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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宋培臣只静立于原地,等着二人先行进城。
皇甫少司与齐王相视一眼,却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不解,碍于城门外人多嘴杂,二人只相视一眼便率先驱马返回城内。
见二人离开,宋培臣对一旁的羽林军打了个眼色。
那人得到宋培臣的示意立即上前,倾身凑耳到宋培臣身前,待听完宋培臣的吩咐后稍稍点了下头,快速地牵动缰绳冲入城内,绕着其他的小路往皇宫奔去。
尉迟锋静观城门外各人的表情与反应,直到注意到宋培臣异常的神色与举动后,平静的眼眸这才微微闪动了一下。
“尉迟将军,一路行来可还好?”宋培臣并未急着进城,而是调转马头,与尉迟锋跟在队伍之后慢慢朝着皇宫前进。
“一切都好。大夏与匈奴之间关系本就剑拔弩张,路上虽有摩擦,却比战场上的兵戎相见好多了。”尉迟锋一面欣赏着京城风景,一面回答着宋培臣的问题。
宋培臣听之,稍稍点了点头,目光直视队伍最前面的几道身影,渐渐沉默了下来。
正文 第168章
“宋相,您怎么了?”尉迟锋侧目看向宋培臣,见对方镇定的神情中透着一股诡异,尉迟锋关心地问道,视线顺着宋培臣的目光看向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几人,心底略去皇甫少司与齐王二人,目光落在赫连昊德等匈奴人身上。
听到尉迟锋的询问,宋培臣即可收回目光,浅笑着转过头回视尉迟锋,轻松地笑道:“没事,本相只是觉得尉迟将军一路护送匈奴王子等人前来当真是辛苦了。将军这一路行来,想必急着见宁郡王吧?”
“不急,本将是大夏的将军,自然要先面圣,随后再去见郡王。只是,听闻郡王为了救几位皇子而受了重伤,不知如今伤势可好转了?如今匈奴强盛且一直对大夏虎视眈眈,若郡王倒下,只怕北方也危险了。”尉迟锋将平治帝摆在第一位,随后顺理成章地提到简珏,提及简珏受伤一事时,只见他眉心皱起,面上闪过一丝阴霾,目光却早已从前方收回,让人察觉不到他到底是因为几位皇子害得简珏手上而恼怒,还是因为北方不能少了简珏而焦急。只听得他语气平静、思绪清明,倒是让人捉不到半点错处。
宋培臣听之,脸上浅笑随之慢慢隐去,与尉迟锋一同驱马走入城门,目光注视着前面缓缓前进的队伍,一面低声开口,“尉迟将军放心,宁郡王伤势大好,已经不碍事了。不过,如今匈奴的确强势,站在我大夏的土地上竟还这般嚣张,当真未将大夏放在眼中。”
说着,宋培臣原本冷静的双目微眯,丝丝危险冷光自眼中射出,表情亦是变化莫测,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之意。
尉迟锋细细观察宋培臣的表情,只客观地开口,“匈奴铁骑的确有过人之处,匈奴人喜食肉,力量大而无穷,这是与咱们大夏将士最不同的一点。大夏百姓习惯吃米面,膳食上十分精致,因而人人长得精细漂亮。而匈奴人却喜食肉,百姓多是高大强壮。双方上了战场,若是新兵,极有可能被对方的模样气势压倒。”
“如此说来,大夏想要彻底收服匈奴无望了?”宋培臣听之,眉梢微挑,目光射向尉迟锋,似是有些不认同尉迟锋对敌人的颇多正面评论。
尉迟锋神色依旧冷静,一手持剑一手牵动缰绳,听着宋培臣的问话,平静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冷芒,淡淡地开口,“想要收服匈奴,怕是先要破了匈奴的铁骑。这些年,郡王为了培养能够与匈奴铁骑相较量的士兵,花了不少的心血,年初能够在匈奴的突袭下挽回落败的局势,这一支骑兵功不可没。”
闻言,宋培臣目光微闪,双目更是紧盯着尉迟锋,简王府两三百年来驻守北疆,虽为大夏抵挡了匈奴无数次的攻击,却也让北疆固若金汤,让远在京城的皇族摸不清简王府与北疆的情况。直到二十年前发生匈奴与大夏的战事,随着当时的简王与简王妃的双双去世,朝廷这才将人手插入北疆,平治帝即位后更是扶持其他三大藩王府以压制简王府。这些年简王府衰败了许多,足见平治帝当初的决策是正确的。
只是,此时尉迟锋却突然提到简珏培养了一支骑兵以对抗匈奴,这让宋培臣心口一紧,不由得陷入深思中。
“骑兵?简王府虽奉命镇守北疆,可是将士的人数编制却必须上报朝廷,宁郡王掌管简王府这么多年,难道连这样的规定也不知?”宋培臣面色微沉,带着一丝质问地口吻开口,双目紧盯着身旁的尉迟锋,神色中比之方才显然是多了一丝谨慎与警惕。
