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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并未注意到刘慎言的表情,他只是晓得,这位大人可是深的圣上信任的,毕竟这朝天子临政,赐宅子可是头一桩!自己可得好好巴结!
太监看了看四周,清早街上人还是甚少,便压低嗓音道,“是了,圣上说您既然是帝师了,和户部尚书刘大人住在一起怕是……”
“哦。”刘慎言打量了太监一眼,太监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恭维,看来只是存粹的赏赐,与自个儿被撵了没什么联系,这宅子来得真及时!刘慎言勾起了嘴角,笑眯眯的问道,“所赐宅院在何处?”
“于府毗邻。”太监行了个礼,“大人现在可否咱家同往?”
“劳烦公公!”
“呵呵,大人说笑了,这边行……”
“……”
……
绕了一圈又绕回于府。
刘慎言看着于府的牌匾莫名的觉得有些喜感,不过自个儿的宅院在对门。
刘慎言转身抬脚跟着太监迈过了门槛。
……
他这算是有宅院了?
刘慎言环视了庭院的规模,还是颇有气度。
“这还是前朝王爷家的府院……”太监的脸上满是喜气,“刘大人,圣上可是连仆婢都给您寻好了!”
“那月钱呢?”刘慎言看着院中的男男女女,戏谑道,“我可是数月没领俸的人。”
“这圣上早已备好,这全是签了死契的。”
“死契就不用给月钱?”刘慎言挑挑眉,养一群纵使不要钱也要吃饭,啧啧,这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那……大人的意思?”太监有些反应不过来刘慎言的态度,寻常人家得了圣上的恩典不该是叩谢大恩的么,这位大人怎么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讨银子?
“怕是……”刘慎言故作窘态,“怕是消受不起……下官……下官囊中羞涩……”
“是吗?夫子囊中已是羞涩了?”一阵有些冷硬的声线的突然插入,让刘慎言抖了抖。刘慎言不太确定是不是那小鬼,毕竟也是有些日子没私下处了……要是是那小鬼……刘慎言觉得有些流年不利……
没等刘慎言转身,那太监却是已经行了礼,“圣上!”
刘慎言只得转过身,躬身,“圣上!”
“夫子方才言了何物?”秦符的鞋面出现刘慎言的视野里。
“呃,臣囊中羞涩。”刘慎言面不改色的重复了一遍。
“是么?”刘慎言看着秦符的鞋面挪开了些。
“孤可知夫子怀中正揣着白银万两。”
“所以?”刘慎言微微的抬了抬头,发觉竟是瞧不到秦符下巴了,这小鬼又长高了。
“夫子以为呢?”秦符的问题丢给刘慎言。
刘慎言偷偷瞄了几眼,见那太监与干活的仆人都退下了,便站直了身子,“臣不以为什么……上交国库可好?”
“嗯?”秦符有些诧异,原是从宫中闻说夫子因帝师一事被逐出刘府,自己特意来看看,谁料却在门外听着夫子与公公讨要银钱……自己在半道上得探子告知,夫子身上有白银万两,只是这钱是打哪来的,还得等下面的人探听……只是,夫子如此直接的说上交国库……秦符心中几番思量,终究是捉摸不透。
看着秦符在那沉思,刘慎言的目光扫过秦符的头顶,没到十五,头发还是散着……笃行要是活着,今年也不过十五,该是自个儿与爹爹刘晓庆祝……而自个儿十五的时候,貌似是与绪清有过一小聚,也答应过爹爹,日后省事,不再惹事生非,安安心心搏个功名……想远了,秦符这小鬼一直唤着自个儿夫子,自个儿却晓得这名号一直来的蹊跷。刘晓为什么会把自个儿逐出府门,其实简单得很,不过是因为自个儿成了帝师就会站到太后利益的对立面,换而言之,刘府已经不再是自个儿的安身立命之所,而成了自个儿的催命符。如若是自个儿再贪图于刘府的庇护,怕是会等着被刘晓大义灭亲。
这辈子的爹终究还是疼自个儿的。
逐出去了,自个儿就不算是太后这一边的人了。各路的大人消息都来灵通着呢,自个儿怕是一有点风吹草动,利益就动了。自个儿开始想着刘晓怕是要瞒着,现在看来,自个儿应是想错了,要保住自个儿的命,怕是要果断的张扬出去的。
正想着,刘慎言就听到门外有敲锣的声音,“咚咚咚咚咚!京内刘大人言,以逐其子出!”
