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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夫人不喜欢云博海的触碰,脸颊朝旁一侧,她怒道:“云博海,你真是禽兽不如,你知道他是你的孩子,还把安平嫁给他?你这不是作孽吗?”
“安平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是我姐姐长安长公主的女儿,与远儿只是表兄妹而已。”
“云博海,这一切的一切,你都觉得很好玩么?”枉自她一直认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让远儿刻意去亲近安平,好让远儿做驸马,已完成她的复仇大业,可如今,当真相被揭露时,竟是一种鲜血淋漓的痛,她,一直被这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从未停歇!
云博海忽然间没了话语,他只是抬手揽住了尹夫人纤细的腰身,尹夫人见状,身上的汗毛再度竖起,她惊道:“云博海,你要做什么?”
她之所以会觉得恐惧,是因为她在男人的鼻息间闻到了情欲的味道。
这样的感觉让她想死,云博海这畜生莫非还想羞辱她不成?她可以尹天翔的妻子!
“轻儿,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哪怕你一直恨我,想要报复我,可是,我却想给你最好的。”
云博海在尹夫人耳前低声呢喃,呢喃之后他头部微转,竟是含住了尹夫人的唇瓣,细细亲吻起来。
尹夫人脑子只觉如遭雷击,张口便咬了下去,她现在是尹天翔的遗孀,云博海戏弄了他不说,竟是要连她最后的尊严都剥夺而去么?
“云博海,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云博海的唇被尹夫人咬破了,血腥味瞬时充斥着整个口腔,他没有停下动作,仍旧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他抱起了尹夫人,将他自己与她一起摔向了身后的床榻,床榻之上垫着厚厚的棉垫,率上去也不会举得疼痛。
“轻儿,反正你这辈子就只有我这一个男人,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所谓呢?”云博海埋首在她的颈项之中轻声说道。
“你滚!云博海,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在心中挤压力二十多年的泪水终是如泄闸的供水般翻涌而出,她的心到底是痛了,二十多年前,她爱上了他,可是她的爱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带着她的爱,她将自己掩埋在了仇恨之中,誓要让他尝尽苦痛。
可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仍旧是他无尽的羞辱!
直到这一刻,她方才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生,她终究是输在了这个男人的手里,他的掌心犹如五指山一般,让她永远也翻不出去!
“我会让你杀了我的,但是,却不是现在……”
云博海出口的话语声已经带着浓浓的情欲,尹夫人脑中昏黑一片,根本没有去细究他为何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身上的衣衫缓缓脱离了自己,羞耻感油然而生,如果她的面前有一把刀,那么她会用那把刀迅速将自己结束掉。
她怎么能忍受这样的耻辱呢?
“云博海,我恨你,我恨你……”
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地下室阵阵传出,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听得见,因为这里十分地隐蔽,因为这里四周都是冰冷的墙面。
衣衫尽褪,露出的都是不再年轻的身体,可是却仍旧阻挡不住最原始的索求,毕竟这个不依年龄而定论。
尹夫人眸中带着决绝,云博海却在这时悄然用指尖划开了胸前的肌肤,血水顺着他的胸膛缓缓而下,他强硬地掰过尹夫人的头,将她的唇按在自己的胸口处,命令道:“喝了它!”
“变态,疯子……”尹夫人从来不知道云博海那张人皮之下竟是隐藏着这样一颗肮脏且变态的灵魂。
他竟然让自己喝他的血,他是魔鬼吗?
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竟然会爱上魔鬼?
云博海不理她的叫骂,只逼迫着她饮自己的血,尹夫人不停地摇晃着头,血水沾染她满脸皆是。那血腥之味只让她的胃部不断翻搅,顷刻便要吐出来一般。
当真是恶心至极!
云博海是一个帝王,是一个强势的男人,他定然不会允许尹夫人的反抗,他紧紧地扼住她的下颌,将自己的血液灌入了她的喉间。
饮完血后,尹夫人只想作呕,可是云博海却抬掌运了气,将她欲要吐出的血渍再度逼回了她的体内,并运用内力让那些血液在她的体内四散开来。
他这是报复她的所作所为么?
