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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花by:闲语-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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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带着些玩世不恭与不怀好意。 




      假如他真不是南宫无极亲生,那么南宫夫人呢?可是他的生母?如果自己所料不虚,这样残酷的现实他又该怎么面对? 



      云漫天心里突然痛得厉害,可是痛中又带着微微的甜,让他联想起小时候因贪吃吮吸花蕊里的蜜糖,结果被蜜蜂蛰了一口,刺心的痛与极致的甜交缠在了一起,令人晕眩的快乐着。 


      大约是在做梦,南宫寒潇的眼皮上下轻颤着,眼角处略有些湿润。云漫天伸出手指替他轻轻拭去,那液体迅速从手指渗入他的皮肤,钻进他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痛着。一个念头突然跳了出来:他要保护他,要让他忘却所有的悲伤,哪怕是牺牲自己所有的一切。这个念头让他为之精神一振,胸口处也是暖溶溶的,暖意熨贴着他全身上下每个角落,他不觉有些醺然,仿佛生命也因此有了价值。 




      他突然想要活下去,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假如没有了生命,他便什么都不能做。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他又仿佛被人扔进了冰天雪地之中。自中了“招蜂引蝶”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地体会到死亡的恐怖。 




      “二叔……二叔……留下……不要走……”突然听见南宫寒潇喃喃喊了几声。云漫天侧头一看,见他双目紧闭,神情痛苦紧张,知道他正在梦魇。他心里一痛,迟疑着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哄道:“ 
      我不会走……你安心睡罢。” 



      南宫寒潇茫然睁开眼,他神情迷惘,目光散乱,显是神智尚未清醒。他突然一个翻身压住了云漫天,开始狂乱地噬咬着他的嘴唇。云漫天惊得手脚一阵麻痹,鼻子间闻着对方喷出的浓郁酒气,神智渐渐恍惚起来。 




      朦胧间又听见南宫寒潇喊了几声“二叔”,他忽然清醒过来,正要推开他,桌上的红烛却在此时燃到了尽头,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这黑暗抽干了他全部气力,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可是此刻他的心却不近情理的明晰,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自己毁了他内心唯一的寄托,假如这样能让他好受些,那又有什么关系?然而隐约间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仿佛在这一刻欺骗了南宫寒潇的感情。 




      过了许久,云漫天支起身子点亮了蜡烛,感觉全身上下痛得快麻痹了。他突然觉得有些惶惑——这样大概并不能让南宫寒潇觉得快乐罢!搞不好会让他更加痛苦。他醒来后一定会懊悔,懊悔与毁了南宫忘忧骨灰的人上床。说不定他会因此更加恨自己。 




      这么一想急忙起身收拾了床上的狼藉。如果没有蛛丝马迹可循,他酒醒后顶多会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梦,一个有南宫忘忧的梦,这对他多少会是一种安慰——云漫天稍稍放下心来。可同时他又觉得有些悲哀,难道自己力所能及的只能是这样的事么? 




      醒来时天已大亮,南宫寒潇已经不在床上。他穿好衣衫走到外间,看见南宫寒潇坐在桌子边喝茶。这时苏冉冉端着梳洗用品走了进来,云漫天草草洗漱了,又吃了一些苏冉冉准备的早餐。之后两人走到了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云漫天正要去牵马,南宫寒潇突然道:“坐马车回去罢……太阳太毒了。” 




      云漫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他心里忍不住想着南宫寒潇果然是纨绔子弟的做派,原还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变故他会有所改观的。可是他却打心眼里觉得高兴,因为他现在实在是不适宜骑马。 




      坐在平稳行驶的马车里,云漫天有些昏昏然,恍惚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际:难道他竟记得?他因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才说坐马车? 



