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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外俗世无干,与两人各怀的心事无干,孙定觖笑言,和风细雨,送春归。
要回去了……
许昌宗扶额,那里一条血脉突突的跳。
孙定觖……竟真替他办成了这件大事。
为何?
他苦笑。
为何……
饭菜已经凉了,油脂在菜叶上凝成薄薄的一层,许昌宗随手推开。
酒壶里是阮家的酒,名字叫作“愁肠”。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当日孙定觖曾如此说,许昌宗诧异,这样轻佻张狂,哪是总督长公子所为。
抬头却见孙定觖淡然自若,悠然之气宛转,哪有半分轻佻张狂的神气。
仿佛从不沾染尘世。
这样的人,所以才教他後来成就许多错事,叫他烦闷怨怼不迭。
喝了一杯,又替阿水倒了一杯。
少年惊慌失措,许昌宗并没有醉,他随手拿酒杯抵在他唇上,少年呛了几声,脸孔变得通红。
那个人便不是这样,他喝醉时只有姿态宽松,仍端坐在酒席上,散淡悠远。
许昌宗拖了少年去到卧房,水墨帐子放下来,少年畏缩的坐去床角。
许昌宗抓住他脚,又去握他手腕。
清冽的酒流在少年脸颊上,许昌宗著了魔一样的吻去,又渡到他口中。
身体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身上的男子却更粗鲁的去脱他的裤子。粗大的性器抵入他的穴口,阿水终於挣扎。
“……!”
唇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觖……”
唇间的这一声,是柔情蜜意,还是怨毒?
不是在看他,不是在看他。
少年喘息著,身体被拱得不停摇晃。白纱帐子拂到他脸上,恍惚间似乎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衣著高贵,气
质出尘。
“觖……”
低声的叫声中,他的老爷仿佛没有穷尽,一直在索求著什麽,仿佛不止是一具肉体,还有更多别的什麽,一
直放纵在这一刻,直到浊白的精液喷射而出,还是一直在他身上揉捏、爱抚。
用一切使他污秽,使他惊叫,他平淡的面容是否也会扭曲,朗星般的双眼是否也会迷蒙,他永远进退合宜的
身躯是否也会因情欲失去控制,在情潮中向身上的男子求欢?
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雪白的月始终挂在天上。
他要回去,将要回去。
从此前途似锦,与他永不相见。
(080617小修)
☆、'外传番外' 溺浪(1)
中篇。
1,
细雨绵绵。
夏日的楚江多雨,城西偶宿楼雨景缠绵,是为楚江城一绝,夏日的雨丝又别於春之秀色,秋之爽绝,密密的铺下来,氤氲的水泽淌在石板道上,如少女温柔的眼波。
小街上的少年,也如这雨水温柔绵密,伞下一身绿衣,腰上一个金铃,“丁零”、“丁零”。
“你是傻的吗!!”
乞丐模样的少年扔下棍棒,啐了一口。臂上的伤口流出些许血,雨丝沾在上面,汇成淡红的涓流。
绿衣少年奇妙的看著他,大而亮的眼睛,即便是这样不合时宜的凝望,依旧显得含情。
就是这样才招惹人!
拔刀相助的义士掉头就走。
“义士……义士……!”
身後“丁零”、“丁零”的响声。
“我姓韩。”
韩之翠这样说。
他跟著那个皮肤黝黑的少年,穿过小巷,一路向西,来到城郊。
其实少年长的英挺,韩之翠好奇的打量他,只是杂乱的发遮掩在脸上,衣服破烂,叫人疑惑。
是有什麽病……还是在躲什麽人?
蓬头少年不耐烦的走著,身後好听的铃声清脆,始终没有停。
“我请你吃饭。”
天色已经不早,韩之翠拉住他,停在一家饭庄前。
那是一个农家的小舍,只两三张桌子,挂著早看不清酒字的酒帘。
少年气喘吁吁,不得不被他拽进去。
他跑不过他。
为什麽明明是他救了他,这个姓韩的却这样难缠?
鸡,牛肉,酒。
少年终於问,“他们为什麽盯上你?”
