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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复一翻白眼。
“他老爹死了啊,要你来监护。”
闫玉京“哎~哎”叫。
“虽然没死,但是不太方便……”
谢复一不相信。
闫玉京抓头发。
“他爸妈都再婚,不能带他住。他爸是我朋友,托我帮这个忙。”
谢复一淡定看。
“多要好的朋友啊,帮这样的忙。”
闫玉京忽然疑惑。
“你打听这些干什麽?”
谢复一顾左右而言他。
闫玉京开窍。
“是不是谢复临……?”
谢复一看了他三秒锺,等於默认。
闫玉京恨的牙痒痒的。
“居然叫你一个小孩子来干这种事!”
谢复一托腮。
“还好啦,不用上学,还能实习追马仔。”
因为是男的就自动把马子换成马仔,谢复一的智慧一向充满实用性。
闫玉京立马跑路。
谢复一在後面喊。
“快和我哥和好吧~~~~~你搞不过他的啦~~~~~”
回应他的是极响亮的一记甩门。
哎,这个闫表哥力气比智商高,真搞不懂大哥喜欢他什麽……
谢复一感叹。
他窝在沙发里看佣人扫木屑。
自己呢,又喜欢那个人什麽?
他托下巴。
其实,直接问他就可以了。
“你是不是我表哥的男人啊?”
他想像赵雁声“哈?”的一声窜到路边上,急急辩白不可以毁坏他名誉。
毕竟这个家夥一向闷骚的得意著,自己是年级里的白马王子……
谢复一仰脸,眼前似乎出现那个奇怪的家夥,懒懒散散的笑著。
这个人,永远只穿干净的白衬衫,扣子扣到露出风骚的锁骨。
永远在长辈面前一脸乖顺的笑容,偶尔不说话的时候,又显得寂寞的很有艺术家气质。
搞不懂他在想什麽。
他有一张很好看的脸,但在自己面前老是没有防备的打哈欠,一瞬间迷糊的要睡过去一样,在他通关的时候又会及时醒过来,认真鼓掌,夸奖他是天才儿童。
修长的身材,比同龄人更清爽的气息……赵雁声。
谢复一趴在沙发上。
也许,是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1999夜未眠 之 恋。3
要进大学,要过很难的考试,可进了大学,要混就很容易。
谢复一还是隔三岔五去找赵雁声闲逛,赵雁声也就不置可否的被他拉出去闲逛。
直到升上大二以後,状况改变。
赵雁声搬出闫家住,要付房租,开始认真打工。
“肯德基?麦当劳?”
谢复一是认真问他。
赵雁声眉头抖动。
“打这种工不划算的啦,将来找工作一点帮助也没有。”
工作啊……
谢复一没想过。
他沈思。
他考来这个金融系,将来是要做什麽?
经济顾问?咨询师?
在他沈思的当口,赵雁声接了个电话,对方要他明天上午去面试。
“不错。”
赵雁声心很平,现在混个助理当当,跟一个工程後就大不一样。
“那你不上课了?”
谢复一不高兴。
赵雁声想了想。
“一周大概三天时间,公共课你帮我抄笔记,改天请你吃鸡翅膀。”
谢复一气极。
“乖~”
赵雁声摸摸他头。两个人相差四岁,这个年纪看上去已经像两辈人。小小的少年青涩稚嫩,再老气横秋也盖不掉青春透明的光。不像自己已经要踏入社会,唯恐不够成熟老练,再不会有少年人理直气壮的天真。
他揉了半会儿谢复一的头发,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走了。
留下谢复一顶著一头乱发,站在藤架子下面,脸上一片潮红。
很奇怪,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只要被他摸来摸去,他就会脸红。
他盯著手上的课本,谁要帮他抄啊……而且他有什麽课他怎麽知道!
等脸上不热了,谢复一沈著脸,准备去找闫玉京要他的课程表。
他急步走,没有注意旁边教学楼上注目的眼光。
可是直到学期结束,谢复一也没有再见到赵雁声。
他失约,没有找他要公共课笔记,几乎人间蒸发。
谢复一气极,他到底想干什麽!
