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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愧,当不起你们的厚待,若不是这副容貌,我哪会如此招人喜欢,我也有自知之明,薛云昕这个人虽然不是特别出众,可我觉得待人极为真诚,不是因为我的容貌或者我是皇后娘娘的姐姐而对我如此,比起其它人,我宁愿和这样的人过日子。”
徐老太太直叹气:“你若是嫁到济南去了,祖母可怎么是好?离得远,受了委屈连个替你撑腰的都没有。”徐静含笑道:“我不会让自己受欺负的,祖母别为我担心了。”
徐景焕皱着眉头道:“皇上也知道这件事了,说怕我们看着泰宁公主的面子不好回绝,若是这样,便由他出面,静含你不用担心得罪人。”
徐静含摇头道:“不是这个原因,皇上会出面是为了妙筠,而我答应是因为我想嫁给这个人,还请祖母成全。”
说着她起身跪在了徐老太太跟前,徐老太太摇摇头,眼里涌出了泪水。谢芝兰忙把徐静含扶起来:“妹妹快别这样,薛云昕那个人实在算不得良配呀。”
徐静含便沉默着不说话了。
徐老太太知道,三姐妹里,徐沛凝最有主意,为了达到目的肯定会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你,而徐妙筠又没有主意,虽然有时候会糊涂,但胜在听话。唯有徐静含是最倔强的,拿定了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若是不答应,她也不哭不闹,就是不吭声,让人没法子。
徐大太太则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徐大老爷一锤定音:“既如此那便顺了静含的意思。不过得和薛家说好了,若是咱们知道一次他们亏待静含,咱们便把人接回来,我闺女可不是嫁过去受委屈的。”
徐静含眼含热泪,看着他喊了一声“父亲”,徐大老爷拍拍她的肩头,出了屋子。
徐景焕则私下约了薛云昕喝酒。
薛云昕屁颠屁颠就过来了。他相貌不出众,打扮的也很素净,穿着一袭藏蓝色的锦袍,头上插着象牙雕的簪子,腰间配着形状古朴的古玉,这低调的奢华倒硬生生凸显了他的几分不俗来。
可无论怎么打扮,他在徐景焕跟前一站,就犹如一只草鸡站到了凤凰身边,徐景焕想想徐景焕温柔美好的神情,再看看薛云昕贱贱的讨好的笑容。生生忍下了想揍他的*,沉声道:“昨天二妹妹说要嫁给你,祖母不同意,她便用簪子划破了脸,说终身不嫁,祖母见她意志坚决,让我问你,你现在还想娶她么?若是想娶。那就办婚事,若是不想娶,我们徐家教女无方,权当这事没发生过。”
薛云昕吓了一跳:“毁容?”
徐景焕慢条斯理的点点头。盯着他,希望从他脸上看到失望和厌恶,可薛云昕在惊讶过去便是急切:“我娶我娶,什么时候下聘礼?我都让人准备好了,明天好不好?”
徐景焕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你可想好了,她如今毁了容,又惹得祖母不高兴,估计也没多少嫁妆,以后若是嫁给你,我们徐家极有可能当做没她这个女儿,你走出去也不能说自己是徐家的女婿。”
薛云昕一愣,看向徐景焕的眼神便多了几分鄙夷,神色也淡漠下来:“我一直以为徐家书香门第,最重人品,不看重门第出身,没想到也不能免俗,罢了,我一分嫁妆也不要,不过娶亲的时候总不能叫她叫人笑话,到时候我把东西准备好,你们徐家直接抬出门便是了,婚期定的越早越好,老太太不喜欢她了,只怕她如今的日子难过的很呢。”
徐景焕哼了一声,越发不高兴:“你自己看着办吧,明儿来提亲便是。”
薛云昕冷冷看着徐景焕离开,转头回了薛家在京城的府邸。
徐景焕回去告诉徐润安:“我看那薛云昕对二妹妹倒有几分真心,不像是攀龙附凤的好色之徒。”徐润安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你看准备多少嫁妆才合适?”
徐景焕道:“这个不急,慢慢准备,我们徐家的女儿是这么好娶的?我估计他今天便会上门提亲,你出面招呼他,就说要再考虑考虑,言语间再挑剔一下聘礼,看他怎么做。”
徐润安张口结舌:“这个我不会啊,该怎么说?”
