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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位上,是一个戴着黑纱衣衫华贵的女子,她磨娑着指间的一枚金镶翡翠戒指,举止尊贵从容,但从露出的肌肤看来,她的年纪早已不是二八芳华,头上也挽了妇人髻。
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气度不凡,放下手中的茶杯后,方才自若询问:“夫人大架光临墨魂阁嗜暗堂,不知道是有什么生意想交予我们呢?”
黑纱罩面的女子抚摸着指间的戒指,轻然扬眉:“一千金,”抬眼,异彩闪烁,“截杀黑狐。”
烛花忽地爆裂,“啪”的一声,清晰异常地回响在寂静的空间里。
中年男子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随即便恢复了自然,平静道:“很抱歉,夫人,黑狐曾经躲过了墨魂阁嗜暗堂的三阶追杀,按规矩,我们终生不接关于黑狐的所有任务。”
在嗜暗堂中,杀手分为三阶,第一阶以金为名,第二阶以银为名,第三阶以铜为名,视任务对象来派遣不同阶级的杀手,一旦有人躲过了嗜暗堂的三阶追杀,那么此人就可以终生摆脱嗜暗堂的杀手了。
那个一身华贵的女子似乎也有些意外,磨娑着金镶玉的翡翠戒指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既然如此,就不麻烦贵阁了。”
“那,夫人慢走。”
……
12、第八章
淮安京,秦府。
不用风餐露宿就是舒服,白云愁一觉睡醒,外面早已经是大亮了,梳洗一番后打开房门,他才发觉牵韵园里真是相当的热闹。
秦府里不少的侍卫和丫环都聚了过来,满脸兴地盯着某一处。
非雾天明夜半三大护法站在湖边,而湖中的曲桥上,正有两个人在比试。
身材纤细的非花将手里的黑色齐眉棍舞得虎虎生风,编织成密密的棍网将对手笼罩其中,和他对打的明沉碧也不心急,笑眯眯地用轻功挪移,时不时用手点在他的棍身,拨开他的要害一击,青衣温润,一头黑发飞扬如那浓色的雾。
示意那些府里的人免礼,白云愁走到三大护法身后,疑惑地问道:“这是干什么呢?”
“暗主,”夜半回过头来道,“刚才有府里的人挑战明主呢,结果全被明主打下去了,所以非花也跑去了。”
非雾中肯评价:“摔多不怕变肿。”
众人:“……”好冷!
那厢的比试显然已经到了尾声了,非花脚下一点,用尽全力将棍尖朝对手横扫逼去,却在接近的瞬间失去了明沉碧的身影;他只觉得身侧内力汹涌,刹那之间把他推到了岸边。
“娘的!我要再来一遍!”非花骂街,还想跳回去的时候忽然感觉肩上被人一拍,三丈海蓝蓝绡从他头顶激射而出,一团烈红随即而至。
“暗主……”非花一呆。
非雾默默摸摸他的脑袋,权当是安慰。
明沉碧这头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呢,白云愁就已经攻过来了,他旋身侧避,堪堪躲开的同时,来人已然落到了他对面。
墨眉杏瞳,神色张扬,一衣烈红,三丈蓝绡,白云愁点足而立,嚣张得目空一切,“财迷,我们来一场~”
青色锦衣好不风流的青年手中墨玉算盘出手,扬唇一笑,“好啊!”
岸边的非花咬牙切齿:“明主这是歧视!红果果的歧视!”
天明睨他一眼:“得了吧,非花,要是明主对你用玉算盘的话,你早就已经横着下来了。”
夜半点头。
非花泪奔:“……”
场上,局势可以说是瞬息万变。
白云愁绡长招快,招式毒辣,蓝绡柔软灵活,每一下都是直打要害;明沉碧虽然资质不如他,但是擅长的是以快打快,暗器辅佐,又有江湖上少有对手的轻功逐雨无声,他们熟悉彼此的打法,两相对上,一时间也是打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两人的动作奇快,偶尔有暗器从中飞出,尤其是明沉碧移动的身影快得近乎虚无,三丈蓝绡却始终纠缠在他的四周,曲桥上三色缠绕,难分彼此。
约莫对上了数百招,明暗双主骤然分开,青衣男子向后腾移至湖心小亭,一衣烈红的暗主拖着蓝绡滑退岸边,两人所经之处,瞬间炸起湖上千层浪,湖面翻滚如沸腾。
府里的侍卫丫环看得目瞪口呆,愣愣地被非花夜半齐齐遣走了。
明沉碧在小亭里坐下,收起玉算盘时突然皱了皱眉,低头掩袖咳了几声。
白云愁看得不对,连忙跑过去,“咦?财迷,你功力倒退了?”说着就要去抓他的脉门。
明沉碧拍开他的手,努努鼻子不满道:“是你进步了。”
他整日都东奔西跑的,既要管理经商堂,又要看着嗜暗堂,不像白大美人这样窝在总阁里钻研武学,打不过他很正常吧!
