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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暖正沉浸在难过中,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拽自己的衣角,唐云暖正在通缉之中警惕十足,猛一回头要对付那人,却发现来人竟然是紫棠。
“姑娘,姑娘是我。”紫棠也同唐云暖一样用布蒙着脸,一见唐云暖才小心地扒下遮挡。
“姑娘,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过来的,姑娘,你可不能冲动啊。”
此刻许如澈他们几个也赶了过来,一见紫棠也觉得很惊讶,却听紫棠道:
“姑娘,表少爷,你们赶紧走吧,贺家是算计好了要对付咱们的,你们被抓了以后唐家下人走的走,逃的逃,贺老爷便住了下来。我把消息传给表少爷后又回了唐家一次。原以为三奶奶死了贺家会寻地安葬,却没想到三奶奶仍旧好好地躺在一梦楼里,贺家还派人日日送米汤跟水喂她吃,仿佛,仿佛三奶奶只是昏迷了……”
唐云暖心里咯噔一声,果然这是贺老爷的阴谋诡计,忽然听见大鼓敲了三声,贺老爷坐上了观刑台。
唐云暖等人赶紧挡住了脸,就听贺老爷吩咐一声:“行刑吧。”
刽子手们各饮了一口烈酒,然后将酒吐在刀口上,拔了各人脖子上的罪牌,那刀就要落下。
唐云暖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终于挺身高喝:“慢着。”
贺老爷就知道唐云暖一定会出现,脸上现出一抹得逞的阴笑:“唐姑娘,好容易逃出去了,怎么又跑回来了?”
唐云暖脸色森然:“别废话,贺怀山,你说我们唐家毒害你家六小姐,且把证据拿出来。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六小姐此刻人在何处?”
贺怀山又是一记冷笑:“早知道你会有此要求,来人,抬六小姐出来。”
贺家六小姐被安放在一架雕花床上被几个衙差抬了出来,唐云暖几步爬上了行刑台,走到那雕花床前,果然见贺小姐脸色红润,一丝死人的样子都没有。
伸手去探贺小姐的鼻息,却是一丝呼吸都没有,又去搭她脉搏,也是一丝起伏都没有,唐云暖在有了些许绝望之中去听贺小姐的心脏,果然也是全无动静。
贺小姐,就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雕花床上,可是却极度违反生物学同法医学,身体一丝僵硬也没有,一块尸斑也没长。
贺老爷抚须奸笑,仿佛在说:“看吧,你明知道我女儿没死,可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绝望之际,唐云暖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大笑:“唐云暖你是有多笨,这么拙劣的伎俩都看不出来?”
这声音宛如一树杏花飘落在水中,静默,却到底掀起了不小波澜。
闻声望去,唐云暖只见围观的人群被铁盟卫驱出一条路来,一顶超大的覆纱轿子自这条路中抬了出来,轿帘挽着,里面坐着的人一脸灿烂笑容,眉间的一点红一如当初般妖媚。
那人的目光却始终盯着一个方向:“唐云暖,你求我,我就告诉你贺老爷给她女儿针了颈后的哑门穴,如果你点她百会穴她就会醒。”
唐云暖望着秦君凌那双大雾弥漫的眼跟眉间一抹妖艳的红,几乎笑出了声。
“你都说了,让我怎么求?”
作者有话要说:停电所以没更新上,擦,爸爸的一个朋友把小区的树弄倒了砸在电缆上,害得我停电了24小时,我严重了批评了我爸交友不慎了。。。你们就不要怪我了。。。
世子爷回来了,普天同庆。。。
回复碎碎念:斯年不会骗你,柿子出来了。
回复飞天:假死,你真聪明。。。
回复vvsong:斯年感谢亲的专业跟细致,应你的要求跟建议,水果。。。。
☆、95恒源祥,羊羊羊
秦君凌碰了个小钉子;马上撇嘴,却是一个飞身跳到了刑台上;昂着头望着贺怀山:
“贺老头;几日不见你官大了;连爷的亲戚都敢砍?是不是哪一日我见了万岁爷,跟他讲讲你这大义灭亲的派头;再给你升个几级。”
唐云暖在心里笑了一声,秦君凌说穿了不过是个官二代,一点官职实权都没有;厉害就厉害在是万岁爷的亲戚;别人见皇上比登天都难;他撒个娇皇上便也得给些面子。
唐家一众人见是世子赶来便都大松了口气,才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的表情唐云暖一生都不会忘记。特别是太太,虽然没有说话,眼中却满是激动。
满场看热闹的百姓也停止了喧嚣,人群中不少人交头接耳。
有人问:“这人谁啊?长得挺俊俏。”
又有人道:“莫要胡说,那可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孙,是世子爷。”
那个又道:“世子是个什么官?”
