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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大师曾对梨清说:真气勿动,方能安然百岁。
当梨清勉力运起真气将利剑刺向胸口的那一刻,便注定他心脉尽断,药石无医,不管剑有没有刺进胸口,梨清都是必死无疑!
大量的鲜血不断从梨清嘴里涌出来,染红了半边衣襟,卫子宇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三年前便是这样无论受到怎样的折磨他都不肯低头,说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
卫子宇心中蓦然涌出一抹刺痛,他抱起梨清冲出卧室,神色慌乱早失了堂堂王爷的矜贵。
“来人啊,快去叫大夫!本王要京城最好的大夫!”
“王爷!不好了王爷!”一名家仆慌慌张张冲到卫子宇面前跪下。
“混账东西,本王要人请大夫没听到吗?大呼小叫做什么!”卫子宇一脚将家仆踹翻在地。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才不是有意冒犯!只是靖宁王带着大队人马把王府包围了!”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卫子无已经提剑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炎朗、瑞儿以及一众全副武装的士兵。
当看清卫子宇怀中的梨清的样子,卫子无的心前所未有的抽痛起来,先前的焦急担忧在此刻全化作汹汹怒火,恨不得将罪魁祸首杀之后快。
卫子无举剑向卫子宇攻去。
卫子宇怀抱重伤的梨清不敢仓促应战,只得在卫子无盛怒的攻击下步步后退,“不想他死就放下你的剑!”
“不需要你假好心!本王奉劝你速速将梨清放下!”卫子无攻势不减。
“他是你的蓝颜知己,他死了心痛的可不是我!”卫子宇也被激怒了,便不再顾忌怀中奄奄一息的梨清,肆意与卫子无对抗起来。
“你们小心伤到我家公子!求求你们别打了,先救救公子吧!”瑞儿早在看到梨清的惨状时就急得哭了起来,若不是炎朗在一旁拉住他,他早不管不顾闯进战局了!
庆平王卫子风等人收到消息赶到承庆王府时看到的便是两位王爷毫无形象的缠斗在一起的画面。
卫子风身后推着轮椅的男子在卫子风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便纵身跃起然后落在卫子无、卫子宇之间,以一己之身同时接住两人的攻击。
“住手!”简简单单两个字从男子口中吐出,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凌厉之势,杀红眼的两人果然停下争斗。
“太子!”
“二皇兄?”
这名气势凌人的男子正是当今太子,二皇子卫子夜,与卫子宇乃一妃所出。
“堂堂王爷当众械斗成何体统?皇家颜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看清卫子宇抱在怀中的人,卫子夜皱起英挺的眉,脸色越发阴沉。
“将这人交给十四!”卫子夜毫不留情的命令到。
“不行!”卫子宇抱着梨清后退一步,对于这位同胞兄长,卫子宇从来不敢有所违抗,但是为什么又是他来谦让?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东西卫子无总是来和他争和他抢,而自己总是要让着他,明明自己才是年龄更小的那个,他不就是有一个做皇后的母妃又最受父皇喜爱嘛!现在不过是争个男妓,自己为什么还要让着他?
“不要让本宫说第二遍!”卫子夜眼中阴霾愈盛,只有在盛怒的时候他才会在心爱的亲弟弟面前自称本宫。
卫子宇还想退开,卫子无眼疾手快抓住了梨清垂软的手臂,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时又是电光火石的碰撞。
这时一直昏迷的梨清突然动了动,痛苦的j□j出声,嘴中用处更多的血液。
梨清一直迷迷糊糊,神思似乎漂浮在一片混沌之中,他不知道正被谁抱在怀中,但是却发自本能的想离开这个人,离开这人令人不安的气息。
“放……放开我……”梨清从卫子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失去凭依的虚弱身体往地上坠去。
卫子无赶紧将梨清揽进怀里,近距离看到梨清惨白的脸颊、染血的衣襟,卫子无才发现自己竟心痛害怕得全身颤抖。
突然被拥入另一个怀抱,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挣扎着睁开干涩的眼睛,一张写满焦急心痛的脸立即映入眼帘。
“王爷。”一声呼唤仿佛安心的叹息,梨清如释重负的昏死过去。
“梨清别怕,本王这就带你离开这儿!”不禁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
“炎朗备轿,本王要带梨清进宫看御医!”
