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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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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白天他们在梧桐院的时候,不过那时雁声冷淡的看著他说他不喜欢他,他与他欢爱只是为了教他疏导真气,让他难以忍受,又很茫然。

  有些动作是骗不了人的……琅官想,也许雁声是不像自己那样只想要他一个人,但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他不会那麽温柔的对他。他给他找米糕吃,给他烫酒,给他讲自己妹妹妹夫的事,还不厌其烦的哄著他帮他清理私处……甚至他一直想试试那个姿势,但因为自己不愿意,他从来没有强迫过。

  他一直是这样温柔的对他。

  这样多好,黑夜里他只在烛火中静静坐著,烛火照出他的侧面,眉眼有一些蒙胧,却也有种白天没有的暧昧,一种慵懒和明豔……

  他没有见过的夜里的雁声。

  多麽好,琅官想。

  这样一起坐著,远处一弯残月,身边水光粼粼。

  就是要这样,好像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会消失,不会改变。

  雁声打破了宁静。

  他问他。

  “你今天想做什麽?”

  琅官楞楞的看著他。

  雁声淡淡笑。

  “既然掌门师伯下诏,违诏是死罪,那麽就请二十一师叔明示,今日是想雁声如何服侍呢?”

  琅官嗫嚅的说。

  “不要叫我师叔……我,你不是一直想从後面进一次麽,今日我就答应你了,好不好?”

  他红著脸垂著头,就像以前在梧桐院的时候一样,羞怯的使人爱怜。

  雁声说。

  “好,那请师叔宽衣。”

  琅官向他靠过去,把头埋在他怀里。

  “你,你来……”

  雁声解下他的衣衫,让他趴伏在一边的小几上,俯身上去。

  琅官感到身後那根硬挺火烫的抵在自己後臀上,满脸烧红。

  “对不起……雁声,因为你之前说无论如何都不会与我行房的……我向师兄求了药,和在你晚膳的水里了……这不会伤你身的,雁声……我……”

  雁声笑。

  “怪不得。这样也好。”

  他说。

  “掌门师伯的药自然是好的,也能增加些情趣,只是师叔的身子可能要辛苦些,药劲上来了可能顾不周全。”

  

  ☆、西风碧树 章五 冬泠 2

  (二)

  琅官马上就知道什麽叫顾不周全。

  明明是很温和的药,师兄说绝没有问题的,只是挑起他的兴致,就能和往常一样行房。

  可是雁声……雁声……

  琅官咬著牙。

  下身几乎承受不来。

  原来雁声真的被挑起来,是这样的……琅官有点想哭,雁声以前,都是忍耐著的……

  雁声……你与我行房事,是不是从未尽兴过?你说西风决练到第三重,对房事的控制便与常人不同,便是告诉我,你每次与我行事,都不是因兴而来,只是陪我嬉戏麽?

  雁声……雁声……

  琅官心如刀绞。

  “我们再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琅官忍受著体内撕裂般的痛楚,颤抖著向雁声说。

  “雁声……我们再跟以前一样,你再对我好……”

  雁声此刻却听不大清。

  不知道是药效的关系还是这水光和月,他眼前有些迷蒙。

  他其实看得清琅官的样子,他用他不喜欢的姿势趴伏著,雪白的身躯像美丽的山线。

  但是他的声音似乎与往日不同,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更低沈,更明亮……

  “雁声……你假装不知道……再对我好两天行不行……雁声……雁声……”

  雁声捂住脸。

  不是的,不是的……

  耳边琅官的声音好像发出惊讶的一声,雁声倒在一边,体躯滚烫,身体抖的像风中的树叶。

  琅官艰难的回转身,他听到哭声。

  雁声居然哭了,琅官惊慌。

  “对不起,雁声……我,我不知道,你再忍一忍,只要药效过了……”

  雁声摇头。

  他擦干脸上的痕迹,身躯终於不再颤抖。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他抬头向他。

  “错的是我。

  琅官怔怔的看著他。

  “你说的没错,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听著这个告白,琅官却无所适从。

  雁声继续说道。

  “你容貌出色,性格更是纯真,我从未遇过像你这样的少年。再加上大家同为静日宫弟子,房事本无什麽世俗上的瓜葛,因此与你欢好我是真的喜欢的。

  “但是我并没有喜欢你到,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除了你不再要其他人这样的地步。”

