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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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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绣任何花色,但却看得出精致异常,价格不菲。
  
  蔓笙怔怔看他将帕子四角反兜,齐捏在手中,手指下滑渐渐收紧。只是一瞬,红色的汁液爆开在雪白的绢面上,两种颜色都太过纯正干净,彼此晕染的时候,都会让人感觉到它们的疼痛,深深的。
  
  浸透,涓涓下汇,红色的汁水滴入杯中,只是它再红再浓,都不及血的艳丽浓稠。当杯子递到面前的时候,蔓笙还在望着那干瘪的籽和红色的绢帕出神,惊心动魄,仿佛那是一场彼此毁却彼此的杀戮。
  
  “我不喜欢它的味道。”他站在蔓笙面前,蔓笙疑惑地接过杯子,杯中的色泽异常诱人,终是忍不住尝了一口,一如它的色彩,它的味道也是异常的甜。
  
  蔓笙回味着,看他背对着自己站定在桌旁。其实人与人的关系,远不是用一个“故友旧交”就能完美贴切。轻松的话语,眸中的神采,难得一见的笑容,还有刚才那一口甘甜中稍掺的涩味,这些微妙也许是永远都难以描述的,起手将杯中的汁液全数倒入口中。
  
  蔓笙看他转身坐下,终于淡淡道:“我完全可以阻止……阻止那天封裔把你带走。”
  
  杯子滴溜溜被碰倒,蔓笙急忙将它按在掌心,怎麼可能镇定。今天才知道,昏迷后醒来时莫名已在墨玉谷,是封裔在他容成百部的允许下带走的自己。
  
  然而这简短的话,他想表达的不止这一个,蔓笙也明白其中更深的意味。原来那些不堪早在没有发生前,他就已预料。口中的涩味无限地蔓延盖过了甘甜。下一刻,反而感觉到松快起来。
  容成百部把他掌心的杯子挖出,斟上碧清的茶:“所以冰兰的事,就算是做平了。”
  
  蔓笙苦笑,自己转念间的心思,他似乎都能毫不遗漏。他的心意又怎会不明白:“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的,阻止又能怎样?我若真内疚今天不会在这里,本就不是什麼君子……只是你凭白来揽别人的赍恨,不值得。”
  
  一口清湛茶水入喉,他也不否认,只肯定道:“你的确不是什麼君子。”佼俏面容上变幻着的表情让人迷惑:“没有哪个君子是面黄肌瘦的。”
  
  蔓笙听得不服,几番辗转才想好怎样驳他,他又站在了眼前,手腕快速在胸前一探,速度快得让蔓笙来不及尴尬,手又重新收回,两指之间捏着一根黑色软毛:“一顿饭,半餐都分给它了?”
  
  蔓笙不想他是这样心细的人,胸口一阵暖和:“嗯?才不是,昨晚才到的……”
  “它叫什麼?”
  “……雪梨。”
  “雪梨?”
  
  他自然的转换话题,自己悄悄缓和的心绪,蔓笙都能体会到,忍不住问他:“事实上,你并不是他们所言,那么泠傲的人,对不对?”
  
  这次容成百部很久未答,起身将染红的绢帕丢进水盆,面色毫无前兆地冰凉:“但是我想。”
  
  蔓笙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觉得他这样的无端的偏执和自己有些想法很相像,甚至能够理解。另一方面又顿感后悔,每个人都有那么些许事,是忌,不喜欢别人碰触,他也不例外。是否能寻个更合适的时间再问问他,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又逗留了片刻才回房,时辰已过午时。半夏居然还在木廊里,脊背斜靠着墙,西头的位置离得远根本听不到房里的谈话,应该是故意避开的。因为天气的缘故木廊里更加昏暗寂静,蔓笙看他走进也慢慢走过去。
  
  能看清对方眉目时他停了下来:“昨晚是我,听到动静才过来,没想到把你吓了……天下着雨,明天再出城。”他的声音不高,表情也淡,淡的快要消失。蔓笙压着喉咙说不出话来,这样一本正经淡泊的他。
  
  “我有些事还没办完,今天晚上你一个人吃,我已吩咐小厮把饭菜端去你房里……晚上睡踏实些……明儿我会来叫你。”半夏思索了一会儿,又道。
  
  全然不提不问刚才的任何,他的心太晦涩难猜,投入再多情彩都是手足无措,感觉和他难解难分;却又有素昧平生的错觉。他转身离开,蔓笙都没能说出什麼话来,走了几步他又回转身来,补充:“‘小枪’,就是那只猫,我给取的。你想留就留下,它好像挺黏你……”
  