      他心中一时百转千回,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一起涌上了心头。风儿掀起车厢的帘子,露出外面一角的天空,有五色的光晕在空气中流动,那是辗转红尘里的一个个传说。 








      刚进了府门,便有管家迎了过来,急急道:“二公子云道长您们回来得正好,表少爷请您们一回来速去清远斋。” 



      南宫寒潇想到清远斋正是南宫无极这几日的住处,暗里吃了一惊。两人匆忙赶到,刚进了外间,便听见里面有女子的哀哭声。谈怀虚一看见两人连忙迎了上来道:“漫天你快看看姑父是否还有救。” 




      ☆☆☆闲语于2005…12…16 15:36: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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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两人走进房里,见床边坐着南宫夫人与碧月,先前的哀哭声正是碧月发出。再望床上一看,南宫无极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匕首。此刻他正急促地喘着粗气,显是只剩下一口气了。云漫天忙过去给他查验伤势,见那匕首正中心窝,若是旁人当即便会没命,也亏得南宫无极还能支撑。 




      “爹!”南宫寒潇大喊了一声,冲到了床边,他握住南宫无极的手嘶声喊道:“爹!这是怎么回事?谁害你的?” 



      南宫无极虚弱地道:“没有人……是我自己……” 



      云漫天吃了一惊,难道南宫无极竟是自杀? 



      这时听见南宫无极喊了自己一声,云漫天回过神来,南宫无极摸索着从枕头低下抽出一张纸递给了他,喘息着道:“……按这个……这个法子解开潇儿……潇儿的精穴……” 




      南宫寒潇霍然抬起头来,颤抖着嘴唇看着南宫无极,眼中俱是不信之色。南宫无极看着他涩声道:“潇儿……我……我对不起你……是我……是我……害了你……” 



      寒潇凄然看着他,眼泪忍不住落下,滴在南宫无极的面上。南宫无极摸索着抓住他的手,盯着他喃喃道:“我……我……”他艰难地侧过头朝站在床头处的南宫夫人看过去,枯涩的眼中渐渐柔情满溢,“秋……秋……我去了……我不……不怪你……昔年都是……都是我的错……让我……让我承担……一切……”他急喘了几口,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 




      “夫人!夫人!”碧月忽然大叫了起来,原来是南宫夫人软软晕倒在了她的怀里。谈怀虚忙过去扶着南宫夫人让她躺在窗下空着的锦榻上。碧月哭哭啼啼向谈怀虚道:“我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老爷听说外面都知道了……知道了他和少奶奶的事,这才……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短几上香炉里烟雾袅袅上升,在半空中便散去了,不知飘向何方。那香气带着冰冷的况味,象是雪地里的梅香,却带着严寒的死寂,世界静得仿佛能听见落雪的声音,再仔细一听,却是血从血管里流出的声音。 




      回魂香!云漫天心里一跳,难道南宫无极恢复了记忆?到底是什么事令得他自尽? 



      片刻后他收回思绪,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薄纸。纸上写着的果然是锁精术的解法,看来昔年锁了南宫寒潇精穴的确是南宫无极无疑。他稍想了想,便了解了南宫无极此举的动机:他大概是不愿意并非他亲子的南宫寒潇留下后代。锁精术虽然有些下作,可是比起阉割显然要好许多,也隐蔽许多。只是不知他临死前又为何会悔悟。 




      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南宫寒潇的经脉也是南宫无极挑断的?眼下看来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南宫寒潇剑术天赋极高,大概南宫无极担心他日后会变得难以控制。 




      夜里南宫寒潇留在灵堂里守灵,含笑阁里便只余下云漫天一人。他把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细想了一遍,虽是千头万绪乱如麻,可或许关键不过是其中某一个结。只要将这个结解开,一切便会清清楚楚。 




      一转眼看到床头那本册子,那是前夜从秋达心那里抢来的,可巧这册子落到了一片荷叶上,要是真落进池子里只怕要彻底报废了。 



      他随手拿过,一页页地翻了下去,密密麻麻全是医邪看病的记录,上面不乏一些有名的武林人士。他一边看一边思忖:“到底爹是看见了什么才决定将我留在清修观,独自一人离开的呢?” 




