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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他昨天还下定决心好好巴结他呢!这个家伙根本就不讲理!
秦珩垮着一张脸跑着步,一圈,两圈……十圈过去,已经脸色通红累趴在地上了,还是垮着脸。
叶桥忍着笑走过去:“这就完了?去扎马步。”
“你你你你你……”秦珩指着他,手指不住地颤抖,脸也更通红,呼吸也更加急促……大约是被气得。
“快去。”叶桥把他拽起来,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你……算你狠!”秦珩咬牙切齿,拖着已经软了的腿,扎起了四不像的马步。
叶桥顺手折了根树枝敲到他腿上:“站不直么?”
秦珩炸毛了,直起身子嚷嚷:“当然站不直!跑了十圈腿都软了怎么直啊!”
叶桥一树枝抽到他屁股上:“那是你跑得不够,扎不好就再跑十圈回来扎,再扎不好就扎到你扎好为止。”
“你!”秦珩气得都要哭出来了,哪有这样霸道无耻的人啊!
“站好!”叶桥冷着脸道。
“将军,将军!”终于逮到叶桥不在,秦珩一溜烟地跑到沈谨言房里诉苦,“那叶桥太欺负人了!”
“哦?怎么欺负你了?”沈谨言抬了抬眼,随口道。
秦珩把这些日子的血泪史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讲出来,眼泪越抹越汹涌:“将军,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沈谨言放下了笔,摸了摸干净的下巴,想了想:“你最近学得怎么样?”
提到这个秦珩更伤心了:“他完全没教我怎么飞!天天就是跑步和扎马步!还让不让人活啊!”
“二桥那是帮你打基础,”叶枫从外面走进来,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啪”地一下敲他脑袋上,“完全没有功底就想学缥缈林轻功,你找死呢。”
“……哼!”秦珩嗤了一声。
“好好跟着二桥学,你是他唯一一个徒弟,他不会亏待你的。”叶枫走到了沈谨言身旁,厚着脸皮就要跟他挤一张椅子。
“二桥?”沈谨言望着身旁的人,奇道。
“他是二少主。”叶枫凑过去偷香了一个,立即就被沈谨言赏了个暴栗,委屈地摸着头望着他。
太过分了!!这样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简直令人发指!!果然谁都靠不住啊……秦珩泪奔出门,自个儿找角落哭去了。
叶桥回来的时候秦珩正坐在树下撕树叶。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手上也是泄气一般地用力撕扯,身边是躺了一地的碎叶渣。
有这么委屈?叶桥不自觉地挑了挑眉。
“少年,怎么了?”叶桥走过去,笑问。
“要你管!”秦珩头也没抬,继续扯他的树叶。
等等……这声音有点耳熟?秦珩抬起头,顿时吓得后挪三步,赶紧拍拍屁股站起来:“师父……”
“嗯,坐。”叶桥倚着树干,朝秦珩方才的座位扬了扬下巴。
“这个那个……师父不坐,徒儿不敢坐……”秦珩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不敢?”叶桥低笑,“敢骂我混蛋,不敢在我面前坐下?”
“……”秦珩惊恐地摇了摇头,一道手势把自己嘴巴拉上。
“可以了,我若真要计较,还用等到现在?”叶桥嗤笑一声,“坐下,别让我押你。”
“……”哦。秦珩默默坐下,不敢抬头看他。
“对我不满?”叶桥似乎问得很是随意,秦珩却差点连心都跳出来,连忙摇头摆手:“徒儿不敢!”
瞧他心虚那样儿!叶桥嗤了一声:“行了,说实话,不罚你。”
真的假的?秦珩狐疑地盯了叶桥半晌,终于试探性地开了口:“就是,师父太□了,也不肯教徒弟些实在的东西。”
“实在?”叶桥皱了皱眉,秦珩的神经瞬间就崩紧了,却见他只是瞬间便又平静下来,“还不会走便教你跑,这是你以为的实在?”
“呃……”
叶桥没等他开口,淡淡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学轻功,不愿意跑步扎马步,行,明天教你。”
“真的?”秦珩惊喜地跳起来。
“嗯,真的。”叶桥瞥他一眼,“□?你若自觉,需要我□吗?”
