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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筠也是十分失望,叫人把这些东西送去给萧氏。
萧氏见了这些自己打赏出去的东西居然当做太后的赏赐送了回来,便知道自己收买人心的事情漏了陷,吓得半死,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而她身边有个极贴心的丫头服侍,名唤雪瑛,素日里便十分知晓人心,很得萧氏喜欢,见萧氏慌张失神,她上前笑道:“娘娘且别着急,太后既然命人把这些东西送回来,而不是直接将您问罪,心里还是对您留了几分余地的,知道您得皇上的喜欢,不会轻易动您,您且放宽了心便是。”
萧氏道:“皇上虽然宠我,可在他心里还是皇后的分量重,皇后又一向得太后喜欢,我如今进了这园子,只怕是出不去了,见不着皇上,这日子还有什么趣儿。”
雪瑛笑道:“您要说这话可就不妥了。这奉颐园可不是谁想住进来就住进来的,您如今住进来应该是恩宠才是,也正好让皇后娘娘不敢再算计您,只要您温柔小意,得了太后的欢心,谁都知道皇上至孝,若是太后为您说上一句半句话,还怕皇上不回心转意么?”
萧氏细细一想,倒觉得很对,这奉颐园是太上皇和太后的居所。除了皇上和承德公主进出自如外。也就只有太后亲自抚养长大的娘家侄儿徐大人常来常往了。就是皇后要来请安,也要提前派人来说的。
如此一来,自己能在奉颐园内居住,倒是一份荣宠了。这样一想,倒是宽心不少,思来想去,便带着这些东西去向徐妙筠请罪:“妾身初来乍到,心中惶恐,唯恐惹了太后不高兴,这才上下打点,想讨太后的喜欢罢了,不甚犯了忌讳。还请太后恕罪。”
徐妙筠道:“你出身寒微,攒下这么些银钱也不容易,留着自己花就罢了,别浪费在别的上头。”
萧氏面色一白,徐妙筠直直指出了她的硬伤。出身寒微,大家都说太上皇的祖父恭帝有一宠妃安贵妃,便是出身寒微,安贵妃所生的端王还闹出谋权篡位的戏码,安贵妃也被人说成是狐媚子,如今太后说她出身寒微却又身负宠爱,不也是说她犹如狐媚一般?
萧氏伏地:“妾身不敢,还请太后恕罪。”
徐妙筠道:“你也别一口一个恕罪,叫效贤见了,还以为我是给你气受呢,你来这儿是养身子的,把身子养好了便成了,其余的都不用操心。”萧氏只得称是,退了下去。
另外一方面,虽然徐妙筠刻意瞒着,可陈氏算计萧氏小产的事很快还是传到了唐囡囡耳朵里,唐囡囡在生下三个女儿后才生下了陈家的嫡长孙,是她婆婆的心头肉,素日里娇惯的很,因此如今长大了也十分淘气,唐囡囡一边操心着二女儿的婚事和这个混账儿子,还要为进宫三年无所出的大女儿忧心。
当初盼姐儿进宫,其实多半是徐妙筠作保,觉得知根知底,太后和皇上一个看着山东陈家诗书传家的名声,一个看着徐妙筠和唐家的面子,也就默许了,谁知盼姐儿会在子嗣上这么艰难。
自打太皇太后去世,宫里就是太后独大,而如今效贤登基,徐妙筠成了太后,太后也就成了太皇太后,更是说一不二。
徐妙筠这个正经婆婆搬去了奉颐园住,可太皇太后并不愿在旁边让儿子儿媳觉得碍眼,反而留在了宫里和孙子住在一处,盼姐儿成了皇后,自然要对太皇太后晨昏定省,嘘寒问暖,头一年太皇太后见了盼姐儿还眉开眼笑,可到了第二年,见她仍然没有身孕,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如今更是连见都很少见了。
唐囡囡暗暗心焦,想着效贤身边还有个萧氏,亦是无所出,心里好歹有些安慰,可听说萧氏也有身孕后,就慌了神,来讨徐妙筠的主意。
这是徐妙筠的头一个孙辈,不管是男是女,是嫡是庶,徐妙筠都希望能顺顺利利生下来,可徐妙筠也表示了,只要将来盼姐儿生下嫡子,不管前头多少哥哥都不会影响他的地位。
唐囡囡虽然觉得黯然,可也知道这是徐妙筠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遂日夜祈祷萧氏能生个女儿,可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让她又是喜又是惊,喜的是萧氏小产,惊的是这事和盼姐儿有关。
盼姐儿成为皇后,陈家也继徐家之后成为外戚,如今陈家上下谁见了她不客客气气,这是为了什么她心中明白的很,可若是盼姐儿因为德行的问题从皇后的这个位子上跌下来,等待她们母女的也将是万丈深渊。