几个游手好闲的无赖,在葫芦坊外头光天化日调戏良家,还是少见。
韩之翠取出一个锦盒。
少年“哦”了一声,原来是露了财。
韩之翠打开,是一根翠玉雕就的男根。
“先前在红云庵寻得此物……”
红云庵……城内有名的性具买卖之所……
“啪!”
少年合了锦盒。
韩之翠好奇的看他羞的通红的脸。
少年羞愤。
“龌龊!”
农妇在一边切肉,听见响动瞥了他们一眼,一刀斩下一个鸡头。
韩之翠委屈的低下头。
继续往偏僻走,已经路也不平。
“你到底想干什麽!”
少年大怒。
韩之翠垂下眼睛。
“只是同路……”
少年咬牙。
韩之翠抬头,忽而展颜。
“真的。”
少年一呆。
韩之翠指向一处茅舍。
“我也是要去那个地方……”
普通的茅舍,搭在一片荒土上,远近只有老树枯藤。
“说笑,那是……”
“那是什麽?”
韩之翠问。
“你的家?”
少年沈默。
不是。
只是暂时收容他的地方……
韩之翠闲闲的步入屋中。
一卷破席,还搭了一件布衣。他坐在床头上。
衣服缝了一半,很深的青色,做活儿穿,不容易脏。
“娘!我不要穿!!”
小小的男孩子已经懂得眼色,这衣服补了那麽多次,即使是府里一起的下人,已经会笑他,还有人嘲弄,“小少爷,怎麽不去向老爷求件新衣穿?”
男孩子气极。
“娘,我们去找他,为什麽翠少爷有新衣穿,我没有!”
妇人手一抖,刺破了指尖。
“谁叫你叫大少爷名字的?我们是下人,要懂得本分。”
男孩甩开她。
“我也是老爷的孩子,我先生下来,为什麽就因为我是你生的,就也要做下人,连他的名字也不许说!”
妇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男孩不理她青白的脸色。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你不说,就没有人跟我说?”
青色的布衣被摔在地上。
“我跟你不一样!我不要自己骗自己,我是韩家的长子,不是下贱的佣人!”
……
雨丝顺著茅草往檐下滴,韩之翠记得那日是阴天,因本来要赏月,月亮没有出来。
那个自称是自己哥哥的男孩子,跑到他面前掌掴他,说他不要脸,他才是韩家的少爷。
接著就被父亲踢了出去,几个家丁按住死命打,後来叶娘来的时候,男孩子只有力气狠毒的盯著他。後来他偷偷去放了他的时候,他咬破了他手上的肉,很多自己的血,还有他喉中涌出,或被牙咬碎,或什麽其他地方的血,混在一起。
韩之翠并不痛,他捂住自己的手,看著男孩子一瘸一拐的破门出去了。
其实他帮他开了门,但是他不要领他的情,他说他总有一天要回来,他应得的东西,要他们百倍来还给他。
韩之翠侧著头。
夏日的雨,在别处总是热烈而沈闷,只有楚江,细细碎碎,连绵得不能停歇。
☆、'外传番外' 溺浪(2)
2,
後来他真的回来。
叶函青,穿一身黑衣,讥诮的将仆人都赶散,逼得韩梓州携了金银妻子,逃去楚江城。
十四岁的少年,瘦削的肩还没有身後的榕树宽,立在树下向韩家射了七箭。韩梓州坐在马车上仓皇而逃的时候,还来得及看到山上几代传下来的祖宅金焰狂舞。
祠堂也被点著了,韩之翠知道,有一箭是射在堂前的牌匾上,那块匾後还藏著弟弟之白写坏的字,如今也没有了。
他抱著父亲塞在他怀里的祖宗灵位,耳边是母亲的啜泣,还有父亲的咒骂声,颠倒的辞藻反复激烈,不符他一贯教导他的诗礼传家的训言。
所有不相干的人都逃走了,为金钱留下的人都已经死在那把同样瘦削的剑下,韩梓州自己架著马车,养尊处优的手被磨出水泡,脸孔神经质的抽紧著。
“弟弟。我回来了。”
叶函青微笑的与韩之翠说。
七日,他们只来得及逃进城郊的一个农庄,韩梓州死时双目俱裂,心肝被捣碎,扔在一个水坑里。
韩夫人是一剑穿心。
这几日她一直想要自尽,终於闪亮的剑光指向她的时候,她脸上掠过一丝冷漠的笑意。
韩之翠看著叶函青丢下一具更加幼小的尸身,那是弟弟之白。
逃走时他偷偷去祠堂玩耍,父亲没有等他。
瘦削的剑架在他的颈上,十岁的韩之翠只是望著,乌黑的眼珠大而圆,即便断肢遍地,血亲的鲜血凝结在他膝头,也没有打乱他眼中盈盈的一汪秋水。被韩梓州厌弃为女子之相的面孔在雪亮的剑身上照出无瑕的豔色。
叶函青憎恶的向他脸上划去。
一颗石子破空而入。
剑身被荡飞,叶函青指骨被震断,绝叫一声。
“小青,你做的这样绝,是谁教你的?”