“王……王爷,御医救不了公子,”瑞儿脸上泪水斑驳,嗓子都哭哑了,“只有栖霞寺的寒山大师才救得了!”
卫子无立即毫不犹豫地向炎朗命令到:“备马车,本王去栖霞寺!”
经过卫子风身边时,卫子无头也不回的说道:“子无明日自去负荆请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奔驰,炎朗在外面驾车,马车内卫子无抱着梨清,瑞儿候在一边。
梨清还在呕血,卫子无一刻不停的用袖口为他搽拭,衣袖已经染红大半。
卫子无把自己的脸贴着梨清越来越凉的脸,嘴里一遍遍呢喃着“别怕,梨清别怕”,分不清是在安抚梨清还是在安抚他自己。
瑞儿毕竟是个孩子,这样的情形下早吓得六神无主,只晓得嘤嘤哭泣了。
好不容易到了梨花山脚下,卫子无抱着梨清下了马车,瑞儿和炎朗都想从他手中接过梨清,却被他以凌厉充血的眼神拒绝。
卫子无将梨清背在背上一路登山,从梨清口中流出的鲜血顺着颈侧流到卫子无衣袍上,感受到梨清喷在劲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卫子无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仿佛随着时间流逝的不止有梨清的生命,还有他卫子无的生命。
“主子,把梨清公子给属下吧!”炎朗早觉得卫子无有些失常,无比担心梨清救不回来,还把自家主子的性命也搭进去。
“滚开!”
炎朗的手才刚要触到梨清就被卫子无毫不留情的打开,无声叹口气,抬头见栖霞寺近在眼前,便叫瑞儿先爬上山去叫门。
瑞儿无比听话,也不和炎朗抬杠,乖乖跑前面叫门去。
此时大概是丑时,正是万籁俱寂人人沉醉梦想之时,栖霞寺中一片漆黑,只有山门口两盏灯笼散发着幽幽的火光。
瑞儿叫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小沙弥匆匆忙忙来开门。
“小师傅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
小沙弥惊了一跳,然后才看到瑞儿身后浑身是血的卫子无和梨清,方知事情严重,忙对瑞儿道:“施主莫急,贫僧这就去叫方丈过来。”
沉睡中的栖霞寺很快从睡梦中醒来,灯火逐渐尽数燃起,方丈大师及一众僧人在小沙弥的领路下很快来到山门外,见着了连夜上山求救的四人。
此时卫子无早把梨清从背上放下来,继而打横抱在怀里,俩人俱是白衣染血,看在众人眼中宛若一幅凄艳决绝的画。
梨清长年在寒山大师处求药就医,方丈对于梨清的病症略有耳闻,此时见梨清吐血不止便知必已回天乏术。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回吧,天命乃定,老衲也无能为力。”
“不可能的!大师,请您让我们见见寒山大师,他一定能救梨清!”
“师叔年事已高,早闭关不见外客多年,况且梨清施主心脉已断,即使是师叔也无力回天,请施主下山去吧!”
“方丈大师并非寒山大师,怎知寒山大师有无办法相救?请方丈大师让我等去向寒山大师当面求证!”
“施主……”
“大师!”卫子无截断方丈的话语,然后双膝弯曲,就那样抱着梨清跪了下去。
这位即使在当今天子面前也无需下跪的绝世男子,就这样折损所有尊严骄傲跪在了漆黑的夜幕下。
“王爷!”
“王爷!”
瑞儿和炎朗跟着跪在卫子无身边,瑞儿早已泣不成声。
“出家人慈悲为怀,请方丈大师允许我等与寒山大师一见。此次若能救回梨清,我卫子无发誓从此吃斋念佛,永信佛法!”
“我不信缘,不信佛,只信自己!”
方丈还记得不久前这人说这句话时的神情,何等的骄傲狷狂、锋芒毕露,与如今尊荣全抛,低矮到尘埃的模样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哎,情之一字,世间能有几人勘破?
“主持,寒山师父请这几位施主到禅室去。”才从寺里跑出来的小沙弥,正是日夜跟随寒山大师的无念。
方丈先是一愣,随即只能叹气道:“罢了,罢了,几位随老衲来吧!”
“多谢方丈大师!”