也有人回:“什么官?什么官都不重要,关键人家是皇上的亲戚,这人敢惹。”
百姓们听了也就都吓住了,一言不发静等着看事态变化,贺怀山虽然是宸妃的爪牙,见了世子爷也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跪地请安。
“世子说哪里话了,唐家也是微臣的亲戚,可是唐家毒杀微臣亲女,上违天理,下违皇旨,微臣自然不能容忍他们逍遥法外。”
贺怀山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秦君凌却是一点都没瞧向他,而是将目光完全投向唐云暖,唐云暖本是一副心神都放在贺怀山的狡辩之上,满心筹谋一会儿要如何反驳他,忽然觉得头顶斜上方有炙热目光烤着自己,转过头去便同秦君凌能烤化琉璃的目光对上。
也没有几个月不见,秦君凌的面容却仿佛成熟了许多,脸上轮廓仿佛被刀斧凿得更深,蜜色肌肤经了一个夏天越发晒出了琥珀色,更觉得那双眼光波流转,明亮深邃。
他一身香色白绸锦缎飞鱼服,两肩、通袖及膝澜处彩织流云、行走的飞鱼。阔袖束腰的衣饰显得身姿如旧挺拔。
尽管他衣饰华美,轮廓诱人,唐云暖的眼却始终被他眉间一点红所吸引,连带着肩膀上那杏花烙印隐隐发烫。
许如澈望着段明朗跟唐云暖失神的目光,不由得也望向秦君凌,的确是一个让人一见便会失神的男子。饶是许如澈也不得不承认,秦君凌同段明朗是他所见过的最美的两个男人。
如果说段明朗是松间明月,山野清风,那秦君凌就是日光下的一株向日葵,时而明媚,时而妖孽。
唐云暖才失神了一下就赶紧收回了目光,却又觉得那炙热射线转了方向,正紧紧盯着段明朗,仿佛是因为唐云暖同段明朗站在一处而非常不满,盯了一会儿还撅起嘴来,樱桃红唇同眉间红痣交相辉映。
贺怀山也发现世子爷仿佛并没有听自己说话,放肆抬起头来,果见秦君凌的目光紧紧追寻着唐云暖,不由得在心里犯了嘀咕,突然秦君凌身边跟着的一个人轻轻哼了一声,提了一句。
“世子爷,贺大人说完了。”
唐云暖听见这人说话有些奇怪才仔细端详了一番。
是个上了岁数的男子,说话阴阳怪气,颇有些娘,长相也有些女气,倒不像大叔反像个大娘,皮肤保养得比唐云暖的祖母周夫人都要光滑水亮。
秦君凌听这人发话了,赶紧回身低头示意,他那样嚣张跋扈的世子,竟然对这人很友好,唐云暖不由得又凝视那人一眼。
面目是低眉顺眼,衣饰却是很光鲜贵重,明显也是一个做官的,对秦君凌却一副奴才相,可怎么看这人都是个大人物。
此刻他说了一句话也要用丝帕擦擦嘴唇,小兰花指一翘,唐云暖便恍然大悟。
“是个太监么。”
果见秦君凌道了一句:“公公说的是。”
唐云暖却觉得身后有什么人一动,经了如斯波折唐云暖已谨慎至极,闻声回身低声问红豆一句:“才刚怎么了?”
红豆一脸无措:“是黄大叔,一转眼人不知道溜哪去了,还撞了我一下。”
再回身时候发现那公公正举着手帕望着她,帕子上一枝桃花嫣然盛放,这人对唐云暖点头微笑示意,唐云暖便有些错愕了。
那示意是极其友好的,即便是见到世子夫人也不过是这样,唐云暖顿时恨了秦君凌放肆的目光,就算这个太监熟谙人情世故,若不是秦君凌这样大喇喇地看向自己,又怎会注意到自己,并及时示好。
却在心中感叹:“这人的一双眼真是犀利,也不知是敌是友,得谨慎。”
眉毛眼睛的官司打完,秦君凌将目光转向贺怀山,不屑之意溢于言表,大步走到三奶奶的“尸体”边。
“贺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三奶奶死了,若是我能救活她,你又怎么说?”
