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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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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比的静默,所有的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梁千烈狠狠一拍桌子,桌子嗡嗡作响:“迟衡,站着干什么,赶紧坐下!军令如山,你说不去就不去啊!不听命令,当初进颜王军干什么!给老子坐下!”

    迟衡抿着嘴唇,眼睛喷火,啪的坐下。

    颜鸾冷峻道:“迟衡,去泞州最北端的北牧城,届时有人接应明日,启程,限十天到达。”

    明日启程?

    迟衡心如三九天的河水,冰到河底。

    怔怔地望着,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他本以为,那个人不知道而已,没想到,那个人这么快就做出了选择。真的就是“利用”二字吗?一旦有了威胁,立刻要抛得远远的,自己,无非就是想陪在身边而已。

    昨天的快乐有多少,现在的痛苦就有多少。

    为什么!

    呼吸都痛,痛得难受心肺都岔气。

    “迟衡、迟衡、迟衡。”池亦悔用手肘撞击了几下,着急地说,“你该领命了!”

    迟衡被撞得终于凝神了。

    颜鸾脸色已铁青:“迟衡,北牧城,明日启程,十天日达!”

    迟衡抬头,直视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曾经那么好看,看一眼就被吸进去,现在像刀子一刀一刀把自己凌迟,凌迟得血肉模糊。迟衡挣扎着痛苦的呼吸,吐出一句:“恕末将,不从!”

    “无视军纪,鞭一百。”纪策冷静地说。

    梁千烈霍然起身。

    眨眼间。

    铁面无私的鞭子落下来。但不是一百,而是三十。

    迟衡咬着牙齿一声不吭,他想狠狠地冲着颜鸾说:你为什么不罚一百!就算梁千烈求情,你为什么不拒绝!你为什么不干脆罚一个杖杀你留着我的命干什么!既然你不要它替你卖命,留着干什么!

    可颜鸾已拂袖而去。

    唯有噼里啪啦的鞭笞声,声声回应着迟衡的心。痛吗?痛,很痛!但都比不上颜鸾无情地说出“北牧城”那么痛!**上的痛,不及当时一刀刀割下来。为什么,这么伤心,为什么,还要伤心啊!

    他似乎听见梁千烈的怒骂声,也听见池亦悔焦急的呼唤声,他想,这么死过去,还好!一了百了!

    眼前一阵一阵的黑,最后一鞭子落下,迟衡闭上了眼。

    十月,天寒。

    在阵阵的疼痛涌上来时,迟衡睁开眼,很凄凉地看到,自己睡在了县丞府的房子里,眼前一盆草药。池亦悔把刀往桌上一拍:“醒了?你还真是有胆,不从就不从,私下也能调,非在那关口跟朗将较什么劲!这不是找打的嘛!”

    迟衡咬着牙,不说话。

    池亦悔往凳上一坐,挑着眉:“要不是梁胡子好说歹说,就不是三十,而是一百了!还有那行刑的也算长眼,没伤到你的筋骨里去。”

    郎中给背上上药,惨不忍睹。

    迟衡心如死灰。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平常的时候挺灵光的啊,怎么就倔开了,你倒是说句话!”醒来就没话,池亦悔都急躁了,生怕把脑子打坏了。

    迟衡目无表情:“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池亦悔气呼呼地拿起刀:“你以为我愿意呆啊!要不是,要不是看你身边没一个人可怜,八抬大轿请大爷我都不来!”

    迟衡心里凉凉的,再没说话。

    池亦悔说得对,没一个人,没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多个新结识的将领都好奇地来探望,但迟衡冷冷地闭着眼,趴在床上,谢绝一切闲杂人等。

    第二日,纪策才来,坐一边道:“长记性了吧。”

    迟衡一言不发。

    “早点挑明也好,别傻乎乎的非往火坑里跳,这下知道疼了吧?”纪策放下一碗疗伤的素汤,皱眉。

    早就知道是跳火坑,烧死算了。

    纪策叹了一口气:“你也是,不打你打谁,当面抗军令,本就是重罪!不愿意,可以商量,谁能压着你去?你怎么就转不过弯呢,难怪千烈说你这死脑筋,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这两天,尽处理你这破事了——到底让人省心不省心,早知道,让颜鸾就别把你招回来,还一点事情没有。”

