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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拿她来说什么!”
袁承佑心内苦涩,他的确是无法说出究竟是怎样的误会。他本来也是好奇自己一向自制,怎会就在那晚醉酒,又与蓝静水睡在一起的。若说他做了什么,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以及自己对蓝险峰的感情,连他自己都是不信的。但若说他没做什么,那那个小娃娃又是怎么来的。
对于那一晚,他的确是没什么印象了。他只记得蓝静水拿了酒来找他,说要与他喝酒。男女大妨,他本是拒绝的,那蓝静水却不是一般的女子。豪爽洒脱的劲儿令他都有些佩服,何况还是要与他谈蓝险峰与他之间的事,他哪能不从。
蓝险峰始终没告诉自己姐姐他们两人时间的事,怕他这个相依为命的姐姐会接受不了。袁承佑倒是理解蓝险峰的,虽理解但到底有种不被认可的想法在心中的,一听蓝静水的话,哪有不动心想好好谈谈的道理。
没想到这蓝静水竟是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事的,他本还有些担心,却不想蓝静水竟是同意的。两人边饮酒边谈些蓝险峰少时旧时,可谓宾客相宜,相谈尽欢。后来他这个一向酒量很好的人,竟是先一步醉倒了,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了。
其实袁承佑不得不说,他一直都是怀疑这件事的真假的。在后来的一次谈话中,他与蓝静水言明已与蓝险峰和好,蓝静水竟是不信的,仿佛知道两人不会和好一般。后来竟是说出她就是故意设计这件事的,因为她不能让自己的弟弟被一个男人毁了,她,爱上了自己的弟弟。
这件事,袁承佑之所以一直未说,是怕伤害蓝险峰,怕蓝险峰接受不了这样乱伦背德的真相,不想他这样单纯的爱着自己的爱人,爱着自己的亲人的人,沾染上那些污垢的事情。
他的确没办法解释这个误会是什么,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蓝险峰,当年的事是误会,却解释不出究竟是怎样的误会。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了自己,将当年的真相讲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样伤害蓝险峰。袁承佑一直觉得,蓝险峰还是爱着自己的,无论他是不是跟那孙邵霜在一起了,他的蓝儿始终都是爱着他的。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信念的支撑,他才能坚持着不说出真相,他才能觉得只要除掉了孙邵霜,他的蓝儿还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此刻的他,却是有些不确定了,他的蓝儿,还会不会回来?
蓝险峰见着袁承佑不说话,面上却是愈加的凄苦,虽有些心疼,但是想到还在牢中的孙邵霜,只好又道:“你帮我这一次吧。”
袁承佑突然觉得心好累,他摆摆手,对蓝险峰说道:“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后,你还是无法证明他是被冤枉的,你便随我回京吧。”
蓝险峰一咬牙,“好!若是三天后,我无法证明他的清白,我便随你回京。”
袁承佑没料到他竟如此容易的答应了,看了他一眼,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蓝险峰走后,陈秀安不解的问袁承佑:“蓝将军已是答应与您回京了,您为何还这般不高兴呢?”
