下……
根本无暇在意这个男子是在何时何地,以怎样飞快的速度闪进客栈来的?所有人都被男子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弄得瞬间凌乱了。
擦擦眼睛,再擦擦眼睛,没看错啊,一处桌位那里分明是三个男人,两个英俊公子哥儿再加上一个瞎子。
“嘿嘿,这次本少爷就决定用绑的,把你五花大绑,绑回家做媳妇儿!”
闯进来的年轻男子一抖衣袖,拉了拉手中一团粗壮的长绳子,笑得一脸得意,盯着水花笺的眼里仿佛升起了腾腾的胜利之火。
“唉……”
水花笺立即一抚额头,一看到此人,他的头就不受控制的疼啊。
这个人,一般人绝对想不到他是谁?
因为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个才刚二十岁出头,长相俊朗,一身华服的带剑少侠将会是林家庄的下一任庄主,也可能是未来的武林盟主——林瑾希。
“水公子,这…这位公子是……”
林瑾希一系列荒谬的行为看得人们目瞪口呆,云公子也不禁有些错愕,向水花笺询问起这个突然就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年轻人。
“哦,这个小鬼他……”
水花笺顿了顿,心里正揣摩着如何才能作出一个恰当的解释来,谁知下一秒,林瑾希就一抬脚,就跺在了桌子上面。
望着近在眼前的这条腿,云公子稍稍怔住,心中料想到了什么,很快瞥了一眼掩唇偷笑的水花笺。
林小少爷林瑾希黑着一张脸,眼冒凶光,凑近了云公子仔细打量了一番,一副简直是要吃人的表情。
这才短短几天不见水花笺,这小白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他未过门的媳妇儿,真是不想活了!
瞬间,林瑾希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向他预警着,传递着一个共同的紧急信号:他堂堂林少爷的头号情敌出现了!
外表出众的云公子,让林瑾希相当不爽,他咬牙切齿道:“花笺哥,不要理这种男人,一看就是衣冠禽兽,哪里比得上我风流倜傥,潇洒飘逸?”
水花笺微微一愣,险些就要笑出声来,这两个词跟他有一点关系吗?
他们两个,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