“事从缓急!这些年匈奴欺我简王府只有幼子支撑,频频进犯,加之当年一战折损了许多大将,使得北方能启用的将士太少,郡王出于无奈只能先行训练起兵对抗匈奴。否则岂能抵挡凶残的匈奴人?还请宋相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啊!”尉迟锋冷静地分析着当初与现在的形势,同时从马背上的包袱中取出一道奏折递给宋培臣。
宋培臣听着尉迟锋的解释,眉心处的褶皱渐渐松开一些,又见他拿出一本奏折递给自己,心底虽已明白奏折中的内容,却始终有些不明白简珏何事变得如此大方,竟连手中隐藏的势力也愿意曝光。而简珏入京这么些日子,虽因受伤大部分时间待在简王府中,但他若有心让皇上知晓此事,有的是时机说明,却偏偏拖了这么久,反倒让尉迟锋向自己透露此事,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一时间,宋培臣看向尉迟锋目光中的警惕更甚,迟迟不曾伸手接过那本奏折。
尉迟锋瞧出宋培臣心中的顾及与揣测,缓缓一笑,开口分析道:“宋相不必有太多顾虑。本将奉命护送赫连昊德等人前来京城,自然要留下能够威慑匈奴的队伍守住北疆,若此事提前曝光,难保有心之人借机铲除简王府。届时匈奴欺我大夏无人,可就不仅仅是北疆生灵涂炭了。”
宋培臣听之,眉头再次一皱,却是缓缓接过那本奏折,将奏折收于衣袖中,沉声道:“尉迟将军所言倒是不假。只是此事最终论断如何,还要看圣上的意思。咱们为人臣者,最重要的便是忠心。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心思皆不可有。”
“难怪皇上最器重宋相,今日一见,宋相果然是忠心不二。”尉迟锋一笑,开口夸道。
“尉迟将军过奖了。这一路行来,不知将军可有遇到不平常的事情?”宋培臣结束了之前的话题,视线亦从尉迟锋的身上转来看向前面,只见赫连昊德身边始终跟着拿到略显得瘦小的身影,目色中渐渐滑出一丝寒意与警惕。
“不平常之事?”尉迟锋不住地打量着宋培臣的神态变化,心底狐疑,却面色沉稳地应对着,回想自简王府到京城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有大事发生。宋相难道看出了什么?”
语毕,尉迟锋顺着宋培臣的视线往前看去,入目的是赫连昊德以及一纵匈奴护卫的背影,倒是有些琢磨不准让宋培臣如临大敌的是何人。
“没有就好。”宋培臣见尉迟锋似乎真没有任何发现,不由得爽朗一笑,不再出声询问。
正说着,前方的队伍渐渐停了下来。
宋培臣见之,与尉迟锋一同驱马上前,却见平治帝身边的陆公公正与皇甫少司以及齐王说着话。
“宋相,尉迟将军。”看到二人,陆公公笑着对宋培臣以及尉迟锋打着招呼。能够认出第一次见面的尉迟锋,足见陆公公并非泛泛之辈。
“陆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皇上等得急了?我等马上进宫。”宋培臣亦是笑着开口问道,视线一扫陆公公,见他只领着两名小太监,手上亦没有圣旨,想来是奉了平治帝的口谕出宫的。
“皇上有旨,赫连王子路途辛劳,今日先回驿馆歇息,明日再进宫面圣。”陆公公见所有人到齐,敛去脸上笑意,面色严肃地朗声将平治帝的口谕宣读了出来,“尉迟将军一路护送赫连王子辛苦了,今日亦不必进宫面圣。”
陆公公将平治帝口谕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宣读出,听之是平治帝体恤赫连昊德一路长途跋涉的辛苦,实则却是对匈奴的下马威。
一时间,赫连昊德面色阴沉了下来,只是这一次却并未逞口舌之争,仅仅是冷笑一声,随即转开了视线。
“尉迟将军,皇上暂时拨了一处府邸让您入住。”陆公公接着对尉迟锋开口。
“微臣谢主隆恩。”尉迟锋将佩剑挂在马背上,自己则下了马背跪地谢恩。
“宋相,皇上请您进宫。”将平治帝的口谕一一转达,陆公公牵马来到宋培臣身边,低声说道。
宋培臣微点头,抬头对皇甫少司及齐王说道:“既如此,就有劳五皇子与齐王了。”
语毕,宋培臣领着陆公公前行离开,朝着皇宫奔去。
“尉迟将军请。”陆公公留下的两名小太监则驱马来到尉迟锋的面前,恭敬地开口。
尉迟锋点了点头,与皇甫少司齐王告别,在两名小太监的带领下朝着新府走去。
“尉迟将军,这便是皇上为您准备的府邸。”几人骑马来到一处僻静的街巷,街巷的尽头坐落着一座府邸,府外已站了一派管事小厮,显然是等待着尉迟锋的到来。
“多谢。”尉迟锋下马,一一见过府上的几位管事,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朝着书房所在的院落走去。
推开书房的大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尉迟锋眉头一皱,目光看向斜躺在书房软榻上、背对着自己的简珏,埋怨道:“简珏,这好歹是我的书房,你能不能别这么随便?”