“……”又想起几次被人从床上抽起来的经历,秦珩不说话了。
“行,明天开始我不强迫你,你什么时候起来了什么时候来找我,想学什么我便教你什么,怎么样?”叶桥淡淡地说。
“……”答应了真的没有风险吗?秦珩有些犹豫。这个条件太诱人了太诱人了啊!
“就这样吧,明儿你醒了自个儿来找我。”叶桥垂了眼睑,转身离开。秦珩看着他淡然的背影,竟然难得地感觉不出欢快。
chapter。4
不过惆怅也只是一会儿。次日秦珩习惯性地在卯时睁眼,忽然想起不用再这么早起了,于是又闭着眼睛躺了回去。所以等到他终于睡得舒坦了想去找叶桥了,已经午时过了。
“师父……”秦珩尴尬地挠挠头陪笑道。
“嗯。”叶桥淡然地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走吧。”
他真的教他轻功!
秦珩很兴奋,十分兴奋,相当兴奋,兴奋得叶桥都在质疑自己是不是教错了东西……又不是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术,至于吗?
叶桥本以为秦珩只是三分钟热度,却不想他真的很认真在学,甚至每天都要完成任务才会去休息……如果忽略他每天要睡到自然醒通常要到下午才会来找他这个事实。
……所以,叶桥本意让他自己发现必须早起努力才能赶上进度才能学会轻功的美好想法,散了一地……
也挺好的。叶桥笑笑,望着正在拼命联系平衡的秦珩淡淡开口:“一个时辰后我来检查。”
“知道啦!”秦珩头也不抬地朝他挥挥手。
叶桥又看了他一眼,低低一笑,转身饶到树后,胸口忽地剧痛,险些一口鲜血喷出来。忍着疼痛施展轻功,终是在离开树林之后才呕出血来。
叶桥看了眼几乎蔓延至手心的那条黑线,无奈地一笑。
时日无多了呢……那便再传授他些许吧,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徒弟。
又缝叶桥不在,不过这一次不是秦珩去找那一对,是那一对主动来勾搭他:“二桥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叶枫皱着眉头问。
“不对劲?”秦珩被迫停下练习,好好想了想……“好像……”
“你仔细想想!”叶枫打断他,声音里竟难得地染上焦急,“言行,声音,更重要的是……”
秦珩一拍脑袋:“啊,如果要说,师父最近脸色一直很苍白,我还以为是被我气得睡不好所以才……”
“有没有吐血!”叶枫没心情听他说废话,揪住他的衣领问。
“啊,没……”没有二字几欲脱口,秦珩终于难得地发现了不对。
师父最近总是出现一会儿消失一会儿,而且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有淡淡的血腥味——显然是被冲洗过的,但是以他对血液的敏感程度……他还以为是因为师父杀人了,难不成……
“他现在在哪?!”叶桥已经忍不住用吼的了。
“我怎么知道啊!”秦珩猛地甩开他,正要去找,忽然想起什么,反手抓住叶枫,“你说,他怎么了?”
叶枫本不想多话,想起秦珩好歹也做过一段时间军医,又是叶桥徒弟,想了想,转身道:“谨言,你拿我手令先去玄门调集人马搜林,我一会儿就到。”
沈谨言点了点头,转身匆匆离开。叶枫拿出一袋药粉:“这是我今天去找叶桥的时候,在他房里发现的。”
药粉?秦珩抬头看了叶枫一眼,拿起小纸袋,远距离闻了闻,随即面色凝重:“他吃这个?”
“我去的时候,这个药包是打开的,旁边有一杯热水。”叶枫别开眼。
“……”秦珩慢慢地握紧了药包。昨天还面色淡然地教他怎样在空中蓄力的师父,居然已经要用这种几乎催命的吊命药来续命吗……忍受一刻钟强力药效带来的噬骨之痛换取三个时辰如常的强健体魄,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为了什么?
“上一次唐门摆下鸿门宴,他执意要去,再三跟我保证了不会有事,想不到……”叶枫捏紧了拳。是他疏忽了,唐门善毒,师弟再谨慎,进了人家的地盘也是防不胜防……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为什么会同意师弟赴宴!
毒?秦珩忽然抓住他:“他中了什么毒,你知道吗?”
