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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出生后,皇上就再没有儿子出世,直到皇后三十多岁,康王爷也十八岁了,泰宁公主出世了,皇上又上了年纪,觉得少年夫妻老来伴,想起了皇后年轻时候的贤良好处,对泰宁公主就十分疼爱。
皇上的三个儿子里,康王是长子,又被皇后从小带在身边教导,很有皇后的风范,沉稳,宽厚,从容不迫,廉王却因为少了几分机灵不怎么出众。
唯有端王,小时候人长得俊秀,也聪明,嘴又甜,皇上觉得他十分孝顺,也就十分疼爱,再加上安贵妃的时常怂恿,说康王背后是唐家,太后和谢家也偏向康王,若是康王登基,定会导致外戚坐大,到时候这江山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一个帝王,一个有野心的帝王,对皇位和权力总是格外敏感,安贵妃许是刻意挑唆,可皇上却放在了心上,也是那时候,才对康王十分严厉不容情,对谢家和唐家也有些冷淡,这个时候,徐家提起立太子之事,倒霉的撞上了枪口……
安成郡王叹道:“皇祖父老了,也不求什么对错,只要一团和气,皇叔就是抓住了这点才肆无忌惮,可皇祖父毕竟是个帝王,再糊涂也不会糊涂到哪里去,皇叔也是有所察觉,觉得他只要没有儿子,皇祖父是肯定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的,所以才在子嗣的事情上如此着急。”
徐景焕沉默着没说话,好一会才抬头看安成郡王:“说起来郡王也到了成亲的年纪,若是你早早成亲有了子嗣,皇上不更高兴?为何王爷迟迟没有替你娶亲呢?”
安成郡王有几分窘然:“父王说我成了亲,生儿子会被皇叔忌惮,说不定会下毒手,生女儿皇叔又会拿这个大做文章,也没好处,索性先不着急娶亲,趁着年轻多学些本事,父王这样考虑也无可厚非,可皇祖父也没有提这件事,可见他也是不想我早点成亲生孩子的。”
徐景焕接口:“是怕你有了儿子,他更堵不住朝中大臣的嘴了吧?”
安成郡王点头,表情里也带着些苦涩,天家亲情,即便心里再疼爱,也免不了一番算计的。
安成郡王走后,徐景焕拿着玉露清心丸去瞧徐妙筠,徐妙筠正趴在床上和徐静含不知道说什么,笑眯眯的很是开心,见徐景焕进来,徐静含站起来笑着叫了声:“二哥。”
徐景焕点点头,把药给徐妙筠看,又叫丹桂拿水来化开叫徐妙筠吃,徐妙筠看着洁白如玉的药瓶,道:“安成郡王对哥哥还是真是看重,这么珍贵的药也送出手了。”
徐景焕却和徐静含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醉翁之意不在酒,聪明如徐景焕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若是徐妙筠嫁入王府,康王夺嫡失败,徐妙筠定是难逃一死,康王夺嫡成功,将来安成郡王就是储君,就是未来的皇帝,三宫六院,徐景焕并不想徐妙筠陷入这个牢笼里去,也就假装不知道而已。
第五十一章 庙会
安成郡王从徐家出来,又去了唐家,给唐囡囡送药,唐囡囡已经能走动了,很是不屑:“你是从徐家过来的吧?定把好药都留在徐家了,我可不稀罕别人挑剩下的。”
安成郡王默默放下了药,没吭声,唐囡囡觑了他两眼,道:“难道人家没领你的情?哼,也是你活该,你要是个男人,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徐妙筠,你喜欢她,你要娶她为妻,这么畏畏缩缩的,徐景焕也不会把妹妹嫁给你的。”
安成郡王扯出了一个笑容:“我可没你这么豪放,更何况,旁的事已经够我忙的了,我还哪有心情想什么儿女私情。”
唐囡囡无语,不再理他,只叫人去徐家问候徐妙筠,约着一起去看望冯贞贞。
冯贞贞被砚台砸了一下,倒也不严重,额头上的伤口包的严严实实,躺在床上跟得了什么重病一样,唐囡囡愕然,看她满头的汗水,道:“你不觉得热啊?”
