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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我就住那里,也不知道他外面都布置了些什麽,只要一出内院,必昏倒,醒来又要被他绑手绑脚弄个不停。多来两次我就死心了,只骂他天打雷劈必有报应。
“他听这话倒是若有所思,竟问,雁声你读过书没有,怎麽骂出来的话直勾勾白花花的,倒像个市井女子。
“後来他开始每天叫我读书,我说我不认字。他便说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怎麽写?
“他说他叫陈西燕。是戏文里娶了男皇後的那个陈茜的陈,断雁叫西风的西,似曾相识燕归来的燕。
“我又不是真的不认字,听懂他的意思,大怒他连说个名字都罗嗦下流。
“後来他买了些字帖回来要我临字。我把它们都撕了,他也不说别的,就说一千个‘错’字,不临完不准吃饭。我把砚台扔他身上。他就笑笑的封了我半身穴道。
“挨到午膳,果然他在房里就摆了桌子,任菜肴飘香,我知道他铁了心要拗我,只得问他再要砚台,他却也不给。结果我用茶水沾墨写了那一千个错字。”
雁声哎哎两声,好像回想起来也很辛苦。
“他见我歪歪扭扭写了一堆倒很满意,说果然字如其人,可不就像我亲亲雁声的小腰麽,先吃饱了,吃饱了老爷再来验验你的腰,边说还边给我揉腿活血脉。
“那以後我再不跟他对著干。他要我临字我就临字,他要我上床我就上床。每天就是睡到午膳,吃饭,临字,晚膳,上床。
“後来他开始叫我早起陪他练功。
“我说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他啧啧的亲的我满脸口水,说你要有这个本事,老爷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一条命算什麽。
“哎,这人就是有这个本事,明明长的人模人样的,说出来的都是鬼话。”
雁声又叹。
“终於有一天我忍无可忍,说你长的正正经经的,做什麽不好偏要走歪门邪道。
“他倒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你看中老爷好看,那天在江边上眼睛都楞神了,这是不是就叫千里有缘来相会,一见倾心?
“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个人论无耻绝对是天下第一,是真真的衣冠禽兽,活该半生坎坷,死无全尸的。”
☆、西风碧树 章五 冬泠 5
(五)
“就这样过了总有三个月,有一日终於有个锦衣男子找上门来,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好叫他找著姓陈的下落,他便要报那二十年前辱姐之仇。
“陈西燕干净利落就把他杀了,尸身就扔在後院井里。
“又过了两天又来一拔人,倒和他打了一会儿,後来也是扔在井里,他却说这里可惜待不得了,携了我就往西南方向走。
“他那些仇家厉害倒不厉害,数量却委实太多。而他独自一人虽不怕什麽,却有我这个不会武功的碍手碍脚,终於有一天他被伤了臂膀,我被那些仇家活捉。
“我说你们捉我有什麽用,我又不是他的谁,他现在身受重伤,你们该加紧搜查才是,何必浪费时间给我。
“领头的人希奇的笑,说看你这样子定是他儿子。捉了你他必来救,到时候便不愁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下落。
“我听了直翻白眼,但想到他们要拿我钓人就不会杀我,於是闭嘴不响。
“过了两天陈西燕果然来救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挑的那些人自己先打起来的,总之他施施然就进了牢房,居然还是从看门的身上解了钥匙,帮我开了牢门。
“这人真是神通广大,我盯著他左边胳臂,想难道胳臂的伤也好了?
“他还是笑盈盈,白蒙著张人脸说什麽心疼了?心疼以後练功就勤些,以後跑快点。
“你说这话就不能出去才说麽,还在牢里就动手动脚,从头发丝看到脚後跟,手按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磨蹭个不停……”
雁声记得那时候自己是极怒的,但是说起来的时候却显得十分快活,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琅官突然有些恐惧,雁声到底有多喜欢这个人,他看著雁声,已经两年了,他还是什麽都记得。
只听雁声继续说。
“後来我们潜出城,偷了条船,就顺著楚江往下游漂。这人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痛,在船上没事就拉著我做那事,搞得我不胜其烦,就骂他不要命啦。他又笑,说是我的小雁声不要命啦,跟著我一起跑,你怎麽不说你是我买来的?就算他们不信,你让他们去西风楼查去,总是查得清楚的。或者现在就砍我一刀,杀了我你自己逃命去也罢,拿人头去领赏也罢,总比跟著我这麽漂著强是不?
