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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呢喃。
不要怕,琅官。
☆、番外 思无邪。下
“少爷。”
老农在田里向他们点头。谢琅官默不作声,赵雁声好象识得他,向他轻快的颌首。老农的儿子上来帮他们推车。
“你们忙去吧。”
“那怎麽可以。”
两个壮汉打著赤膊,低头只管使力。老农还是点著头的样,谢琅官才发现他身体好象不好,拄著钉耙像桶里的木勺,漂的没有个定性。
“他们种了你的田?”
待到两人进门把货卸在地上,谢琅官问。
赵雁声说。
“是吧。”
谢琅官狐疑。
“你不知道?”
赵雁声查货。
“册子里是这麽写的。可已经五十多年了,我们靠他们种出来的谷物养活,倒不知道是谁欠了谁。”
“……”
“琅官你看。”
赵雁声指给他。
门外一片金黄,迟缓的云层将田中劳作也拖累了似的,人撒在广大的土地里渺小到不见。
谢琅官抿抿嘴。
赵雁声抱住他。
“我并不想约束他们,但他们除了种地又能做什麽呢。我来的时候他们认我为主,也当成当然的事。”
“你就成了个地主啦?”
赵雁声闷笑。
“比你的皇帝是差点……”
谢琅官眉毛一竖又要发作,赵雁声拉他在回廊里走。
一道一道又一道。曲折的回廊在错综的花木中明暗交错。
“二十多年前修的,倒像江南的房子。”
谢琅官没吭声。
那大概是你爹妈结婚的房子……
他年前为两生花知道了程陈当年的事。程奉心家在沽州,母亲却是江南人士。跟了陈西燕逃婚出来,陈西燕为她扩了老宅,……两人应有过甜蜜的时光。
赵雁声打开主屋,古朴的画轴上颀长男子跃入目中,笑容宴宴。
回过头,谢琅官盯著画轴一言不发。
赵雁声看他。
唉……
谢琅官坐在了屋前的栏杆上。
“你让我住这里?”
他问。
赵雁声小叹一声。
“我的房间是在这里啊。”
谢琅官起身,赵雁声忙拉住他。
“人都死了,你还怕一幅画?”
谢琅官跳起来。
“我怕他?”
赵雁声看著他。
谢琅官又喝。
“是你!”
他被赵雁声盯得心绪翻覆。
“是你!你!那竟是新的,你又给他重画了一幅……!”
“那幅都被你撕了……”
“我再撕了它!”
“噗。”
谢琅官被揽住。
“你……”
腰间赵雁声蒙著头还在笑。
“你……”
谢琅官悲从中来。
赵雁声搂抱著他。
“琅官……为什麽不信我?”
赵雁声问。
我信你个鬼。
谢琅官委屈。
赵雁声还是抱著他摇啊摇。
“琅官,你是我心目中人。我可带你到任何地方去,哪怕是他面前。”
谢琅官愣住。
白纱的大床,四面帏帐也隔不开窗外的春景。
园中的鸟类啼叫著,床内是低哑的絮语。
情浓时的两人,已不再说那些伤心的话。
谢琅官以坐姿缠绕在他身上。
已经不需要激烈的动作,火热的气息,交叠的肢体已诉说种种语言不可企及的事。
“好麽,恩?好麽?”
那人还是轻轻的吻他。
他无力再聚拢的眉头被薄汗打湿了,那人理著他的前发,将湿的发绕在手指上,爱抚著他。
“好吗,琅官……”
难道还要再问吗?
已经说了很多次……很多次了……
谢琅官不停颤动的身躯已然是一种回应,但他也抵抗不了对方的一再相逼。
“啊……啊……雁声……”
那是谢琅官自己也辨认不出的浪语,他不明白的是,那也是另一个人无法摆脱的魔魇。
“……”
周平从进门到影壁已知有人来过,但去到厅堂里还是一怔。
身後的人疑问道。
“平生?”