冯贞贞很是无奈:“本来没事的,可今天起床后觉得头晕,祖母吓得让我躺在床上不许动,好好地静养一段日子。”
徐妙筠很是内疚:“这都怪我,我要不和她拌嘴,你也不会受伤了。”
冯贞贞反过来安慰徐妙筠:“我这么一受伤反而有了借口不参加六月底的季考了,正好逃过一劫,我还要多谢你呢。”
徐妙筠忍俊不禁,笑起来,唐囡囡后知后觉道:“哎呀,早知道我也卧床装病了。”
冯贞贞笑道:“你都跑到我家来探病了,说你病的严重谁信啊。”
唐囡囡想想也是,又道:“安长宁这次可惨了,直接被李先生赶出了沉烟楼,不许她进来,芳玉郡主素日里多么嚣张啊,你一受伤她也傻眼了,在端王妃跟前乖得跟小猫似的,估计回家也免不了一顿罚。”
冯贞贞道:“为了我一个人,我听说学里的人都跟着受罚了,她们肯定恨死我了。”
唐囡囡眉毛一挑:“谁敢?我还正想说这事呢,难道你就白白挨了一下子没想过报仇啊?安长宁那个人素日里太嚣张了,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只当咱们好欺负呢。”
冯贞贞有些犹疑:“她已经被先生赶走了,再做什么只怕不大好吧。”
唐囡囡道:“哎呀,你就是患得患失,畏手畏脚的,这事就包在我和妙筠身上了,保管替你出气。”
徐妙筠道:“你难道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唐囡囡冲她挤眉弄眼:“不是还有你么?”
徐妙筠道:“你可别太过分了,安长宁和孙继良可不一样,孙继良恶名在外,算计他是为百姓除害,有百利而无一害,可安长宁毕竟是闺阁女子,虽然脾气暴躁喜欢动手,可到底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闹得太过分了不好。”
冯贞贞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唐囡囡有些不服气,徐妙筠道:“若是真的要出气也不难,贞贞只管装病喊着头痛,叫人去安家说理,安长宁肯定害怕,说不定会被家里人打呢,这不就能出气了吗?”
冯贞贞笑眯眯的直点头,唐囡囡忿忿道:“那好吧,我早就看她不顺眼,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你们都不利用,真是气人。”说是说,可到底没有再说出气的话。
这件事情虽然以冯家的不予追究和安家的缩头藏尾而告终,可李先生却在沉烟楼大发脾气,说闺阁女子一言不合居然动手打架,实在是有违规训,让大家背了好几天的女则女训,还说做学问之前要先学会做人,不然再高的才学也不过是奸诈小人,狂妄如泰宁公主也低调了好几日不敢出风头。
六月底是每半年一次的季考,如果考试不合格是要被赶出沉烟楼的,再加上安长宁打人的事情,李茂文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教训这些天之骄女,把试题出的特别难不说,还事先放了话出来,但凡不合格的一律走人,绝对没商量。
大家的心思也慢慢转到了看书上,毕竟谁都不想去挑战李茂文的权威,要是真的被赶出去,也是一件顶丢人的事,唐囡囡和徐妙筠便约在了冯贞贞家里一起温习功课——李茂文发了话,虽然冯贞贞受伤了,可还是要参加考试,冯贞贞沮丧了好几天呢。
而芳玉郡主那边,因为少了安长宁,她倒是安分了许多,除了每次见到徐妙筠和唐囡囡都没什么好脸色,可也不敢出言不逊了。
季考在大家的忐忑不安中很快来到了,琴棋书画,还有刺绣和礼仪,每半日一门,一共考了三天,徐妙筠在这三天里打起了十分精神,徐家上下也跟着紧张起来。
比如徐景焕,他身上的伤虽然痊愈了,可还是被太医叮嘱在家静养一段日子,因此也不找安成郡王了,也不和张飒董子澄诸人出门了,整日在家里帮徐妙筠做题。
因为沉烟楼每年季考和年考的试卷都是保存下来的,徐妙筠便抄录了一份请徐景焕帮着做题,她直接背诵答案,总比她一本书一本书的翻找要快。
徐老太太瞧着都累,道:“这比考状元还麻烦呢,也不知道李茂文安的什么心,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出这么难的题目做什么?”
