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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狗的纨绔梦-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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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迁怒于大哥,刘笃行觉得有些蹊跷,只是当时急促,并未思虑清楚。藏锋与哥哥刘慎言是不用质疑的,说是肝胆相照也不为过。记得当年自己七八岁跑到书院找哥哥时,正遇到藏锋与哥哥闲谈。藏锋言,为人臣者毋已有己,当进尽忠言,而哥哥却言,自己非是臣,故心不存君。而后藏锋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并细述己志,哥哥只是心平气和,在一旁静坐而闻。
  终了,却是哥哥不述,且自让了一步,自认见识短浅,并赞藏锋深有见地。
  而在那时,自己也是以藏锋为榜样,自觉男儿应为国杀身取义。
  想到这,刘笃行的眼睛暗了暗。
  藏锋现在怎能投了太后?就,就和爹爹一般!
  呸,什么爹爹!
  怎能如刘晓狗贼一般?
  刘笃行想着当年刘晓捉着自己的手,慢慢在宣纸上写出‘国’,‘家’,‘君’,‘臣’,想着刘晓和自己说,无论长大去干什么,都要忠君,刘晓一板一眼的教着自己读“: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
  为什么人长大了就变了呢?
  为什么人做了官就变了呢?
  ……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笃行跟着纪容往前踏了一脚。
  下雪的天总是灰白的恨不得和地面变成一个颜色。
  其实一个人去做一件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刘笃行觉得,自己可能是注定了要为君王死的人。
  也许自己从小背负的就是一个忠君的理想呢?
  到了兖州就会死吗?
  虽说听纪大人说自己被判的是流放,但流放的人又会有几个有好下场?
  ……
  死其实不可怕。
  可怕的是心死了。
  自己的心死了吗?
  没有!
  刘笃行突然扬起了嘴角。
  如果这个国没有人爱,那就留给他刘笃行爱吧!
  如果这个君没有人尊,那就留给他刘笃行尊吧!
  如果这个世道混污的没有一个忠臣,那就留给他刘笃行来清君侧,做栋梁吧!
  今年不死,他年定当卷土重来!
  ……
  刘笃行在其后行着,心中有拥着万丈豪情,情绪不断高涨。
  虽然自己惨遭流放,但不是也没受什么苦?
  之前自家的爹爹虽然对自己百般陷害,但自己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只是,一经流放,怕是凶多吉少。
  刘笃行突然灵光一闪,逃吧。
  逃,或许还有生路。
  不逃,或许是要死了。
  ……
  也许,当自己逃开了那些人,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也许,当自己逃开了那些人,就可以志得气盈了!
  刘笃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到心脏正在激烈的跳动,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草木皆兵,认真戒备的纪容,开始琢磨如何逃走。
  ……
  虽说是木枷也压得他够呛,但材质不过是木的,那么……或许可以……
  刘笃行偷偷的用余光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虽说纪容百般小心,但不得已还是得入山,在山谷里……自己……自己或许可以滑下去……滑到山涧……一个少年……在大雪天……失足……滑到山涧死亡……
  刘笃行觉得这是个特别好的点子。
  也许自己可以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死在‘世人’的眼里。
  然后,自己就不再是‘刘笃行’了。
  自己或许可以假装一个书生。
  然后,金榜题名。
  然后,平步青云。
  ……                        
作者有话要说:  

  ☆、四夕

  刘慎言坐在案前,看着窗外莹莹的白雪。
  “慎言哥哥!慎言哥哥!”幽瑶一只手拿着毛笔,另一手举着一张宣纸,蹦蹦跳跳的让刘慎言看她画的图。
  刘慎言收了收散着的神志,凝神一看,之间那张纸上朦朦胧胧的勾勒着一个少年背着竹篓。
  “幽瑶这是?”
  刘慎言皱皱眉,幽瑶应该是不会看到这种图景的。除非……刘慎言突然想到幽瑶房中的那个自称是草四夕丫头。
  幽瑶见刘慎言半晌没夸自己,反而是皱眉,便瞪大眼睛,沮丧着小脸,“慎言哥哥,是幽瑶画的不好吗?”
  “没有,没有!”刘慎言揉揉幽瑶的头,笑着说,“幽瑶画的很好!真不知幽瑶还有这等本事!”
  “哈哈!”幽瑶银铃般的笑声脆生生的在刘慎言耳边荡着,“慎言哥哥,这是四夕的主意!”
  “四夕?”
