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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用的药水,闭上眼睛。”他吩咐道。
霍岚简直乖巧得过分,立刻十分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手指轻轻按压脸部的肌肤,霍岚的容貌一点点的改变,虽然只是细微的改变,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了,若是一个不怎么了解他的人,绝对认不出来这个人就是当年魔教的教主。
舒燕带着他往外走,避过门外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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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晚上,舒燕睡得并不死,一有动静就马上惊醒了,毕竟霍岚还在隔壁。
这时,敲门声传来。一声又一声。
舒燕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剑,去开了门。
只见此人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里衣,身上裹着被子,嘴里叼着被子的一角,眼神幽怨地看着他,泪花闪闪,要哭不哭。
“怎,怎么了?”舒燕有些招架不了,这个人,怎么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招架不了?
“燕燕,我怕鬼!红色的,要掐死我!”他站在门口,时不时的回头看了看后面。
舒燕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进来吧。”
霍岚乖乖地走进去,走路的时候踩到了被子,一下子绊了一跤,舒燕连忙伸手把他扶住。
霍岚将额头抵到他的下巴,双手环上他的腰,整个人都在发着抖,“燕燕,我好怕,岚岚好怕,有鬼!要吃人!”
舒燕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怕,没有鬼的。”
霍岚将信将疑,“真的?”
“嗯。”
舒燕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哪知道此人一直盯着他,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手紧紧地逮着他,生怕他消失了一样。
“睡觉吧,闭上眼睛。”
“嗯。”霍岚乖乖睡觉。
舒燕看着他,只觉得这人似乎脆弱得很,稍微的不温柔都会让他碎裂。不知道以前是为什么觉得教主强大的。他明明就是个脆弱的小少年,只是裹了一层薄薄的黑衣,用残忍的手段,冷冽的言辞把自己武装起来,就好像自己什么都不怕一样。
此时舒燕又看见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偷偷观察自己一样,看见自己目光瞟过来又迅速闭上。
“怎么了?睡不着?”
“燕燕,你会不会骗我?”
舒燕笑了笑,忍不住低下头吻上了他的眼睛,“不会。我从来不会骗你。”
“是吗?”他疑惑的看着他,“可是岚岚明明记得有个坏人骗了岚岚,好坏!”
舒燕知道他的说的是谁,他曾经那么追逐于温暖,却遍体鳞伤。只是因为幼时的感觉。
“别想了,睡觉吧。”
霍岚还是抓着他的手不放,“燕燕,我怕,你到被子里来好不好?”
他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很期待。
舒燕迟疑了,这似乎很不和情理。
“燕燕!”
他嘟起唇角,闷闷不乐。
那红润的唇角竟然显出些别样的光彩。
霍岚不得已,一同躺到了床上,“好了,快睡。”
“嗯嗯。”他点点头,果然沉沉睡过去。
这一夜舒燕睡得十分不安稳,此人八爪章鱼一样缠过来,又时不时的梦呓,磨牙。有后又开始瑟瑟发抖,总之很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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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舒燕下楼就发现了异样,那角落处桌子旁的几个人虽然只是寻常吃饭喝酒,但那动作却处处透着诡异。
舒燕心道不好,立即上楼带着霍岚向外走。他手中提着剑,一边又看顾着霍岚。出了城之后,人越来越少,只好往那边出月山上走。
霍岚一路倒是开心得很,大概是觉得有趣。
出月山上树影绰绰,霍岚握紧了剑,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看来我们今天要睡在山洞了。”
霍岚点点头,“好啊。”
教主一傻之后,果真就乖巧得过分了。
舒燕升起柴火,带来一点光亮。
霍岚昏昏欲睡。
此时火光闪了闪,黑衣刺客猛然袭来。舒燕挥手挡掉一剑,这此的黑衣人并不多,大概只有五个。但应当是魔教中上层的刺客。
霍岚被惊醒了,看着明晃晃的剑锋刺下来,吓了一跳。舒燕立刻将他拉过来,刀剑映着火光照在人的面庞上,竟然令人又几分骇然。
舒燕不想在缠斗下去,一路护着霍岚往山上走。舒燕的武功要比那几人高得多,在加上本就是魔教的护法,自然刺客的什么门道都摸清楚了,一边捡起石块击到旁边的树干上,混乱视听,一边又往树林深处走。然后躲进了山洞里,那山洞外面都被树枝遮盖,还爬着藤蔓,很是隐蔽。加上本就天色暗,那几人在洞外徘徊了半天,走了。于是两人躲了过去。
那山洞本就黑,恐怕还有野兽住过,不过火光一燃,倒是舒服了许多。舒燕从包裹里拿出几个饼子递给霍岚,还不知道此人能不能吃下去。
霍岚接过来,咬了两口,咽了下去。舒燕看着他吃完,自己才开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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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两人为了躲避追杀,一路向山上走,霍岚已经没了武功,越发觉得气力不济,走两步就腿软。
不过此人倒是没什么怨言,一路嘟着嘴不说话。
“走不动了?我背你可好?”
