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壁江乃通南北最主要水道,由于受容成峰的辖管,商客行船安全,无需顾忌陆路的劫击盗袭,故运送贵重而又小型器物的商船无需纤船者,多走水路而不行陆路,当然过峰的商船也须付奉一定钱财,容成峰才开坝栏放行。也是这原因,于容成峰,江湖商僚船客在面上无不多客气一成。
近日,沿着壁江北上过峰的轻便商船剧减,连带峰中行奉也剧减,峰中虽不缺钱财,但这却是峰上钱财的主要来源,长此以往怕是要亏待了峰中众骁武勇士。这减亏多为移运精罕稀巧玉器之商船,稀疏与墨玉谷瓜葛,但这也不至于自己要亲往墨玉谷。
容成百部微蹙俊眉,拿起旁边一黑色拜帖,黑硬如木的皮纸上熠熠金色“封”字狂舞,精美绚丽,贴中并未写任何礼言奉词,只夹了一只赭赤剑羽。
墨玉谷不似容成峰,殿阙秀雅精巧,灵云善雾相伴,犹如仙府神邸。谷中半环峭壁,密灌参林,楼宇多隐于林荫之中,谷腹却坦阔,蝴蝶瓦梅花砖,桃阁檀轩,朴草淳木,极是清净自然,疑似世外桃源。
入了厅堂又不是这味儿:“工”字大厅,尚且不说宽敞极致,器具都为墨玉所制,正中摆放两长排墨黑端椅,厅北正首一把墨黑端椅,阔如床,周圈数十只大火盆燃得白炽如昼,张扬雄气,竟有些山寨的味道。
容成百部在一侧首椅坐定,绢衣罗袖下无茧修美的手半露,慢抚着茶盖,独绽的嫣红,不管在哪儿都是动人心魄。
感受着厅中压抑的谧黑,邑人紧靠在椅子旁边,气不敢大出,站到腿酸背僵时终是忍不住地东张西望了一阵,便嘀咕开来:“公子,即墨把我们丢这儿这么久,那封裔怎么还不出来相迎,明明是他送来的邀帖,这会儿怎么耍姿摆架,倒要咱们来等他了。”
“你有要事大可先回了峰。”容成百部谈谈回他一句,闭了眼养神。
邑人自知冒失乖乖闭了嘴,这次公子亲赴墨玉谷虽也因商船之事,但主要都是为了自己那只打小死党…………赤箭!前些日与赤箭断了联系,紧接着又收到封裔的赤羽黑帖。赤箭被扣,自己是辗转难安。
转念间,一席人已入厅来:“容成公子久等,封裔愧拜!”
封裔紫黑武装,襟衽兽首锦纹,背心刺蟒蛟图,窄领紧袖,爽煞利落。
容成百部未抬头,手指轻轻一摇,示意不必。
封裔微笑,朗声:“要请得容成公子亲赴,可让我大费心思。那黑帖商船之劣策,望公子涵了才好。”
容成百部抬头,迎上他面,半阖了眼,拿余睑睥他:“封谷主漫天周章,就请百部来做客么?”声音软得似那二月春风三月柳,掩不住的流韵。
噗……中途有人笑场,不出意外应是那邑人。
不怪也,封裔大肆坦然:“我谷中近来闹腾,不想几天前雨夜谷又有访客。”抬眼观厅下之人,依旧平淡容颜。
这刻赤箭已被带上厅来,身上有少许打抖而留下的血渍伤口。虽然双手被缚,但被两个侍卫擎着双臂时还是略有反抗,瞟见厅上红衣时蓦地一僵,便顺从地由侍卫带到前排,垂首而立。
邑人心里激动却又不敢唤他。
容成百部这才放下陶盏,神色骤凝,却只道了两字:“九疑!”