“我被他说的也有点吓住了,是啊,我跟著他干嘛。这人阴险狠毒人面兽心,现在引了公愤被围剿,我该高兴才对,我为什麽要担心他要不要命,担心他胳臂上的皮肤为什麽一日比一日木……为什麽终於有一天他只能用单手抱著我,我心里居然很难过……
“我只能咬他,骂他你这个王八蛋。
“他又哎哎哎叹气,说就叫你多念点书。
“後来我也不管了,他要做就做吧,反正说不定明天就被捉到了。
“他有时对胳臂还是有点介意,却是愁眉苦脸的问我,少条胳臂摸起来是不是不够带劲?我真的要被他气死了,就说你掉胳臂也罢掉鸡巴也罢最多以後小爷我干你。
“他听了终於喷笑,那麽大个个子在小船上翻动,还不忘钳著我一起翻,这人真是淫荡成性,到死也不改了。
“其实我为什麽会喜欢了他,我自己心里有数。从小到大,只有他会强迫我。”
雁声喃喃道。
“我的双亲,妹子,好友,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花著心思强迫我读书,强迫我练字,强迫我早起。我的双亲,妹子,好友,也没有谁夸过我,雁声真是聪明,真是好孩子……
“我没这麽跟他说,但是在他怀里哭。他倒也没问,就是搂著我看水看月亮,好像什麽都明白似的。我的双亲,妹子,好友,也从来没有人这样搂著我,跟我安安静静的看月亮,听我哭。
“後来他其他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就拿易容丹涂了我们两个的脸,弃船上岸,我们进了个小城。
“大概凡沿江的城县,总要有个酒楼叫望江楼。我还是去充了个杂役,那人居然混去当铺做了个朝奉。
“当铺的夥计一般都是家养的,这家居然找了个外乡人,还是个贼眉鼠眼,一身棉袍全是破洞的残废,我嘀咕是哪家老板不长眼。他倒挺高兴,穿著那件不知道哪里偷来的棉袍请我吃白切鸡,一嘴都是酱油。
“见他这样我倒放心了,这人我都认不出来了,他那些仇家也肯定认不出来了。想来他那麽欠揍的一个人能活那麽大,一定就是靠了这门唱戏功夫。
☆、西风碧树 章五 冬泠 6
(六)
“那小城叫淳安,我们白天在两处干活,晚上就去望江楼後房里幽会。恩,那时候真是恋奸情热。我真是想不通怎麽自己就跟了这麽个人了,不就是好看吗,在江边上多看了两眼,又在床边上多看了两眼,怎麽就得跟他这麽捆著过了呢?怎麽就被个男人压著干这事儿了。
“每次我七想八想的时候,他就会乘我不专心,又搞些新的花式,哎,真是烦的很。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突然有一天他说,米糙一点也还是米,菜黄一点也还是菜,只有酒劣实不能忍,我翻白眼,只能偷了望江楼地窖的钥匙给他,晚上去那里喝酒。
“那天我像在昌平一样,把好多酒坛底下都钻了洞,一坛只倒出一杯,给他逐个的尝。这人还想灌我,我说我一喝酒就起疹子,想害我就来吧。他只得自己喝。
“喝著喝著也喝不醉,他就很来火,然後冲上来又摸我,这次折腾的厉害,把地窖里十几坛酒都打了,那里的地又硬又冷,咯的我的腰都不像自己的了。他却很高兴,眼睛晶亮的看著我,说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你是我儿子。
“我只顾揉腰没听清楚。他又冲上来亲我,说小雁声,你是我儿子,我的亲儿子。
“我说操你妈怎麽可能。他捂住我的嘴又摸来摸去,说什麽我呢,总是不行了,这两天必死,想来想去总得告诉你,你其实是我儿子,你妈闺名叫程奉心知道麽,我就是跟她生的。
“我说我妈名字我当然知道,但凭什麽你说是我爸就是我爸啊?凭什麽?