“是吗?我怎么觉得……”
这个时候,非雾送上了汗巾,天明也将早膳端了过来,明沉碧打断他的话道:
“快吃吧,三娘说了,待会儿直接去她的书房找她……蘑菇给你!”
“死财迷!我不喜欢蘑菇!”白暗主立刻炸了,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
“那还你一个小笼包。”
“两个!”
“得寸进尺!不给!”
“混蛋!守财奴!”
……
吵吵闹闹用过早膳之后,明沉碧和白云愁就溜达着去了秦府的书房,没多久,秦三娘也来了,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这次她没有吞吞吐吐了,直截了当道:“阿碧,阿云,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说着,就走到了书柜前面,移开几本书,打开了后面的暗格,取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子,递到他们二人面前。
他们对视一眼,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啊?
明沉碧将木盒子接了过来,打开。
里面只有一卷白色的丝帛,也许是年代很久远了的关系,丝面上泛起了淡淡的黄色。
展开丝帛,上面有几行墨字:
银镜弯
狼头现,
旧时燕来寻月枉,
十方生,
八卦死,
上天入地寻不得。
13、第九章
明沉碧和白云愁扫视一轮,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啧啧啧啧,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明大阁主一把将那丝帛塞进自家暗主怀里,道貌岸然一脸正色地问:“三娘,这东西哪里来的?”
秦三娘抿了抿唇,片刻之后才道:“夕晖楼的客人来往天鸠堂都会纪录,之前一个老人病死在这里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的对吧!”
“莫非,是那个老头子的?!”白云愁瞪了瞪眼,又把丝帛塞回了明沉碧手里。
“没错。”
“这么说来,”眉目细致的青年用指头轻轻地叩了叩桌面,把丝帛丢进白云愁手里,“那个老头子死得不简单喽?”
“果然瞒不过阿碧你,”秦三娘苦笑了一下,“他是被人杀死的,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敢闹大,就对外说他是病死的了。”
“这份东西,是真的?”东西在说话间又回到了明沉碧身上。
无视了两个干儿子的幼稚举动,韶颜淡妆的女子顿了一会儿,点头,“夕晖楼消息灵通,我也听说了最近有人在找《月枉图》,想来也是真的吧!”
“如果是真的话,”明沉碧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拎起那卷丝帛,“墨魂阁就麻烦大了。”
手一松,丝帛精准无误地飘到了白云愁身上。
“所以,才要麻烦你们过来啊……”
正想发火将东西砸到某人身上的白云愁立刻熄火,相当不满道:“三娘,你这话怎么说的?你这不是拿我们两个当外人么?”
秦三娘无奈地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月枉图》一事滋事体大,我们不得不考虑周全。”
这份传奇的武林秘籍一旦出世,毫无意外的,它会在江湖上引起一片动荡不安,到时候,手中握有《月枉图》线索的墨魂阁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黑白两道同时夹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明沉碧摸着下巴,淡淡问道。
“就我所知,只有我们三个而已,但是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他凝了凝眸,“那么,三娘,这份东西先藏好,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你不要太担心了。”
长廊蜿蜒。
从秦府书房出来,明沉碧和白云愁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艳丽霸道的男子蹙了蹙眉头,“你说,三娘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四分真三分假,三分是推测。”明沉碧答道,倒不是不信秦三娘,而是这些是事实。
“我不明白,三娘对我们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怪怪的。”
“无非,就是关于《月枉图》的,”明沉碧耸了耸肩,“你没感觉吗?三娘很肯定那份东西是真的。”
白云愁翻身坐到长廊的栏杆上,曲起一条腿,撑住下巴,“三娘不合作,到底又是为什么要叫我们来啊?”
“等等吧,也许她想明白了,就跟我们说了。”眉目如画的青年在他旁边站定,看着他道。
廊下,丛丛灌木绿叶繁茂,栏上,乌发长垂的男子一衣烈红,满身倨傲,杏眸眯起,烟视媚行间,越发的艳丽摄魂。
明沉碧忽地道:“我说,你换件衣服吧。”
“呃?”难得在动脑筋思考的白云愁呆了一呆。
某明主道貌岸然地给理由:“颜色太炸眼,出门不方便。”
“???”白云愁更困惑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出门了?还有,这件衣服不是明沉碧以前送给他的么?