叶枫一愣,摇摇头。他若知道,怎么会放任师弟这么久。
症状,症状……师父这几日有什么异常,有什么异常……吃饭,喝茶……他怎么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先别说了,找到他是关键。你回二桥房里等我,如果找到他我第一时间送过去,所有该准备的全部准备好!”叶枫说完飞身离开,如果不是时机不和,秦珩很想叹一句,他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这种境界啊……
“哦……”面前已经没了人影,秦珩才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赶紧跑回房里去。
秦珩在房里等了整整一天一夜。一向乐观到无脑的秦珩也开始着急了。
不会,真的回不来了吧……
秦珩开始焦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焦躁。如果说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师父……秦珩对师父这个词的概念,早先是停留在“救命恩人”“再生父母”这个级别的。他是弃子,是被一位老中医带回家养大,并授了一身医术的。后来老中医去世,秦珩听从他的遗愿去参了军——如果秦珩知道自己的师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门之中归隐的二当家,大约他就不会参军,一早开个小医铺骗钱了。
所以,当叶桥被冠以“师父”的名号对他严格要求甚至还会出手教训他的时候,秦珩其实是很不习惯的。大约是因为膝下无子,老中医对他溺爱得过分,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秦珩虽然觉得有点过了,但还是很乐于享受的。但是到了叶桥这里……算了,不提也罢!——等等!难道说师父后来对他放宽那么多,是因为师父知道自己……秦珩越发坐立不安。
秦珩其实比较贱,不喜欢别人对他太好。比如说老中医,老中医去世的时候秦珩哭得昏天黑地。秦珩发现,如果别人对他恶语相向,那么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恨他,可是如果待他太好……他还不起。他什么也没有,做了几年军医也没存到银子,都拿去买药去了。要说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也就是他这个人了。
所以如果叶桥一直那样冷冰冰地欺负他,他是没有心里负担的——你教我轻功,我给你出气,这样够了吧?可是现在他发现事实和想象有些出入,这些天来他一直忽视了,其实叶桥待他很好,教了他很多,没有因为他气他就故意坑他,反而好像……这几天都似乎要倾囊相授,果然是因为……
怎么又绕回去了!秦珩用力拍了拍脑袋。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如果是中毒的话……只要还没有毒发,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
秦珩还在跺来跺去地烦躁,门忽然被大力撞开,叶枫背着昏迷了的叶桥冲了进来:“秦珩!快!”
“已经昏倒了?!”秦珩大惊。
“……”叶枫把人放下,有些闪躲,“被我打昏的……”
“……”
chapter。5
“是唐门号称无药可解的‘一线锁魂’,”秦珩把叶桥的右手拉出来,将那条已经蔓延至手掌的黑线亮给了叶枫看,“当黑线到达手心就会毒发身亡,七窍流血而死。”
“无药可解?!”叶枫抓住秦珩的手臂。
“呃……他们是这么说的。”秦珩瞄了眼被叶枫抓着的衣服,好怕他会把他的衣服扯破……他已经没几件完整的衣服了啊……
“那就没办法了吗?!”叶枫果然揪得更紧了。
看着被扯得紧绷的布料,秦珩的心里在滴血:“我先试试压制一下,我写一张方子,你按照方子混进热水烧开给他泡澡,我给他扎完针就立刻要用。”
叶枫也管不了那么多,立刻拽着他到桌边,也不管耳旁“呲啦”的布料撕裂声:“好!你快写!”
“……”秦珩泪目。果然,还是被毁了!
如果叶枫知道秦珩这一针要扎两个时辰……罢了,不过多烧几次水,也不是他烧,他忍!
终于忍到秦珩扎完针,他冲进去却发现那条黑线丝毫未退的时候,他已经忍不住想掐死秦珩了。
秦珩连退三步:“别!先打水!”
叶枫被赶了出去。
秦珩认真地给被扒得什么都不剩地靠在木桶里的叶桥擦洗身体。
唔,师父的身材还是不错的……秦珩慢慢地擦洗着,从手到脚从上到下从脖子到……他忽然脸红了。
秦珩别开眼。
都是男人,又不是没见过,脸红个什么劲啊!
秦珩咬了咬牙,又转过来,然而在看到……他又脸红了,这一次,连手脚都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