  雁声道。

  “其实我们静日宫,即使像夏师兄和沈师兄那样,结伴江湖,心意相通,也不会刻意禁了与他人交接。只因为房事於我们已是行功的一种,再难回到世俗间与男女情爱相连。

  “你太小,与你行事的人只有我,你便跳不脱,不能解。琅官你明明告诉我我们这派是如何刁钻如何无耻,却其实并不真正知道,还是把感情混淆进来了。

  “对我来说,我喜欢你,就像我喜欢苏师兄,喜欢朱师兄。

  “甚至我喜欢他们要更深,因为我与他们相处更长,他们处处维护我,教导我,使我今日能重新活著,好好的学习武功,这都是师兄们的情意,琅官你是比不上的。”

  琅官听他清清楚楚说比不上,不觉心中抽痛,嘴唇颤抖。

  雁声看著他神情变化继续道。

  “其实我不值你如此。”

  他说。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身世麽,我入宫前是怎样的一个人。今日说给你听,你就明白了。”

  琅官身躯一震。

  

  ☆、西风碧树 章五 冬泠 3

  (三)

  “我家……在河西昌平县,父亲是县衙的文书,性格严肃。母亲容貌甚美,对子女却不太管教,与我们也有些生疏。我只有一妹,与我双胞而生,自小就好。”

  他顿一顿。

  “我从小性格跳脱,不喜读书,便不受父亲喜欢,稍大点更出入勾栏,被双亲深恶,坊中也知赵家之子不堪造就。”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想起琅官前日之语又加了一句。

  “因此我虽生的好,却没有人上门提过亲。

  “只有一个好友,与你提过的,是父亲同僚之子,与我同岁。我俩从小一起读书,他父亲早死,母亲眼盲,我父多有接济,他母亡後更搬入我家,我俩性格南辕北辙,却相处的极好。他更替我在父亲面前多加遮掩,只是我父对我本就无望。终於他乡试得中,我父便要将小妹嫁他为妻,笑言说要靠他终老。

  “其实我并不在意父亲所言,只是我知他对我妹并无情意,只是看在父亲面上报我家的养育之恩,便劝他拒绝婚事,莫要误了我妹的终身。他果然直言对我妹只当亲妹看待,但我家的恩他无以为报,不过是代我父照看好我们兄妹,也算全了恩义。

  “我这才知他往日与我厮混竟是为了报恩。少年脾气上来,便去劝我妹,莫要嫁此无情人。妹妹却默默无语,後言辞闪烁,竟意指我不平父亲厚待於他,又说从小她便知父母待我不如待她,言说我们兄妹之情她都记在心里,今後无论如何她总当我是兄长对待,但求我应了这门婚事,好友与妹妹皆得保全。

  “我怒小妹无知,又伤心家中原来已无我立足之处,便向父亲告说,年已十六而一事无成,想出外游历,或可谋个差使,增长些见闻。

  “父亲只言家中已无多余钱财,便允了我此行。

  “临行我早两个时辰便出门,并未与双亲小妹告别……”

  说到此处雁声淡淡一笑。

  “那时少年心性,受点委屈就当旁人都错待了自己。其实以我昔日做派,在坊间日日打混,虽没有真正做过什麽作奸犯科之事,但在旁人看来,我又有任何可信之处?无怪我妹不信我,父母好友亦不看重。

  “可那时并不觉得,还是负气出走。竟成永别。”

  一阵静默,雁声又接著说。

  “当时楚江城是江南第一风流地,江潮更是一景,当下便打算先去那里看看风景。”

  雁声似也自觉好笑。

  “也是冤孽,下船便看见一个男子,站在码头上当风而立。

  “码头上千千万万的人,你来我往,喧闹的很,那男子往那里一站,却真真卓尔不群,玉树临风。

  “我见他与江上一个船家说话,本以为他是要渡船,谁知他扔下几个铜板,那船家便递上一支芙蓉花。

  “楚江的芙蓉,也是豔名远播的。这男子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的儒雅清贵,竟自在船头买芙蓉花,看在眼里便有种说不出的风流。

