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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符看着刘慎言慢慢的剥着地瓜的皮,苍白的手指和看上去有些糙的地瓜皮形成鲜明的对比,“夫子常常干这些?”
“嗯?”刘慎言有些强迫症的捏着剥下来的皮不让它掉在青石板上。
秦符注视着刘慎言娴熟的动作,“夫子看上对此事甚是熟悉。”
“熟悉,熟悉。”刘慎言随意的跟上两句,把剥了一半的递给秦符,“好了。”秦符接过,看着米黄色的瓤,小心翼翼的试着咬了一口,“不错。”
“喜欢便多吃些!”刘慎言向着一旁的包子铺讨了张牛皮纸,折了个角兜,把手中的地瓜皮抖落进去,“回到宫里怕是吃不着。”
“为何?”
“上不得台面的吃食。”
“味道尚可,做零嘴倒是可取。”
“符儿,你可知道这是百姓日常的主粮?”刘慎言含笑看着秦符。
“主粮?不应是稻米么?”上次去插秧让秦符印象颇深。
刘慎言慢慢往前走着,“有人种,不一定有人吃。”
“为何?”秦符有些不明白了,既然都是种的为何会有人吃不得。
“那些粮大多数进了符儿的粮仓呀。”刘慎言无所谓的回答道。
秦符有些不屑,“这与孤何干?”,为大佑子民,自当为朝廷出力。
“税。”刘慎言见秦符不屑的态度,强调了一遍。
秦符严肃起来,“何为税?”
“符儿以为呢?”刘慎言也收起几分漫不经心。
“民贡官,民之命。”秦符确信的回答。
“非也。税者,禾兑。‘禾’为五谷,‘兑’为交换。‘禾’表意的是朝廷从百姓征收是一些自家种的作物。不过,如符儿刚刚所食,是不能被用来交税的,交税我朝只能用稻米。而剩下的半边‘兑’,从‘悦’。‘税’应是心甘情愿的事,并非强迫,双方都如意。常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朝廷向百姓征税,一来供朝廷运转正常,二为佑百姓安居乐业。之所以用‘兑’,是因为‘兑’操作起来是,丰年时,百姓交纳田税,灾年时,朝廷从中拨出赈济,是以富足时之谷备短缺时之食,完成交换与平衡。”刘慎言挑着眉看着秦符。
“这不过是欺世之言罢了。夫子休要用解字来诳孤。”秦符不屑的瞥了一眼四周的百姓,一群愚民罢了,“他们交的税是供孤的。孤再将这些分与臣工,‘税’是用粮来换一些权利罢了。”
“如是则言止于此吧。”刘慎言不在意的笑笑,“不过,不要小瞧了这些百姓。”
……
天渐渐暗了,刘慎言与秦符站到刘府门口。
“夫子,夜将至,如此便别吧!”秦符召来一黑衣男子站在背后。
“是,臣恭送圣上。”刘慎言跪送。
秦符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人跪在自己面前,突发奇想,“起吧!孤看着夫子进去。”
“这……”
“嗯?”
“是!”刘慎言起身,躬身行了一个礼后,登上几级台阶,举手欲叩门。
“等等,夫子。”秦符突然唤了刘慎言一声。
“圣上何事?”刘慎言转过身,等着秦符发话。
“夫子为什么带孤走了刚刚条巷子而没走另一条?”
刘慎言没吭声。
“夫子为何乞丐会有假的?”
“这一切需要圣上自己去寻找答案。”
……
躺在房中,刘慎言翻来覆去。
为什么乞丐会有假的?
刘慎言被绪清坑一次后,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一群假乞丐和真乞丐有什么差别?