他坐在图书馆角落里看一本图鉴,从开学初想到期末考试,再到刚刚他找去建筑系,那个人说,“赵雁声?他课时是少啦,但学期作业都不错,闫教授有放他一马。”
他眼睛盯著那本鸟类图鉴,眼前花花绿绿都是赵雁声的头。
“混蛋!”
他“啪!”的站起来,把手里一打复印资料都扔进垃圾筒。
最後居然是在谢家看到赵雁声,谢复一还是沈著脸,看闫玉京把赵雁声当挡箭牌,自己的大哥笑的老谋深算。
“期末设计做的不错?实习经验还是很有好处的是不是。”
谢叔叔对赵贤侄嘘寒问暖,闫玉京只得干巴巴的跟他交流教育经验。
谢复临十分和蔼,“雁声,你和复一在学校也很久没见面了,当初你还经常和他出去逃课打游戏。”
赵雁声笑的勉强,他吃不准这句话是褒是贬,不敢回答。
谢复临招呼谢复一。
“领雁声去你房间看看,难得来一趟,好好招待人家。”
闫玉京嘴唇动了动,眼看赵雁声怜悯的瞥他一眼,跟那个冷冰冰的小孩子走掉了。
赵雁声在走廊上还听到谢复临温柔清润的声音。
“玉京,你要气到什麽时候?……”
谢家很大,谢老爷年纪差不多了,把家人都聚在一起。
这样一幢花园洋房,三层满满住了七家人。谢复一是第四房,二楼楼梯左二间。
推门进去,白色、金色、红木、观叶植物,殖民地风格的套间,和两年前记忆中相类。
谢复一带他去自己房间。
一进门好大一只粉红兔子,赵雁声一楞,非常怀念。
这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天天泡游戏城,他送他的奖品。
後来不知道为什麽又还给了他,他倒还留著,毛色有点旧,看上去还是软绵绵。
谢复一不搭理他,给他个空杯子,坐在椅上看书。
赵雁声抱著兔子,蹭去谢复一旁边。
“你在生什麽气……”
谢复一怒,连生什麽气也不知道,他是彻底忘光了!!
他努力把眼睛扎到书里去,旁边的白痴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是帮谢复临绊他时间,他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
地上光影在动。
旁边的人站起来,把兔子放下来,又坐下来了。
谢复一努力看书,这是一本精装书,红封皮,砖头一样厚,目录有三张……
“复一……”
谢复一抿住嘴唇,眼圈有点红。
赵雁声拿下他的书。
“复一……对不起……”
赵雁声的手掌温暖干燥,握住他的手。
“你看,你明明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也没有打给我。我总是以为你课业更忙。”
谢复一低头。
他是知道他的手机号码……,那还是他拉著他一起去买的机器,可是为什麽要他打给他?
他也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他曾经把号码写在他的掌缘上。
店里的圆珠笔,划过皮肤,很难写。赵雁声苦笑著说没有其他办法吗?
谢复一用力描上去,“写在废纸上你一定会丢掉的。”
赵雁声後面再嘀咕什麽,他就没有听清。
後来他一直记得他掌心的温度,他记得,他低著头看他写的时候,他偶尔抬头瞪,看到他飞扬的眉清晰豔丽,眼睛似笑非笑,有一层暖光。
可是他还是一次也没有打给过他。
“复一?”
赵雁声疑惑的看他把手急速抽回去了。
“好了,你走吧。”
谢复一站起来,僵硬的说。
“你该回去了!”