    梁千烈是第三天来的。

    跟串门一样,把一盒膏药往桌上随意一扔:“左昭给的,说特有效,你上次用过。”可不是,被打过不止一次了。

    看着梁千烈的一把胡子,迟衡的鼻子酸酸的。

    “没啥,打着打着就皮实了,老子我当年不知被罚过多少,哈,现在皮糙肉厚,要什么紧!”梁千烈往床上一坐,“告诉你一个大好消息:岑破荆把垒州最后一个城池拿下了,不日就回。可惜没捉住骆无愚,据说逃向曙州还是玢州了。”

    真是,好消息。

    可惜自己是不能和他并肩作战了,

    梁千烈摸着胡子说:“别是打傻了吧?好赖说句话!你真是,好起来什么都好,气能活活把人气死!老子不叨叨了,你不去矽州不去北牧,自然得有人去……叫老子怎么说呢。也好,让颜鸾这小子明白,含含糊糊,吊着吊着吊不住了,摔下来是什么样子。”

 132一三二

    【第一百三十二章】

    见他一言不发;颜鸾有些困惑;停下来:“什么事?”

    伤连问都不问一句。迟衡低着头:“岑破荆说;你将要封我为中侯;封他为昭武将军;封——池亦悔为定远将军,是么?池亦悔就是跟在你左右的唯一将军;是吧?”

    “不错。”

    迟衡抬头;望着神情坦然的颜鸾,眸子里看不出喜怒哀乐:“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你说。”

    迟衡咬了咬牙齿,下定决心说:“这里不方便。”

    迟衡从未有过的静默,颜鸾从未有过的严肃。

    两人骑着马;一路向北;城池远去。暮秋初冬时节,村庄疏疏落落,炊烟袅袅,路上人烟稀少,黄叶纷纷坠落。山川秀丽,萧瑟而清净。云深处,红蓼艳丽,映入水波,恰与颜鸾的红衣相映。

    到了一处水边。

    迟衡下马。

    颜鸾也下了马。那两匹马得了自由,便寻青草去了。

    近一个月未下过雨,河边,地上有青草,也干燥,迟衡将红蓼踩平,坐在上边。颜鸾环视四周,微微皱眉,也坐下了,曲起一条腿,静默地听水声潺潺。

    迟衡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两只酒杯,斟满:“这些话,我一定要喝酒才敢说出来。”

    说罢,自顾自地饮了三杯。

    颜鸾一闻,更皱眉:“白炉烈酒?”

    白炉烈酒酒劲足。

    迟衡将另一只酒杯举到颜鸾眼前:“朗将,我不该抗命,我不该那天那么冲动!迟衡这一杯,是谢罪的!”

    颜鸾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迟衡往前挪了两步,与他面对面,眸子里闪着酒后才有的光芒。

    眸子一对视,颜鸾移开目光冷静地说:“有什么就直说吧,对我安排军衔不满吗?你这次蔑视军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任上将军一职的。”虽然这一次新任命的将军有四个。

    迟衡倾身,半扑在他膝头:“朗将,我不在乎什么职。可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颜鸾明显一僵。

    “我喜欢你,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你,不仅是仰慕那种。”

    “……”

    “我说的追随一辈子,是朝朝夕夕都在一起,我喜欢朗将,也期望朗将喜欢我,只喜欢我一个人。”

    “……”

    “朗将,那天,听见了你和梁将军的话。他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把我支得远远的——这些我都听到了。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心思,你对我到底什么意思,我想听。”

    颜鸾目光锐利:“你在逼我吗?”

    “我想知道朗将的想法。”停了一会儿,迟衡道,“你纵容我做很多事情:有些平常,有些很出轨,我怎么可能没有想法?你要是也喜欢我,就告诉我,别让我悬在半空,行不行?”

    说罢,迟衡抱住了颜鸾。

    抱着很突然很紧,颜鸾动弹不得。曲起的腿踹了两下,没用劲,反而被迟衡的一个猛劲压在了红蓼上。

    头发瞬间散在红色之中。

    红裳,红蓼。

    颜鸾的仰面朝上,一双眸子映的是落日夕照,好看的凤眼讶异地上挑着,嘴唇的唇线半张,满是惊讶——迟衡自上而下,看得真真切切,俯身,压住了颜鸾曲起的腿,心口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喘息也变得急促剧烈。

    颜鸾薄怒:“迟衡!”