好不容易三天考试过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等着两日后去沉烟楼看成绩了,徐老太太便要带着徐妙筠出门散心,道:“景焕受伤时我许下了愿,要吃斋七七四十九天,如今景焕痊愈了,咱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慈渡寺还愿。”
徐妙筠不依:“慈渡寺已经去过了,有什么好玩的。”
徐老太太满眼宠爱的看着她,笑道:“拜佛还讲究什么好不好玩?仔细佛祖生气。”可还是改口说去广济寺。
广济寺和广源寺都是京城有名的香火兴盛的寺庙,广源寺出名的是后山漫山遍野的桃花,可如今已经立夏,桃花早就凋落了,广源寺也就没春天桃花盛开时那样热闹了。
广济寺却因为寺里放生池里正盛放的芙蕖而车水马龙,放生池说是一个小池子,可广济寺的放生池却可媲美一个湖了,湖边搭建起了游廊亭阁,供奉着南海观世音菩萨,湖中则开满了芙蕖,一到夏日,这里人流如潮,拜佛倒是其次,大多数人还是来观赏芙蕖。
但是广济寺也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它并不接受清寺的规矩,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勋贵世家,众生平等,你只要来了,就得和普通百姓一样挤着排队上香,并不存在什么特权,也是因为这样,广济寺在老百姓口中极有口碑。
老太太选了广济寺,一来是觉得能观赏芙蕖,二来人多热闹,三来,既然接受普众香火,想来比那些只受达官贵人香火的寺庙更灵验些。
徐妙筠却是最高兴的那个,她换了一身男装,打扮的好像哪家的富贵小公子,跟着徐润安和徐景焕董子澄去广济寺外逛庙会,这也是徐景焕老早就答应了的。
徐妙筠跟放出笼的小鸟一样兴奋极了,说着要买什么买什么。
可没走一会儿,前头就遇见了张飒,张飒穿着一身普通的家常衣裳,肩上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彩纸缠成的风车,后头跟着两三个小厮,有的手里拿着糖葫芦,有的拿着短木剑,显然是刚从庙会上买的。
此刻的张飒少了素日里安贵尊荣的公子做派,更多的像一个普通的父亲,带着儿子逛庙会,朴实却让人感动,徐景焕有些意外,笑着和张飒打招呼。
张飒倒没什么窘然,把那男孩放下来抱在怀里,大大方方的介绍:“这是我儿子序之,序之,快给几位叔叔打招呼。”
张序之年纪小,神情又怯怯的,一看便知是娇养着长大的,可很听张飒的话,在张飒怀里作揖:“叔叔们好。”
徐景焕和徐润安一边笑一边扯了佩戴的玉佩给他做见面礼,董子澄却直接从张飒怀里把孩子抱了过来,笑道:“这孩子长得可真俊。”
张飒笑着,神情十分温柔:“序之长得像他的娘。”
张序之被董子澄抱着有些不自在,伸着手要张飒,张飒接过来,抱歉道:“他有些怕生。”
董子澄不甚在意,他挺喜欢小孩子的,遂也给了东西做见面礼。
第五十二章 巧遇
自打遇见张飒,徐妙筠就用折扇半遮着脸躲在徐景焕身后,可张飒还是注意到了她,觉得面熟,稍一回忆便想起了她就是贸然闯徐景焕书房的那个,笑道:“这位小少爷是?”
徐景焕见既然遇到了,与其躲躲闪闪小家子气,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打招呼,遂笑道:“是我妹妹,缠着我带她出来玩。”又给徐妙筠介绍:“这是张大哥。”
徐妙筠穿着男装,不好行女子的礼,只好学着徐景焕的样子匆匆抱拳,张飒有些诧异,也觉得有趣,笑起来:“看来景焕和我是同病相怜哪。”又道:“这儿人多,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口茶。”徐景焕自然应允了。
庙会上哪有什么干净的喝茶地方,只找了个简陋的店面,寻了张干净的桌子,还未坐下,就有隔壁桌的过来打招呼:“徐大哥,徐二哥,真是巧啊,你们也来逛庙会。”
徐景焕仔细一瞧,竟是晏静宜的哥哥晏玉成。
晏玉成放荡不羁的性格徐景焕也是有所耳闻的,可自打晏静宜和徐景焕订了亲,晏玉成每每见了都十分亲热豪爽,跟自家兄弟似的,徐景焕也就没有拘泥于俗礼,对他也十分亲热。
晏玉成那一桌坐的都是不认识的人,可看衣着打扮十分富贵,想来也都是哪家的公子,遂两边草草行了礼,晏玉成便凑在了徐景焕这一桌:“二哥身上的伤都好了么?”
徐景焕笑道:“劳你费心,早就好了。”
几个人寒暄说起话来,徐妙筠可着急了,她是出来逛庙会的,可不是来听他们闲话的,可若是贸然插嘴,打断他们说话,又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