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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将信将疑地将耳朵凑了过去,许如清一面坏笑一面低声将自己的计策讲给三公主听,三公主听后不由得喜上眉梢。
只是这一次三公主尤为谨慎:“你确定,这个就能扳倒唐云暖?”
许如清微微一笑,成竹在胸一般回应:“别说扳倒她,这简直就是完全毁了她,报复一个人最重要的并不是要她有多痛苦,最致命的是她想得到什么,咱们就偏偏不遂她的意思。她不是想飞黄腾达么,咱们就让她变成乡野村妇。”
第二日一早天色阴沉,斗春院里的丫鬟便起得有些迟了,待红豆自睡梦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唐云暖早已经梳洗打扮好坐在床边发呆,窗外的杏树叶子已经凋零,唯有树杈伸向天空,看着格外寂寥。
红豆赶紧披上一件衣服走到唐云暖身边,小心翼翼问道:“姑娘,怎么起得这么早?”
唐云暖没有看向红豆,眼睛仍旧盯着树杈道:“有个公主在外面虎视眈眈,我自然得早些起来,提防着她又生出什么新念头,须知她动一动手,咱们家就是个伤筋动骨。说实话,我竟有些怕了。”
红豆却是很看得开:“红豆却是不怕,有姑娘在,有世子爷在,管她什么三公主六公主的,一样叫她哪里来回哪里去。”
唐云暖笑笑,叮嘱红豆:“这话你以后得少说,以免惹祸上身。”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隔着树枝唐云暖忽然看到对面听琴坊有人影晃了一晃,那华服迎着初升的日光,宛如玉树立在晨风中,眉间一点红痣即便是隔着树丛也能清晰辨认。
是秦君凌,唐云暖心上一热,却是转身要走,他昨日当着全城贵妇的面前维护自己,想必今日必定会流言四起,她反正已经被三公主折磨地丢了千金小姐的面子,绝不能再让他落人以口实了。
唐云暖心中筹谋着要同太太商量为世子爷换一个住处,那边秦君凌已经看到了她,他站在门廊上微微颔首示意,嘴角勾起一抹轻浮的笑,在他俊朗面容上却显得格外妖媚。
唐云暖撞上秦君凌那双迷雾般迷茫的眼,就要转身,却听见红豆道:“姑娘先歇着,奴婢去舀水来再给姑娘梳洗一番。”
红豆带着窃笑转身而去,唐云暖怎么唤也充耳不闻,正是怪这丫头越发牛心古怪之时,唐云暖听见身后有人说话:“难不成你看不出来,她是故意躲开,让你跟我说话么?”
唐云暖再回头,发现秦君凌就站在雕花窗外,修长的身影挡着光,让唐云暖瞬间觉得眼前一黑。
秦君凌却把窗推开了,唐云暖的视线倒是亮了不少,只是忽然冷了许多。
秦君凌的脸近在眼前,一脸调笑道:“云姑娘大早上地等在这里,是等着朝本世子道谢么?”
秦君凌仍旧是一张流氓般的脸,只是唐云暖如今并不觉得讨厌了,相反心中是真的生出了些许感激,若是没有秦君凌的关系,桃公公又怎么会出手相助,还不是看在世子的面子上。
那么桃公公应该不会发现段夫人的真正身份吧,桃公公昨日所说的故人会是段夫人吗,果然让段夫人来帮忙是一着烂棋。
眼见唐云暖有些呆呆的,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凝在那里,秦君凌越发觉得有趣,遂放肆自窗外伸出手在唐云暖眼前晃晃:
“想什么呢,看见爷样子长得好,就出神了?”
唐云暖眼前被他手一晃,才抽回神,再抬头正撞上秦君凌手上的肌肤,有些粗糙,那是他手握春刀连武所留下的痕迹。秦君凌的手温热干燥,温度传到唐云暖额头上,让唐云暖身子一颤。
秦君凌虽然爱胡闹,到底是大家公子,深知不能越礼,如今两人肌肤相亲都有些错乱,唐云暖本能地往后一挪身子,秦君凌的表情也有些凌乱,赶紧收回了手。
秦君凌清了清嗓子,脸上飞了一抹红,越发映衬着那红痣鲜艳欲滴,宛如一点血镶在额头。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唐云暖低着头不去看他,默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秦君凌赶紧转移了话题:“你又睡不好了么,所以一大早在窗前站了这半日?”
