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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师伯姓谢名玲官,人品是举世无双的,你见了便知。
“只要谨言慎行些,同苏师兄说的一样,不过一起拜拜天地,有什麽忌讳?假使有什麽差池,左右还有师尊出面,师弟不用多虑。”
朱曼生避重就轻的几句话藏头露尾,雁声知这其中必有隐情。
举世无双啊举世无双……
雁声支下巴,这位掌门师伯,今日起只怕要绕著走了。
既错过了出迎掌门的时辰,管事的师兄也各自忙碌,雁声便想到如意塔翻些典籍看看祭祖的讲究。
他取了条小径,特特避开北宫人马暂住的扶娑园,行到塔边的时候,雪开始降下来。
雁声随意拍拍身上的袍子,抬头就看见塔中一个少年。
那少年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著了一件白衣,及肩的润发只垂垂披著。
转头看过来的时候,清澈的脸孔没有一丝杂色,一双玛瑙样的眼珠清亮澄净,如有微光。
雁声这两年随侍在晏琼关身边见识多了,此刻便看出少年的碧玉功总有七八年火候了,原来是位同门。
少年见了他也不惊奇,只是站在那排脱漆无光的书架前,望著架上的图谱书卷出神。
雁声一怔,只得道。
“在下赵雁声,请问师弟可是北宫弟子?这里虽有些史料典籍一类,但常年乏人整顿。师弟若有想寻的书目,还是去寒星殿为好。”
少年听了,似是恩了一声,却仍伸手在架上取了一本薄绸面的大书。
雁声一眼看去,却是一本秘戏图谱,翻开後具是男男交合之图。
少年觉察到雁声诧异的目光,面上一僵,雁声忙转头装作看雪。
不敢得罪,不敢得罪。
自己入门已是一十六岁,现在虽然贸然叫一声师弟,但以少年的功力,在师门怕是有自己三四倍长了。
况且举世无双的掌门师伯,……调教出来的弟子自然也是举世无双。
雁声打定主意寻了书便要回去,却听少年迟疑的开口叫住他。
“你……,这位师兄请留步。”
赵雁声见他低著头,手上仍拿著那本图谱,声音倒是很好听。
“师兄可是修习西风决的,敢问师兄修至第几重?”
雁声扬眉,“第三重。”
雁声入门才两年,晏琼关常夸他进展神速。
“……那请问师兄,真气沸腾,要如何来解?”
雁声无言的看著少年手上的秘戏图,“行房事散功而解……”
“……师兄是与何人行房?”
“……先由师尊指引,後有师兄们教导。”
少年头似低的更低了。
“若是无人行房……”
“经脉爆裂而死。”
雁声答的飞快。
诶,这些由头连自己一个初入门的弟子也知道,这少年年纪虽小,但想必门中耳濡目染,万般都是懂得的,却如何来问他?
“师兄……”
少年艰难开口,终於将手上簿子向雁声递去。
“可有好看些的……”
“……”
“……这些形状……,甚丑恶……”
少年低著头轻声说著,“这样的东西,实在……”
很丑恶吗……
雁声接过。
确实,存在这里的大多是些一二十年乃至百年的老物,笔法是生硬粗糙了些……似乎也有几本精绘的……却是在……
雁声搔搔额头。
“你且上来,我寻一寻。”
☆、西风碧树 章一 如意 2
(二)
雁声将少年招呼到第五层。
这里果然比底层干净许多,地板没有上漆,纹理却团团的清晰美观,看得出是百多年的古木。雁声随手拿笤帚打扫一番,竟也没有扬起烟尘。少年抬头看望窗外,想是这里地势高旷又临湖的缘故。
“还不知师弟如何称呼?”
“师尊赐姓为谢,师门排行二十一,师兄也请这样称呼便是。”
这少年自然是谢琅官。
雁声翻箱倒柜,琅官见这一层尚布有一张书案,几张梨花木椅,一盆玉石珊瑚。若是放在别处,倒更像一间官宦人家的书房。
而他却站在这里,等一个今天才认识的师侄给他找精绘的秘戏图谱……
其实找到又怎麽样呢,琅官默然。
“这一套你看看?”
