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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的相聚总是太短,常常是相思未解,那边开拔的时辰的已到,一句话也没得说,只能在最后一抹狂潮中释放所有的情感,排山倒海得将彼此拉入最原始的洪流中激荡……
尽管如此,但永铭发现,还是相见不如不见好,见了反倒弄得两个人像两只红了眼的小饥鼠似的,饿了数月,好容易解饥,只是吃不饱,落个半饱,心里更挂牵,下次再见,又是这样……
以至于如今二人即使打个照面,眼睛都能吃人,那销魂的滋味让永铭欲罢不能忘,偏夜深还要午夜梦回。
结果福恒才离开的当夜才离开,永铭就不得不加入了巡夜的队伍,终于明白康安说他自己为什么最喜欢巡夜了……
不过巡夜的永铭,突然有了一个发现——他七哥自从半年前潜入敌城回来,似乎也加入了巡夜的队伍……
诡异?
还是有艳遇?
永铭眯起了那双八卦的眼,立刻丢下了自己的烦恼,尾随过去打招呼,完全无视七哥的白眼和猜忌。
“七哥!”永铭蹭过去,他七哥正在吹冷风。
“你又睡不好?”永乐没有回头,他只看着远处漆黑的天空,天空什么都没有,不过那个方向是敌人占领的城市。没有疏离,永铭揣测,临走前的福恒和七哥一定达成了什么协议。
“恩,七哥也是?”永铭站到七哥身边,遥想对方城里的美女是何等模样,把他七哥迷成这模样。
“福康安每次来,你晚上似乎都睡不着!”永乐望着夜空,神情还是冷冷的。
永铭心一惊,从来不问世事的七哥,居然心细如此,让永铭侧目警惕,立刻笑道:“被骂,谁心里都不舒坦吧!”
“为什么明明喜欢却不承认?”永乐看着夜空问,又似在自问。
“呃?”永铭一怔,“七哥说什么?”
“为什么心里明明喜欢,却不承认?”永乐怒瞪永铭,恨恨的说。
永铭瞪大眼,不明白此问何来。
“你喜欢康安对不对?”永乐似乎觉察到自己的冒失,撇开脸继续看着夜空。
“怎么可能!”永铭嬉笑。
“那你前月抱着康安在树后干什么?取暖?还是口渴?”永乐的脸一阵冷笑。
永铭一阵青绿,他和康安干什么?他们能干什么……
“做了才知道怕!又何必要做?”永乐冷冷的脸恍惚,一双眼满是星空中璀璨的星子。
“因为喜欢!”撞破了,何必掩饰。永铭不明白为什么七哥今日点破,目的何在。
“喜欢?什么……感觉?”永乐犹豫着,突然静静地,语带梗塞地问,一双眼不自觉地回看突然躺在身边草地上望星空的永铭。
永铭挑眉,觉得有戏,静静地说:“就是他不在,你想他,念他,他在你面前,你想抱着他,吻着他……占有他……”话越来越暧昧,永铭小心地看着七哥的脸,似乎透出冰冷之外的迷惑。
“男人,也可以?”永乐转过脸,瞪大眼看着永铭,像一种渴望,又像一种矛盾的畏惧。
永铭瞪大眼,无辜地看着他七哥。
永乐似乎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扭过头问:“康安愿意?”
永铭一怔,闹了半天,他七哥只是远观猜测啊,心里顿时落下一块巨石。
永铭顿了一下,这问题太敏感!于是说:“没女人,兄弟之间互相慰藉,亲亲,搂搂哪有愿意不愿意的。”
永乐的脸沉了下来,半日说:“如他不愿意呢?”
永铭笑:“那就一哄二骗……都不行,你就霸王硬上弓,先把饭煮熟了!”当年康安就是这么对他永铭的,虽然自己引诱在先……
永乐瞪大眼,看着永铭满是狐疑,分明写着你是康安的对手?
