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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身体康健,精神矍铄,当真是老当益壮。”直到马车远离皇宫,简老王妃这才开口轻声说道,但见她神色淡然,眉宇间却隐隐浮现出一丝倦意,想来因为这段时日日夜兼程地赶路累着了。
简珏见状,心底浮现一抹愧疚,越发心疼自己的祖母,便沉默地为简老王妃斟了一杯热热的清茶,亲自捧到简老王妃的手中,这才缓缓开口,“太皇太后的精神头素来不错,否则皇上又岂会顾忌太皇太后而对大长公主一再的忍让。轻尘刚被宋培臣接入相府时,太皇太后亲自接见,同时支持长孙策将轻尘接入太傅府,成为名正言顺的长孙小姐。只是此事却因为皇上的介入而作罢。祖母,太皇太后这些年虽然深居后宫颐养天年,但是该管的事情却毫不含糊。”
见简珏谈及要紧的事情,简老王妃轻抿了一口茶水,眼底一片凝重之色,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当年的事情,简王府背了黑锅,就算太皇太后不查,我们也要为自己洗冤。只是,太皇太后插手宋培臣家事,这里面的深意就值得人好好琢磨琢磨了。太皇太后忠于皇族,这一生皆是在为皇族谋算,绝不会做出有损皇族之事,也绝不允许他人做出对皇族不利之事。”
简老王妃话中有话,显然是对某事有了怀疑。
简珏安静地听着,心中却亮如明镜,脸上神色十分沉着冷静,显然早已就此事与简老王妃有过讨论。
“幸而玉丫头与宋培臣毫无关系,否则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简老王妃稍稍松了一口气,当年庆武帝赐婚她的儿子,让京中才貌双全的名媛远嫁镇守北疆的简王,虽被百姓传为佳话,但简王府人人心知这不过是庆武帝安插在简王府的一颗棋子。
幸而成亲后,自己儿子儿媳感情深厚,儿媳更是一心向着简王府,后来又追随夫婿殉情,当真是可歌可泣,让人心疼不已。
时隔二十余年,自己孙子爱上宋培臣之女,而宋培臣身为平治帝手下的第一大臣,这嫁女一事又岂会如表面这般简单?简老王妃虽不怕再将一枚棋子迎入简王府,但始终是不愿看着自己的孙子重走儿子的老路。因而在知晓玉轻尘乃女国公主的身份后,不禁宽了心,这才有此感叹。
听出简老王妃言语间的唏嘘之意,简珏淡淡地勾唇一笑,声音清浅却极为坚定道:“即便她是宋培臣之女,我也非她不娶。玉轻尘是玉轻尘,她始终只是玉轻尘,与宋家毫无关系。”
简珏说得肯定自信,让简老王妃不由得挑眉看了自己孙儿一眼,终于放下了一颗心,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岔开话题,“今日太皇太后见我,只是叙了叙往日的情分与现状,想来日后还有不少被宣入宫的机会。只是,太皇太后如此看重简王府,想来也是有所图。咱们不怕人家有所图,就怕无所图,这样才能更好得将主动权握在手中。”
简珏听之,也随之淡淡一笑,深知祖母能够说出这番话,已是认同了他与玉轻尘的事情,也会尽心为他们二人筹谋。深宫之中,他一介外臣自是不能随便踏入,太皇太后在大夏的地位至高无上,能够让她点头同意,平治帝等人也不会多加阻拦。因而,太皇太后处,还是需要劳烦他的祖母多多筹谋。
至于平治帝与宋培臣处,自然需要他亲自出面,让那二人舍了湛然选择自
204、
眼前的宫女言语间已渐渐显露出一丝不耐与傲气,显然是对简王府方才的做法十分不满,因而瞠目瞪向左立行,出言对其咄咄逼人。 。
左立行面色坦然,神色不骄不躁,并未因为来人是宫中正得宠的赫连贵妃的宫女而矮人一截,面对宫女的质问,左立行淡淡一笑,清淡的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却依旧温和地出声说道:“卑职自然不敢做老王妃的主。可这是我家郡王上朝前特意嘱咐的,卑职岂能违背我家郡王,做出那等阳奉阴违的事情?更不敢仗着主子的信任与恩宠而做出仗势欺人之事。还请姑娘见谅,我家老王妃的确身子不适,您刚从宫中出来,想必也知太皇太后亦是体恤我家老王妃,因而今日并未宣老王妃进宫。”