闻言,简珏翻了个身,面带浅笑地看着走近的尉迟锋,丢开手上正看着的书籍,一手撑着脸颊道:“为了给匈奴难看,平治帝倒是抬举了你。我方才已让袁天检查过了,宅子内暂时未发现异物,可安心居住。”
尉迟锋一脚踢开简珏,长剑丢在书桌上,合着一身盔甲直直倒在软榻上,深深呼出一口气后,这才问道:“谢了!你让我说的话、办的事,我也照说、照办,只是,你当真愿意让皇帝知晓骑兵的存在?”
正文 第169章
“知道又如何?”闻言,简珏勾唇一笑,轻笑着反问道。
语毕,简珏伸手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脚印,随后才缓步走到窗边,负手立于窗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
听出简珏语气中的不在意,尉迟锋微皱了下眉头,原本斜躺在软榻的身子不由得稍稍坐正,转身面对简珏的背影,静默地打量着突然沉默下来的简珏。
细细观察,只觉简珏背影依旧如以往那般挺拔如松,长身玉立于窗边的身影仿若能扛起世间一切,只是以往的简珏,周身均散发着一股漠然寒气,如今只来到京城小半年,这股寒意却渐渐散去了许多,让他显得更为亲近。
差距到简珏细微的变化,尉迟锋微挑眉,一手托腮坐于软榻上,低声开口,“你倒是挑了个好时机。如今匈奴使臣来京,你将私自扩建骑兵营一事禀报平治帝,即便平治帝知晓后心中有多大的震怒,碍着赫连昊德等人在京,也断不会惩罚于你。否则,届时不管是你受到贬处,还是与皇族发生内讧,匈奴定会趁虚而入。平治帝岂会看着自己的江山受到威胁?就算要办你,怕也要等到赫连昊德等人离开。只是……”
说到此处,尉迟锋皱眉稍稍停顿了下,视线再次落在简珏的背影上,眼底虽闪过一丝明了的光芒,脸上却依旧浮上一抹疑惑,“只是,你一下子将骑兵营三分之一的兵力暴露在平治帝的眼皮子底下,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咱们为了训练能够战胜匈奴的骑兵花了多少心血和时间,如今竟暴露了五万人,我可是心疼死了!”
说着,尉迟锋似是想呼应自己口中的‘心疼’,竟龇牙咧嘴地发出阵阵痛呼声,声音自书房传出,惊得栖息在院中树梢上的鸟儿纷纷振翅飞离。
看着院中鸟儿乱飞,简珏无奈地收回视线转过身,果然见尉迟锋双手捧着脸打呼心疼,一时间只觉头皮发麻,冷声问道:“需要我补上一拳吗?”
听出简珏话中的威胁,尉迟锋立即收起表情,正襟危坐,双目却始终紧盯着简珏,再次强调了一遍,“真的是心疼啊。”
简珏却是满面平静,踱步走到书桌后坐下,这才冷静地开口,“湛然已将他手中最有利的王牌亮了出来,我岂能落后?”
简珏的开口,让尉迟锋瞬间收起脸上所有耍宝的表情,认真思索着简珏话中的意思,顷刻间明白了过来,右手打了个响指,出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湛然向外人坦白了他与玉轻尘之间的关系?”
简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