赵雁声楞了一下。
他想了想。
“是,只是不知道闫叔叔那里怎麽样……我自己先回去也好。”
谢复一说。
“我送你。”
赵雁声看他。
谢复一重复了一遍。
“我送你好了。”
他拿了外套,先走出去。
他步子有点快,但踩在楼道的地毯上,又变得无声。
☆、1999夜未眠 之 恋。4
两个人并排走。
谢家园子大,人口多,却显得冷清。
谢复一冷冷说。
“都在外面有房子,不回来,说忙。”
赵雁声低头笑。
他们走啊走。
虽然是冬天,这里还有樟树是绿的,但和墙外的梧桐一比,却显得绿的很没有骨气,贴著枝条。
赵雁声始终喜欢梧桐,自从这个城市开始栽培那些四季常青的行道树,他就有这个城市的风度逐渐逝去的感觉。有梧桐的地方,有枯叶,有斑驳的枝干,才像他熟悉的冷而平静的冬天。
“你觉得大哥他们怎麽样?”
谢复一冷不丁这麽问,赵雁声还沈浸在怀旧气氛里,有点回不过神。
“谢主任……?”
谢复一停下脚步,抬头看赵雁声,眼中有一种奇特的神气。
“他们在一起,你觉得怎麽样?”
赵雁声看向他。
冬天的风还是凉的,只要停下脚步,马上就会觉得冷。
谢复一站在风里,很严肃的问他关於他大哥和闫表哥的事,令赵雁声觉得莫名。
他当然知道他们的关系,闫玉京在家里常常跟他发牢骚,说谢复临小时候就怎麽霸道,他以前上过他多少当,被骗过多少次,然後语意里透露出无奈的温柔。
他其实有点羡慕他们,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无奈,能有这样理所当然的互相覆盖的人生。
可这和他有什麽关系?谢复一为什麽突然询问他的立场,而且表情那麽严肃?
“你觉得他们在一起好吗?”
谢复一又问了一遍。
他盯著赵雁声。“你怎麽想的?”
赵雁声直白的回答。
“只要他们高兴,就是好吧……”
谢复一哦了一声。
他垂下眼睛,又开始走。
两个人并排走,踩在枯叶上,沙沙的发出稀碎的碎裂声。
谢复一低著头,还是问,“你不觉得男人和男人很奇怪吗?”
对於这个少年突如其来的纠结,赵雁声很好笑。
“你觉得他们奇怪吗?”
谢复一沈默。
赵雁声叹口气。
“能找到知心的人,无论对方是谁,都是好事吧。”
谢复一又沈默了一会儿,忽然笑,“是吗?”
赵雁声笑看他。
“是啊……”
谢复一又低下头。
“是啊……”
街上没有什麽人,偶尔有小孩踩著直排轮溜过,滚轮在马路上发出风风火火的响声。
谢复一从来没有这样沈默的神情。他总是趾高气扬的,即使被赵雁声的不靠谱煞到,也是痛快的骂他一顿。
他十六岁以後身材长高了很多,虽然仍然青涩,已经渐渐有了些他大哥谢复临那样冷清的居高临下的气质。於是他跳起来骂他的时候,赵雁声总是觉得这种纯真和家族遗传是很有趣的。
他笑嘻嘻的顺他毛,谢复一要麽更生气,要麽就忘了……
谢复一很直接,他从来不会为什麽烦恼、困惑,这就是赵雁声认识的谢复一。
事实上他会为了他大哥的感情问题那麽烦恼,赵雁声也很意外。
谢复临跟闫玉京从谢复一出生前就在一起,他一直在他们之间走动,怎麽会不知道?
他看看前面的天空,几片纱一样的云,空气很清。
他说。
“复一,我也是喜欢男人的,你觉得怎麽样?”
赵雁声说出这句话,谢复一果然站住。
他错愕的回过头,对上赵雁声亮晶晶笑嘻嘻的眼睛。
他骗人的吧?
谢复一简直不敢相信耳朵。
只听见赵雁声说。
“我也是同性恋,你也会觉得烦恼,以後都不和我一起吗?”
他本来已经落後他几步,这时笑一笑,赶上去搂住他肩膀。
“这样,你很讨厌吗?”
风哗啦啦的吹,都是叶子的声音。
赵雁声靠近他耳朵。
“你会讨厌我吗,复一?”
谢复一的耳根变得通红。
他僵硬的站著,赵雁声的肩膀比他宽,手臂比他长,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身体比他大那麽多,靠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