要的东西不同。
真乞丐乞讨的是能帮助他活下去的东西,也就是需要满足基本的需求。
一个馒头,半个铜钱,甚至是一双鞋子都能得到他的感恩戴德。
但假的不是。
他们有其他的需求。
为钱,为权,为信仰……
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
但两者各有各的可怕之处。
为了活命的真乞丐,只要看到一点蝇头小利,或是一点能让他活下去的东西,都能让他铤而走险,两肋插刀,无所顾忌。
……
而有其他目的的假乞丐,他们不会在意一些小利,能吸引他们的只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在一般情况下很惜命,会因为官服而自动避让。
……
所以,刘慎言会带秦符去巷子,却不会带秦符去走西郊。
……
有了假乞丐,也许是社会风气坏了,也许……也许天下快不太平了。
……
不过,这和自个儿什么关系?天塌了,有个儿高的。
……
刘慎言想想铜钱和地瓜,做皇帝果然是不识人间疾苦的。
不过税什么,确实是一种交换。
可惜后来有了猫腻。
也有可能是一开始就有了。
一个不在意民心的皇帝……
刘慎言莫名想到了,时日曷丧,吾与汝协亡。
……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受刑
寒风朔朔,于泽倏指挥着士兵训练。
突然一个黑点越来越来近。
一个哨兵单膝跪在于泽倏面前。
“将军,官府里来人了。”
“何事?”于泽倏被打搅有些不悦。
“不知,现在正被弟兄们挡在外面。”
……
于泽倏坐在帐子里打量着眼前立着的四个人。领头的精瘦,长脸,剩下三人都是彪形大汉。
“不知大人是?”于泽倏扫了领头的一眼。
领头的不卑不亢,行了个礼,“于将军,我乃纪容,今上裁令,我特来此处押解犯人。不知刘氏笃行可在此处?”
“尚在。”
“如是,请将军将人交与吾。”
“不知所判……”
纪容脸上写满了坚决,“将军且莫推辞。”
正当两人对峙,刘笃行突然闯了进来。
“于大哥。”
“……”
于泽倏觉得刘笃行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
纪容见有一少年进门,想到令上说是双七少年,便向刘笃行询问道,“足下便是刘笃行?”
“是。不知……”刘笃行见有穿官服的询问,便行了个礼。
纪容一闻此言,立马给一挥手,让随从行动,“拷起来。拉走。”
“哎,等等……”刘笃行促不及防,见木制的镣铐已经上了脖子,连忙挣扎起来向于泽倏求救,“于大哥!”
于泽倏见状,剑眉一蹙,“纪大人!”
“于将军莫多事。”见于泽倏要开口,纪容行了个礼,“事已毕,如是,便告辞,有劳将军了。”
见纪容要走,于泽倏把腰间的佩剑“啪”,放在了条案上。
“慢着。大人今儿不把话说清楚,怕是出不去了。军营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界。”
“于将军,你这是何意?”纪容见于泽倏阻拦,也拔出了腰间的刀,“于将军莫不是要抗旨?”
“今日大人您要是说不出了子丑寅卯,怕是要在途中遇劫匪了。”于泽倏声音硬上了几分。
“今上宅心仁厚,不忍刑杀,流之远方,我特来押解犯人。将军怎可百般阻挠?”纪容见于泽倏有了杀人灭口的心思,便软下几分,劝言。
刘笃行见于泽倏与纪容对峙,感觉自己受刑有些莫名其妙,莫不是自家父亲大人又使了什么诡计。于是利索的停下挣扎,眼睛里升起一股戾气。“敢问大人,笃行所犯何罪?”
“诽谤是也。”纪容任职已久,并不惧刘笃行的视线,直直的回望过去。
“诽谤?”刘笃行皱皱眉,心中怨气愈增,声音顿时高了几分,“我长期远离京都如何诽谤?且又诽谤了何人?”
“呵,你竟不知所谤何人?”藏锋突然推帘而入,脸上满是讽刺的望着刘笃行。
刘笃行见藏锋那样看着自己,更加愤慨,扭头看向纪容,“自是不知,请这位大人与笃行说个明白。”
“那这位大人便请说道说道。”藏锋目光冰冷的望着纪容。
“呃,这自是要溯源到此人呈与姚江大人的密信了。”纪容和了下稀泥。
刘笃行一听到姚江,立马忽略掉了周围的两位将军,急切的问,“姚江?可是当朝的姚江姚大人?”
“自是。”
“如此,于大哥是帮我把信递给了姚江姚老吗?”刘笃行喜出望外,“姚老交与圣上了吗?”
“那是当然。”
“所以我今获罪?”
