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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南朝皇帝的宠妃还真是美,要是被一群人,像非儿一样被折磨会多美?真想听听那美妙的惨叫。”说着,萨日琪解了图兰的穴,名几个心腹押着他,开始解他的衣带。
“萨日琪,朕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就此罢手,还朕图兰,朕绝不杀你,保你享尽荣华富贵。”
“本王宁可享受美人。”
“放开我。”图兰沉稳的抗议埋没在了萨日琪狂妄的笑声中,后者将手探进图兰的领口,惊得图兰闪身一躲,撞在钳制自己的大汉身上,又弹了回来。被萨日琪挑逗茱萸的羞耻让图兰直想杀人:“放开我。”不是激动的感叹句,而是陈述。
萨日琪被图兰的气势逼退一步,就在这个空档,图兰眼睛都不眨的低头死磕在冻得发硬的土地上,鲜血一滴一滴自额头的伤口流着,但图兰却毫不在意的再次磕在地上。
那压制图兰的两个大汉终于反应过来,拉紧图兰的身体,不让他再动,这样自残的行为是图兰保全声节的唯一途径,触目惊心的血迹看的景炎君内心揪痛不已,他该怎么救他?
“贱人,你弄脏了本王的新袍!”萨日琪哪在意图兰的死活,只关心甩在自己外衣下摆那几滴极不协调的血迹,越想越气,一巴掌掴在图兰脸上,打得后者耳朵一轰,就倒在地上无力挣扎。
“萨日琪!”景炎君大吼。他向来捧在手心,甚至不舍得大声凶他的可人儿,竟然被这个肮脏的男人殴打。话中提及的男人刚想回头反骂,却因胸口的剧痛而动作停滞……
……奇怪,他的前襟为什么是红色,明明是新做的外袍……血?晕圈还在不断扩大,他中箭了……
来不及抬头去看是谁袭击了自己,眼前一黑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了……死不瞑目。
“王!!”被扔在一边的非儿撕心裂肺的喊着,顾不得身上的痛楚,连滚带爬的冲到爱人身边,将萨日琪的头放到自己的胸口,不停地拍着那尚有余温的脸颊,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逐渐冰凉的身子:“……你不会死的对不对,你醒来啊,你还要打骂我呢啊……”
站在山顶的那人并没有因为这痴情而可怜的人而手下留情,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但非儿却并未倒下,始终保持着抱着萨日琪的动作,宛若一具石雕。
“他是真心爱着萨日琪的吧。”
“呵,朕看他只是单纯的受虐欲。”事后图兰与景炎君谈到此事时这样说道。
唯一的王被杀了,其余的士兵自然也没有了战斗的理由,全部缴械投降,却被景炎君下令诛杀。
“你还真是个暴君。”哈伦漠视着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抱起已经吓傻的图兰,对面前的景炎君说道。
“你也不赖,亲生弟弟被人侮辱,竟能保持平静到最后才出手。”景炎君笑不出来,横手夺过图兰揽在怀里,轻抚着他多灾多难的额头,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但仍旧恐怖的骇人。
直到回到景炎君的怀抱中,图兰才惊魂未定的哭出来,伤口的痛楚与心中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景炎君只是温柔的抚着他的头:“别怕,都过去了,朕在你身边。”
“呵,景炎君,我真想杀了你。”哈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笑着说道。
“哈伦,收起你的敌意,现在图兰需要疗伤,朕无暇计较。关于斥晏的领土分割问题,可以择日商讨。”呵,他最反感与人共享了……无论是江山,还是美人……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哈伦终于卸下所有伪装,面无表情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这块沾满人鲜血的土地,我才不要。”
——
图兰的额头终于因为他自己不爱惜生命而留下了疤痕,结痂脱落后,那层嫩粉上有着始终抹不去的伤痕,虽然不算特别深,但始终印刻在景炎君心中,无法消去,也是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坎儿,这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证明,他内疚。
一连几天,景炎君都没有去未央宫,弄得图兰心里空落落的,以为是自己被萨日琪轻薄而惹他不开心,顿顿吃不下饭直到景炎君被白玛求着去了一趟,这才肯喝点燕窝粥,不然非饿死不可。
“景炎,你生气就说出来,打我也好,别只留我一个人。是我没用,被人劫走要挟你,可我……”
景炎君闻言剥葡萄的手停滞在空中,强忍着颤抖将果皮撕下,喂到图兰的口中,轻抚着他沾了泪渍的脸,不禁叹了口气:“是朕无能才导致你这般,怎可怪你,莫要职责。”言辞冷冰冰的,恢复了那个威严皇帝的一丝不苟。
图兰索取不到温暖,胸口扑通扑通跳的难受,转过去不想再理他,心里却又在期待他能抱住自己。
景炎君最终还是没有,只是盖紧了他的被角,图兰突然觉得很委屈:“你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不要我,真的是……嫌弃我脏吗?”