“咚咚咚!京内刘大人言,以逐其子出!”
“咚咚咚!京内刘大人言,以逐其子出!”
……
那敲锣的人嗓子格外亮,刘慎言寻思着之前可能是走街串巷的,自个儿的爹爹还真是会寻干活人家!
刘慎言木着脸走向门槛,外面的百姓围着敲锣的人显得甚是热闹。
“夫子!”秦符像是想起了什么,疾步走到刘慎言的背后,换了声刘慎言。
刘慎言转身瞧了眼仰望着他的秦符,那孩子的眼睛里终于不像以前那般满满的寒冰,似乎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担忧,与,歉意?
刘慎言摇摇头朝前走了几步,“无事。”
“……”秦符竟是扯了扯刘慎言的袖子。
“嗯?”刘慎言又瞧了秦符一眼。
“蹲下!”秦符的声音有些低,却满满的不容置疑。
“嗯?”刘慎言顺着秦符的想法,降低了高度却不知晓他要做什么,只得望着秦符的眼睛。
秦符在刘慎言的注视下,想想刘慎言以往待幽瑶的样子,缓缓抬起手,绕过簪子,揉了揉刘慎言的头,“夫子勿忧……”
“呵呵呵!”刘慎言晓得了秦符是想安慰自个人,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顺带着支起身子,揉了揉秦符的脑袋,“圣上,臣好着呢……”
“唔!”秦符有些不适应刘慎言的亲近,皱皱眉,却没阻止刘慎言的动作。
“勿忧!圣上!臣好着呢!”刘慎言像是说给秦符又像是说给自己。
喃喃了几遍后,刘慎言眯着眼,转身关上了宅子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章!!!
☆、拖累
关上了门,刘慎言却发现秦符就站在原地,保持着被自己揉脑袋的姿势。
“圣上?”刘慎言斟酌片刻,还是笑着问道,“圣上你怎么了?”
秦符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圣上?”刘慎言又唤了一声。
秦符还是没有反应。
但刘慎言似是从秦符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些东西,可似乎又看不真切。
“圣上……”刘慎言又试图唤了动秦符,秦符依旧立在原处,像一尊雕塑。
刘慎言索性不在动作,陪着秦符杵在门前。
不知站了多久,乌云密布的天开始掉雨点子了。
“啪!啪!啪!”豆大的雨点子砸到地上,仿佛也砸到了刘慎言的心里。
刘慎言是站在房檐下的,而秦符杵在雨地里。
刘慎言望望天,暗暗的,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再思及秦符那小子怕是淋不得雨,毕竟只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便冲着秦符的方向唤了声,“圣上,保重圣体呀!”
秦符却不做反应,依旧杵在那。
看着越来越大的雨,琢磨片刻,刘慎言便把裹在外面的袍子脱下来,径直走进雨地里,“圣上!”
“……”
“圣上!”
“……”
见唤着无用,刘慎言便一只手把袍子罩到秦符的头上,另一只手握住秦符的手,试图把他拉进对面亮着烛火的主居内。
秦符却柱在原地。
“圣上!”刘慎言佯装气闷,语气中上几分,“莫拿自个儿的身体作混事!”
“……”
“圣上!”
见还是没反应,刘慎言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试图蛮力拉走。
而这时候,秦符却开口了。
“放开!”
“好!”刘慎言松开手,转过身,面对着秦符。
“夫子……”秦符的声音有些飘渺,“汝言……”
“言什么……”‘唰唰’的飘雨的声音妨碍了人的视线,刘慎言嫌弃在不想淋雨的时候站在雨地里。
“汝言……”秦符欲言又止。
“嗯?”刘慎言按捺住拖秦符回房的冲动,给了个不轻不重的鼻音。
“孤,孤可是拖累了汝?”秦符的声音有些抖。
“拖累?”刘慎言皱皱眉,这么个词出现在这里真是诡异,他和秦符之间如何能用得上这么个词?而耳边却是秦符有些空洞的声音,“萝瑶言……是……”
“何必想那么多!”秦符话还没说完,刘慎言却不想再听下去,躬身横抱起秦符径直走向主居。
这么大的雨着实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
走进了主居,刘慎言便发觉仆婢多的好处,这一见主子淋雨便有人去备热汤。依着事情的轻重缓急,刘慎言直接把秦符投进了水桶里,看着上面冒着的白气儿,应还是温的。
而后,刘慎言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这淋雨最怕淋坏的还是这沓纸。
然后便把湿了贴在身上的衣服脱了,丢在凳子上,推门而出。
……
看着刘慎言出现在厨房,一干婢子都羞红了脸,这新主子颇为俊朗,若是能……那也是极好的。
可惜此时刘慎言却没空搭理这群水做的佳人,想着自个儿陪着秦符那小子淋了雨,却把热汤留给了那小子,自个儿得再寻,便问着“还能煮水么?”
