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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介盗商而已!”孙当家的不屑地冷哼一声,说出口的话也毫不客气。
“晚辈骆叔时见过几位当家的,晚辈初涉酒业,还请前辈们多多指教。”
在骆叔时鞠躬的瞬间,岳峰突然弹跳起来。虽然这一桌里面确实有两位前辈,而且算得上是睢宁国酿酒业的泰斗,可不要每次问候的时候都像是把他也算在里面一样啊!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对南青箫和骆叔时这两个人有一定的了解,这礼,他受不起。而且骆叔时这是要干嘛?动作是挺恭敬的没错,可这气势是怎么回事?
“哎呦,堂堂骆家三爷,这一礼我们可是受不起的,要折寿的啊。”姚当家的一边娇笑着一边出言讽刺。
南青箫微微蹙眉,四下打量一圈,果然骆叔时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而看向这里的视线大多不怎么友好,这就是商人们对盗商的态度,鄙视着,惧怕着,却也不得不讨好着,因为货物想要出海,还是要靠盗商们的船队。
“晚辈南青箫见过孙当家的、姚当家的。”见形势不对,南明宣赶紧插一句嘴,缓和一下气氛。
“呵,你们兄妹两个倒是像了个十足啊,眼力见儿不错。”姚当家的冷笑一声。
“多谢姚当家的夸奖。”南明宣一咬牙,愣是将这讽刺当成夸奖收下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不收下也没办法啊。
“我可没……”
“姚当家的,以大欺小不太好吧?”骆叔时勾了勾嘴角,走到南青箫之前坐的位置上坐下,南青箫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骆叔时的身边。
“明宣,你去看看明月,她上山的时候崴到脚了。”南青箫冲南明宣使了个眼色。
“哦,那我去看看。”我的老天,那两个人精果然很难应付,骆三爷一出场那气氛就瞬间变得不一样了,他可应付不了啊。
再看看跟着孙明辗转在人群中的南明月,南明宣不得不佩服南青箫的眼力,连他这个亲哥哥都没觉得南明月的那点儿花花肠子是能派上用场,如今被南青箫用上了,就觉得明月果然适合这样的场合,哪怕是听了讽刺,也能毫不示弱地奉还回去,虽说是通过小女孩儿之间的攀比斗嘴锻炼出来的,可他就做不到。
“青箫在此之前并未了解过睢宁国的商人,倒是不知道这盗商一名由何而来呢。”
“一群粗俗不堪的强盗而已,你可莫要与他们同流合污。”孙当家的连正眼都不看骆叔时一眼,气呼呼的样子好像骆叔时是他的仇人一样。
“强盗?”骆叔时眉梢一挑,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我骆家抢了孙家什么东西?”长辈、前辈的面子要给,但爷不能因此折了自己的面子,他骆家不欠谁的!何况他是来给青箫助阵的,红脸有南青箫做就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来鸟~~~作者君又走鸟~~
第46章 双重威胁
“哼!牙尖嘴利!南家有个这样的东家;怕是也无法东山再起了。”
“虽然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也不得不由我来说;南家从来都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一次会打响的;是骆字名号。”人到晚年就是这样,喜欢纠结于过去的是非恩怨,总也不愿意抛开过去看现在;不过是各自谋生的手段而已;是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羡慕别人吗?南青箫不喜欢这样的态度。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这是你父亲的意思?”姚当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皱着眉看着南青箫。
不管南家没落成什么样子、要怎么崛起,那都是跟他们一派的;即使没落了;也不能转手给盗商啊!
“是我的意思如何?是家父的意思又如何?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家父只留下一句年轻人的时代就与夫人云游四海去了,连一封家书都没有传回,姚当家怎么看?”南青箫笑容不改地看着姚当家的。
姚当家的一愣,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南风几个月前就离开了南家,与夫人游山玩水去了,可没想到这最关键的几个月南风竟然连一封家书都没传。这是不是就说明南风真的对南家完全放手了?那也就是说……她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南家长子拥有决定南家一切的权利?