袁承佑愣愣的对着蓝险峰离去的方向,道:“你不懂,不懂啊……”
陈秀安也愣了愣,他有些不明白了,既然自己所爱已回到自己身边,又有什么不高兴的呢。不过转念想想自己的计划,想想他的未来,陈秀安捏捏拳,孙邵霜必须死。
蓝险峰离开袁承佑后,内心发苦。他明白姐姐的事另有隐情,袁承佑一直没有解释原因,想来,应是姐姐做了什么事的。不过,那是最最疼爱自己的姐姐啊,是又一口饭一件衣也先紧着自己的姐姐啊,是独自一人撑起了一个家的姐姐啊。
原本他撞见了两人的事,赌气跑去了西南时,他就已经暗暗觉得此时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简单。只是,他不愿意去怀疑自己的姐姐,他怨恨,却不知道该怨恨什么。所以在袁承佑去找他时,他虽仍是不理袁承佑,倒是觉得只有两人在这西南也没什么不好的。
也许那时的自己就产生了逃避的心态,想着只要自己没有见着姐姐,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后来,他发现不行,他根本不可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不知道自己该怨恨那自己深爱着的男人,还是该怨恨自己深爱着的姐姐。这两个自己爱着的人,自己的亲人与爱人,竟是一起背叛了自己。这件事的本身,无论是谁对谁错,终究却是发生了的,不是自己不去想,就可以泯灭的了。
虽然他意识到时自己冤枉了袁承佑,但是他恨哪,他不知道自己恨谁,他便恨上了自己。见不到袁承佑他是那样的想念他,见到了,却又会想起自己的姐姐,他怨恨着自己,迫使自己远离袁承佑。
蓝险峰苦涩的想,究竟是谁的错,为什么上天要这般对待自己,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
其实后来想想,这样也不错。爱人虽然不去亲近,却在自己的身边。姐姐虽然不在身边,却在京中好好的生活。他想着,也许有一天姐姐不再爱袁承佑,原谅了他,他便回去与姐姐好好在一起。哪知道等待他的不是原谅,而是死亡。
姐姐为什么会死呢,如果不死,他与袁承佑是不是还有可能。姐姐若是不死,他是不是就能解开心结。蓝险峰不知道,也不明白。那么多的如果,只能是如果。
蓝险峰回县里的一路想了许多许多,他的姐姐,他与袁承佑,他的唯一,牢中的孙邵霜。蓝险峰觉得不可否认的,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袁承佑可能与孙邵霜这件案子有关。
或者,他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怀疑袁承佑,孙邵霜的事是他一手预谋的。蓝险峰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刚刚在袁承佑处看到他的另一个随从回来了。
从那个随从离开到现在,已经足够快马加鞭的来回京城了。况且还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回来,随着圣旨一起回来么?蓝险峰觉得有那么一瞬的心寒,陷害别人,不是他认识的承佑啊,他的正直、善良还有些严厉的承佑。
正文 番外……静由心生【房木匠番外】(二)
作者有话要说: 房木匠番外第二弹~小虐怡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自己的目光思绪,开始随着那个讨厌的男人转动。房木匠觉得愈发的不能理解自己了,好好的练兵,静静的站岗,一切都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那慢慢长夜寒冷时,坚毅的将自己搂入怀中的臂膀,是那常在自己耳畔呢喃的沙哑嗓音,还是那一杯温热的茶水,一个在怀中捂着,尚有些温热的馒头?
再被呼唤‘静由’‘静由’时,房木匠觉得有一种温暖,从内心中,散发到四肢百骸,一股股的暖流,在体内循环往复,寒冷的冬天,连滴水成冰,都有着不一样的诗意在里面。
“静由,还在发呆,一会儿将军要过来巡视了。”
耳畔又传来那男人低沉的声音,去,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房木匠的脸,却不知为何,悄悄的红了。
“静由?”
“啊,啊?”
“将军来了。”
“哦,哦……”房木匠暗恼,什么时候开始,再不能那般坦然的面对男人了呢。
不去想也不想去理会自己的心理变化,房木匠镇定了一下自己的精神,跪下叩见将军。
夜晚,房木匠换岗回来,见男人似乎已经睡熟了。悄悄摸进自己的被窝,这寒冬腊月的,在外面站岗,简直能要了自己的命。脱衣躺下,被窝竟然还是温热的,真是奇了。
幸福的钻了进去,却立刻的,被一双大手钳制住了。房木匠吓了一跳,刚要惊呼,又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口。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响在耳畔,“别喊,是我。”
房木匠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倒是立刻停止了挣扎,扳开捂住自己口鼻的手,低低的问道:“你这事干什么?”