      突然想起医邪曾经给南宫夫人治过伤,他心念一动,开始有目的地找了起来。翻到第八十八页时他终于找到了有关的记录,看后他先是迷惑,片刻后他突然一拍额头,喊道:“怪不得!原来那个‘苏’正是苏追风的‘苏’!” 








      因为天气炎热,次日南宫无极便下葬了。由于最近四大世家频频死人,所以并未互相奔丧,来的只限于附近的一些小门派。云漫天推说身体不适,并未出去送殡。 



      趁着府里闲人不多,他悄悄去了南宫夫人的后院。白日里看起来这院子虽然萧条,大体上却还干净。含笑花与白兰花均有些败了,落得满地都是,有几只毛毛虫在雪白的花瓣间爬来爬去,让人忍不住觉得肌肤生痒。 




      这里不过是方寸之地,除了几棵树,一张石桌,几张石凳,一口枯井便再无它物。虽然是在日光之下,空气里依然带着阴森的气息。 



      目光突然被那口枯井所吸引,他缓步走了过去,见井上盖着铁盖子,还上了一把锁。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割断了锁链,掀开铁盖子,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隐约还有些草药的香气。朝黑洞洞的井底看了一阵,里面有一些稻草,还有几块破损的布料以及一些食物的碎屑。 




      云漫天思忖了片刻,心里渐渐有了眉目。他正要起身,突觉腰间一麻,顿时动弹不得。 



      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阴恻恻响起:“不知云道长私闯入这里,是为何事?” 



      云漫天定了定神道:“你心知肚明,何必再问?” 



      女子冷哼了一声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查到这里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南宫忘忧身上留下了太多线索,我这才怀疑他被杀之地其实是这里。如果真是这里,那么显然你的嫌疑最大。” 



      “这么说来你早就怀疑我?” 



      “正是。原本我揣测你的杀人动机,以为你一来是想要阻止南宫忘忧与南宫寒潇陷入不伦之恋;二来是顺便可以除去南宫忘忧这个正当的家业继承人之一,所以仿效谈风随被杀的情形杀死了南宫忘忧。可是即便是同样的招式,两个不同的人使出来也会有些区别才是,而南宫忘忧、谈风随、姚瑞以及秦均成心口的伤口根本无甚差别,所以我认定凶手是同一人,从而否定了先前的揣测。” 




      那女子沉默了一阵,又问道:“那后来你又怎么断定是我?” 



      “主要有四点:其一,南宫忘忧临死前咬破了表示数字五和六的手指,‘六五’的谐音正是‘流舞’;其二,月落星沉中的是幻毒教的毒,而昔日与苏追风一起坠入悬崖的女子正是幻毒教之人;其三,你不认得属于谈流舞的贴身血玉;其四,我在师父的行医记录上看见他曾为坠崖后毁了容的南宫夫人整过容。我将这些串在了一处,一切便是清清楚楚——你并非真正的谈流舞,而是当年与苏追风一起坠崖的女人。你的杀人动机是为了替苏追风报仇!” 




      南宫夫人默然了一阵,突然笑了起来,道:“好……好……果然是证据确凿——不过那又怎样?你已经没有机会将实情告诉他人了。” 



      云漫天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可是我已经告诉别人了。” 



      “谁?”南宫夫人一惊,厉声喝问道。忽听见身后有些声响,她迅速回过身去,正看见一个人从含笑花树后走了出来。 





      这两天比较忙,写得一片混乱~~~55555,不过我是急性子~还是得贴! 



      ☆☆☆闲语于2005…12…16 15:38:4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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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半迷解出来鸟~~~ 



      不过小闲呐;我总觉得你会在迷底解开后就宣布完结的说;你确定能在完结前好好铺垫完云漫天和含笑的感情么 



      看到现在;云漫天对含笑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情;还不如说是感同身受;与同类互舔伤口罢了。 



      而含笑呢;在经历了二叔那段充满了悔恨;不甘;委屈与追思后;能那么轻易地就和云漫天在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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