永铭吞吞口水,转身说:“信不信由你,索然我还没得手,但是方法绝对有效。”
永乐暗笑,小狐狸,别以为他没看见!没得手?没得手那么忘我干什么?虽远远望了那么一眼,不真切,但是两人纠缠那模样,兄弟间的互相慰藉,非等康安?营里漂亮子弟在永铭面前没少晃,就算康安模样是顶尖的,但军营里有句话常说“母猪赛天仙”。这永铭分明与康安眷勾搭已久,非此一朝一夕。骗他?他永乐再迟钝也知道那是什么吧。
但永铭是如愿了,他永乐怎么办。
永乐想叹气,看福恒取那座城是志在必得,那个人,可愿意?霸王硬上弓?可行?永乐外头苦思,忽然想起了他二哥的遭儿……但二哥被福恒揍的惨状也是一种警告啊!
“七哥?”永铭皱眉,看他七哥分明一副陷在情网不知大局的模样。
永乐望着星空分外纠结:“怎么做?”难道非要等到鱼死网破?福恒临走那句警告,分明就是最后的期限——用自己亲弟弟换来的最后期限。
“呃?”永铭不懂他七哥发呆了半天,到底想问什么?
“我要得到高大节,活得,你有何办法?”永乐沉着脸,他要的不想放手,更不想三天后看见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福恒要杀的人不会留。
永铭挑眉,这不等于自保弱点?还是一个套,或者秘密交换,担心他永铭秘密暴露,会害他?
永铭笑:“七哥真想要?”心里却明白八哥和四哥都和七哥近来书信。似乎有那么点频繁,而七哥故意提出自己和福恒那点子事,不可能没目的。
“不要,我何必说?”
永乐更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当初福恒给他来信,他就知道福恒的目的,无外乎把永铭弄到自己身边,而永铭在他身边肯忍气吞声,也不是他能吃苦,而是他那会儿必须掩其锋芒,后面的猫腻,他永乐不想知道,爵禄名利统统都让他恶心。
“理由?”永铭从草地上坐起,平视树梢的月。
“想要!”永乐冷着脸。
“放在囚车里?”永铭扯了一根草状似无意地放在嘴边嚼。
永乐冷笑,侧看永铭:“你不懂?”
“你不说,我也不是算命的?”永铭心里却在推算,福恒一定临走前定下了攻城的时间,那么时间只有今夜,七哥才会如此反常。
“你是问好处吧?”永乐起身冷笑道。
永铭笑,难得他七哥也有赌上一切的时候。
“其实方法不用问你,我已经找到办法了。”永乐转身前,跨过永铭,然后在永铭看向自己时说:“好处就是你!”
永铭挑眉,微微有些不解。
“康安说,他要你!”
永乐的脸在暗处看不清,“永铭,如果我是你,我会离他足够远,你们不可能,而且永远没结果,那是一条死路,你别忘了他可是你兄弟,亲兄弟!”
“七哥……”永铭起身,苦笑:“为什么……明知道此路不通,七哥也要扎进去?”
“因为我额娘死的那年,我就不是我了!”永乐回头惨淡的一笑,“还记得那年镇南王世子进京娶公主吗?”
永铭瞪大眼,他只记得那一年,是湘妃被赐死后的最后一个秋天。
“他就在队伍里护送世子进宫见皇阿玛……皇阿玛赞他少年必有所为……”永乐背过身,只记得那天的夜也是繁星闪烁,自己孑然的影子里叠合了一道落寞的影……
“子高……”永铭失色。
永乐淡淡地摇头,苦涩地说:“不是了……”不再是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永铭问。
“因为我想赌一次。”
“什么意思?”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来成全我!”
“不懂!”
“代替我保护子高。”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你会做的,就像你当年答应我额娘那样……”
永铭侧目。
“那天,我就在你们身后……”永乐叹息,向夜色里走了数步又停住:“永铭你和康安还是早做了断的好,他兵权在握,你们走得越近,就会死得越快,要想都活着,做敌人更能让大家都放心不是吗?失去子高的痛,让我懂,保护他的最好的方式,有时候远比近好,敌人比朋友更容易……”
第二十二章:拔营
近比远好……
永铭站在夜色中看着七哥的背影,心中掠过一丝丝苦涩,他何尝不懂,只是……说放就能放的,又何须人去放?
“九爷,该走了!”何翔站在永铭身后牵马侍立,“七爷已经让福将军留下护送的人集结待发了。”
“谁说我要去了?”永铭回视何翔,冷笑,七哥真是会做人,一方面用他永铭去换取救子高的时间,另一个方面又对他永铭说那些警告之语,这就是手足情?