左立行乃二十年前文科状元,学识胆量自是不在话下。其人却又极有傲骨,目睹了官场上的一切,继而弃官而去从此待在简王府料理简王府世子的生活起居,同时替简珏照看京城简王府的一切,其虽不在官场却又时时刻刻与官场之人打着交道,言谈举止、手段心机自是不在话下,更不是一名小小的宫娥所能比拟。
一番和和气气的解释,不但驳回了宫女强加在他身上的罪名,又讥讽了小小宫娥仗势欺人的真相,顿时让宫女羞愤不已,原地顿足却又不得不想出其他的办法帮助赫连公主进入简王府。
“大夏有意与匈奴交好,一名小小的简王府管事,难道想违背圣意与我匈奴交恶?”正在宫女踌躇如何反驳左立行时,坐在车撵中的赫连塔娜突然出声,冷声质问左立行。
只听得赫连塔娜声音阴冷,显然是十分不满左立行阻拦其进入简王府,因而音量并未有所收敛,让原本顿足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听得一清二楚。
大夏民间虽盛传简王府宁郡王命克六亲,但对其战功却也称赞不已,尤其简王府从绝境中一步步走出来,更是阻挡了匈奴无数次的侵犯,百姓对简珏亦是多了一份夸赞。
可此刻听到车撵内的人亲口表明身份,四周的百姓纷纷诧异不已,不明白与匈奴交手多年的宁郡王为何又与这匈奴公主牵扯在了一起。
一时间,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投注在简王府的目光中则多了一份猜疑与责难。
“公主此言差矣,简王府一向谨遵圣意,不敢有半点拂逆之心。只是,我家老王妃多年疾病缠身,为了尽早赶到京城更是披星戴月不敢有半点耽搁,因而身体有些抱恙。公主殿下即便是奉旨前来,也要等我家老王妃身子好些吧?”左立行岂会没有注意到周边百姓眼神的变化,更是耳聪目明地听到一些百姓的议论,神色却十分镇定,朗声将简老王妃抱病在身的事实说与众人听。
果然,四周百姓听完左立行的解释后,眼底的狐疑渐渐散去,转而将不满转向堵在简王府门前的车撵上。
这贵妃等级的车撵,素来只有宫中位分高的妃嫔才能够乘坐,如今一个异族公主却大摇大摆地坐在其中,若不是有圣旨傍身,便是仗着赫连贵妃近日受宠因此恃宠而骄。
如今人家老王妃还病着,即便是前来探病,又岂有非要让病者拖着病体前来待客的道理?更何况,简王府老王妃位分高、辈分也高,匈奴公主一个异族公主却狐假虎威让为大夏立下汗马功劳的简王府的老王妃前来见她,实在是欺人太甚。
一时间,原本不敢大声说话的百姓在理清思路后,一个个均是露出愤慨之色,有些大胆的百姓更是当众出言责备赫连塔娜的强人所难。
赫连塔娜坐在车撵内,原本想用匈奴公主的身份给左立行施压,却不想对方不但不吃这一套,竟还颠倒是非暗示众人她是仗着圣宠而欺负简王府。尤其在听到外面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后,赫连塔娜心头瞬间涌上一股怒意,美眸猛地眯起,凛冽的视线顷刻间穿透过车撵上的轻纱射向左立行,恨不能射穿左立行的身体。
只是,即使此刻赫连塔娜恨毒了左立行,却也不能在简王府大门口处决了左立行。赫连塔娜性子素来火爆,本就是匈奴娇生惯养被匈奴王捧在手心中的公主,素来只有别人对她众星拱月,她却从未低声下气求人的。只是如今一名小小的管事便挡住了她的路,将她拒之简王府门口,当真是大大地拂了她匈奴公主的面子,赫连塔娜心头早已怒不可赦。
但再大的怒火却也没有让她忘了今日前来简王府的目的。这位简老王妃是简珏最尊敬的长辈,在简王府亦是一言九鼎,就连简珏亦是十分钦佩自己的祖母。若自己能够得到她的认同,对于自己心中所求之事岂不是事半功倍?
思及此,赫连塔娜强按下心头冲天的怒气,逼着自己和颜悦色地开口,“既如此,那就请老王妃好生休养身子,待老王妃身子好些,本公主再前来拜访。”
赫连塔娜突然的让步,让左立行不禁挑了挑眉梢,而那名宫女更是眼露诧异之色。赫连公主即便远离匈奴来到大夏,却依旧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如今却在简王府一名小小管事的面前服软,怎能不让她心中震惊?