禅室内。
“各位施主请回避,贫僧要为梨清公子看诊。”
卫子无把梨清放在床上,然后握住梨清的手呆呆的坐在床边,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主子,我们先离开一会儿,寒山大师要为梨清公子治病了。”
卫子无此时整颗心都扑在梨清身上,根本不知道炎朗对自己说的什么。
“治病,对对,请寒山大师快救救梨清吧!”
“主子,您在这儿会打扰到寒山大师。您把梨清公子放开,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不行!本王不能放开他!本王绝不离开梨清!”
“阿弥陀佛,施主得罪了!”寒山大师捻起一支针灸用的银针,刺进卫子无颈窝。
“无念,将这安神醒脑的药拿去熬了,给这位施主喝。”
“是,寒山师父。”
“多谢寒山大师!”炎朗这才扶起晕倒的卫子无离开。
这时禅室里只剩下寒山大师和方丈。
“师叔,梨清施主命数已尽,您要如何救他!”
“贫僧自有方法,你先出去吧。”
“师叔!你若救了他,那你就会……”
“法释!此身不过枯骨皮囊,亏你佛骨禅心竟也看不透!”
寒山大师向来仁心仁德,从未这般严厉的训过谁,这一呵斥对法释方丈来说不异于当头棒喝。
“法释知错。”
“你出去吧。”
方丈走到门口,然后回身,对着寒山大师恭恭敬敬行了跪拜之礼才离去。此番一别必成决别,梨清所受之伤已是致命,寒山大师救治他的唯一方法便是一命换一命。
“梨清施主,这是贫僧最后一次救你,望你往后好自为之!”
这句话是法释方丈听到的寒山大师说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昏迷中,梨清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回忆,噩梦般的一切在眼前一遍遍回放,像无法摆脱的心魔。
功力被废时折辱的骄傲,手筋断裂时斩断的风华,被迫承欢时践踏的自尊……永远忘不了将这一切痛苦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天之骄子,王孙贵胄,看在梨清眼里不过画皮妖魔,地狱恶鬼,让人又怕又恨!
“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似乎有人在耳边轻声呢喃,梨清认得这个声音,醇厚低沉,温柔似水,安抚了梨清一颗颤栗的心,渐渐沉没在风平浪静的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才再次恢复意识,努力睁开眼,对上许多熟悉关切的眼神,有瑞儿,有香雪海,有醉花荫的姐妹兄弟,却没有那个在梦中低语的人……
卫子无一行人下山后,卫子无将梨清送回醉花荫,然后径自去了庆平王府,在卫子风的陪同下,手捧调兵虎符进宫请罪。
靖宁王与承庆王手足相争,动兵扰民,有损皇家威仪,擢令禁足一月,回府思过;靖宁王私自调用军队,目无法纪,削其兵权,没收虎符,以示惩戒。
“你已经昏迷整整三日了。”香雪海从瑞儿手中接过药碗,亲手喂到梨清嘴边,“把药喝了。”
将药一饮而尽后梨清才苦笑着道:“居然昏迷了三日,我还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
“公子切莫胡说,您要是醒不过来了,那瑞儿怎么办?”瑞儿眼中蓄满摇摇欲坠的泪水,眼看又要失声痛哭。“公子知不知道当时的样子吓坏了多少人?尤其是靖宁王,他,他……”
“瑞儿!”香雪海制止瑞儿继续说下去,“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梨清说。”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只剩梨清和香雪海,雪海长久注视着梨清却并不说话。
“雪海姐不是有话要对梨清说吗?”
“哎!”香雪海挫败地叹口气说,“我以为你会先忍不住问我有关靖宁王的事。”
“梨清不问,难道雪海姐就不说吗?”梨清冲香雪海眨眨眼,苍白冷清的脸上带上一抹难得的狡黠。
“你知道的,靖宁王他私自调用军队夜闯承庆王府是犯了大罪,好在他认罪及时又是初犯,所以只被撤销了兵权,在家禁足思过。”
“喔。”
“喔是什么意思啊?你好歹给点反应啊!”梨清不咸不淡的态度几乎要令香雪海抓狂了。
“要什么反应?”梨清的声音还是冷清又平淡,说话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香雪海无力的翻个白眼,“跟你这种人说话还真是累!我就直接说了吧,你和靖宁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