“没事啊,就是想抱着你睡。”男人调皮的道。
“你快点松开。”
“不要。”
“松开。”
“不……要。”
“我翻脸了。”
“翻吧。”吃准了房木匠不敢高声喊人,男人仍旧耍着无赖。
“你……”房木匠无语,这男人平时总是一副正经的模样,怎的现在这般的无赖。
“我怎样?”男人猛地起身,压在房木匠身上。这一举动还没使房木匠受惊,倒是男人另一侧的人嘟嘟了两声,吓得房木匠忘记了做声。
“你……”房木匠话还未说完,便被男人堵住了口,这次倒将手换成了双唇。房木匠未待反应,男人的舍便长驱直入,直接攻城略地了。
被亲着的房木匠,想的不是我该推开这个男人,而是,男人的味道比那姓刘的要干净纯粹许多。
警觉自己想法的房木匠,沉浸在这一吻当中,竟是再推不开男人了。一朝得了甜头的男人,倒是还知道现在两人所处的环境,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在两人都已经要把持不住时,及时的停了下来。
两人躲在被窝里呼吸着空气,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两人在同一个被子里呼呼喘气的声音,房木匠竟然想笑,而且是哈哈大笑。开心么?他不知道,但是他却是安心的。
第二日起来的两人,竟是没有任何的羞怯与尴尬的,说来竟像是老夫老妻一般,每每对视,只唯微笑而已。
之后的日子倒是一直平静着的,直到……战争的到来。
当兵,训练,必然将会面对战争。这是每个或自愿或被迫服兵役的人,在来之前或是来到军营的那一刻就该做好的准备。房木匠自然也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战争的到来,竟是在两人还甜蜜的时刻。
其实早该预料到了,这样腐朽的王朝,内弱必会被外欺。只是东越本就是个小国,既是想犯边也不过是些小规模的骚扰,这次竟是举国来犯。
那场战役,打的不可谓不艰难。纵使东越国小,但是确实是更加团结,再加上将士指挥得当,自不是他们军中那些腐朽的兵士能够比得了的。
况且西南王那时在边疆蠢蠢欲动,皇帝的思想全牵扯在那一方,他们东北兵将腐败不说,粮草更是供应不上,天寒地冻,根本无法作战。
但是腐朽的将士,竟然想牺牲小兵们的性命,以取得战功。房木匠所出的营,被定为了诱敌之营,实际上,不过是被牺牲的前锋罢了。
在出兵前一晚,男人被将军找走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房木匠第二日一早,便被叫去了军医房,归军医处统领。如此,自是不用上战场的了。男人却仿佛知道他会被留下一般,只嘱咐他,要等他回来。
军人,必是要接受命令的调配,否则就是违反军令,就要受军法处置。房木匠自是不能违抗命令的,就如同整个营的人,都不能违反命令不去送死一样。
紧张而焦虑的等待没有维持多久,便被不断的送过来的伤员代替了。房木匠只好放下心中的焦急,专心致志的协助大夫处理伤员。
每送进来一个人,房木匠的内心便越发浓重着悲哀。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希望他的预感是错误的。
大军得胜的消息,是在很久之后才传来的。那时房木匠还在处理不断送进来的伤员,即使军队胜利了,可是送过来的伤员并没有因此而减少。房木匠只得像个陀螺一样,在各个伤员之间转动。
“快让开,快点!”一阵喧哗声响起。“大夫,快点救他,快点!”
压抑着强烈哭腔的将军不断挥舞着手臂,将身侧的伤员推到一旁,几个副将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进了来。
见是将军过来,大夫中医术最好的人,忙奔了过来,嘱咐暴躁着的将军将那人放在临时搭好的床上。那满身血污的男人,根本看不出是谁,但是房木匠却觉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为什么那个人那么熟悉,为什么那个人如此让人心颤。是谁温暖了我的身体,又是谁,将这温暖硬生生的夺取。为什么不能让它多留一会儿呢?
“……”
“什么?”男人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将军忙将耳朵贴近。
“静……由……”
将军努力的分辨,才听清楚那两个字,‘静由’。这是一个他很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他的侄子常常同他提起的名字,是他的侄子在战前,特意跑到他的帐中,让他调到军医营的名字。
房静由。“房静由在哪?”将军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