“九疑!”封裔扫袍起身,饶有兴趣下了台阶。
“此次派人来探,不是言而无信,怀疑封谷主与盗兰一事相干,只为九疑而来。”
九疑之毒,无解莫解,江湖谁人不知。
封裔眉宇间,旁边即墨已为赤箭松了绑。
“这九疑行踪不定,江湖罕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容成公子是断其盗兰后潜于本谷中?”封裔架腿复入坐,一略思索,道。
容成百部水眸魈昧,以手背支了下颌,望旁侧一直沉默的人:“百部尚未确晓,所以派人来探,谷中防卫事宜似由副谷主代劳,副谷主可有发现可疑之人?!”堪称瑰媚的脸上虽是调侃,眼中越聚集的凌气却是神鬼莫近。
霍峰闻言不惊不诧,貌似早有腹稿,回:“近日闯谷者共二十三余人,但全为江湖鼠辈狗盗不值一提,可疑之衔都不配。”
容成百部流袖一施:“既然如此,百部还另有要事,人也一并带了走,商船一事就拜托封谷主了,告辞。”
留心不留客,封裔母指反抵眉心:“罢,闯谷之事既已昭然,不留人。”
邑人搀了赤箭出谷,赤箭心里自责还未来得及开口,话就被截了去。
“好生养了伤,十日后自有你的去处。”一把柔韧好音。
天有些灰沉,淅沥着又下起了小雨,丝丝的寒意。
穿过木廊,进了苑囿,苑中草疏木扶,“谷主!”即墨跟在封裔身后。
封裔也不停步,心不在焉:“怎么?”
“篱城富商孔蔺休,五天前被刺客断筋而亡。蔓玉骨……也一同被害……留下独子孔水,为此神情疯溃。”
封裔转身逼近他,狞了脸:“即墨侯!你的消息可是灵通狠了,这等事要五天才入得你耳,怎不复拖上三天再来报?!”
即墨硬了头皮,又补充:“……还有……就是孔家财物也尽数被席卷……”
“哼!”
“是属下办事不利!”
“禁了这消息,谷中谁敢私传一句,剐刑伺候。”余音未尽,人已钻进雨雾,向酒窖方向去了,只依稀见得一个黑蒙蒙的背影。
未上漆的黄木方桌上放着一盏小小烛台,插着的白烛只剩下小半截,摇曳着发出朦胧的黄光,微弱。
蔓笙倚在床脚。
那天后,自己每日的食物都由繁弱送来,由于自己没能五日十坛,所以三餐也缩水成了一餐。本以为每日只食一餐也无大碍,可是三天下来,自己手脚无力,饿得晕头转向。每晚只得喝了坛中半好不好的酒来抵饱驱寒。
刚才自己又喝了满满一大陶罐,可愈加觉得腹中空荡,脑仁晕痛欲裂,眼睛迷离地望向门口,见一人随着斜雨凉风进门来。
是半夏!他来看自己了!
可他今天怎么穿了一身乌衣,他不是惯穿浅色袍衫的么?不过他穿这身紫黑武装,也很是好看。蔓笙晃晃脑袋痴痴地看他。
封裔见他裹了青灰薄被,瑟缩在窄窄的床脚,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眼神却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尽相同,烛光在他眼中一跳一跳。
封裔也不动,只等他缓缓下了床,脚步很不稳但勉强能站住,一步步走到了自己面前。抬头用荧荧晶亮的眼睛看住自己,眸中蜜意泄出,一脸的柔情。
他,醉了,只有混了心智,他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他低了头好一会儿,似犹豫,又抬了头,弯弯的眼里染上笑意,极美!就像亘古老潭中散上初阳一缕,恬静淳美,但是抓不住。
他举起手来捧自己的脸,踮了脚尖才凑上自己的唇。
外面雨又大了些,打在金叶上,滴答滴答,好宁静的一个夜晚。
那些雨,像都落进了封裔心坎,涨得自己胸口发痛!明知道他是醉了心,失了智,还是忍不住一把抱满了他,五指扶着他背,在他柔软的口中肆意蛮搅。
这次他没有挣扎,反而配合着自己,偶尔还探入自己口中,不用片刻自己浑身就变得灼热。
封裔腾出一只手解了他腰带,脱得他只披了件贴身白衫,抱起来横放在一个大酒缸上,他的颈脖和臀背刚好架在缸沿上,让他手也把住两边沿,扯去裤头,两条玉质般的美腿从缸上直直地挂下来。
蔓笙的衣服头发全数都垂浸在微绿澄清的酒液中,黑亮的发丝轻轻游荡,像峰泖山涧中的一掠黑色水草,伴着碧水白云。
封裔左手抬住他酥软的腰,不让他坠入缸中,一边在他滑溜白嫩,如今又饿得凹陷一片的下腹处一寸寸地添吻。蔓笙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无力地睁了睁眼,手环上了封裔的脖颈。
火烤欲焦,封裔分了他两腿,自己站在中间,撕了自己繁复的裤带,无名指沾了酒液涂于他臀瓣秘处。
后~穴冰凉的触感让蔓笙浑然清醒不少,自然地回忆起以前的痛楚;嘴里吱吱呜呜,含混道:“……不……要……要……”
封裔附身又把他吻得晕乎了,才一点点嵌入他身体。
“……好……疼……”蔓笙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夹紧。
这下缩紧让封裔欲~火更涨,抑制着放慢了速度,在他耳边轻声,骗道:“不要动!等一下就好!”。
待蔓笙重新放松了身躯,封裔将他肉嘟嘟、软糯糯的臀抬高些,把他左腿扣在自己腰上,让他右腿踩在缸沿上。缓缓送了十几下,内壁渐渐变得滑润。
蔓笙急急地吐出热气,舌头打结般念叨:“……夏……呜……”
“虾?!”这会儿还记着那青虾羹?!