“他就开始倒苦水,说什麽想当年他风流倜傥做独行大盗的时候,虽然作奸犯科死有余辜,但是没想到老婆不求他金银财宝不求他武功秘籍,居然就为了跟家里一个叫赵常的管家私奔,在蒸饭的水里下了毒,把他毒了做了十六年的残废。那两人倒好,以为他死透了,就逃到昌平,生了我们兄妹。
“他抱著我亲我脸颊,说什麽那时候我一见著你,就知道你是我儿子。一样的眉毛一样的眼睛,连嘴角翘起来也像,就知道绝对错不了。
“我楞了一下骂,禽兽,那你还强奸我!
“他又唉声叹气,哎呀没办法啊,我见著你就喜欢,就想亲你,我本来打算一辈子不告诉你的。
“我真是被他气死。骂你连自己儿子都要,真是没人性。
“他又笑,我知道啊,哎,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站在人堆里偷看我,被我瞥了一眼就逃掉了,喜欢你明明是上来送茶水的,还对客人偷看个不停,你说你当时站在烛火底下那麽好看,简直是在勾引我,我怎麽能不冲去强奸你。还有你骂我衣冠禽兽,你写字歪歪扭扭的,还拿砚台砸我,哎哟我的宝贝雁声……
“他就在我颈窝里窝著,说你不知道你扑在我怀里哭我有多心痛,我一看就知道你必定也喜欢上我了,我心痛管心痛又有多高兴。他们没好好对你是不是,我想既然我来了,我就来好好对你。但是那时候我就想是不是还是该告诉你,是不是还是一辈子瞒著你好。
“可是我现在快死了,还有两天就要死了,也顾不得了,我总不能让你一直不知道亲生爹是谁,让你还为那个家伤心。
“反正我也快死了……,而且雁声你早是我的人了,你伤心也来不及了,恨也来不及了,不如再假装不知道,再跟我好两天?恩?我们再好好过两天,……我实在是不想死哪,但是我知道要死了,你再对我好两天行不行……
“他扑在我颈窝里湿嗒嗒的,居然是在哭,我胸口好像要炸开了,竭力把他抓起来,打了他一拳。这次他没躲,嘴角青了。我又想骂,又想哭。
“我说我怎麽就摊上你这麽个人了。我抓著他掐他脖子说,说,为什麽你只能活两天了,有人追来了麽,追来了再逃不就行了?大不了躲进山里去,哪能没条活路。
“他咳嗽两声,只说那毒是他自己压了六年,到第七年遇到个贵人,帮他逼了七分。那人传了他武功,他又用那武功逼出两分。十年了,还有一分靠真气游走在经脉里本来不防,但现下他废了条胳臂,这毒就停下来了,无论如何压不下去了。
“我下手掐他骂,都要死了还出来害人。
“他拧著眉头任我掐,还说什麽身体果然不行了,以前这麽干一次我准动不了,他还想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最多再捆我两天,没想到我现在还有力气骑在他身上。
“我说妈的你还说!边骂边掐他脖子,又去剥他衣服。
“他倒是有点惊,说诶诶你小子干嘛。
“我说呸,老子看你哭的楚楚动人看上你了,要强奸你,说吧,要强奸还是和奸。
“他楞神了,缓半天才缓过来,一把搂住我,大叫要和奸要和奸,说哎呀真不愧是我陈西燕的儿子。
“我劈头给他个耳光,说妈的不许叫我儿子。
“他说好好好我的亲亲小雁声。
“那天就在那酒窖里,我就使劲亲他,把他给做了。他第一次在我身下,居然兴奋的很,一双眼睛勾著我,挺男子气的一张脸眉头拧起来,居然十分妩媚动人。
“後来我们出了地窖,也不管不顾了,偷了匹马和干粮,跑出五里地,寻了个破庙窝著,就一直一直的做。他是真的不行了,一动就喘的厉害,但还是抱著我,说以前是他对不起我,但现在我既然也干过他了,那麽天打雷劈都在一起,以後死了也不寂寞。
“我就抱著他哭。”
雁声突然沈默。
琅官问。
“後来呢?”
“後来,他就死了呀。”
雁声笑。
“这家夥真是妖孽,死也死不干净,他居然乘我睡著了跑了!”
雁声接著说。
“那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