……
吃过午膳后,天生劳碌命的明沉碧就带着非花非雾出门去巡视淮安京各分堂下的产业了,白云愁懒洋洋地睡了个午觉,结果一觉醒来,夜半天明留下纸条说是得了明主的命令,到夕晖楼帮忙布置护卫和通知各分堂加强警戒去了,白大美人最闲,自娱自乐地抱着一堆干果到牵韵园湖心小亭里纳凉,顺手就打下飞过的倒霉麻雀数只,撑饱湖里的鲤鱼若干,其罪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可惜,没人看见,也没人敢管他……
忽地,牵韵园附近蓦然出现一缕陌生人的气息,微弱得近乎无。
白云愁眼神一闪。
高手!
呐,财迷,不是我惹事,这回是事惹我啊!打架万岁~
就在白某人心底欢呼不已的同时,一道白影跃上了围墙。
四目一对,后者浑然一惊,连忙朝后一倒便想离开!
白云愁怎么可能放过他?瞬间三丈蓝绡出手,风声啸唳,直逼那入侵者的面门而去!
……
淮安京,城北,墨魂阁嗜暗堂分堂。
眉目犹如笔墨描画的清贵男子坐在主位之上,仔细地听完淮安京分堂主事兼嗜暗堂堂主鲁夏的禀告,满意地一颔首:“嗜暗堂事务众多,鲁堂主身兼两任,依旧处理得井井有条,真是辛苦你了。”
“明主过奖了,嗜暗堂事务再多,也抵不过明主日理万机的操劳。”堂下的中年男子气度不凡,宠辱不惊地回道。
身为嗜暗堂堂主的鲁夏在墨魂阁辈分很高,却是很欣赏这个年纪轻轻就独当一面的明主,没架子,亲下属,做事雷厉风行,果断精准,丝毫不输老明主。
就是,长得太像商人而不是江湖人……
“鲁堂主缪赞了,”明沉碧笑得斯文有礼,“关于淮安京各分堂戒严的通知,想必你已经收到了吧!”
“是,夜半护法亲自过来一趟了。”
“夕晖楼和秦府是淮安京分阁,我这次出门没有带护卫,还希望鲁堂主能派几个人过去。”
“遵命。”鲁夏应下,随即又道:“对了,明主,昨晚有人送来了一单一千金的生意,可惜嗜暗堂接不了。”
“哦?怎么回事?”明沉碧摸摸下巴,满脸惋惜。
啧啧,一千金啊一千金~那可是大生意啊~~
“因为,她的委托是,截杀黑狐。”
一言既出,站在明主身后的非花首先就炸了:“黑狐?那个躲过三阶追杀的黑狐?!”
非雾一把把他按下。
鲁夏点头,“正是他。”
明沉碧若有所思:“这裘非离又得罪谁了,这么大手笔来杀他?”
鲁夏将昨晚那个前来委托任务的华贵女子详细地形容了一遍,最后道:“据我所知,黑狐这几天似乎在查一个关于夕晖楼的案子。”
明沉碧皱眉,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猛然回头看非花非雾二人:“秦府里只有云愁在?”
非花一愣:“呃、是,秦管事在夕晖楼,蒋姑娘出门了,夜半天明得了你的命令帮忙去了……”
话音未落,男子的身影已经无声无息地跃出门外了。
鲁夏感慨:好俊的一手逐雨无声啊!
不明所以的非雾向他致歉,拖着非花就赶了上去。
……
14、第十章
再看秦府之内,白云愁已经和那个入侵者打得热火朝天的了,对方一直且退且战,似乎有和解的意思,可惜被白云愁穷追猛打,一时间也脱不了身。
加之两个人都是一流高手,打了整整一刻钟,愣是没有惊动府里一个人。
来人手中是一柄古朴森冷的黑色长剑,招式灵活无比,善于四两拨千斤的打法,饶是白云愁招快狠辣,也耐不了他如何,局势胶着了起来。
来人在蓝绡逼进眼前的时候横剑一挡,本想先破对手的武器,谁知那三丈蓝绡在近身过来时竟然被内力一震瞬间分作两股,左右夹攻,围剿而来。
眼看着就要被缠上了,入侵者的身子忽然一猫,居然像是柔软无骨一般从下面滑了出去。
对方的轻功甚至不输于明沉碧,白云愁怕他逃了,也没有多想,拿出一把毒粉就打算朝他洒去!
来人吃惊,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