景炎君止住了脚步,复又前行离开,宫中烛火摇曳,哭声凄裂,景炎君站在门外,心痛的听着里面因痛哭而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很有冲进去,将那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的冲动,只是他不能……
重伤未愈的绝尘陪伴在景炎君身侧,踌躇了许久才开口:“皇上,您是陷进去了吗?”
“呵,没有。朕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可能过早放手这株纤草,又是美人,何乐而不为?”
那你眼中的犹豫是什么。若是没动心,会日夜守在中毒的他身边细心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给他需要的?若是没动心,会在养心殿内安置软榻让他陪在身旁?若是没动心,会在他再次受伤时泪流满面?
绝尘望了眼雕花的宫门,像是视线能透过它看到里面一样。
图兰,你真是个苦命的人……
景炎君离去后,图兰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算骂他也好,至少让自己知道他是在气什么啊,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走了,要他怎么办?自己在这宫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道真的要孤独终老了吗……
图兰精神不振,食不下咽,白玛劝着逼着多少能保证每天灌下一碗牛奶,不至于饿死,可这点营养够什么,图兰本就瘦骨如柴,这下更是要虚弱致死的前兆,这还了得。
事情唯一的转折是在新年时景炎君宴请朝臣与后宫嫔妃的聚宴,近半月没说过话的图兰倏地从榻上做起,诈尸一般,下地就要准备,却因双脚无力而跌在地上,白玛立刻过去扶他,心痛的责怪道:“你都什么样子了,还想着那个男人!他与妃子整日欢乐,你却人不人鬼不鬼的折磨自己,究竟值不值得啊!”
“……他有一群妻子,而我却只有他一个……”
“你以后绝对是被他害死的!”
嘴上这么说,白玛却还是依照图兰的意愿为他装扮,毫无体力可言,硬是灌下几碗热汤让自己勉强打起精神,脸色苍白骇人,就命宫女为自己化浓妆遮掩。白玛心疼,现在图兰是拼了命的想要挽回景炎君的心,被他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景炎君无动于衷,他就会死?
血红的朱丹衬得图兰脸色更白,却有一种妖姬的错觉,图兰又是极好面子的人,即使再虚弱,也会伪装出强势的样子,越是痛苦,伪装的越深,却不得不令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便更加痛苦,循环往复,怎样令人不心痛?
白玛为图兰换上与那件华丽嫁衣颜色相差无多的外衣,这是当初他与他第一次见面时的颜色,再无情的人也会念旧情吧。
白玛去找了绝尘帮忙,在这宫中只有他一人能听懂自己这蹩脚的汉语,人又相当不错,应该会帮助自己。
虽然绝尘是景炎君的手下,可他心里还是可怜这个苦命的王爷的,白玛又苦苦相求,心一软,就答应了。
“不用了,我能自己走。”图兰强扯出一个笑容,仿佛眼里的玫瑰凋零前最后一刻的美丽一般,脆弱而艳丽,咬着牙,一步一步朝御花园走去,就像失去尾巴而化成双腿的人鱼一般,每一步,都满盈这血与泪。
“哎哟,这不是图兰王爷吗,听说您最近矫情的不想吃饭,那还来赴宴做什么,莫不是以为失了宠还能再夺回皇上的心吗?”一位贵人的冷嘲热讽,这并未让图兰太过介怀,反正她说的也是事实,只是失宠这两个字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这么多天来,他一直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真的是他在自欺欺人吗……
不!他要景炎君亲口说出不爱这两个字才会死心!他现在还不想放弃……
图兰努力不去在意那些冷嘲热讽与白眼,被宫女领到了自己的位置,听着那些宫人们的“窃窃私语”,心里很不是滋味,直到坐下才开始大口呼气,他已经挺不住了,为什么还是见不到他……
白玛知道他难受的紧,不做痕迹的移到他身边,让他的肩膀靠着自己,以不至于倒下,见桌上有酒,立刻斟了一小杯给图兰暖身,多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甜辣的感觉自喉咙直到胃底,腹中无食的图兰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难受的几乎想死去,但他必须等……等到那个男人来。
一阵睡意袭来,图兰靠在白玛的身上浅浅睡去。他似乎做了一个梦,他慈祥的父王微笑着朝他伸出手,对他说:“来,图兰,世间太纷扰,到父王这儿享受清静吧。”
他想。
毫不犹豫的伸出的手突然停滞在空中,猛的缩了回来:“不,父王,我不能去。”
“因为那个男人?他伤你这么深,你却还是爱他?我的乖孩子,其实你是寻求解脱的,不然也不会看到父王。”
“那边……快乐吗?”