唐云暖没做声,顾左右而言他:“世子爷该回京城了,你一日不走,公主就会找我一日麻烦,唐家也会跟着岌岌可危,这对世子爷家想要保二皇子入主东宫并不是一件有益处的事。”
秦君凌有些惊诧,他倒是没怎么同唐云暖讨论过二皇子的事情,可是显然唐云暖已经把一切都看得很明白了,即便是秦君凌也有些觉得自己任性了。
是心底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的,秦君凌看定了唐云暖的眼:
“跟我一起走,三公主即便想要难为你,她也得看在秦家的面子上不敢轻举妄动。”
秦君凌一生都少有这样认真的表情,所以唐云暖越发觉得眼前一切如此珍贵难得,世子专注的眼神就像要看到她心里去一样。
唐云暖忽然发觉自己的心早已经被秦君凌水滴石穿了,更何况无论段明朗多么完美,在这个公主虎视眈眈的时候,段明朗离唐家越远越好,她终究不能害了他。
唐云暖还没来的及说话,秦君凌却料定了她不会答应自己,解释道:“你该明白,你同段明朗是不会有结果的,一个豪门千金选择嫁给穷人,远比你嫁给一个世子要面对的更多。”
唐云暖开始觉得逗秦君凌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眼看他心急火燎,眉间一点红痣红得几乎透明,不由得按下心头的话,反问道:“你说世家女低嫁会很困难,所以我应该选择秦家,原来世子爷的意思只是要一个根本不考虑喜不喜欢你,单只权衡利弊的小妾啊!”
秦君凌听了这话马上变了脸:“谁说你是来做小妾,我……我堂堂世子,要谁做我媳妇还是能做主的。更何况,你爹已经升做知府,皇上老人家明显很器重他,你不必害怕家世配不上我……”
唐云暖心中一震,怨不得皇上隔了那么远也能听说她父亲在永平府开仓赈灾,她早该想到是秦君凌将这一切上报给皇上。这也是为什么皇上来了永平府,秦君凌遂也跟了来。秦家看起来只是一个虚衔,到底还是得了皇上真正的信任,可见二皇子在这一场夺嫡之战中并不是毫无胜算。
而秦君凌看起来是那样一个不可一世的样子,居然早将一切筹谋好了,让她身世显贵起来,为的是做他的正妻。
面对这样一个翻手云覆手为雨的男子,唐云暖不知该是恐惧,还是庆幸。
两个人隔着窗棂各怀心思,唐云暖忽见杏花深处有个秦君凌的小厮踌躇不前,仿佛有事要禀报秦君凌,赶紧将窗子放下。
“世子爷,您的提议改日云暖再回复吧,您还是该以政事为重,三公主对我的刁难,想来我不去京城也能处理。”
她不是想扫他的面子,只是如此立储的关键时刻,她绝不能分秦君凌的心,上位者一个指头动一动,都可能随时要了唐家的命。
秦君凌自然也知道事情严重,才要转身去听跟那小厮说话,却又停了脚步,留下一句话:
“其实我今日很高兴,往常我才接近你便躲开,如今咱们能静静说一会子话,即便……即便你最后没跟我走,我也心满意足了。若你最后选的是他,我也会一心维护你俩的。”
这话一说出来,饶是唐云暖也楞了楞,是何时起,自己对秦君凌的态度明显改变了,是从他送来了玉枕保她,还是从那一朵杏花钗烙在她肌肤上,又或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厌恶过他,只是唯恐再次被那双迷雾般缠绕的瞳孔伤害。
秦君凌说罢脚步轻盈地离了窗子,唐云暖隔着窗棂望见那小厮在秦君凌耳边嘀咕了几句,秦君凌的脸色忽然间变了变,拽着小厮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云暖心中生疑,难道京中有变?忽然红豆在身后通报一句:
“姑娘,黄大叔求见。”
唐云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本是深闺姑娘,黄大叔来唐家见她做什么,经过昨日晚宴,唐云暖已然发现黄大叔在段明朗的引荐下同许家交情颇深了,难不成是许家出事了,刚才世子脸色生变,也同这个有关么?
唐云暖当即让红豆通传,自己换了一身衣服移步到斗春院的偏厅。
再见黄大叔,这人仍同从前一般器宇轩昂,除了一身布衣,身上丝毫没有些平头百姓的意思,让唐云暖一见也越发尊重起来。
“不知黄大叔要见云暖,可是有什么急事么?”
