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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
刘慎言耸耸肩,自个儿昨天早上跟着刘晓去吊唁可真的除了身上的衣裳什么都没带。
谁料一场丧奔的身价倍增,直接被扫地出门?
刘慎言顺着青石板路走过了刘府,大门紧闭……
刘慎言第一次觉得那高高的庭院竟是那么深,那么远,那么难以企及……
自个儿并没有做过任何事,却总是无端的收到波及……
忠臣么?
那真的不是适合自个儿干的活儿。
刘慎言坐在刘府的门前,太阳还没起来,石板也冷得有些渗人,打更的声音一遍遍的响着。
终于,“吱呀”,刘府的门开了。
刘慎言看见一只脚踏了出来。
那是双官靴。
刘慎言连忙起身,“爹爹……”
“谁是你爹爹,我佑朝的帝师如何能有我这般的爹爹?刘大人,注意仪容。”刘晓面色如常的打着官腔,顺便推了刘慎言一下,抬脚走向不远处等着的轿子。
刘慎言的脸色有些复杂,是了,来异世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是有家的,虽然自己对这便宜爹也没多么看重,但……刘晓在,自己都算是有依仗的……
“爹爹……”刘慎言不由自主的出声。
“我没你这么个儿子。”刘晓继续往前走。
刘慎言站在门口,冲着刘晓喊道, “笃行已经去了,恳请父亲大人留儿为您养老送终。”
“哦?你觉得我家大业大还需要人帮我?”刘晓转过头,意味深长的望了刘慎言一眼。
刘慎言寒意顿生,刘晓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自量力,刘慎言不甘心,“以防万一呢……”
“别动歪心思,我不稀罕……已经养了你十七载,你该知足了……”话罢,便留给了刘慎言一个背影。
看着刘晓的背影,刘慎言“扑通”一声跪下,认认真真的叩了三个头,用足了气力,喊了一声,“父亲大人珍重!”
……
不知过了多久,刘慎言正准备起来,一双鞋出现在他视野里。
“刘慎言,你总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嗯?”刘慎言闻声抬头,只见于泽倏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起来!”于泽倏朝着刘慎言伸出了一只手。
“……”刘慎言搭住于泽倏的手站了起来,“你怎会在此?”
“家中有事。”于泽倏轻描淡写的敷衍着。
“那……”刘慎言不知该如何问下去。于泽倏莫不是私自回来的?
于泽倏察觉了刘慎言的心思,道,“放心,有圣上旨意。”
刘慎言喃喃道, “那……那就好。”
“你今日是……”于泽倏觉得刘慎言今日特别反常。
刘慎言低低的笑了一会儿,然后春光满面,“你猜?”
于泽倏跟着打趣。 “被扫地出门了?”
“嗯哼?”刘慎言扯了扯衣衫,脸上又挂起了轻浮的笑,眸中闪着光,颇有意趣的望着于泽倏。
被弃了,难过一会儿就够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在郁闷着,不值当。
“呵呵呵呵,你家也真是……”于泽倏话说了一半,停下来,认真的问道, “有地方去吗?”
“没有……”刘慎言笑得无比得意。
“那去我家吧!”于泽倏摇摇头,笑了笑,无家可归竟还是如此得意?
“哦?”刘慎言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
“反正你现在就像丧家之犬……”于泽倏接了一句。
“是吗?多谢赞誉。”刘慎言勾起唇角。
“呵,不谢!”于泽倏嘴角浮起笑意。
“于府怎么走?”
“右拐。”
“呵,大将军也不老实,明明是左,偏偏说右。”
“右边近。”
“嗯?”
“我院子有偏门……”
“那你领路吧。”
“嗯……”
……
跟着于泽倏的背后,刘慎言很快找到了于府的偏门,它就在一个巷子的暗处,非常隐蔽。甚至是从外面上了锁。
刘慎言盯着于泽倏的背,这个人不简单。
于泽倏则自然的从怀里掏出钥匙开了锁,“进去吧!”
“不需要告诉你爹?”
“不需要。”
“啧啧……”
刘慎言正打算挖苦几句,一个娇嫩的女声就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少爷,你回来啦!”
闻声抬眼,刘慎言便看到了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子,“金屋藏娇?”