周平无奈。
“我们先去园中坐坐吧。”
他笑。
“有人带了情人来看旧情人……我们且避一避,让他们说说话。”
邵裴则疑,“谁?”
周平唉了两声,为什麽耳朵变得这样灵?听不见的才是正常人。
“原来是赵先生……”
“你叫他什麽先生。”
周平泡茶。
邵裴则始终与赵雁声有段隔阂,似乎赵雁声自己也是那样,虽在他们面前称他兄长,却一直不与他相认。
邵裴则沈默。
周平淡淡笑。
“邵兄一直无法原谅雁声?”
邵裴则忙否认。
“赵先生接我出宫,又将我交於平生,是我恩人才是,裴则无以为报。”
周平摇头。
“你明知他是你弟弟,却这样客气,难道不是心结。”
他道。
“是否为了谢琅官?”
邵裴则也欲否认,却终露出不忍的神色。
周平问。
“邵兄是否认为他欺他骗他,依仗他爱他,总逼他进绝境?”
邵裴则讪笑。
“我一个局外人,不过听平生说起你们的渊源,怎有资格评说。”
周平道。
“那样最好。”
邵裴则失笑。
周平微微笑。
“这是他们两人的事,局外人再担忧或替谁不值,也是枉然。”
他少有这样绝情的评语,邵裴则忍不住道。
“平生为何总是向著他?这件事明明就是他的不对?”
周平道。
“邵兄为何给我改字为‘平生’?”
邵裴则一愣,不知他又从何说起。
周平道。
“浮萍聚散无依,邵兄认为不吉,可是?可那便是雁声。”
“什麽?”
周平淡褐色的眼珠总是疏离。
“雁声一生,无根无叶,无枝无蔓,随水飘流,便是如此了。”
他仿佛回忆当初。
“他们两个本不该相逢,也许雁声本就应该浪荡一生,孤独终老才好。他不信人,不信缘,不信神佛。逼迫他回到现世中的,是谢琅官。”
邵裴则皱拢眉头。
周平道。
“邵兄再要不解,这间大宅是陈西燕所有的,他既要姓赵,邵兄请出家法将他赶出去,从此眼不见为净,也就是了。”
他竟一本正经的开起玩笑,邵裴则只能叹气。
周平微笑。
“不然他们也是要走的,这两人,都不是会困於一隅的人。”
邵裴则道。
“那平生呢?”
周平想了想。
“我已经死了。”
邵裴则又是摇头。
周平拿出棋盒。
“总还有几刻锺的时光,我们先下一局,再作打算。”
邵裴则取出箫管。
周平点头。
他们平日在这间大宅无非也是吹箫打谱,邵裴则无须多说,周平便知他有心事排遣,只得以音律寄情。只是这心事为何,却不是他关心的了。
以他的经历,已然鲜少有事物能入他心间。
哪怕是悠然的箫声。
幽思无邪,静日无忧。
☆、番外 寤寐'上'(三观不正~慎入=v=)
荒废的庭园,偶尔来此的少年逗他。
“几岁了?上学没有?”
孩童荡著腿撇撇嘴,倒是身边一个男子平平道。
“十二弟是你亲弟,竟问出这样话来。”
慕容奇眉毛一轩。
“难道不是大哥的不是?若不是大哥教养十二弟在这园中,怎会叫我兄弟多年不见?”
不理长兄,慕容奇又去讨好幼弟。
“十二弟,哥哥新做的一把剑,送给你好不好?”
慕容十二滴溜溜的眼珠转两转,啪嗒嗒跑开了。
“唉……”
慕容十二跑出去的时候,听见那个朗日般的少年对慕容翳说道。
“……对十二弟好一点。”
过了段日子慕容奇又来,慕容十二趁著慕容翳去见他跑到後头祠堂里。
“二……儿……”
老是有奇怪的声音,慕容翳跟他说是风吹的。
“二……十二!”
