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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子不过二十,一张脸乌七八黑,发髻也狼狈地散出几缕,月白的长袍又破又脏,身上还有一股疑似臭水沟的味道。
司空竹一愣,刚才摸过他的手隐隐颤了颤。
那人毫不买账,扯着嗓子喊叫,“小四你不能这样啊!我倾家荡产将你从半月楼赎出来,你怎么可以撇下我,还把我仅余的银两也带走了?!”
哦——周围的人若有所悟,半月楼可是凤郡最红的相公馆,难怪那位公子那么美呢!于是乎,带着同情又暧昧的眼光看着两个人。
登时,后面追来几个人气喘嘘嘘道,“跑!我看你小子还往哪跑?”
“你爷爷的跑个屁!”那男子一改之前对他们点头哈腰的态度,恶狠狠道,“我家小四马上就给你们银子,不就是二百两么!”
司空竹心下了然,不是追债便是诈钱,于是不做理睬,又提步向屋内走。
“呜哇——小四你怎生这般绝情!”男子一不做二不休死死抱住他的腿,身上的臭水沟味儿不停地往司空竹鼻子里窜。
“松手,我不认识你。”咬牙切齿,真想一掌劈死这个无赖!
“小四……呜呜……你难道忘了吗?我们说过要生生相依世世相守,如今你为了前程弃我而去,我不怨你……可是你居然不认我……相公小倌又如何?我都不怕别人的眼光,你……你好绝情……那些夜的缠绵恩爱,难道都忘了么?!呜呜……”
众人都有些看不下去,心里想着真是个绝世痴情的好男子,不禁戚戚然,看向司空竹的眼光开始有些鄙夷。
司空竹再搞不清楚状况,听到什么相公小倌也明白了大半,一时羞恼不已,白净的面孔红得彻底,“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胡说八道些什么!”
“小四……”那男子一边哀叹一边往后退着,眼里全然是被心上人抛弃的绝望悲伤,众人在底下小声议论着,搞得司空竹更是窘迫不堪。
“臭小子,到底有钱没钱给句爽快话!少在这儿耽误爷爷们的事!”讨债的人先急了起来,没好气地揪起他的衣服。
“小四不肯认我,我生又何欢……”男子流着泪闭上双眼,“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别伤了他……”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了,看他一副好皮相,到时让我们卖去馆子里也好补上漏洞。”带头的人一脸猥亵地看着司空竹,笑得不怀好意。
“……小四!别管我,快跑啊!”男子狠狠撞到揪着自己衣服的人,冲司空竹喊道。
……
演得真不错……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无赖啊。
司空竹无语问苍天,罢罢罢,今日命犯煞星。
“等等,二百两。”从袖中抽出两张银票扔过去,干脆地转身走人。这顿饭就当吃过了,反正气也气饱了。
“小四——”那男子锲而不舍地呼唤着,屁颠颠追了过来。
接过马厮手中的缰绳,司空竹刚欲翻身上马,就被拽住。
“你做什么?!”司空竹暴走,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尽管他没有多少内力,但到底是练家子,还是有些力道的。
男子揉揉胸口咳了几声,也不恼他,反而笑嘻嘻地站起来道,“在下徐庶,多谢美人搭救之恩。”
司空竹脸色又黑三分,敢情是遇上了流氓,美人?!哼哼!
不想多做纠缠,司空竹阴沉道,“好狗不挡道。”
徐庶一笑置之,“司空公子急什么,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自己尚未提过名讳,他怎么知道?
司空竹顿足,蹙眉望着徐庶,将内力凝在右手食中两指上,只一瞬便倾身划步点向徐庶腰眼的软麻穴。
谁知方才面对众人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此刻竟状似无意又巧妙地错身躲开,还借力扯过司空竹的广袖,将他环抱在怀,眯着眼睛戏谑道,“啧啧,这腰身却是叫女子赧颜啊!”