舒燕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这幅模样,觉得心里十分的不安。
他摇摇头,“不要。我自己走,燕燕背着我也会累。”
舒燕紧紧握着他的手,再也不想放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银家好桑心~
☆、第十六章
出月山其实并不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地方,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往这山上躲。山上没有什么人,偶尔看得到一个猎户,树木又高又繁茂,比较适合野兽。大概这其中唯一算得上优点的就是这出月山上月出的景色吧。
山顶上,一轮明月悬于空中,冷辉散落。这似乎与寻常的明月不同,显得更冷一些。
霍岚估计是在寒风中被冷到了,发着抖,捏紧了舒燕的手指头。舒燕见他冷得嘴唇都乌青了,便带着他离开山顶,从另一个方向下山。
舒燕借着月光不时地转过头去看他,他俊美的容颜似乎被月光染得更加白玉无瑕,眼睫有些长,微微向上卷。
“燕燕。”
“怎么了?”
“什么时候天亮啊?”
他这是,怕黑?
“很快就天亮了。”
“哦。”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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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究还是亮了。
走到半山燕居然看见了一间茅草房,那茅草房周围都晒着药草,旁边还有几块已经开垦的土地。那土地上并不是种的蔬菜,却也是草药。
舒燕只觉得这应当不是普通的农户居所,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
此时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少年从茅草房内走出来,看见他们,也是愣了一愣,心道这地方居然也会有人要来。
他走过来,狐疑地打量着此二人,“喂!你们是谁?到我出月山来做什么?”
那少年问话问得十分自然,显然是将出月山划分为了他的地界。
舒燕从来都不怕别人来找麻烦,但绝对不会主动找别人的麻烦,这点程度的不尊敬,一定是在他忍耐范围之内的。
他抱拳道:“在下路过此地,若是阁下不便,我们这便离去。”
少年又看了他两眼,然后将视线落在了霍岚身上,“他怎么了,中了损破丹的毒?”
损破丹?
舒燕也算是对毒药有些了解,但却从未听说过损破丹。
少年看他俩都不说话,立刻就兴奋了,“你们不知道?那么厉害的毒药居然还有人能配出来,太离奇了!这下倒好,让我来治上一治也好看看师傅说的药圣之境到了没有!”
少年一兴奋,不由分说就要拉着霍岚的手腕往屋内走,只是此刻舒燕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霍岚身上,当即就将霍岚拉到了自己这边。少年抓了个空,不由得郁闷。
“喂,你不用这么紧张吧?我是要带他去治病的!”
舒燕迟疑了一下。
不能说教主现在这样子更加可爱些,若是恢复了原样,不知道又有多少事端。
少年一看他这样子,乐了,“怎么,你是怕他清醒了之后就不跟着你走了?”那赤|裸|裸的调侃口吻,一针见血。
霍岚只是神智不清,但还没有傻到听不懂话的地步,随即拉着舒燕的手在脸上蹭了蹭,像小猫撒娇一样。
“燕燕别担心,我不会离开燕燕的。”
顿时,少年就被这句话给惊吓了,抖抖抖,冒出一句话,“你们真够义气。”
此时,饶是舒燕这样隐忍的人,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即便这个少年看起来似乎医术了得,但不合常理的事情总不敢轻易尝试,多少人因为赌运气而血本无归。
“敢问阁下是谁?”