  “对呀!四夕就是那日幽瑶在慎言哥哥住处找到的那个女子呀!”幽瑶像小猫一样乖乖的抬着头,一脸等着刘慎言夸奖的样子。
  “哦!”刘慎言故意拉长语调,“原来就是那日那个女子呀!可是哥哥我可不记得!”
  “怎么会?”幽瑶有些奇怪,“慎言哥哥你明明见过她呀!”
  “何时?”刘慎言料想幽瑶可能说得是那日夜晚在自个儿的院子,可惜那日天太黑,自己也没太看清那草四夕的模样。
  “那日在草丛!”幽瑶大声的提醒刘慎言。
  “幽瑶怎么会知道?”刘慎言挑挑眉毛,勾着嘴角,“我可是很少去草丛呀!”
  “那日,四夕让我带她到草丛去玩,慎言哥哥,慎言哥哥……”说着说着,幽瑶声音低下去,“慎言哥哥就在那!”
  “等等,那女子让幽瑶带她去草丛了?”刘慎言一听到奇怪的地方,怎么会有一个婢女让郡主带着她去草丛玩,然后自个儿还恰好在那?
  “对!”幽瑶突然有些赌气的爬上刘慎言的腿,墨渍弄了刘慎言一袍子。“四夕说慎言哥哥以前就认识她,还和她有婚约。”
  “什么?”刘慎言被幽瑶的话震了震。
  “啊!”看见刘慎言吃惊的表情,幽瑶连忙捂住嘴,自己答应过四夕不说出来的,四夕说过,只要自己不去告诉慎言哥哥,乖乖听她的话,她就不会去告诉慎言哥哥她和慎言哥哥有婚约,这样,慎言哥哥就会和自己成亲了。四夕说过慎言哥哥是个好人,是个负责任的人,只要有婚约,慎言哥哥一定会娶她……
  如果慎言哥哥娶了四夕,那么就没有幽瑶什么事了……
  没有了慎言哥哥……
  想到以后没有慎言哥哥,幽瑶的眼睛红了起来。没有慎言哥哥,就没有草蚱蜢,也没有相思扣了,刘府也不会再欢迎她,自己又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宫里,陪着孤零零的符哥哥……
  幽瑶委屈的哭了起来,“慎言哥哥,你说好了会娶幽瑶的。”
  看着豆大的泪珠从一个小丫头的眼眶里滚出来,刘慎言连忙捏起袖角,一边温声细语的安慰,一边帮着幽瑶拭着泪水,“幽瑶,不要哭!不要哭!告诉慎言哥哥怎么了?”
  “慎言哥哥,你说好会娶幽瑶的。”幽瑶也不顾刘慎言的话,哽咽着强调着刘慎言答应过娶她。
  “不要哭!不要哭!”刘慎言拍拍幽瑶的后背,心里暗叹,小孩子还真像六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
  “呜呜呜……”幽瑶只管着哭。
  “幽瑶。说清楚,这件事对慎言哥哥来说很重要。”刘慎言稳住在怀里扭动的幽瑶
  “是,是……”幽瑶正要说出来,一阵脚步声传来。
  ……
  “圣上,犬子正在……”刘晓的声音格外响。
  “无妨……”秦符挥了挥手,“刘大人自便吧!”
  “是……”
  ……
  “夫子!”
  “圣上!”刘慎言连忙把幽瑶从腿上抱起来放在地上,‘扑通’一声跪下,“臣该死,不知圣上驾到,有失远迎。”
  “无妨!夫子请起。”秦符用目光扫了扫四周,眼光凝聚在刘慎言的袍子上,“夫子这是?”
  “回圣上,不慎之作。”刘慎言起身,低头站到一旁,显出一份臣子的恭顺。
  “符哥哥,是幽瑶画的哟!”见秦符来了,多日未见秦符的幽瑶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又举着那幅图给秦符看,“符哥哥是不是很好看?”
  “这是谁教汝的?”秦符紧紧的盯着幽瑶手中的画,自己不是在宫中烧了画稿么,怎会出现幽瑶临摹的草图。
  “哇……”看着秦符严肃的表情,幽瑶又哭了起来。
  “闭嘴!吵!”秦符嫌恶的扫了一眼哭的稀里糊涂的幽瑶,“快告诉孤,是谁教汝的?”
  “是,是幽瑶自己摹的!”幽瑶突然攒进刘慎言的怀里。
  秦符走近了几步,“何处摹的?”