司空竹立即使力挣开,咬牙切齿地一掌劈上去,怎料又叫徐庶轻轻松松躲开。当下恼怒不堪,“破茧”将他的身体成长,可是内力依旧寥寥,还好一路无患,功德在前竟遇上这么个讨厌的家伙。
正思虑着要不要把洛不咎塞给他的防身毒药洒出来,徐庶却收敛了不正经的神态,拱手一揖,“方才只是开个玩笑,在下是半仙老儿的弟子,受师傅之命在此候你,谁想你竟足足迟了两日害得我好生苦等——”
徐庶眼睛一翻,不满地嘟嚷着,“那二百两就算做劳务费了。”
厚着脸皮拒绝坦诚自己因无聊混迹赌场被讹诈的事情,偏偏师傅规矩多,尤重武德,不许手下弟子轻易与平头百姓们动手。
司空竹闻言,凤目轻凛,神色如常,“要我如何信你。”
“喏——洛神医的亲笔信,难得经他之口,才让我师傅那么重视地派我来山下接你。”司空竹认出的确是洛归云的笔迹,安心许多,想起洛归云早已默默替他开了前路,心下又是感激不已。
只是……此人真是半仙老儿的徒弟么?
就算不屑和人显身手,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落拓至此吧……还有那副浪子神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走吧。我们就算一步不停,也得近日暮才到得了‘洗脸山’。”徐庶说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洗脸山’?……”
司空竹无语,西莲山居然可以谐音成这样。
“你应该也饿了吧,吃鸡!”徐庶从袖里掏出两个油纸包,把一个递给了司空竹,捧着自己那个深深嗅了一气满足叹道,“果然还是‘飘香坊’的泉水童子鸡比较正宗啊——”
“……”反正也没时间用午膳了,司空竹不打算饿着肚子赶路,打开纸包撕下一只鸡腿慢慢吃着。果然美味,清甜醇香又细腻滑口。
两人一马逆着人流向城外走去,渐行渐远。
……
“对了,你什么时候买的吃食?”司空竹随口问道。
“哦,”徐庶咬着鸡肉含混到,“刚才那么多人看我们演戏,顺他们两只鸡填饱肚子就当是出场费吧!”
徐大爷淡定之极,毫无愧色,理直气壮。
“咳……”
司空竹被嘴里的鸡肉呛到……
暮时,两人已赶到山脚,司空竹仰头看着巍峨的西莲山,心里有些苦涩,这里,就是自己的今后几年归宿了。
徐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在意道,“别那么难受的表情,你会喜欢这里的——马匹没办法上去,不如放生吧。”
司空竹颔首,解了马嚼子轻抚马的脑袋,“去吧……”
那马垂首慢慢踱着步子走开,回头望望司空竹,似乎舍不得这个温柔待它的主人。终于嘶鸣一声,四蹄溅尘离去了。
司空竹望着路尽头,不知在想什么。
徐庶微微一笑,静静等着他回神。
走过了不少相似的景色,司空竹简直怀疑他们一直在兜圈子,正要开口询问,徐庶却停下来,“到了。”
司空竹看他拨开一堆茂密繁盛的藤蔓垂枝,跟在徐庶身后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块宽敞的平地,中央放着一个大篮子,足足刻意盛下四五头牛。
“这是……”
“嘿嘿,秘密武器——上山用的。”徐庶得意地笑着,用手拽了两下绑着篮子四角,在中央处捻做一根的粗绳子,上面立刻有人回应了两下。
司空竹看着篮子,不明所以。
第十章 师承半仙
更新时间2010…9…23 10:48:21 字数:2328
第十章师承半仙
“这是我师傅的发明,叫‘人力电梯’。上面知道是两个人上山,就会放两块差不多重的石头下来,把咱们拉上去。”徐庶耐心的解释道,看司空竹犹豫的样子,说,“若是徒脚上山,没有轻功的怕是要爬到半夜了。”
司空竹瞪一眼他,勉强跨进去,接过徐庶递来的固定绳一样绑在腰上,怎么都觉得他们像是被搬运的牲口……
咳,算了,眼下还是上山最重要。
其实,这个篮子偶尔也用来运些粮米肉畜给山上的兄弟们。
徐庶拉着他尽量贴着篮底,司空竹轻轻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反抗了。
徐庶还记得,有次自己图快,硬是一个人拽了两次绳子,那速度不得控制,要不是有固定绳,他早就在停下来时被震出去摔成肉饼。
心有戚戚焉……
不消一会儿,两个人便平稳地到达山顶,篮子顺着石道滑着,慢慢落了地。
司空竹看着这个新奇的什么“电梯”,心里对半仙老儿不免佩服。
不愧是天下第一智者啊。
“阿嚏——”半仙老儿吹吹胡子,估计有人又在夸他盗取版权的东西了,“唉。”
手里继续挥毫写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古代缩减版——《天下大同》……
此后的两个月,该书一经面世就紧俏不已,被一批贤士奉为神作,与维皇主义者分庭抗礼展开了一场大论战……
三个月后,该书以煽动百姓,惑乱朝纲被禁……
神秘的作者“马克思”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
西莲山上,半仙老儿则开心地数着自己赚得版权费,手软啊手软——
……
“徐庶,你遭劫了么……”
“徐……庶……?”