如果这是报复的话,那么她认了,她输了,而且输得极其惨烈,以这样一种惨绝人寰的方式。
“死之前能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云博海竟然扬唇笑了,他俯首含住了尹夫人,不再有片刻的停顿,开始了最原始的掠夺。
良久之后,尹夫人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抽干了,眼角的泪水早已干涸,脑子仍旧意识模糊。
出了这样的事,她还怎么活得下去,看到孩子时,她还有什么脸面?
压在身上的重量陡然间消失了,尹夫人忽而觉得自己的四肢经脉似乎能动了,有了这个意思之后,她倏地从床上坐起,迅速裹上衣服抬手便朝已经起身的云博海打了过去。
云博海耳朵一闪,知道他打向自己,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闪躲,只任由她将那聚集了全身力量的一掌怕打在他的背上。
只这一拍,云博海身子朝前一压,朝外闷出一大口血渍来,平日里强壮而有力的身子就这般朝墙角摔落而去。
“云博海,我要杀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多我?怎么可以?”
尹夫人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一般朝云博海扑了过去,抓住他那绣了金龙的衣领抬手便朝他的脸颊处挥去一掌。
“啪——”地一声,打得云博海的脸朝旁侧了过去,唇角边的血渍流得更谌了。
“轻儿,这一生,你是第一个打我的女子,也是最后一个,在死之前,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爱过我么?”
云博海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些乏力,尹夫人怒火中烧,却也将他的脸色读进了心里,毕竟这个男人是她爱的男人,她虽然恨他,可是她却仍旧爱他,她对他的恨有多深,对他的爱也就有多深。
她总想自欺欺人,可是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当他看见他的那些妃子依偎在他怀里时,她的心便痛苦刀绞。
尹夫人紧紧揪住了他的衣领,因着他脸色的微变没有再打他,听闻他的问话声后,她眼眸一蹬,怒道:“云博海,你这样对我,我有可能会爱你么?你这个恶魔,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一想到让他饮他的血,她的奇经八脉都快爆裂开来了。
“呵呵,轻儿,可是我爱你啊,怎么办呢?我原本想将你忘了,可是却根本忘不了你,这一生你已融入了我的骨血里,为了你,就算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云博海凝望着她的容颜,此刻的她满脸都是血渍,可却依旧难敌她的风雪之资,她一直将自己保养得很好,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脸上却仍旧不见岁月的风霜。他怎么就看不够她呢?这一辈子都看不够!
可是,他快要看不到她了呵……他的轻儿……
“付出你的生命?云博海,你不觉得自己这句话很虚伪,很可笑么?你为了那帝王之位付出生命还差不多!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懵懂不经人事的女孩儿么?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个胡扯的鬼话么?那些语言留到你下地狱时与你那些妃子们说去吧!”
“好,我答应你,就下地狱……”云博海说完话后,只觉腹中再度翻滚,身体各处传来强烈的巨痛,他本想将喉间的那股血腥压住,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地朝旁一偏,闷出一大口血渍来。
云博海吐出的这一大口血让尹夫人的眼眸跳了一下,云博海功力深厚,就算被自己打了一掌也断不可受这么重的内伤,他又是在做戏么?
“原来,你受的苦竟是这般地难受呵……”云博海抬眸看向尹夫人,她眸光中的怀疑让他的心揪痛了一番,随后低声叹息而出。
尹夫人闻言蹙了眉,问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云博海闭眼咳嗽了几声后缓缓抬眸说道:“你不是中了血蛊么?原来血蛊疼起来竟然是这样一种感觉,我算是体会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中了血蛊?”