  “医书里!”幽瑶不敢回头,符哥哥越来越冷了,越来越吓人了。
  秦符的眼睛凌厉了几分,幽瑶小小年纪怎么会看医书,难道幽瑶已经学会了说谎?
  “医书?”
  “对!”幽瑶急切的说道。
  “哪本?”
  幽瑶连忙从衣服下面掏出一本手札。书面上有个三个字,敬无为。
  见幽瑶掏出一本书上有三个字,敬无为,刘慎言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这本书,好像是自己画的,自己好像是把它赠给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好像,好像也是叫草四夕……草四夕……
  刘慎言突然想到那个在女闾的使劲想吸引自己注意的女子,那个在草丛中等自己的女子,那个在自己院落中的女子……
  “慎言哥哥自己画的药记。”幽瑶畏畏缩缩的把书递给秦符。
  想到草四夕,刘慎言连忙请罪,“圣上,臣有罪!臣不该将这本书给郡主临摹。”
  “夫子何错之有!今日孤本是来找夫子是邀夫子赏雪的。”秦符的眼睛暗了暗,“夫子可否把此书借孤一阅?”                        
作者有话要说:  

  ☆、雪园

  城外的皇家别院被厚厚的积雪笼盖。
  无论是参天的古木,还是高高的屋脊都被白色勾勒着。
  刘慎言跟着秦符沿着被打扫出的小径,走到一个高墙耸立,独有小门悬着‘雪园’的大匾的园子的时候,莫名的感到一种寂寥。
  落雪无声,融雪无声。
  对于一年只能出现几次的自然景观,谁愿意劳心劳力的为雪留一处空地呢?
  谁又会专门为雪去造一座园子?
  谁又会专门为雪筑起一圈高高的围墙?
  ……
  刘慎言跟着秦符踏入像围城一般的园子的门。
  院子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中心有个小亭子。
  小亭子四周都只有皑皑的白雪。
  刘慎言感觉口气都有些凝固了,真是来赏雪的?
  也是,这周围也只有雪。
  刘慎言站在门口,止步。
  一脚踏进去不就有脚印了不是?
  一片规规整整的雪,刘慎言还真不忍心踩。
  可幽瑶不会注意到这些。
  一踏入园子,幽瑶就像脱了笼的鸟一样飞快的向着园中有雪的地方跑。
  幽瑶跑着跑着发现有脚印了,软软的?便一脸兴奋的扭头冲刘慎言大声的喊,“慎言哥哥,雪是软的!”
  “……”刘慎言笑了笑,喊了声,“小心点。”
  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秦符。
  “圣上,为何不去玩玩?”
  “玩什么?”秦符不动。
  “玩雪呀!”刘慎言笑了笑,看小孩子玩雪其实很有趣。
  就像当年笃行和自己打雪仗一般,输了不依不饶,非要再战几次,再战输了,便要无限期的增加赛制,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越挫越勇……只是,刘慎言眼色黯了黯,笃行现在怕是在流放的路上,边关苦寒,途径山地,路怕是不好走……这个时代的犯人,官府怕是不会给棉衣……
  刘慎言突然有些担忧起刘笃行来了。
  本想着被流放至齐大人处应是不会有大问题,因为那日在大殿之上,齐大人说话还是很向着笃行的,只是万万没想到季节……
  ……
  “孤也不知道雪是软的!”
  秦符说完这句后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刘慎言的回复,于是秦符转身看着刘慎言的眼睛。
  只见刘慎言的瞳孔微微收缩,表情呆滞着,便知道刘慎言又在走神。
  秦符有些不悦了,提高音量强调了一遍,“夫子,孤也不知道雪是软的!”
  “嗯?为什么?”刘慎言被秦符的声音一震,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孤很少出宫。”
  “宫里不是也有雪吗?”刘慎言强迫自个儿把思绪从刘笃行那拉回来,一个皇帝不知道雪是软的?刘慎言默默吐槽,这一定是在逗我。这是常识好吗?如果说一个住在沙漠的人没见过雪,不知道雪是软的还有情可原,当然沙漠也是会下雪的。可一个就站在雪地旁边,和自个儿说话的人说自己不知道雪是软的……刘慎言觉得有些滑稽。
  秦符往前走了一步,踏入雪地,“夫子怕是不晓得宫里的妇人有多利落,这雪一边下着,就会有人在一旁打扫,扫着扫着怎么会有机会踩到?”
  “这……怕是有些荒谬吧!”刘慎言见秦符不是多严肃便随口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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