突然尖利了。慕容十二歪头往里面看。
“儿啊~~”
乌鸦一样。
枯瘦的木柴在窗下摸索,仔细看是手。
“儿啊……我的儿……”
慕容十二要再仔细看看,窗被关上了。
“不要到後面来。”
慕容翳对他说。
“你七哥来了,你去见见他。”
慕容十二唯唯诺诺。
“去见他,给你芝麻糖。”
慕容十二欢喜的蹦起来。
“……”
慕容奇却已来了,见状有些阴霾。
“待十二弟好一点……”
慕容奇又道。
慕容翳问。
“我待他不好?”
慕容奇发作。
“都七岁了,还只知道吃糖?”
慕容翳拉出一丝笑容。
“当初七弟助我成事,所为何事?七弟快意恩仇,这些却都忘记了?”
慕容奇泄气。
“……我知七弟胸怀四海,这家主之位原不放在你心上。”
“你不用拿言语挤兑我,我既答应你,绝不食言。”
慕容翳薄唇微抿。
慕容十二看著园墙,他在这里,有什麽不好的?
***
“今天去了哪里?”
慕容翳长兄如父,这日早回园中不见十二,不自觉语气已严厉。
“二哥来了,教我做游戏。”
这天微雨,十二淋著了,还在忙著换衣裳。
慕容翳眼光从他白嫩嫩小手转到脸上,却见天真无邪的面孔有些异色。
“游戏?”
“哈……哈……十二!”
“恩……”
男子抓著孩童,孩童幼小,几乎埋在他身上。
“你们干什麽!”
三尺清光照在慕容翳盛怒的脸上,男子未及醒转,喉头一激半口鲜血喷出。
“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
慕容翳将慕容贰踢翻在地,慕容贰那话儿还来不及藏起来,一身狼狈歪在地上。
“你……”
他生性浪荡,这时仍勉强淫笑。
“你藏著这小妖精,还不是为了自己快活……”
忽觉四肢渐硬。
“你给我下浮空散!”
他既惊又怒。
慕容翳厌他不知廉耻,缓缓展出长剑。
“今日我便主持家法。”
慕容贰冷汗涔涔。
“你有什麽资格主持家法,你、你挟持幼弟,谋取家主之位……”
他叫。
“你养著他,还不是为了杀他!”
慕容翳冷冰冰。
“双亲踪迹成迷,幼弟由我教养,二弟此话骇人听闻,旁人自是不会当真的。”
慕容贰连点周身大穴,却觉肺腑中一丝凉气挥之不去。
“什麽踪迹成迷,有几个不晓得……”
慕容翳拄剑而立。
慕容贰後退。
“你、慕容家以幼子为家主,你出生即是辅佐之命,若不是我与七弟襄助,与十三叔公联手你哪有今日!”
他叫嚷。
“若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十三叔公必不会放过於你!到时这个小妖精由三弟四弟接手,你一样是死!”
慕容翳转动剑柄,柄上琉璃宝珠绽放光芒。慕容贰渐渐真的恐惧。
“大哥!”
一边的慕容十二似乎还不知发生了什麽事,眼睁睁看著。
“十二!十二!为我求个情!”
慕容贰爬过去拖住他。
慕容翳眼底一沈要一剑了断。
“大哥……”
软软的声调。
不知为何,比平常嚼著芝麻糖时更粘,比平常求他帮著捉知了时要更软。
黑夜的废楼中忽而吹进一阵暖风。
慕容翳这一迟疑,慕容贰拼著最後一线真气飞身出去。
“慕容翳你走著瞧!”
慕容翳剑眉一轩,袖子却被扯住。
慕容十二软在他身上。
“大哥……”
“……”
小楼里,慕容翳将慕容十二交给婢女照管,慕容十二却跑回来。
“大哥,你还在生气吗?”
“……”
象牙白的小衣,春风一样软。
本来就是一枚弃子,慕容翳握紧琉璃剑柄,待他基业稳固即可杀之。
“大哥……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