唐囡囡第一时间赶到了京城,先去了唐家向母亲唐二奶奶,如今是唐二夫人讨个主意。
唐二夫人对这件事也一直关注着,叹气道:“宫里还没有任何消息,只是萧氏忽然被送到了奉颐园,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几次递牌子想进宫瞧瞧盼姐儿,皇上都没答应,说盼姐儿忙的很,想当初太后做皇后的时候,徐家人想进宫还不是递一句话的事,如今到了盼姐儿身上怎么这么艰难。”
唐囡囡道:“这人和人能比么?当初妙筠刚进宫一年便生下了嫡长子,可咱们盼姐儿呢,这也是她命苦,怎么就做出了这等糊涂事。”
唐二夫人忽然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其实当年大家也都嘀咕过,太后那么快有了身孕,说不定在大婚前就……”
她话没说完,可意思很明显,唐囡囡气急,道:“这是谁嚼舌头根,妙筠可不是那样的人,这事是盼姐儿做得不对,我离得远,您怎么也不知道提醒一声,这叫我怎么有脸去见妙筠。”
唐二夫人见唐囡囡如此说,气的拍了她两下:“你究竟跟谁亲哪?盼姐儿如今这样,你不说出个主意,反倒向着外人,你向着她,她可未必向着你,你难道没听说吗,皇上明年开春要广选嫔妃,充实后宫了,到时候你看看盼姐儿还有没有立足之地。”
唐囡囡一呆,有些不敢相信,可唐二夫人却是越想越气愤,道:“她当初皇后做的风风光光,后宫独宠,她就是看着你的面子也该多帮着盼姐儿些,哪怕只是帮着说一句好话,盼姐儿也不至于如今进了冷宫似的,这就是你的好姐妹呢,人家到底和儿子亲,和孙子亲,你又算什么?”
唐囡囡听了这话,心中烦闷,也不理唐二夫人,径自去了冯贞贞那儿。
冯贞贞的长子张可龄已经娶妻,儿媳妇的肚子都快六个月了,见她来了,虽然挺着肚子,却仍旧彬彬有礼陪着她进去:“婆婆正和给三妹妹请来的女先生说话,实在是走不开。”
唐囡囡笑道:“我也不是外人,你还是别这么客气了,仔细你的身子。”对方抿嘴一笑,顺势坐了下来。
不多时,便看到冯贞贞满面春风的过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妙筠还说等重阳节还要在奉颐园设宴,只怕你赶不过来,没想到你就来了,难道你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这些年冯贞贞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心,张怀玉是个知道上进的,而且也通情达理,在冯贞贞生下次子后,知道岳父岳母的遗憾便是没有儿子,主动提出让次子姓冯,继承冯家香火,把冯逸荃高兴地逢人就夸张怀玉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女婿。
前几年冯贞贞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如今也有*岁了,京城里知道冯贞贞往事的人也不少,当初背地里笑话,如今谁不说冯贞贞是苦尽甘来,且都暗暗羡慕着呢。
唐囡囡想起自己的儿子女儿,不由得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怏然,冯贞贞看她不怎么高兴,便示意儿媳妇退下,坐在旁边道:“谁又招你不高兴了?”
唐囡囡道:“你可听说我们家盼姐儿的事了?”
冯贞贞一愣,随即道:“你是说萧妃有孕的事么?要我说你也太小心了,不过是个庶妃,有妙筠在,还能让她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唐囡囡一听便知萧妃小产的消息还被捂得紧紧的,只怕这事除了宫里的人和唐家的人,并没有人知晓,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出于一种微妙的自尊心,她并不想让冯贞贞知道这事,遂按下不提,只是道:“什么时候盼姐儿有了身孕,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一把七十二章 人心(三)
冯贞贞安慰道:“子女是缘分,这也是急不得的。”又道:“徐家大小姐要办满月酒,苏家大少爷娶亲,娶得又是薛家大小姐,这两桩喜事都和徐家有关,你既然来了,少不得去凑个热闹。”
唐囡囡笑道:“怎么我听说妙筠的侄儿至今还没说亲事?”