“起驾。”赫连塔娜却不再逗留,直接冷声命令车撵起驾离开。
宫女从赫连塔娜骤然冷沉的音色中差距出主子心底的不悦,不敢再耽搁,立即返身走下石阶来到车撵旁,举手命令宫人们抬起车撵,照着原路离抬起车撵,照着原路离开简王府。
左立行并未急着返回简王府,而是立于原地看着车撵消失在眼前,这才默默地转身走入简王府,疾步朝着后院走去。
赫连塔娜坐在车撵中,双手紧握成拳,浑身微微颤抖,双目紧盯着翻飞的轻纱,眼底早已蓄满无法抑制的怒意与杀气。
“来人,去宋相府。”思索了片刻,赫连塔娜突然开口命令宫人们改变路线。
守在外面的宫女听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但从公主的声音中却听出一丝不耐与怒意,宫女却不敢拂逆赫连塔娜的命令,只能指挥着众人往宋相府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几道身影却紧随在赫连塔娜之后,跟着她一路往宋相府而去。
“你们到底想跟踪到什么时候?”一身常服装扮的沐清一瞧着女国的小公主始终跟在赫连塔娜之后,不由得停下脚步,双手抱胸斜靠在街巷的墙壁上,目露精光地打量着这位小公主。
“你管我们跟到什么时候,清郡王与靖世子若是不耐烦,大可离去。”一身公子哥打扮的女国公主狠瞪了顿足不动的沐清一,一面望着前方渐渐远去的车撵,一面口气不善地反驳着沐清一。
沐清一与沐靖一瞧着这位小公主十分在意赫连塔娜的模样,二人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未立即点明她此举的诡异,只由沐清一笑着开口,“你以为我们兄弟二人喜欢跟着你满大街的乱窜?若非陛下亲自下旨让我们保护你们,我们才懒得理会你。只是,我们保护你,却不是跟着你胡闹。女国绝世多年,你一个小公主为何那般在意匈奴公主?”
小公主听着沐清一的问话,心底的警觉顿时竖起,不再以散漫的模样应对这对感觉十分敏锐的兄弟,心下快速地转了转,这才开口,“树欲静而风不止。纵使女国与世隔绝,却也抵不住野心之人的侵犯。即便如大夏这样的大国,这几百年来却也对匈奴束手无策,无数次遭其侵犯掠夺,又何况是女国?”
小公主一时放软了口气,却也道出了真相。
沐清一沐靖一皆是身在高位,对于政治军事的敏感度自然非常人所比,也清楚匈奴这些年对邻近的诸国部落多加骚扰欺凌,也渐渐有些信了小公主的说辞。
“如此说来,你是打算在赫连塔娜身上找回些利钱?”沐清一继续笑道,眼底精光不减,直直地盯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小公主,仿若能将她整个人看穿。
小公主为难地耸了耸肩,小脸上划过一丝为难,“清郡王真是说笑了。我不过是有些好奇,素来嚣张跋扈的赫连塔娜怎么突然在简王府管事面前服软了?”
“哼,她那点小心思,以为别人看不穿吗?”沐清一一声冷哼,目光微挑,冷冷地看向前方的车撵,语气中多是不屑。他与沐靖一虽然授命前去迎接女国公主,但对京中重要事件的动向却了如指掌。亦是对赫连塔娜与玉轻尘在七夕节的比试一事知道地清清楚楚,自然看出了赫连塔娜对简珏的心思。否则赫连塔娜又岂会在简老王妃回京的第二日便巴巴地跑上门摆放?又岂会忍下被拒之门外的怒气?
沐清一望着前方的道路,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京城的地图,目光微沉,低声道:“看这线路,她怕是去找玉轻尘那丫头撒气去了。”
205、
“玉轻尘?是大夏宋相刚认回的千金吗?”小公主望着前方车撵的目色微微闪动,略带好奇地问道。 。
沐清一见这位深居女国皇宫的公主竟能说出这段故事,渐渐收回看向车撵的视线,转而盯向眼前的小公主,眉梢微挑,试探地问道:“哦,公主竟然连样的事情也知道,看来女国这些年也并非真的与大夏断绝来往。”
沐清一话中有话,其中试探的意味浓重,足见其人心思深沉,绝非如表面看到的这般玩世不恭。
小公主听之,却只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