“还有,请姚当家的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一个想要接机夺取南家的庶子,南家要接受骆家资助并归属骆家的事情是家父决定的,现在南家的发展也是由舍弟跟三爷共同决定,我只是挂着个长子的名头让年幼的弟妹安心而已,姚当家的若是不信,可以找个机会去询问舍弟和舍妹。另外晚辈再在这里说一句对长辈不敬的话,南家逢难的时候,没有人对南家伸出援手,那么现在,南家的发展诸位也没有置喙的余地,至于诸位对盗商的芥蒂那就不是我能插手调解的事情了,但是,如果谁因为这个原因而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对南家不利,那就别怪晚辈失礼了,你们也很想知道我不在南家的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认识了些什么人吧?如果诸位不介意亲身体验的话,大可随意。”说完,南青箫在众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起身,恭敬地行礼,转身就走。
骆叔时目送着南青箫优哉游哉地离去,轻笑一声。真是,本来还打算让南青箫扮红脸呢,这下可好,平日里脾气最好的人竟然在这里多“厉害”的人物面前生气了。不过是为了他生气,因为身为盗商的他被人贬低了,所以温柔谦和的青箫公子生气了。
“天枢,跟着他。”
“是,爷。”天枢乐呵呵地转身追上了南青箫。从不生气的青箫公子几乎每次生气都是因为爷,虽然原因多种多样,但都是事关爷的事情,除此之外就连事关自己,青箫公子都几乎不生气,这应该是个好兆头吧?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品酒?看你的样子也不懂吧?”南青箫自顾自地说了一通之后转身就走的行为让孙当家的更生气了,而这怒气,自然是都转移到了骆叔时身上。
岳峰左看看右看看,保持沉默不说话。虽然身份上他跟孙当家的、姚当家的应该是平起平坐,可论辈分,他是小辈,虽然论资历他是骆叔时的前辈,可论气势,他是弱者,所以识相的岳峰决定保持沉默,这样两边都不得罪。
“恩,是不懂。”骆叔时拿起南青箫用过的杯子,那里面还有半杯酒,因为事先被千叮咛万嘱咐了,所以现在身边没人跟着,骆叔时也不敢喝,只是装模作样地闻了闻,就一直拿在手里晃着玩,“我一直都是负责骆家海运的,若说行船送货,我是行家,可这酒,晚辈确实不懂。”
“不懂就跟着瞎掺合,你也不怕弄垮了南家?不过也是,南家那一亩三分地儿对于你们骆家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吧,就算是垮了,也只亏你骆家几个臭钱而已。”姚当家的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并不知道外界将南家的事情传成了什么样子,但我并不希望任何人对南家的事情有所误解。我现在是南家的东家,但仅此而已,我会提供青箫所需要的一切,但不会插手青箫想要做的事情,除非他亲自开口寻求我的帮助,换言之,南家现在有骆家这座金山靠着,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要不要继续酿酒、要酿造什么样的酒,这些都由南家兄妹来决定,南家依然是曾经的南家,南家即将取得的成就是靠他们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与我并没有关系。”说罢,骆叔时也站了起来,“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盗商的脾气通常都不太好。告辞。”
态度还是有些强硬了吗?说到最后的时候,那一桌子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孙家那个老头,脸色都青了,不会有事吧?不过若是在这个时候气死了孙家的当家,就会使孙家陷入混乱,之后的事情应该是对他们有利的吧?骆叔时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去找到南明宣和南明月,一起离开了头日宴的会场。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用这种容易树敌的方法立威,可南家现在的情况特殊,若是不吓唬人的话,这几天的麻烦一定会更多。
拐一个弯,离开了因为南青箫和骆叔时两人而变得异常安静的会场,骆叔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山路上南青箫。
“怎么不先回去?”因为后边就是一个瀑布,所以比起其他地方,这山里有些凉,骆叔时脱了自己披在身上的大氅罩在了南青箫的身上。
“因为三爷不会呆太久,稍等一下就可以一起回去了。”罩在身上的大氅还带着骆叔时的体温,暖暖的,立刻就驱走了南青箫的一身凉意。
“想跟我一起回去?”骆叔时顺势揽住了南青箫的腰,本以为南青箫会挣开,但没想到南青箫像是没有察觉一样,无论表情还是动作都没有任何异常,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啊,不想的话会在这里等你吗?”这个问题问得还真是不符合三爷的智商啊。缠上腰间的手南青箫是有察觉,因为没有排斥感,所以就没有躲闪,只是想要装成心平气和的样子,果然还是有点儿困难啊。
“是嘛。”骆叔时瞄着南青箫的侧脸看了又看,终于是在南青箫僵硬的嘴角找到了蛛丝马迹。呵,果然只是装成没事的样子吗?紧张得连笑容都僵掉了,还真是可爱啊。不过这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向更亲密的关系发展了是吗?