徐景焕道:“我可不管,我已经做了一次坏人了,这次轮到你了。”丢下愁眉苦脸的徐润安跑了。
果然,当天下午薛云昕便上门了,说要提亲,徐润安也不会暗藏讽刺那一套,索性直接翻了礼单,道:“这也太少了些,我瞧着你是没有诚意。”
薛云昕顿时怒了,道:“你要多少开个价,我一个子儿不还便是了。”
徐润安傻了,徐景焕可没说如果薛云昕说这句话该怎么办啊,只能含糊其辞的应下了,把薛云昕打发走了。
薛云昕出了徐家大门便十分气愤,想着徐家人怎么也是如此虚荣势利的人,见徐静含毁了容没了利用价值便不放在眼里了,也就是自己情愿做这个冤大头,随即想起徐静含可能在徐家受人白眼呢,大为心疼,赶忙回去准备聘礼了。
要问薛云昕为何对徐静含如此痴情,而不是看重她的容貌和身份,这就要从那天的宴会讲起了。
既然是给泰宁公主说的亲事。来的年轻子弟都是身份贵重,薛云昕往中间一站便是个端茶递水赔笑脸的,他应酬了一阵子也觉得烦,便偷偷溜到院子里散散心,这时便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薛云昕猜测可能是泰宁公主和女伴,赶忙就躲到假山后头,怕到时候冲撞了哪个。这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呢。
可谁知那几个人竟坐在假山石上说起话来,薛云昕只好屏气凝神等着,这时便听到一个女子说起自己,语气带着嘲讽:“长得那么难看,还往人群里凑,净显着他了,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另一个则道:“听说还是个商人。出身卑贱,怎么就进来了?”又有一个声音道:“这也不难猜,肯定是想攀龙附凤捞点好处啊。”
这时便都笑起来,薛云昕十分气愤,可却出于无奈不能辩解,正恨着,便听到一个柔柔软软的声音:“我倒觉得那位薛公子很不错。虽说相貌不出众,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也是他没法子决定的事,就是出身商户,也不一定是奸猾狡诈爱占便宜的人,世道艰难,不过是为了讨生活罢了,和一群靠着家里恩荫过日子的纨绔子弟相比,我倒觉得他更让人尊敬些呢。”
薛云昕先是被这柔柔的声音迷住了,继而听了那话。十分感动,觉得这个姑娘知书达理,还会替人着想,一定十分贤惠,只是不知道对方身份,若是娶了做妻子,定然成为知己。
他一边想着,一边又听外头有人笑道:“徐静含。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个做皇后的妹妹,还愁什么?”
又有别人附和着,薛云昕却是顿时心灰意冷。竟是徐家的姑娘,看来自己真是没希望了,可是又不死心,待她们走后,这才悄悄望了一眼,只看到一个袅袅婷婷的背影,只这一眼,便足以让薛云昕神魂颠倒了。
虽然知道不可能,他仍然求了义母,请动泰宁公主帮着说好话,自己又在徐家做小伏低,只希望看在他一片诚心的份上允婚,谁知徐景焕和徐润安的一番试探,徐家在他眼里变成了徒有虚名,爱慕虚荣之辈,越发想着让徐静含“脱离苦海”。
没等薛云昕这边闹腾清楚,徐沛凝却回娘家了:“我怎么听说一个姓薛的来求亲?”
徐大太太忧心忡忡:“可不是么,静含这孩子自己也说愿意,老太太哪能愿意呢,结果你大哥二哥说不要老太太操心,他们出面解决这件事,我也就没问。”
徐沛凝看的倒是开:“静含自己愿意,若是人品不错,又是真心的,门第什么的倒要靠后了。”
徐大太太却看着女儿悄声道:“身上还没动静?”徐沛凝神色黯然,道:“没有。”
徐大太太叹道:“这可真是……唉,你婆婆可曾说什么?”