  “小枪”蔓笙喃喃着傻了半天,匆匆跑到尽头窗口去探头,心急火燎间看到青板街头牵马的他。
  
  今天他不是贯穿的流袖宽袍,而是紧身湛蓝的劲装。前襟一排蝴蝶搭扣从喉结延到小腹,胸膛正中刺着火纹,以蝶扣为轴对称,肩膀宽实腰板修直。
  
  他本来就是贵府公子,如今虽然家世不再,气质派头是从来未变。着装打扮不似容成百部的赭襟绯袖,喜欢文雅简淡,细致考究却不逊。小镇里弄烟雨凄迷,他侧身空翻上马轻盈流畅,胸前莹白火纹灼灼闪亮,驰马御风是游侠的气度,慢慢在墨色水淡处隐没。
  
  不知明日此时会在何处,他会不会正陪在身旁……蔓笙把手儿圈在嘴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早点回来……” 
  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回到房间时饭菜已经送来,用盘子扣着搁在桌上。没什麼胃口,蔓笙随便糊了几口,倒是便宜了雪梨。招小二收去碗碟,望望窗外还下着雨;不知如何打发时间。
  
  还好有它在,跟雪梨嬉弄半天,感觉头隐隐犯晕。这种头晕的状况在孔府时也发生过几次,躺一觉就好了,蔓笙只当是没睡够太累了也不多在意。靠在床头养神却是更加痛起来,嗞哩嗞哩针刺一样,汗都痛了出来。
  
  直觉有些不好,但是不知道。又苦熬了半天,耳边有温润的感觉,拿手一摸是炫目的满掌猩血。蔓笙六神无主,又摸了一下,血的确是从自己的左耳流出来的。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蔓笙跌撞着去打开房门,才突然想起今晚半夏不在。空望着昏黑的走廊不知道要去找谁,袭来的是比恐惧更难以忍受的空落。原来在他的世界里,除了他早已想不起还有别人。
  
  关上门,才挪到床上蔓笙就已昏沉着不省人事。
  
  这样的飘雨暗夜,鸟兽归巢,一切都安歇总是异常的祥静。自从上次暗室被盗听后,石窗挂上了一只小小竹笼,一只欢悦的红靛颏在跳腾,这是一种机灵警觉的翁鸟,再微小的动静都会惊动它。几个扎臂挂刀得男人进来,看到银面男人坐在斗室中央的抚倚上,显然他等了很久了,靛颏刺耳的啼唤回荡在暗室。
  
  “主人,我们暗遣的探子一入客栈就失踪,没有带回任何有用消息。”一个停顿,有揣测着道:“泰半是半夏所杀,这人早有防备,武功看来也非等闲。”
  
  银面男人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声音从面具中传出,一种以真实的怪异:“那依你所看?”
  “属下以为,他就是主人要找的人……而且……”
  
  这时银面才微微一抬,露出幽深的目光,这样的目光让人想象不出面具下的表情。
  
  他脊背一紧:“而且容成百部似乎与他们同路!”
  
  “哼”面具后又传来轻蔑的冷哼,听得出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捻红,这人的心思就跟他的容貌一样,不能小觑。”
  
  “难道……他已知道主人身份?”话一出口他又立马自我否定。
  
  “他要知道恐怕没现在的简,也许他是在试探……那我就给他这机会,接下来无需我多说。”
  “是主人。”几个人还是站在一旁,静候指示。
  
  过了一会,男人问道:“封裔如何?”
  
  “封裔仍旧整日与那小倌消遣在楠木小轩,谷中一众事务也不怎麼管。而且不知为何突然改喝酎酒,将窖中陈年尚好竹叶青都送了下属……”这时他看到男人手一个动作,立即意会不多一言,几个人识趣地退出暗室。
  
  几乎是几个人退却同时,暗室已空无一人,只有那只靛颏尖锐的啼声还在盘旋。
  
  此刻夜已深沉,蔓笙恢复了意识。一下间眼睛还是模糊着的,白晃晃地一片看不清楚东西,微微一动却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股特殊的味道弥漫在周围。眼睛虽然还迷糊,脑袋却是清醒得很,因为酿酒的关系,蔓笙对各类药材的味道都很熟悉,马上确定这是在一个药铺或者堆放各类药材的房间。
  
   
 29、第二十九章 谜团 。。。 
 
 
  心中有巨大的迷惑,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几章要交代的疑惑有很多,情节可能有较大的突破!大夏天码字实在辛苦,不过会加油的!