冯贞贞笑道:“要说起这话可就拗口了,你也知道他们徐家长孙承家的规矩,到了这一辈,正好是茂哥儿居长,徐景焕那个脾气你也知道,想到了茂哥儿的儿子这一辈,再把家产还回去,遂说要等大房的儿子也就是二少爷成亲生子后再说茂哥儿的事,可他那个堂兄也是个君子,虽然领了徐景焕的情,可却暗暗较上了劲,拖着不肯让儿子成亲,说茂哥儿是大哥,等茂哥儿成了亲再说二少爷的婚事,两边就这么拖着,老太太又早早去了,没个弹压的人,可不就拖到了现在。”
唐囡囡道:“徐家都是怪人,要换了别人,指不定打的头破血流争这份家产呢。”
冯贞贞道:“只是一些祖产,也没多少东西,自打老太太去世,徐家就分了家,分成大房二房,大房就不说了,婉姐儿和宝姐儿出嫁的时候,一人置办了五万两银子的嫁妆,整个京城有谁拿得出来?二房就更别提了,妙筠的嫂子在婉姐儿次子的洗三礼上遇到,戴了一支镶了那么大珍珠的凤钗,我赞了一句好看,她当时没说什么,第二日就叫人送了两颗珍珠过来,说给我打首饰,我亲自送了钱去,到底没收,说她的小儿子盛哥儿在福建,闲时也做些采珠的生意,这些都是寻常。让我只管收下,我反倒不好意思不收了。”
唐囡囡听了,心里更觉得不好受,觉得别人日子都是红红火火,偏她糟心事一大堆,可到底也没闲着,第二日递了牌子进宫瞧盼姐儿,眼瞧着盼姐儿瘦了一大圈,见了唐囡囡便扑过来大哭一场,唐囡囡心里颇不是滋味。陪着哭了一场。问盼姐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盼姐儿也没否认是自己做的手脚。听别人说和听自己的女儿亲口承认那感觉可不一样,唐囡囡气的扬手欲打:“你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盼姐儿捂着脸哭:“我也是没法子,就是怀不上,眼见着一日日皇上不到我这里来了。倒是越发宠着萧氏那个狐狸精,我怎么能不着急,您说太后会偏心我,可太后住在奉颐园,我总不能见天跑去告状,在这宫里,太皇太后又看我不顺眼,觉得我不能生,一听萧氏有了身孕。源源不断的赏赐就送过去了,若是她把孩子生下来,这宫里那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唐囡囡怒道:“我不是说过么,你是皇后,她生的再多。那都是庶子,赶不上你生的一个金贵,你有这算计人的功夫,倒不如好好调养身子,你这个孩子,怎么一点都听不进去呢。”
盼姐儿哭得越发厉害:“我就是不甘心啊,一样都是天家夫妻,怎么太后就那么舒心,我却这么多糟心事,她可以独宠后宫几十年,我怎么就不行,皇上怎么不学学他爹的痴情劲儿,就算我不能生,他也该只守着我一个才是,可是我还没嫁过来呢,他身边就有了一个萧氏膈应我……”
唐囡囡见她越说越不像,赶忙捂了她的嘴厉声道:“你生不出儿子难道是别人的过错?什么时候这么怨天尤人起来?你进宫前我就告诉过你,这个皇后不好当,可你信心满满的,我也就信了你,可如今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深宫怨妇!你越是这样,皇上就越不喜欢,这辈子都别想生出儿子来。”
盼姐儿伤心的呜呜哭起来:“那我该怎么办?”
唐囡囡直叹气,暗暗地又有些怨,有些悔,觉得都是皇后这个身份让她失去了以前那个明朗大方的女儿,反倒给她一个心胸狭隘拈酸吃醋的女儿。
母女俩这边说着话,那边效贤知道了,冷冷一笑,可顾忌着唐囡囡是徐妙筠闺中密友的身份,又是他的岳母,到底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反而亲自到了凤仪宫说两句话。
如今的效贤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乖巧伶俐的孩童了,他是皇帝,说一不二,整个天下都是他的,都说天子一怒,威震四方,也许是伯让的脾气太好的缘故,让她们渐渐对皇帝失去了原先的小心翼翼,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效贤和伯让也不一样,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唐囡囡小时候还敢摆长辈的架子和效贤开玩笑,如今若是盼姐儿没嫁给效贤,她还是敢开这么玩笑的,可如今效贤成了她的女婿,她倒生出了几分畏惧,再加上盼姐儿一无所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