蔓笙微睁的眼眸没了光灿,溃散靡醉,脸颊泛出诱人的胭脂红。
这只是一个惯常的反应,可对自己来说是怎样的希冀。
封裔用手轻抚他的侧脸凝望良久,后又搂了蔓笙的腰,单手撑起两人的重量,渐渐加快了速度。
这个“醉卧摇松”的姿势着实累人。
作者有话要说:爷看了,只说一句:“裸儿,你不要太过粉!”
裸儿:“可是,可是,我的灵感都是您赐予的,爷!” ^ω^
25
25、第二十五章 谁的离别? 。。。
这个“醉卧摇松”的姿势着实累人。
封裔热汗顺着侧颞淌下,由鼻尖滚落,坠入淡绿液体中,亦像自己坠入这场痴狂的缠绵中,熔进这个身子去,再不能收。
“……绿蚁……!!”声音似驯服的暴兽低声哀求,有谁能拒绝这样悲彻的挽留,谁能抵挡这样强硬的委婉。
缸中绿酒肆意地晃荡,酒浪飞溅,醇香醉世,缸中两人的倒影破碎不堪。
又是几个冲刺;蔓笙全身抖颤,与他一起泄了那亢奋。
有一种喜欢可以狂热到,就算是淡淡地望他,心都会止不住的痛。封裔把蔓笙按在怀里,细细地抚摸眼眶的轮廓,想象他闪亮的眸子。兀的,封裔黑眸一定斜瞟闪过杀意,袍子一裹,欲要冲出门外。才踏出一步,身后传来哼声。
回首,见蔓笙半个脊背已坠浸到酒液中,收步手一捞,把迷糊的人揽在怀里,复闪出门,人影已不见,只有丈高的乔木树尖还再微微摇动。
天明雨停,天死灰色。
黑色衾室中,封裔敞衣而卧。
“谷主,据属下调查,昨晚那人应是扮成劳力混进来的,来历还不清楚,就知他叫‘南门半夏’!”即墨道。
“……夏……是麼……?!”亏得自己还有这么天真的时候,还以为他糊涂时念叨的是那虾羹,锐利的黑眸弥蒙黯翳如秋雾:“走,去酒窖,看是谁能让他这么念念的难忘。”
蔓笙又换了一个站姿,后~庭的不适,不得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昨晚,自己喝了很多酒来填饱肚子,后来依稀记得半夏来过,自己还主动亲了他,他还抱了自己。后来的事情就不大记得清楚,可是下~体微微的疼痛却让自己很不安,以前可能还胡涂,现在却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难道他真跟自己……
蔓笙脸上一热,手心却出了冷汗。
清澈的溪水倒影着自己。
乌溜的眼睛,瘦小的脸,青莲领子,月牙白袍子。
慢慢地蹲下,捡起地上那块唯一的白色鹅卵石,捏在手中。溪底高高垒起的卵石堆,大概是半夏一人无聊时丢的。
望着那石堆定定地发呆,天下飘了小雪。
无风,雪静静飘落,在溪中隐没了踪影。
刚想扬手,把卵石也抛进溪中石堆里,耳边劈过一道冷风,蔓笙感觉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才转头。
半夏,自己差点喊了他。他仍是水蓝袍衫,有着丝质的优美垂感,迷人依旧,可是今天的他却有所不同,让自己感觉不到往日的温暖。
他在离自己十步之外的地方站定,没有再靠近,只是静静地看着溪水缓缓地流淌。
如此异常安静的他,蔓笙不敢靠近,只是看他。
后来,他终于转过了头,说了一句话,声音不高也没有很轻,说得很伤感,虽然那是一句很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