“……”
众人围观着某个衣冠褴褛面目黎黑狼狈不堪者,当事人昂首挺胸,道,“不过是一场英雄救美罢了——”
“哇——”众人崇拜状。
徐庶转身,携司空竹潇洒而去。
“呃……”
“那位……就是徐庶说的美了吧?……”
“嗯,看来咱们徐大哥终于摆脱洗脸山第一受相的身份了……”
“美人啊,啧啧~”
半仙老儿正在努力掰文,背后被人披上一件狐毛披风。
一位英俊稳重的中年男子绕上前,夺下他手中的毛笔,冷峻的声音填满温柔,“沫儿,初春晚凉莫忘添衣,怎就记不住呢。”
半仙老儿抬头,吐舌笑笑,将身子倚在他怀中,“我这不是知道有人心疼我么。”
男子皱眉,“任沫,你又在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咱们的银子已经够买下两个郡了。”
“啊,可是钱怎么有赚够得时候呢?”瞥见对方不太满意的样子,赶紧笑嘻嘻道,“我都已经不下山乱跑了,还不给我这点儿乐子嘛!”
男子表情略微松动,任沫立刻屁颠颠地贴上去献吻,“宝贝儿,甜心,亲爱的,就说我家小芴芴最好了~”
寒离芴无奈地抱紧他,搓着他的手道,“明天我叫人去打个手炉,可别把手冻伤了。”
“那孩子也该到了吧,都迟了两天了。”
“嗯。想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归云说给了他防身的药,不打紧的。”
这边厢,徐庶与司空竹一路经过数座形状奇特的竹楼。终于到达山顶平坦处的中央,平地拔起的一座二层竹阁,气势恢宏不逊宫墙。
徐庶正掀了布帘将司空竹引进屋,看见两位师傅正在亲热,赶紧咳了一声。
司空竹却还是瞥见了这幕,心里一阵惊奇,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断袖分桃之事。许是见那两人均是长相上佳,居然也没觉得反感排斥。
徐庶没形象地嘻嘻一笑,三两步跑上去,正要抱着那清秀一些的男子撒娇,被另一个稳重硬朗的轻松推开,轻喝道,“你再上前一步试试。”
徐庶摸摸脑袋,想想还是作罢,干脆坐到一边自己灌起茶水,嘟嚷着,“二师父你看看,他还怕我把你给吃了。”
司空竹闻言一呆,难道这两人其中一个就是半仙老儿?!
看他们的年纪,明明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啊!
“晚辈司空竹,二位前辈好。”
寒离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眉眼间的确可以看出许多皇兄的影子,收神道,“钦儿,可还记得本王?”
司空竹脊背一僵,抱起的拳也忘记放下,愣愣地看住他,半晌,不确定道,“……芴皇叔?!”
正要行下大礼,便被寒离芴拦住,寒离芴拉他坐下,深深叹了一口气。
司空竹简直混乱极了,芴皇叔!广王寒离芴!
他不是早在六年前就抱病而亡了吗?……
“当初若不是你父皇助我离开,我怕是永远过不上这等逍遥日子。”寒离芴眉眼深锁,“洛安城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好个南奕,竟然恩将仇报!”
司空竹看看屋里其他两人,震惊之余不失警惕。
“放心吧,他们决计不会透露半句。”寒离芴抚额,又是一声轻叹,“钦儿,你做好决定了?”
“嗯。我要回去,不能不理父皇母后的仇恨,更不能将西梁的国土交给那样的宵小之辈!”司空竹握紧双拳,双目忿忿。
“那我天机楼必助你一臂之力。”任沫上前,笑道,“若不是为了芴还有归云,我才懒得蹚这趟子浑水。”
寒离芴温柔地望着任沫,他们相好多年,这人就是口硬心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