“只要有心便能知道……”云博海低声说道,眸中带着心疼之色,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难过的事,过了这么多年,我才找到解除血蛊的方法,当真是让你受罪了。”
尹夫人听了这话,揪住云博海衣襟的手缓缓松开了,她瞪着眼眸,不可置信地说道:“云博海,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找到了解除血蛊的方法,你身上的血蛊已经到了我的身上,你从此不会再受血蛊的侵扰了……”
“你……你骗我!”尹夫人看着云博海,开始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她寻找了这么多年,求遍了九州大陆的名医,却根本没有找到方法,云博海又怎会找到方法呢?
“轻儿,这个血蛊是我云家人用血和蛊虫落在你们龙家人身体内的,它会随着血液传承下去,所以,能引开蛊虫的也只有我们云家人的血液……”
“你骗我……”尹夫人已经找不到其他话语了,只喃喃低语着这几个字。
“也许,母后说得对,你就是一根碎了毒的银簪,爱上你的后果便是万劫不复,可是,我却爱了,爱得无怨无悔,你想要我的江山,我给你,你想要我的命,我也给你,但是,你却要记得,我爱的人是你,自始自终都没有改变过……”
从来不知,她与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因着他的母后,他母后生生地将他们拆散了,让他活在痛苦之中整整二十几年。
母后,她泉下有知会后悔么?
“不——”
云博海的一席话让尹夫人的头上入敲闷雷,她的眼眸顺势一亮,俯身跪在云博海的身前,握住他的手臂质问道:“云博海,你把话说清楚,你把血蛊引到你的身上后会有什么结果?你说……”
“轻儿,你不是想要我死么?”云博海笑的有些苍白无力,他回道:“这是你的愿望呵,我又怎么能不达成你呢?你想我死,我便死……”
“不——”
尹夫人猛烈地摇头道:“云博海,你不能死,你欠我的还没有还完呢?你怎么能死呢?”
“血蛊的解除方法就是这样,救了你,我就必须死……”
“云博海,你若敢死,我便将你的那些妃子和儿子们通通杀死,通通杀死!”
“我这一生欠了太多的情债,我觉得最对不起的,便是我后宫中的那些女子,虽然不多,但是终究还是我欠了她们的……”
尹夫人闻言,眸色一亮,她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道:“所以,你早就将她们送出宫去了?我抓的那些都是被你替换掉的?”
云博海的心思果真缜密,他一早便想着用自己的生命来救自己,担忧自己死后她会对他的那些妃嫔和儿子不利,所以就把她们暗中送往了宫外?
“轻儿,对不起,我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
在他所有的儿子中,他最对不起地便是景轩和安平了,因为要完成他的计划,明面必须得有一个人,他选中了景轩,而安平……
云博海一想到安平,心便开始抽痛,轻儿知道了解除血蛊的方法,那么安平也就必死无疑了。
他对不起那个孩子……
“云博海,你说什么爱我?在你心底,那些跟过你的女子你不都一样地爱么?”
云博海眸中已经渐渐变黑,意思也不能自主了,他无力再回答尹夫人的那些质问,只说道:“找到远儿,让他当一个好皇帝,好好善待他的子民……”
说完这句话,云博海沉沉地闭上了眼睛,放置于胸前的手就此滑落而下。
一代帝王,就这般永远地消失了。
“云博海,我不准你死!你听见没?听见没?”
他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
她恨了他这么久,到头来才知道原来他爱她竟是这般地深,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好恨!好恨啊!
泪如泉涌般倾泻而下,尹夫人将头埋在了云博海的胸前,哭得极其地悲惨,哀戚之声仿似震出了宫墙之外。
尹夫人抱着云博海的尸首一直哭了许久方才停歇,当皇甫齐带着人闯入地下室时,着实被室内的景象给吓到了。
只见尹夫人满脸带血,衣衫与头发皆是凌乱不堪,最让他惊讶的是,平日里看着高贵无比眸色犀利的女人,竟在这一刻显得那般的单薄与无助,而她怀中抱着那个明黄色身影更是让他心神俱战。
云博海死了么?
“主子,云景轩带着他的家将快要功进皇宫了,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