“七爷说,军令如山,违者就是延误军情,可斩!”何翔低着头低语:“还说,有何不满可与皇上上折子,只是……”
“只是什么?”永铭挑眉,斩他永铭?他表叔临阵脱逃也不过是革爵位,他永铭并无过错。
“只是,七爷说……他会如实禀明这是福将军……”
“别说了!”永铭怒目,又拿福恒来压他,拉过马,恨只恨这福恒太任意妄行,难道不知道水满则溢,月圆则缺的道理,不过才得到了大将军之名,暂拥统帅之职就敢如此。
“九爷?”何翔看着永铭转身离开,连忙上前要阻止。
“我是意气用事的人吗?”永铭挥手命何翔离开。
“那……您……”这是去哪儿?何翔欲言又止只能一人一马跟着永铭走。
“难道我不收拾东西吗?”永铭转过脸觉得好笑,难道他还是当年的亲王吗?他七哥的厚待他可是记得刻骨。
“那些……”破烂还需要?何翔瞪大眼,又不便说只能跟着永铭往那边帐篷跑。
“和其他人一起等我!你可是三品参将啊!”永铭一看就知道何翔心中所想,但是那些东西是他永铭吃苦的证明,他将来还要给他子孙看的——看看他们阿玛当年当兵是多么的吃苦耐劳。
何翔尴尬地立在原地不敢动,马却不在乎悠哉哉地跟在永铭身后继续。
“你也不许来!”永铭瞪向马,马停了一下又跟了过去,完全无视永铭的命令,永铭叹气,怎么和某个任性的人一样,不知死活……死皮赖脸!
永铭急冲冲赶到帐篷处,不用说唯一和紫荆早把家当都收拾妥当了,去集合了。
“你的!”韦镒扔了一个大布包给永铭:“怎么那么多破裤子?”
永铭接过包尴尬一笑:“可以打赤膊,总不能不穿裤子啊!”
韦镒眼一瞟永铭,背着包袱挪移过来:“这半年你时常昼夜不归,也比先前干净许多了,说——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我相好的不就是你吗?”永铭白了韦镒一眼。
“少盖,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瞧你最近晚上没事,难得不巡逻还一个人在外面草垛上发呆,跟犯了相思似的。”韦镒笑得一脸肯定。
“想我老婆不行?”永铭把包袱放到马上,准备上马,却被韦镒拉住了,“你从那边过来见到怡亲王了吗?”
“见他干什么?”我不就是?永铭瞪着韦镒不解。
“看看什么模样啊,你知不知道他是皇上的儿子,据说比咱们大将军生得好!和福将军这个……”韦镒低语,还拿手勾了勾,怕永铭不懂,附上解释:“一对儿……”
永铭脸微黑,好在是夜晚也没人看得见:“听谁说的这混话?”
韦镒笑着低语:“你装,在我们原来的营里,都爱传这个……”
“仔细让人听见告密,拿你做梯子,踩着你的小命儿往上爬!这些混话原是些富家不孝子杜撰的,你别混说。”永铭上马俯身低语,“而且我怎么不知道王爷和我们一处走?”他七哥派人暗示他了,为了彼此大家的名誉与小命着想,还是他永铭离开大营绝对不能外泄。
“阿九……”韦镒仰头,欲言又止,心里微微就觉得不畅快。
“恩?”永铭垂眼,还在想福恒那军营里人说的混话,还真有模样。
“你变得不像兄弟了!”韦镒不吐不快,男人嘛就要快人快语,“自从你骑上这马,就好像和我们隔了一条心。”官腔十足,也不八卦了,好似脑袋突然开窍变成个小老头了。
永铭吃惊,跳下马:“胡说什么?我哪里变了?”一个小喽啰他永铭何曾放在眼里?
“‘仔细让人听见告密,拿你做梯子,踩着你的小命儿往上爬!这些混话原是些富家不孝子杜撰的,你别混说。’”韦镒学舌,然后白了永铭一眼:“这话绕的,你以前也这么和我们说话?”
永铭下马,笑:“这不是和他们说多了,没绕过来,这话到了那边可别再说了。”
“这还用你说,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