雁声拿过一本成色较新的绘本。
“笔法精致,讲解详细,於各处变化都有注,入门时参看应该不错。”
姿势这东西看明白就好了,好看有什麽用,雁声面上不变,心中嘀咕,小孩子家面嫩,总是看重这些旁支末节的事情。
琅官却不去接。
他直直看著雁声,终於问了一句:
“以师兄的见解,可有不与人交接,自行……自行疏导的法门麽?”
雁声楞了。
“散功不比寻常交合。若有此法,门中又何必广收弟子,以此违逆伦常之态绵延百年。”
这话说的直接干脆,琅官一默。
“说的也是……”
雁声见他方才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对自己言辞虽有礼,态度却倨傲冷漠,本来很是反感,只是念著那位举世无双的师伯,才不得不顺眉顺目,默默打发他。现在这少年处处一副青涩艰难的样子,雁声倒觉得似有些隐情,有些可怜,他不觉迟疑劝慰道。
“其实师弟不用过於在意……,散功虽有奥义,房事却不过人之天性。师弟便是如今不明白,等亲身历练了,自然而然就领会通晓了。”
“……无人历练。”
闺、闺怨?
雁声被这四个字呛的一声咳嗽。
他哪知谢琅官有碧玉功为底,西风决第二重只起练两个月已迫在眉睫,但谢玲官的事却似一座巨石压在他心口,为此他日夜翻覆,不得安枕。今日他因雁声面目亲切,举止洒脱,先生了好感,又得他著力在箱笼里寻书推荐,生了亲近之意,才将心中转了千万遍的话化了四个字说出来,实是无奈已极了。
“师弟容貌出众,想必是时候未到,掌门才未有传召而已。”
雁声口中安慰著,心里却直念这位掌门师伯与晏琼关太不相同……莫不是二十一个太多传不过来……
“……他要我去找顾除夏顾行舟……”
“……顾家师兄听闻也是人中龙凤……”
琅官默然一会儿,忽道。
“其实我见过一次男子间的房事。”
雁声硬著头皮道,“如何?”
“甚惨烈。”
“……”
“且丑恶……”
雁声无言。
“平时清高如月的一个人,变得十分残暴。一点点白日的样子也没有了……”
“……”
“而且有些举止,实在……荒淫……”
雁声默然。
“我也许……是无法与人行这种事了。原本觉得好奇,也知本门惯常就要如此,因此也从图谱上学过些道理,……如今看去却觉得个个恶心。”
琅官自顾自说著。
“今日来这里是想看看南宫的物什如何。原来……是一样的……”
“……”
琅官有些恍惚,当日的情景仿佛又在眼前重现。嘴唇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当日的自己,也是自己不认识的。
雁声看著他恍惚的样子,突然一笑,低头向他唇上吻去。
琅官大惊,急退一步。
雁声笑。
“要不要试试看?”
琅官脸色犹惊疑不定,雁声又亲吻下去。
蜻蜓点水一般,琅官什麽也没觉到,已经分离。
琅官捂住嘴唇,其实上面什麽也没有。
“很讨厌吗?”
这个人的气息里好像有莲子味,一点不讨厌……
“你看,你就是被那次吓到了。”
雁声笑。
“再来一次?”