“白幕,我叫白幕。”
那少年说道。不过这回答也十分不和常理,至少你也应该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
“阁下的身份是?”舒燕只好接着问。
“出月神医白幕。”
那少年似乎觉得自己这个称号颇为大气上档次,神采飞扬地一拂自己的头发。
霍岚却瞪大了眼睛,摇摇头,“岚岚没听说过。”
那少年整个气势都熄了,哀怨道:“都怪师傅失踪了那么久!我都没时间出去宣扬我的威名!师傅太可恶了!”
霍岚见他蹲下,自己也跟着蹲下来,伸手摸摸他的头,像在摸狗狗,语重心长道:“幕幕不要伤心,幕幕以后会成最厉害的神医。”
少年别扭地站起来,“哼!我当然是神医了!现在本神医就治好你这脑子!走!”
霍岚点点头,竟然傻傻地跟着走了。
舒燕更加觉得头痛,教主果然乖得过分。
这样太危险了,即使他再喜欢教主现在这样子,也不能长久下去。
舒燕只好提着剑,打起精神跟着这两人往屋子里走。
白幕那茅草房外面看着很破败,走近去之后才发现――真的很破。
屋子里立着大概六排架子,每排架子上都摆着用竹条编成的簸箕,每个簸箕都装满了草药,都是晒干的。
整个屋子都是草药味儿,霍岚捂住了鼻子,蹲在地上。
另一间屋子都是书,大多数是医书,少数有些其他的天文地理。
另外还有两间房,其中一间收拾得很整齐,不过另外一间就惨不忍睹了,枕头,被子揉成一团堆在床上,衣服到处扔,地上鞋子到处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摆着瓶瓶罐罐。
白幕毫不介意自己房间的脏乱差被发现,反而慷慨地挥挥手,“你们选一间吧,反正我师父不在,正好空了一间房。”
舒燕无语了,这真的可以选吗?
于是两人理所当然的住进了白幕师父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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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白幕是一个非常有效率的人,做草药想方子直到半夜,医痴便是如此吧。
第二日一大早,白幕就烧好了好几桶水倒进浴桶里,将一堆乱七八糟的草药放进去。然后兴奋地直接冲进了房间准备把霍岚直接拉起来扔进去。
只是他傻眼了。
美人你一副睡眼朦胧地倚靠在别人怀里捉着别人的里衣撒娇是要闹哪样啊?
白幕咳了两声,放大了声音,“傻猫!洗澡了!”
霍岚茫然的听着这个新称谓,“幕幕,你叫谁啊?”
白幕跳脚,“傻猫当然是说你了!脑子有问题!”
“哦。”霍岚若有所思的回答了一句,然后伸出他的猫爪子挠了挠头。
舒燕趁着他们吵闹的时间已经穿好了衣裳,“是要药浴吗?”
“当然了!本大爷老早起来烧水就等放人了!”
舒燕看了看天色,天只蒙蒙亮,可以见得这人从多早就起来烧水了。果然医痴的热情不可小觑。
霍岚缩在被子里不肯起来,小猫一样说道;“岚岚要睡觉,岚岚不起来。”让后又裹着被子往墙角缩了缩。
白幕气极,挽起袖子准备把此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舒燕皱了皱眉,先一步走过去,将此人从被子里扯出来,拦腰抱起往浴桶走去。
试了试水温,将此人放了进去,白色的里衣浸了水,被药草染成黑色。此人初时还困得很,不多一会儿就兴奋的玩起水来,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舒燕制住他,“不许玩水。”
霍岚灰心丧气地垂下了眼眸,果然不再乱动。
大约泡了两个时辰,水有些凉了,舒燕把他捞起来,重新换上衣裳。白幕走进来,看了看此人的脸色,又拉起眼皮看了看瞳色,又叫他伸出舌头看了看,“是好些了,但不应该只好到这种程度吧?”
他皱着眉头进入了思考状态,“这不对啊……难道是白术的药效太轻了?射干鸢尾和花贝母难道不能这样组合吗?”
霍岚看见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