妖魔一样的男子,白衣翻飞又若平地飞升的仙人,清澈的容颜温美殊丽。
叶函青不能动,石子上的寒心指力钻入他膝上穴道,一动有锥骨之痛。他痛的咬牙,束起的发散开,垂在地上,垂在血池里。
“不能动,话也不能说了?”
男子步在血池与断肢中,雪白的袍仿佛真正的仙物,纤尘不染。
叶函青倔强的低著头,却不知是膝上的疼痛,还是往日对男子的惧怕,当男子步到他面前时,仍不停止的颤抖。
牙关碰响,唇色尽皆退去,英气勃发的黑衣在男子的白之前尽褪成虚影,脆弱的如日下的冰。
“我放你回江南来,是叫你来报仇的?”
又一声惨叫,叶函青右手臂骨被捏断。
“好尽兴,好痛快啊……”
男子踩在他胸上,叶函青努力喘气。
他终於颤声道。
“师尊……”
“现在才晓得叫师尊?”
谢玲官笑,微微使足尖点在他胸前气海上,叶函青吓得魂飞魄散。谢玲官恶意的又按了按,只要他稍稍用力,地上的少年两年来的刻苦修行都将烟消云散。
他怎麽可以这麽做!叶函青恐惧的几乎要喊出来。
他犯师门大忌,当众展露武功,不过他费多少心血就是等这一天,如果不能,为何他要忍受谢玲官百般折辱,苟活到今天?
他的事,谢玲官全知道,为什麽他不早现身出来?明明他默许他这样做,现在凭什麽来废他武功!
男子在薄雾中笑,或许没有雾,叶函青眼前有些晕眩。要穴被制,下一刻就会内力散尽,他耳边响起某日顾行舟有意无意间说过的话,西风决易练易毁,一朝散尽,骨骼寸断,形同废人!
这本就是速成的邪功。
“师尊……”
忽而,不同於之前的叫声。
“师尊……”
近乎柔媚的,动听的呻吟声。
瘦削的身体,在黑衣下展露的一点,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独有的青涩劲瘦。谢玲官斜目睨看,对上那双因疼痛沁出泪光的眼睛,他最爱这双眼睛,多少个夜在他身下从愤恨而被情欲左右,也是这样相似的泪光……
谢玲官把脚移开了。
暮色里,树上的玉兰花瓣飘落,瘦削洁白的几片落在黑色的衣上。
他忽而笑,少年被踢飞出去,咳出两口血。
“小青,叫师尊看看,你还有什麽手段?”
黑色的衣袍敞开,腿内的肌肤出乎意料的妖异白皙,吸附在男子身上缠动时,模糊的呓语一般的声音让人血脉贲张。
只有韩之翠看见,他仿佛迷离的目中偶尔扫向他的时候,仇恨狠辣的就像那夜咬在他手上,清醒决绝。也许男子也看见了,又或者他即便没有看见,也知道。
他将他顶在树干上,简单而粗暴。
强弱分明的性事,带著蹂躏的象征,男子将少年的断臂抬起来的时候,欣赏他剧痛中仰起还带著稚气的脸,泪珠滚滚落下来,比起任何美丽一类的意义更接近的一种凄惨的意象,与他身下的动作一样使男子愉悦。
韩之翠见他们以激烈的韵律贴合在一起,以冲撞应和奇妙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