“少爷,这位是?”女子一见生人,便往后推了几步。
“吾友,无碍。”于泽倏的脸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是,爷。”女子十分恭敬的低头。
“不要到老爷那多嘴。”于泽倏吩咐道。
“是。”
“你在此处何干?”
“老爷让奴告诉少爷,太后为您赐婚了。”
赐婚?于泽倏的眉头皱了皱,“哪家小姐?”
“皇室之女。”女子回的简略。
“哦?”
“郡主。”
“下去吧!”
……
待那女子下去,于泽倏双手环胸,“刘慎言你还真是出息了!”
“如何?”刘慎言在院子已是找到了凳子,自行坐了下来。
“娘子都沦落到我家了。”于泽倏端来一杯酒,递给刘慎言。
刘慎言瞧瞧手里的黄汤,“我们俩还真有缘……”
“哦?”于泽倏把酒坛搁到石桌上,坐到刘慎言对面。
“先是玖琉,后是幽瑶。”刘慎言挑挑眉,往杯子倒了些酒。
“你喜欢她们?”于泽倏认真了几分。
“并不……”刘慎言低低的笑了笑,“喜欢一个人很难。”
“那,便是一桩幸事。”于泽倏给自己也满上一杯,“对于你我这类人,情爱还是不要沾染,不然万劫不复。”
“是!”刘慎言喝完一杯,定定的看着于泽倏,“好好待幽瑶。”
刘慎言话音刚落,于泽倏呵呵笑了起来,“呵呵呵,你几何,我几何,她又几何?”
“你十九,我十七,她九岁了吧。”刘慎言莫名的有了几分惆怅。
“大她近十载,如何好好待她?”于泽倏满上刘慎言的酒杯。
“……那便,算了……人各有命……”
……
窈楼阁内。
绪清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听见重重的脚步声,萝瑶连忙站起身,等在正对门着的地方。
绪清看着萝瑶等在门口,甚是满意,便迈进屋子,直接朝着站在面前的萝瑶叮嘱。“吾近日有事,欲出京,计划后延,勿擅动……”
“是。”萝瑶面上显得格外顺从,实则十分不耐烦,自从绪清私自改了自己的谋划,自己的心里一直都颇不是滋味,这萝枽究竟是谁之萝枽?
绪清有些不放心,又道。“切么轻举妄动。”
“自然。”萝瑶木着脸,垂下眼睑。
“那吾,便走了。”
绪清话罢,便朝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还未踏出房门,又停了下来,“刘慎言,勿要动他。”
“这自不必你说。”萝瑶的脸背着光有了几分扭曲,动刘慎言,自己如何舍得?
“你知道吾所言为何……”绪清听出了萝瑶的意思,还是有几分担忧。
萝瑶吸了一口气,“……好……”
她不会让刘慎言掺和进这件事的。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小,秦符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走了。”
“走了。”萝瑶给自己添上一杯水。
“那便开始吧。”秦符冷冷冰冰的坐到萝瑶面前,既然绪清不在了,那自己与萝瑶自是不必再装下去,谁能想到,萝枽之内也是四分五裂,萝枽之族长总是盘算着灭了宗主呢?真是苍天长佑!
“太后狗急跳墙了怎么办?”萝瑶脸上有几分担忧,自己与秦符结盟事小,不听绪清之言亦是事小,可若是太后被逼急了,那不是自己能收得了场的。
“呵,汝怕了?”
秦符脸上的讥讽让萝瑶脸一黑,“没有。”
“如是,还在犹豫什么?”
“那便做吧!”
“嗯,勿忘!五五!”
“心安!”
见萝瑶答应了,秦符慢慢起身,走出了窈阁,天已经大亮,也是,从薛府出来还没来及回宫,自己就被萝瑶拉至了此处,如今自己应是回宫就寝了。
五五分成,国库应该能充盈了,自己谋划了一年了,竟是靠着萝枽成了此事。
秦符有几分意外,却也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最近貌似诸事颇顺。
昨日,夫子已经成了帝师。
那赏赐什么的,自己还得回去琢磨琢磨。
……
秦符走后,萝瑶坐到案前,捏着毛笔,盘算着五五分成之后的银钱数额。
正在她专心致志盘算之时,背后出现一个人,“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线让萝瑶汗毛倒立,那不绪清还能是何人?“我,我……”
绪清捏起了桌上的纸。“五五分成?”