黄大叔眼见唐云暖囚衣换做华服,为人仍旧同从前一般谦逊,一丝富家小姐的倨傲都没有,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倒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姑娘,即便已经是知府之女,待他一个车夫也仍旧如从前般尊重。
做了车夫老黄之后,他倒是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还是那个人,身份一变,倒感悟了不少从前站在人上所看不到的辛酸。
黄大叔开颜一笑:“倒不是什么急事,只是听说昨日府上来了一位公主,仿佛对唐姑娘并不太友善,刁难唐姑娘你做一碗不加面的面条?也不知姑娘做出来没有,今日事来讨教一个答案的。”
还没等唐云暖说话,一旁红豆便瘪嘴道:“你这大叔还真是有趣,我们家姑娘是个千金小姐,平日里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姑娘如今念在当日救太太奶奶的时候黄大叔您帮了一手,这才破例见了您一面,却原来是为了这些有的没的,真是……”
红豆还欲往下说,却被唐云暖一个眼神止住了话。
“黄大叔大老远来唐家要见云暖,就是为了这一碗面么?”
虽然红豆说的话不太礼貌,但就唐云暖心中也是有所疑惑,却见黄大叔仿佛是早预料到了唐云暖会问这一句,遂缓缓道:
“姑娘久不居宫中,自然有所不知,须知那个公主并不是随意出这一道问题的,只是因这题乃是皇宫中第一难题,无人能解。就在今年,皇上寿宴食不知味,身边便有人询问皇上有什么想吃的么,皇上便抛出了这一条题目,只可惜并没有人能做出来。如今云姑娘既然有这样的好手艺,如何不告知给大叔我,他日回京也好结交个什么御厨领个赏赐。”
唐云暖笑笑:“却原来是这个道理啊,这面的做法说给大叔听却也不是难事,只是劝大叔一句,伴君如伴虎,还是莫要到宫中招惹才好。”
说罢唐云暖便将如何用淘米水沉淀下来的米浆加上蟹肉做出的面条配方告诉给了黄大叔,黄大叔听后微微一皱眉。
“面中夹着蟹肉么?姑娘这手艺是谁教的。”
还没待唐云暖说话,就听红豆快嘴道了一句:“便是你那忘年交段公子的娘亲段夫人啊。”
黄大叔才一听这话,表情就是一变,喃喃自语道:“段夫人……”
唐云暖并没有听见黄大叔嘟囔了什么,只见门外紫棠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姑娘不好了,京城里传旨下来,说,说要给姑娘指婚,是……是宸妃下的旨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娃娃这么多的评论,斯年也是才看见,非常感谢啊。
PS,最近换了新电脑,word升级了有点不太熟练,过几天就更新快了。
☆、102恒源祥,羊羊羊
唐云暖赶到正房的时候;太太同一家主子皆已经到了;虽然一家老小都跪在地上接旨,但太太的脸色堪比唐云暖昨日煮米粉的锅底一般黑,虎视眈眈地望着站在正房门口的许如清。
前来传旨的许如清早就料到不会被唐家待见;却是一脸得逞般的笑容;她手托一道明黄色绣龙绢布,想来就是宸妃所下的那道旨意。
唐家众人都是一脸愤然的表情;一见唐云暖赶到,又皆是一脸惋惜跟心疼;这让唐云暖料想宸妃所给她指的人家不会是个多么门当户对的去处。
唐云暖凝望着那明黄色绢布;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即陷入了沉思。
一见唐云暖;许如清故作亲热道:“好表妹;今日你大喜啊,宸妃娘娘亲自指婚的荣耀,满京城又能挑出几个人家,就叫你们唐家赶上了两次。”
唐云暖按下心中疑虑,冷冷笑了一声:
“表姐无须羡慕,你伺候公主这样尽心尽力,便是伤害家人也在所不惜,将来宸妃娘娘也定会给你寻一个好去处的。”
一句话说得许如清脸都绿了,她在宫中混的这几个月,眼看多少宫女被宸妃同三公主折磨,有了这样暴虐的主子,能保住命就算不错,像她这样忍辱,就只是为了能在宫中出人头地,可是如今她自己也不能确定能否从宸妃身上讨来便宜。
而唐云暖简简单单一句话,便戳了许如清的痛处。
许如清很有些恼怒,心道:“我就不信读完这道圣旨,你唐云暖还能笑得出来。”
当下抖落了手中明黄色绢布,唐云暖这一次细细地看清楚,那上面赫然绣得是双龙海纹,印着不小的一枚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