“南青箫……哥哥。”南明月趴在南明宣的背上,纠结了半天,才开口喊住南青箫。
“恩?什么事?”南青箫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南明月。怎么突然开口叫他哥哥了?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他吗?啊,不会是因为上山时候的事吧?稍微对她好一点儿就能得到认可了?还是有点儿单纯啊。
“关于刚刚打听到的事情……”第一次开口喊南青箫哥哥,南明月尴尬得无法跟南青箫对视。
“啊,那个啊,明月有在认真做啊。”南青箫折返回南明宣和南明月的身边,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了南明月的身上,“不过那种事情不着急的,回去再说,恩?”
“……恩。”她这位大哥其实是个笨蛋吧?这衣服可是骆三爷披到大哥身上的,他怎么能随手就扯下来给别的姑娘披上?难道他就感受不到骆三爷目光里的冰火两重天吗?虽然身上多了件衣服,可是好冷。
“那就行馆里见吧,三爷,走!”南青箫转身,一把抓起骆叔时的手,双脚一点就拎着人没了踪影,动作之突然、速度之快让天枢、南明宣和南明月都来不及反应。
“唉……二少爷请注意脚下。”天枢叹一口气,继续为南明宣引路。
青箫公子如此了解爷的心性脾气,又如此精通操控之道,他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喜的是有个人陪在身边,爷的日子过得也总算有了点儿色彩,忧的是若有朝一日青箫公子不得不离开爷,爷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照目前的状况来看,青箫公子是不会轻易离开就是了。
“那个……天枢?”
“明月小姐,什么事?”天枢扭头,冲着南明月温柔地笑着。
“这个……可以麻烦您还给骆三爷吗?”天枢的笑容温柔得让南明月发冷,所以说话时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那个大氅明月小姐就披着吧,不然您若是着凉了,青箫公子会担心,爷也会不高兴吧。”爷真是的,整天板着张脸,吓到小姨子了不是。
“啊……这样啊,那我还是披着吧。”总觉得凉飕飕的呢。南明月整个缩进大氅里,颓废地趴在南明宣的背上。
南明宣无奈地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在与感冒君抗战过后,作者君终于回来了……嘤嘤嘤……我好想你们啊~~~
第47章 单谈谈
“青箫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印象中月姨是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他们一起上学堂那会儿月姨也没给青箫请过武艺师父;这么说来;青箫习武就是在他们分开之后的事情。
“一个怪婆婆。怎么了?不入流吗?”南青箫歪着脑袋看着骆叔时。
“不,不是;青箫的功夫不错,所以有些好奇。”不过怪婆婆?武功高强的老婆婆吗?在骆叔时的印象中似乎并没有这一号人物。
“三爷搬走之后,那间屋子里面就搬进了一个老婆婆;娘替婆婆煮饭酿酒;婆婆就教我功夫作为报答。是不是有些奇怪?”不提起来还不觉得,也未曾多想过什么,可现在将事情说出口就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是有些奇怪。那宅子是我娘买下的;地契还在家里。我走之后有很多人住进去?”
“不;只有那个婆婆。那之后我跟娘也只在那里住了两年就搬走了。果然是娘在筹划什么吗?”可南青箫确实一点儿头绪都想不出来。
“你还记得那婆婆的样子吗?”骆叔时蹙眉。
“样子我倒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