  “只是他赏花却不是惜花人,一路倒提了那朵硕大姣妍的红芙蓉,竟是随风肆虐,至上望江楼搁在桌面上,花色仍豔,花瓣却早已凌乱不堪。好好一朵鲜芙蓉,才一会儿功夫已有几分楚楚可怜。

  “我直叹可惜,没想到他回头一望,便正看向我这边。一双斜飞的眉毛如同墨染,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隐隐含光。

  “我这才惊觉竟跟了人家一路,忙掉头就跑。这便是我们第一次相见。

  “第二次是在西风楼。”

  雁声笑。

  “西风楼真正有名,工钱是开的最高的,我便自荐去充一名杂役,日常与那些小倌送些茶水点心,倒不用做後院砍柴烧水的粗活。

  “後来一个管事的姨娘见我与一个小倌行事……”

  琅官诧异。

  “行事?”

  雁声笑。

  “小倌们平日伺候恩客,房事多不能自主,私下总要找些慰籍的,於我倒很是一个额外的闲差。”

  雁声不理琅官的脸色接著说。

  “那女人说要调我去前面做事。虽言明了我年纪太大,只是去当差,但我哪不知这女人心里打什麽主意,只是想硬来必定吃亏的,以後偷偷溜走便是,就答应了下来。

  “哪知第一天上去,就又遇见那个人。”

  

  ☆、西风碧树 章五 冬泠 4

  (四)

  雁声叹了口气。

  “晚上一间房叫茶水,我送进去,就见著帐子里伸出一只手,修长修长的,我怔了一下,帐里人就露出脸,正是江边那个买芙蓉花的人。

  “我想他决计认不出我来,递了茶又偷看两眼就走了,谁知第二天晚上就被他堵在後房。”

  雁声又叹气。

  “他问我一个晚上要多少银子,我说我不是卖的,他说那你平日跟那些小倌颠来倒去,不是卖是什麽。

  “我惊他怎麽知道的,嘴上便只不认账。

  “他却笑吟吟的说我都打听清楚了,这才来找的你,不如你省些力气,咱们还能快活快活。

  “我没想到这样个清雅周正的人,居然跑到杂役房对个小厮说这等下流话,又是诧异又怒他无耻。

  “当下不理他想走,他不让,我就给了他一拳,没想到他身手好得很,无论怎麽都打不中,稍歇就被他压在硬床板上,剥光衣服大干一场。

  “那时真是甚痛苦。”

  雁声喃喃道。

  “杂役房的床板哢吱哢吱的响了一夜,响的我身下已经木了,还被它吵的要命。

  “等醒过来我大骂他光天化日竟敢强奸。

  “他仍是悠悠然笑吟吟说昨夜早不是光天化日,我俩也不是强奸是和奸。

  “我说见你妈鬼的和奸!老子是打不过你,你以为你有什麽本事。

  “他便奇道,诶?原来我有多大本事,你不知道?说著又把我压倒,又干了一场。

  “总之我大概有两天没出那房,到了第三天强忍著痛我想一定要跑,管事姨娘却带著人来了说,以後你就跟这位爷了,从此就不是我们西风楼的人了。

  “我大骂谁是你西风楼的人,我是来做杂役的不是卖你的,你要转卖也得有卖身契不是。

  “那女人也不多说,指挥手下就把我绑了扔到一辆车上,就这麽出了城门。”

  雁声笑。

  “下车是座大宅院,荒废很久的样子,到处杂草丛生。

  “那男人在门口笑盈盈的看我,说怎麽样,跟了我不比做杂役强?你也试过了,那些小倌哪里比得上我?

  “我那是头一次遇到那麽无耻的,竟气的晕了过去。等醒过来已经在一间厅堂里。这人居然收拾了个厅堂做睡房。我怒瞪他你就住这里?

  “他居然大大方方说,宽宽大大敞敞亮亮,好办事。

  “从那日起我就住那里,也不知道他外面都布置了些什麽,只要一出内院,必昏倒,醒来又要被他绑手绑脚弄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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