“是。”
刘笃行听闻自己写与刘慎言的信被交到了姚江手里,脸上满含喜色。
看着刘慎言越发兴奋,于泽倏连忙出言订正,“不是……”
未等于泽倏说完,刘笃行立即眉飞色舞的冲于泽倏行了个礼。虽碍于身上的刑具,只得微微的拱了拱手,却丝毫没坏刘笃行的兴致,“谢谢于大哥。”
藏锋见状,冷笑一声,“呵,于将军真是会做人。”
“休得挑拨。”于泽倏怒目一扫,让藏锋背脊一凉,但却不甘示弱,更加变本加厉“怎么,难道不是……”
刘笃行见藏锋讽刺于泽倏,争辩之言脱口而出“你这贼将,莫要污蔑我于大哥。”
“贼将?呵呵,笃行小子,你可别忘了,十年前你可是跟在我背后四处跑的!”藏锋见刘笃行帮着于泽倏说话,暗恨这小子不长记性,打小就这么容易被人骗,过了五六年了还是那样!真是为慎言捏一把汗……
“你当年还不是跟着我哥到处跑!”刘笃行见藏锋翻旧账,反唇相讥。
“你!”藏锋更加恼恨刘笃行不知好歹,近日里京都传消息,言刘慎言被其弟密告,姚老一马当先,谁知奸臣刘晓一手遮天……自己原以为是谎报,现在看,倒真像那么回事,虽说刘大人不是什么好人,但于家又岂会好相与的?……
藏锋有几分愤慨,“你可知你口中的于大哥……”
于泽倏察觉到藏锋的恨意,好像这件事自个儿有些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连忙出言制止刘笃行,“好了。笃行,这件事……”
“好了。”刘笃行满面红光,打断藏锋和于泽倏,“谢谢于大哥帮笃行完成夙愿。虽此事未成,但于大哥寄书之恩情铭刻五内。大人,上路吧!”
“小行子,你……”藏锋眼里有几分不解。
“藏锋哥,莫要学我哥那般。男儿以死酬囯,死得其所。且我只是流放,可惜了刘晓狗贼……”刘笃行笃定看着藏锋,“藏剑十载,何日露锋?”
藏锋不知如何回复,“你……”
……
“再会!大人走吧!”刘笃行率先迈出了帐子。
纪容行了个礼,“二位将军再会。”
……
见刘笃行跟着纪容一起走了,藏锋拊掌而笑。
“于将军,好手段!藏某真是长见识。”
“与吾何干?”于泽倏转身欲行。
“慢着。”藏锋一把挡住于泽倏,“你明知笃行所犯何罪是也不是?”
“是。”
“你明知笃行所判是流放兖州是也不是?”藏锋齿冷。
“是。”
“你可知兖州是齐逢棠狗贼的义子所镇?”
“知。”
“你可知齐逢棠与刘家是仇家?”
“……”
“你怎忍让笃行去送死?”
“早知如此,你何不为之?你难道是今日才得到消息?如果不是,你如何有资格指责我?”
“……”
作者有话要说:
☆、中二
寒风呼呼的吼着,鹅毛般的雪往下落着,不一会蓬松的雪就再次覆盖了不知通向何处的崎岖的山路。
……
这雪下了半月,纪容一等一直冒雪前行,开始还能依着雪的深厚,判断判断路线,走着走着,便只能看到他们身后一排排的脚印,以及几个点缀在莽原中慢慢移动的黑点。
但,自从进了山之后,他们的移动速度越来越慢。
……
他们也不知在无垠冰雪的后方,有几个黑影正在跟着脚印快速的移动。
危险正悄悄的逼近。
……
顶着大雪,刘笃行被人押着跟在纪容的背后。
纪容走的很快,眼睛里充斥着血丝,浑身溢着肃杀之气,不时警惕的打量四周,以防不测。
虽说据兖州不过还有半月的路程,但此人系朝廷重臣之子,须多加提防。
而雪地里走路,刘笃行走的格外艰难。
新落的雪,踩上去松松软软,还算好走。但之前下的雪经过融化再凝结,已经变成了冰,一不小心就会滑个趔趄。
刘笃行手被束着,难以保持平衡。所以一路走过来,也不知到底摔了多少次。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刘笃行脸上,刘笃行稚气未脱的脸连同裸露在外的手被冻得通红。
刘笃行一边瞧着漫天的飞雪,一边想着到了兖州之后的打算。记得从军营走时,藏锋怒斥自己遭了暗算还不自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