“无忧无虑,有情人得以终成眷属,永远厮守。”说着,从老可汗的身后走出一位美丽的女人,图兰看不清他的脸,但他隐隐的能感觉到,那身形曼妙的女子是他的母亲。
“父王……”
图兰终于再次伸出了手,就在即将碰触到老可汗虚幻的手时,突然被人大力推醒过来:“王爷,景炎君来了。”
图兰猛的睁开眼,正看到景炎君拥着身怀六甲的贤妃入座,一阵气血上涌,他硬是压下了那口腥甜:“……白玛,送我回去。”
白玛知道他不愿看到这一幕,正踌躇着该怎么向景炎君解释,图兰就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大胆!无礼之徒还不快向皇上请罪!”
“哼,他就是想借此引来皇上的注意罢了。”
“一个男宠,还真是可怜,莫非还想像韩子高那样惑主当上皇后吗?”
“皇后的位置当然非贤妃莫属。”
“说起来,慕容冲也非中原人,莫非关外的男子都有断袖龙阳之好?真是下贱。”
图兰并未理会那些声音,脚步加快想赶紧离开,连景炎君带着怒意吼出的“站住”都忽略了。
还好没人追来。
作者有话要说:
☆、〔拾玖〕被逐出宫
径自跑到一条不认识的小路上,误闯了没有印象的宫殿中。夜很黑,但没人掌灯,就放任这宫殿陷在黑暗中,这就是冷宫吧……可是却没有破败之感。
图兰跑到因严寒而有些枯黄的草地上,将忍了很久的那口血吐了出来,谁知这一吐就不可收拾,硬生生的吐到头晕眼花,方才停止。
身后有一口井,图兰靠在上面休息,若是没被封住井口,或许他还可以考虑投井自尽的。自嘲的笑笑,解开衣领放肆的呼吸着寒凉的空气,真疼,从喉咙到肺部……
还有心……
“喵——”
一声刺耳的猫叫划破寂静的夜,并不是那种凄凉的仿佛婴儿哭叫的声音,而是十分柔弱,有些胆怯的小声嘤咛,至于感觉刺耳,只能说明这夜,太静了……
图兰睁开眼,发觉那只小东西正在他的面前,眸中有一些关心的神色,那猫眼发出的两点碧光是黑夜中唯一的明亮,这让图兰的心暖了一些。
“你也是和我一样的吧……”说着,伸手将瑟瑟发抖的小猫抱在怀里,用外衣将它包裹,给予它一些温暖。“我也很冷啊,所有人都砸庆贺新年,我却该安排后事了……”
眼泪不停的滑落,图兰的哭声也是因此处无人而放了出来,“明明死了就可以什么事都不用想,还能和父王一起被宠着,为什么我没有勇气……我舍不得他啊,他这么对我,我却还是爱他,呵呵,真是贱到了骨子里……”
小猫又“喵”的叫了一声,舔去了他颊上的泪水,很咸,很苦,很涩,现在他的心情也是这样的吧。
“好痛苦,我可以解脱吗……”
图兰干咳几声,又有血丝吐出,染红了小猫的毛,“抱歉,想不到我临死前也要弄脏你。”
图兰放开了那只小猫,擦擦嘴角,跪在地上,朝大漠的方向叩首:“兄长,请治理好父王留下的土地,图兰无能,生时无法为保护子民而战,死后定会守护大漠,直至余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