徐沛凝道:“我前几天说给夫君抬个通房,婆婆说我还年轻,嫡长子要我来生,一时间倒也不急。”
徐大太太十分感激:“阿弥陀佛,幸而你婆婆明白事理,要说咱们家的孩子,子嗣上都顺当,你大嫂二嫂都不难,就是妙筠,成亲不到三个月就有了身孕,你怎么就这么艰难。”
徐沛凝笑道:“许是累的吧,妙筠在宫里自然什么事都不管,只管养身子,有孕也是意料之中的,咱们家又没事,大嫂二嫂管这家也轻松,可苏家上下人不少,事也多,我管这家自然劳累些,请了大夫瞧也是叫少操心,可我在苏家一日便忙一日,这不回娘家来躲清静了么。”
徐大太太忙道:“既然知道原因,你索性告诉你婆婆,她明白事理,暂时把家管一阵子,好歹让你养一养。”
徐沛凝道:“最近可不行,我婆婆正给我小姑子说亲事,预备着过了夏天就办婚事,忙着呢,哪有空儿管家,我那几个妯娌又没个亲的,都是隔了房的,别说婆婆不放心,就是我也不放心呢,只好等过了这一阵呢。”
徐大太太道:“说了哪家?”
徐沛凝笑道:“说起来也是亲上加亲的事,许给了程阁老的第三子,比我小姑子大一岁,也是青梅竹马长大了,两个人感情好着呢,小时候两家人便默许了,如今办婚事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徐大太太听了又要叹气:“怎么人家嫁女儿就这么顺利。”徐沛凝抿着嘴笑,问起了徐静含,徐大太太心不在焉道:“说是去杨家给曹婶子送抄好的佛经去了。”徐沛凝心里一沉,没有做声。
徐静含从曹姨娘屋里出来,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杨敏之,徐静含敛衽行礼,杨敏之也还了一礼,彼此客客气气的,曹姨娘笑道:“静含姑娘给我送抄好的佛经呢。”
杨敏之忙道:“倒是叫徐姑娘费心了。”
徐静含摇头道:“我也能练练字,一举两得,当不起谢字。”又对曹姨娘道:“我出来许久,家里该担心了,今儿我先回去了,若是再有我叫人送来。”
第一百零六章 擦肩
曹姨娘眉开眼笑的:“麻烦静含姑娘了。”
徐静含微微颔首,由曹姨娘的丫头送了出去,曹姨娘看着她的背影叹道:“多么好的姑娘,不知便宜了谁去。”
曹姨娘的另一个丫头笑道:“姨娘别说这话,我刚才听徐姑娘的丫头说话,好像徐姑娘的婚事定了呢。”
曹姨娘笑道:“是么,知不知道是谁?”
杨敏之神色恍惚,曹姨娘和丫头说了什么他全然听不到了,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跟着徐静含一起飘走了。
他猛然惊醒,一阵风似的追出了屋子,曹姨娘愕然,扶着门槛不知所措:“他这是去做什么?”
杨敏之一路疾行,在徐静含出府前追了上去,徐静含和丫头具惊讶的看着他,杨敏之暗暗骂自己愚蠢,却下意识道:“徐姑娘,多谢你抄佛经送给家母,又陪她说话,我十分感激。”
徐静含笑道:“曹婶子和我意趣相投,你这么一谢,反倒生分了。”
见杨敏之不说话,又行了一礼,转身走了,杨敏之又叫住她:“徐姑娘,一路平安。”
丫头暗笑杨敏之呆,说什么一路平安,跟出远门再也见不到似得,徐静含却是微微一愣,又福了福,道:“借您吉言了。”
这次,杨敏之没有叫住她,徐静含也没有回头。
有些人相遇是为了相守,有些人相遇是为了分离。
徐静含觉得,为了这一句“一路平安”,自己多少个夜晚的惆怅难解都值得了。以后真的是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徐静含一路都神色恍惚,及至了徐府门口,只看到大门前摆放着许多扎着红绸子的箱子,许多人围着窃窃私语,薛云昕站在紧闭的徐府大门前气的半死,他把聘礼翻倍,结果徐家居然连门都不叫他进,真是气死人。
忽听到响动。回头一看,竟是徐静含带着面纱扶着丫头的手皱着眉头看着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薛云昕张口结舌,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徐静含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薛云昕忙道:“我来下聘,你哥哥不叫我进门,说是嫌弃聘礼太少了。我已经把聘礼翻倍了,他还不知足,你说我该怎么办哪。”
徐静含愕然,嫌弃聘礼太少?这是怎么回事?
她让人上前叩门,徐家的人一见是她忙放了进来,薛云昕趁势挤了进来,徐静含让他在前厅等着。自己一路去找徐景焕,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有些无可奈何。
徐景焕挑眉道:“你心疼了?”
徐静含道:“二哥何必这么说让他误会了咱们家,白让人看笑话。”
徐景焕道:“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