贺怀山眉毛一动,不动声色道:“世子莫不要拿死人开玩笑,可知道我这苦命的女儿的确是中毒身亡了,仵作跟郎中都来看过了,说没救了,这人都停了一天了,怎么还能活命呢。”
贺怀山一面说话,一面将身体往女儿那边挡住,唐云暖只见秦君凌身边的那个太监原本还是一脸谨慎,如今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丝了然。想来是贺怀山的肢体动作跟言语已经暴露他的居心,早被那心细如发的桃花公公看得一清二楚。
贺怀山的确是被秦君凌的突然而至打乱了阵脚,就听秦君凌几乎要笑出声来,之前他还觉得这是一场硬仗,没想到贺怀山也就这一点伎俩。
“贺大人,唐家三奶奶不是你亲女儿吧。”
贺怀山立刻变了脸色:“世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女儿是奉旨嫁入唐家的,我们不要脑袋了么,还敢骗皇上么。”
秦君凌忽然变了脸色,几步走到贺怀山跟前,质问一句:
“不敢骗皇上就敢骗我,贺怀山,你这脑袋是不预备要了。我说你这点心计,却也不必在官场混了。若无论是谁家闺女死了,若有人说起死回生,还不赶紧让那人出手救人,若三奶奶是你亲女儿,又真死了,如何我说能救你却不让我救,难不成你心里有鬼?”
秦君凌几句话说得贺怀山脸都白了,他本来也是个诡计多端之人,奈何秦君凌一身气场实在吓人,这样咄咄逼人问了几句,他便答不上话了。
台下不少百姓才回过神来,就有那受了唐云暖恩惠的百姓嚷嚷道:“世子爷说得是,我就说唐家也不是傻子,怎么敢杀奉旨成婚的儿媳妇呢。”
秦君凌趁这个空档大手一挥:“来人,给我姨奶奶一家松绑。”
秦君凌在唐家住了那么久一直是唤周夫人为太太的,只因他是世子,品级比唐雍都不知道高了多少,唤周夫人一声太太又从来没让她一见便行礼,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如今故意这样称呼她为姨奶奶,就是为了压制住一众民众跟贺怀山的爪牙,以免哪一个敢手快害了唐家人的性命。
果然世子爷这一句话好使,贺怀山所带的那些官兵战战兢兢地要给太太松绑,才把太太放了就见一抹黑影蹿了上来,大吼了一声:“慢着。”
唐云暖听见身后段明朗低声叹了一句“不好”,细一看原来蹿上来的人是贺五,红豆赶紧一个箭步将太太扶走,带到监斩台下歪着去了。
贺五一见秦君凌眼中几乎要射出火来,若不是当日秦君凌下令让铁盟卫动手,他又怎么会失去了生育能力从而也失去了继承贺家家产的资格。
幸而秦君凌的身份高贵,贺五不过就上眼瞪几下,并不敢真的如何。
只是秦君凌这人真爱挑衅,抬着眉毛瞄了一眼贺五,轻笑出声:
“呦,我当是阴天了呢,怎么这么黑啊,原来是黑黑黑……贺五爷,这么久不见,您那儿……还疼么?”
秦君凌一面说一面用眼睛瞄贺五的下半身,一脸浪、荡样子连许如澈都笑出声来,不由得叹了一句:“这小柿子,怎么一点正经都没有。”
唐云暖冷哼了一声:“我爹娘都在刀下,他却有心情打趣。”
段明朗虽然对秦君凌很有些嫉妒,却由衷道了一句:
“你是女子,自然不知道男人过手之前都要杀一下对方的锐气,动手如此,动嘴一样。若是没有百姓在此,秦君凌大可抓了贺家父子救下唐家,可是万众之口在此,即便是要动贺家父子,也要动得占理,否则你唐家他日便会背负一个仗势杀人的罪名了。”
唐云暖虽然善斗,口舌之争还真不是她强项,听着段明朗这样分析,唐云暖不由得感叹秦君凌的用心良苦,却也对段明朗很是佩服,能让他如斯赞叹,人世间除了许如澈,大概就只有这个嚣张的世子了。
果然贺五听了这句话,之前一脸骄横嚣张便如火焰被冰水浇了一个透凉,不由得短了气焰。
却还是拱手道一句。
“劳世子惦记着,这点小伤贺五我还是能对付的。只是我妹妹如今死得凄惨,唐家必须还我们贺家一个公道,这事同你秦家没有关系,世子爷请回,否则,我便上书宸妃娘娘,若是娘娘怪罪下来,惹给秦家别的麻烦,恐怕就是您亲奶奶长公主也是奈何不了的。”
贺五搬出了宸妃,料定以宸妃同长公主怒而不发的僵持关系威胁,量秦君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