“这……”
萝瑶看着绪清的脸色,不敢搭话。
“吾之言,你还是听着些!”
“是……”
……
看着绪清再次踏出阁门,萝瑶感觉自己的脚都软了……
要是不听他的……
可……
萝瑶咬咬牙,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要是他与太后四六分成,那她便永无翻身之地。
萝瑶再次抽出一张纸,颤抖着,继续之前所做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玖琉
一杯一杯的酒,喝的人头晕脑胀,刘慎言渐渐觉得眼前的于泽倏都快变成两个人了。强打着精神撑起身子,刘慎言模模糊糊的道,“夜深了,如是便去歇着吧!”
歇着?于泽倏又给自己满上,“一张床。”
一张床?刘慎言努力睁了睁眼睛,这酒劲着实大了些,虽然尝不出什么味道,“无,无碍。这,这酒为何……”
“搁久了,就绵了……以前可算得上是烈酒,只是我,额,太久……”未等于泽倏把话说完,刘慎言就已经摇摇晃晃有了些站不稳了。于泽倏随机起来,扶着刘慎言进了屋。
“歇息吧!”于泽倏把刘慎言推到床内侧后,便侧卧到床外侧。
许是折腾了一天都累了,一下便到了天明。
打更的声音还没歇,刘慎言就睁开了眼睛,然后瞧见于泽倏从床上下地。
“怎么?不易服?”刘慎言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哑。
于泽倏递了一杯水给刘慎言。
“打仗的,没那么多讲究。”
“讲究?”刘慎言笑了笑,“怕是没机会讲究。”
“对!于我们这群将兵的,确实是没机会,不过那群当兵的各个都等着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没多少讲究。”于泽倏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去门外水井中打起了一桶水,顺带着递给了刘慎言一个盆,“凑活着使吧。”
然后就坐在门口,摆弄他随身的刀。
看着到手的盆,刘慎言掂量掂量,挺沉,材质已是看不清了,估摸着用了多年,“啧啧,这玩意儿怕是……”
“怕是什么?”于泽倏停下擦刀的动作,回望了刘慎言一眼。
刘慎言起身把水桶的水倒进盆中,“古董了。”
“不错。”于泽倏赞赏的望了刘慎言一眼,低头继续擦着刀,“确实伴我数载。”
刘慎言看着盆中自己的倒影,还好,还没怎么憔悴,就势往脸上撩了些水,真冷。
“呵,真乃万臣表帅。”
“嗯?”于泽倏有些不明就里。
“像我家那大人,虽说过得简朴,却也是热汤,到你这直接就是井水了……”刘慎言嬉笑着,把整双手都浸到水里,冷的真是有些刺骨。
“习惯就好!”于泽倏从身侧丢了一块面巾给刘慎言,“就怕你这大家公子耐不住。”
“啧啧,那也没办法不是?”刘慎言捧了一捧水,从额头上浇了下去,“于大将军在家一向如此?”
“不然?”于泽倏擦好了刀,举过头顶,冷光粼粼,不错,于泽倏满意的把刀插回刀鞘。
“你喜欢那把刀?”
刘慎言端着盆,朝着院中泼了一盆水。
“它是我的命。”于泽倏的话像是对刘慎言又像是对自己。
“哦。”刘慎言拎着水桶走到井边,放到一旁,然后拉着麻绳吊起一桶水,再倒进他自己拎过去的水桶,一桶竟然没满?刘慎言一松手,任着那桶掉进井里,溅起些水花。
“啧,这绳子真糙。”刘慎言拉着第二桶水上来有些奇怪,这井,貌似很深。
“我辫的。”于泽倏扫了扫刘慎言拉绳子的手,似乎没有一点茧子。
于泽倏起身走到刘慎言身旁,利落的吊起两桶水,倒满了刘慎言提过去的桶,“好了。”
“……”
……
到了饭点,刘慎言有些诧异,于泽倏真是京中的一朵奇葩,几乎事事都是亲历亲为。甚至,他自己的小院几乎是自成一体,带着矮矮的小厨房。
“你一向这么自力更生?”刘慎言用着筷子,戳着面前的小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