    迟衡由上至下,带着氤氲酒气,双目闪烁几乎要落下眼泪来:“朗将,我的心思就是这样的,仰慕也好,龌蹉也好,就是这样。朗将要是再不明白,我可以继续做下去。”

    “你松手,我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要什么也没有!就是这一点点心思,迟早你都要知道的!你让我打战也好,就是去送死也好,都可以,但我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迟衡压住颜鸾的手臂,手劲越来越打,因为颜鸾开始了剧烈挣扎。

    他这一挣扎,碰得旁边的红蓼急速摇曳。

    迟衡低头,亲了一下侧脸。

    颜鸾猛然一挣,却没挣脱,脸泛起酒后特有的红晕,脱口骂道:“臭小子!什么都不懂就敢胡来!赶紧给我滚下来!有你这么乱来的吗!”

    “你不同意,我就不下!”

    “混蛋你还想强取豪夺?”颜鸾气得不行,“信不信我一脚,就能把你那玩意踢成碎渣渣,保证你下辈子彻底成废人!”

    信!但就是不下!

    迟衡压着颜鸾,越想越难过:“废就废吧,反正也没什么用了,我怎么做都没用。”

    说罢俯身又要亲下去。

    颜鸾怒,双臂一个用力,左拳挥过去,快如劲风,那曾撂翻过无数敌人的拳头,掠过迟衡的脸颊,擦在腮骨,亏迟衡闪得快,只擦过一点皮,已经是火烧火燎。

    迟衡急忙伸手将颜鸾死死制住。

    二人就地搏斗起来。你一拳,我一腿,虽然没用上全力,也都够呛。颜鸾是武将出生,搏斗功夫非比寻常。莫说迟衡想占便宜,迟衡光压制他的四肢都够了。

    二人越打越烦躁,越打越像真格的打斗,颜鸾出手又快又准。

    迟衡招架不住,抵挡也不由得快了。

    眼看颜鸾要翻身,迟衡急了,手指爪住颜鸾的衣裳,用力一撕。可怜那红衣乃是蚕丝织就,哪里经得起这么狠狠的一撕,只听见裂帛数声,颜鸾的衣裳被生生扯烂了。

    从衣领到衣襟,烂出数条。

    颜鸾更气了,蓦然出手抓向迟衡的脖子。

    迟衡一闪,手刀急忙劈下,直直地打在颜鸾手腕上。

    颜鸾抽吸凉气,另一只手猛然出拳。

    直直击在迟衡胸口。

    砰的一声,迟衡痛呼出声。颜鸾这一击,又狠又准训练有素,用出了十分力气。迟衡被打得眼前一黑,几乎听见胸口肋骨啪啦断裂的声音。虽立刻从黑色眩晕中醒来,但局势已大为转变——因为颜鸾一击之后,五指扣住迟衡的肩膀猛然一翻。

    迟衡被他几乎掀倒。

    迟衡本能地弓膝一撞,撞在颜鸾的膝盖上。一声脆响,两人都痛得冒汗。

    迟衡觉得胆要被打碎了。

    到底处于下风,虽然数度几乎掀翻迟衡,但始终还是被压制下来,几次攻击之后,颜鸾力道也小了,只挥起乱拳就打,拳头密如雨,力道却远不及刚才那一拳那样狠辣。

    迟衡则胜在居高临下,由上至下,压得死死的。但他也不敢太用力,怕一个不小心重伤了颜鸾,只狠狠地压住颜鸾的手脚。

    很快互殴成扭打。

    两人甚至就势滚了几下。

    眼看自己就要被颜鸾摔下来,迟衡急了,也不抵御了,不管不顾径直将颜鸾紧紧抱住了,任由颜鸾狠拳侧击,他就那么咬牙受着,一丝也不肯松手。两人胸口贴着胸口,中间都没有了衣裳。

    颜鸾气急,大手扣住迟衡的背想来个就地反击。谁知才狠狠一扣,便一手黏腻。

    鲜红,满手鲜血。

    颜鸾一怔。

    望着一手的血,想起迟衡刚受过重伤,后背才结上痂。这么一搏斗一用力,想必背上的伤口全部裂开了,说不定鲜血喷涌而出,因为地上已经洒落了好几滴鲜血。再看迟衡,满脸通红,神情悲伤,根本不是气势汹汹的行凶者,反而跟落败者一般悲伤。

    颜鸾心一软,搏斗停了下来。

    迟衡掐住颜鸾的手臂,见他不再动了,心中又喜又悲,缓缓将脸埋在颜鸾颈窝。

    颜鸾喘着粗气。

    任耳边迟衡几乎啜泣一般,颜鸾仰面望天,慢慢地用手背盖住了脸。

    其时颜鸾的衣裳已碎。

    迟衡的脸贴在肌肤之上,那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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