“这,柴火怕是湿了……”一个婢子面露难色。
“管家呢?”
“管家出门……”
“柴火怕就只有那些了……”另一个婢子指着身侧的那堆柴火说道。
“嗯?那便先煮碗姜汤来吧……”刘慎言转头问着旁边的一个婢子,“这府内可备有我的衣物?”
“并无……”
“那我在这儿等吧!”
“爷,这怕是不妥吧!”一个婢子看着刘慎言站在厨房有些慌乱。
“爷?这个称呼不错!以后就这么叫吧!”刘慎言寻了条条凳,仄在上面,顺带着一只脚踩在凳面上,然后把一只胳膊肘搭在膝盖处,“你们都是今天来的?”
“这……婢子来了有些日子……”
“哦?”
“只是管家一直没有寻到爷……”
……
那群婢子的手脚还算麻利,刘慎言不过片刻就得了姜汤,唔,瓷碗还有些烫手,刘慎言端住碗沿,走回了主居。
倾盆的大雨形成雨帘,刘慎言觉得夏快至了,却还是有些冷,汤上浮起的热气熏得人眼看不真切。
“圣上。”刘慎言推门而入的时候,秦符已经恢复正常了,至少刘慎言是这么觉得的。
“夫子。”秦符冷冰冰的给了两个字,转过头不去瞧他。
“圣上可是在于为臣怄气?”刘慎言想不通秦符今日反常的原因,却是从他零星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拖累?萝瑶?秦符拖累了自个儿么?呵呵,说回来,应是自个儿拖累了刘晓,哪能轮到秦符来拖累自个儿?
思忖片刻,刘慎言勾起唇角,走到浴桶旁,把姜汤递到秦符能接到的地方,“喝了。”
“……”
秦符的侧脸对着刘慎言,刘慎言似乎能从上面看见浅浅的绒毛。
“不理臣?那便……”刘慎言话一断,便一只手定住秦符头颅,用着碗沿抵住秦符的牙缝,一抬手,灌了下去。
秦符的眼睛充满惊恐的看着刘慎言,满满的不敢置信。
而灌完了的刘慎言却笑得满意的笑了笑,把碗搁到一旁,“恕罪,圣上,臣越矩了。”
“……”
静默了片刻,秦符盯着刘慎言的眼睛,“甚是难看。”
“那,请圣上恕罪,臣污了龙目。”刘慎言不介意的起身,去榻上把盖的薄被撤了下来,“请圣上出浴。”
闻及此言,秦符木着脸,半天无反应,这木桶的高度于他着实是高了些。
刘慎言却没有意识的这个事儿,只是站在桶前。
“助孤。”秦符仰头望着刘慎言。
“嗯?”
刘慎言依言便挪了几步,便瞧见桶中明晃晃的少年的躯干。
刘慎言不由得嘴角浮笑,眼前又晃出了刘笃行的影子,都还是孩子……
秦符瞧见了刘慎言眼睛里的飘渺,夫子,这又是在透过自己看别人么?秦符的手在水里慢慢的攥紧,自己怎么会成为替代品?
……
刘慎言未察觉秦符的变化,只是含笑躬身把秦符从桶里抱了出来,然后寻了薄被把秦符擦干,见秦符没出声,刘慎言便把薄被又扔到一旁,抱着秦符走到床榻旁。
低头放秦符到榻上时,秦符却出手撤掉了刘慎言束发的簪子。
眨眼,本来还妥帖的在头顶的乌发顷刻铺开。
“圣上作甚?”察觉到发丝滑过了脸,刘慎言勾起唇角,“圣上意欲何为?”
秦符却没有回答,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刘慎言,似是有一刹那痴了。
“哈哈哈哈。”看着秦符的模样,刘慎言低低笑了起来,“臣可不侍寝。”
转身到离榻几丈的地方,寻了张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