30

30、第三十章 佞花楼 。。。 
 
 
  
  心中有巨大的迷惑,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清晰。
  
  一盏油灯,灯芯睡死忽明忽暗,映出空气中沉浮的灰粒粉尘,蜘网在横梁上纵横交错,发乌的霉块布满一侧墙体,漏雨顺着墙面淋下来,看样子这里好像已经废弃很久。墙柜上的药橱大开,各味草药散落在积满灰尘的长木药台上,其中大多都是常见,细看是整齐的放成一堆一堆,石钵里的一些被碾成碎末,好似不久前有人在这里配过药,而这应该是一间药铺。
  
  怎麼会在这个地方?难不成是客栈有问题,被绑到这里的。想起昨天落栈时无意间看到那么一抹鲜血,肯定有古怪,说不定自己这莫名其妙地耳朵流血也和这个有关,哆嗦着手去探,耳朵里已不再冒出血来,只剩衣肩一块硬硬地血块。
  
  蔓笙坐起身观察了半响,一个人也没有,恐惧混合着阴冷发霉的空气冲入身体,周围的一切更加死气沉沉。
  
  这时面前的门突然“吱”地开了一条小缝。蔓笙像老鼠一样躲进了角落,这时候的他害怕极了,一点点细微的动静都能惊动他。静静地等了很久却不见有什麼人进来,刚要去看个清楚,一团白色的东西串了进来。
  
  “雪梨?”蔓笙不确定地发抖着轻轻叫了一声,雪梨马上发现了他,靠过去蹭在怀里:“你……怎麼……也被绑了来?”蔓笙疑惑着已经把它紧紧抱住,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因为它是他在这里唯一熟悉亲近的。
  
  这时蔓笙才发现自己是被吓傻了,不会有谁连人带猫这样一起绑的。而且这时他发现,从门口进来只有两种脚印,“梅花印”是它的,另一个看尺寸无疑是自己的。因为地上积着厚厚的灰所以很容易辨认,清清楚楚的一大一小四行,再无更多其他,蔓笙脑中一下子空白。这时雪梨挣出他的怀抱回头“哑唔”一声,似:跟我啦,就从缝里钻了出去,蔓笙迟疑着也跟了出去。
  
  一瞧外面是一条幽深偏僻的弄堂,这种地方蔓笙并不认识,一看雪梨已经跑出去老远,只好跟着它。一边心里想:门没也没栓,跑出来也不见半个人影,不像是绑人的样子。而且这里根本不是先前那家客栈,想起刚才的四行脚印,惊骇,难道是自己跑到这里的?怎麼会呢,都说不通,越想越乱。
  
  跟着拐了几个弯,天朦朦亮了,蔓笙渐渐认出了这条街,再走几步就要到客栈了。看着前面一路小跑的它,当然明白了它的意思,心头一阵酸,追上去抱起雪梨加紧了脚步。自此蔓笙再也不把它单纯地当一只猫来对待。
  
  半夏还是没有回来。蔓笙招呼小二弄来洗澡水,大小两只都洗了个囫囵澡,蔓笙把那身血衣也处理好,再三检查了耳朵没发现什么问题才稍微心安。这才发现手指上多出一个细小的伤口,能流出血来但是不深,凑近了闻两只手上有一股淡淡的苦味,是鬼臼。
  
  蔓笙曾在桃奴苑时,为了酿酒总会看些药书。其实要成佳酿更多重要是加入各类草虫中药,这样酒除了消愁遣兴的用场同时有壮神驻颜,以介眉寿的功效。
  
  不过鬼臼并不是很常见的药材,其又名“八角莲”。《本经》中记载鬼臼能杀蛊毒,辟恶气,逐邪解百毒,但是它本身是带毒性的。可能是在药铺沾的,但是所有的这些事情加在一起,蔓笙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只是一下不愿去想,也不知道怎么想。
  
  躺在床上开始等,等一个人,回来。
  
  没有意外,半夏一早就来叫他,看了一眼门口战战兢兢的人,双手一刻不停的抱着猫儿,惨白脸蛋上的两眼眶淤青差点要透过薄薄的皮肤渗出来,一看就知道是一宿未睡。
  
  半夏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蔓笙不知道这一夜他去了哪里,只要半夏不说他就不会主动去问。对于他所有的事情都这样。他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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