不等琅官回复,雁声又亲了上去,这次他在琅官的唇上抿了一抿,少年的嘴唇清凉柔软,有种少年人特有的细腻芬芳,雁声情不自禁的又吻了一次,终於不知不觉将他抱住,侧头深吻上去。
☆、西风碧树 章一 如意 3
(三)
琅官完全无法反应。
他是可以挡开他的,西风决第三重,远远抵不上他的碧玉功。
可是他没有挡。
为什麽要挡呢,一点也……不可怕。
轻轻的接触,莲子香气,就连嘴唇被他含在口里,也觉得,其实很柔软,很温柔……
第三次,第四次的时候,琅官感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
这个少年看上去十七八岁,只比自己高一头,身材有点瘦,但靠上去还是觉得软软的。
他手掌上的温度比嘴唇高,紧紧贴在自己腰上,火烫的,慢慢收紧。
大概是不会换气的缘故,被他辗转几下,琅官便显出青涩的反应来,气息有点慌张。
雁声将舌尖挑入他齿间,划了几个圈,很快便退出来,却又在他唇上轻咬了几下,最後亲在他嘴角。
琅官直到他离开,还楞了半晌,终於忍不住後退一步,拿胳臂捂著嘴唇,耳根涨的通红。
雁声放开他,还是笑笑的看著他。
“不喜欢?”
琅官靠著书架。
雁声向前一步,双手扶在他肩头。
琅官一颤,没有挣。
雁声从他肩上慢慢向下,终於环住他的腰身,将他搂在胸前。
“你看,这其实是挺好的事,对不对?”
琅官耳朵发烫,想躲开,最後却只僵硬的被他抱著,眼神游移不定。
雁声又亲了亲他头发,笑笑的看著他。
见他仍没回过神来,只得先放开,走去窗边看那本讲大祭的书。
琅官将刚才攥紧的拳头缓缓放开,手心里全是汗。
他看了看赵雁声……恩,他是说他叫赵雁声……
这个人从雪里走过来的时候,眉眼清晰的像墨笔画出来的一样,一身白袍轻飘飘的,像是一副画。後来他帮他找图,又是大大咧咧的样子。
再後来……
琅官突然想到可以生气的事,──就算门中在房事上从来没什麽规矩,他也是他师叔!他这叫以下犯上!
琅官努力的想。
然後他又想起来,他根本没告诉过人家,他是人家举世无双的掌门师伯最疼爱的幼弟,他的师叔。
琅官别扭著,看著赵雁声。
这人真把自己当小师弟了……,言传身教,教完了跟没事儿人一样,坐在窗边又变成一副画。
琅官看见,有几片雪花飘进来,沾在他浓密的眼睫上,融成细细的水珠。
“赵雁声!”
琅官大叫一声。
雁声吓了一跳。
刚才还抖著毛,像小雏鸡似的毛茸茸的小孩子,怎麽突然严厉的看著他,好看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
琅官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他顿了顿,还是严肃的看著他,又叫了一声,“赵雁声!”
雁声站了起来。
琅官抓住雁声的衣服,对著他的眼睫,亲了上去。
亲完之後,又顺便带过他的嘴唇。
恩,是莲子。
有点绵糖的味道
大概是刚吃过莲子糕。
很甜。
赵雁声有点发呆。
他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小孩子,又傲慢,又青涩,长的淡淡的,咬起人来……又很纯真。
琅官还是竖著眉毛看他。
雁声忍不住回吻过去。
这次才是真正的辗转相吻,手上也不自禁的爱抚起来。
他感到那个纯真的小孩子渐渐软在他怀里。两个人紧紧贴著,靠在墙上呼呼的喘气。
雁声眼睛睁开的时候,小孩子眼睛也软了,水蒙蒙的,一张淡色的小嘴肿的通红。
“赵雁声……”
“恩?”
琅官闷闷道。
“是挺不错的……”
雁声笑。
琅官装作若无其事的瞥他一眼。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全是红晕,这一瞥倒有点媚眼如丝的味道。
雁声突然喉头有点紧。
他赶紧转过头,咳嗽一声,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小孩子,你喜欢的是掌门师伯对不对?”
琅官一震,刚才暖融融的心情霎时无踪。
雁声以为他害羞,又笑道。
“你啊,下次就用这个,去亲掌门师伯。”
琅官紧闭嘴唇,一言不发。
雁声摸摸他头发。
琅官抖开,忽然一笑。
雁声一怔。
“我们门里的人,收徒就是为了行房事,师尊弟子之间,师兄弟之间,甚至门人童仆之间,只要真气异动,便寻人交合调解,不拘今天是谁,明天是谁,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