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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一句说完,抱着元儿朝人群后递了过去。
人群里走出来一人,一声不吭将元儿接过来,元儿到她手里,慢慢止住了哭声,破涕为笑。
赵佑看呆了,那人是元儿的乳母。
怎么回事?
“元儿,元儿回来……”他哽声叫着,但是没人理会,胳膊被按得紧紧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乳母朝自己投来一瞥,面无表情抱着元儿离开。
等人走远了,侍卫也松了手大步离去,听得院门哐当一声关上,赵佑啪的坐倒在地,心里憋屈的想杀人。
秦业他将自己和元儿分开,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他会不会……伤害元儿?
元儿走了,他的心更空了,整日奄奄,不思茶饭。
又或许,那第四次的发作又要来了。
“听到没有,我说,我要见我弟弟……”
收拾碗筷的侍女头也没抬,继续做事。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提出这样的要求,多少次被漠视。
这期间,不管是他威胁,吵闹,摔物,甚至绝食,结果都是一样,元儿一去不回,而他到最后还是只能乖乖吃饭睡觉,拖垮了身体,更是于事无补。
事情是急不来的,只有一个字——忍。
日子一天接着一天过去。
五月间,天气似热还凉,白日里还是红火骄阳,汗流不止,一到傍晚天就阴下来,还起了大风,吹得人遍体生寒。
赵佑批了件外衣在身上,一如既往望着窗外的湖面,想着汤伯裴的伤势,想着元儿的处境,心思沉沉。
一大早就听得院外人声嘈杂,似乎有什么喜事,他听到什么大人小孩的,兴许是谁家媳妇有了身孕,到了吃饭的时候,侍女疏离的脸色柔和了许多,带着喜上眉梢的笑意,不仅有酒,还加了菜,比往日丰盛许多。
赵佑看在眼里,不禁问道:“敢问这位姐姐,外面有什么喜事吗?”
“确实是喜事,天大的喜事,不过王子不准我们到处去讲。”侍女含糊说着,掩住嘴,却止不住眼里的喜悦,匆匆走开了。
吃过饭,侍女收拾了离开,屋子里只剩他一人,空荡荡的。
捧着酒壶静静坐着,壶里还是满的,一口没动,没人在,也不需要这样,酒壶于他,就是个演习道具,如今更成了一种慰藉之物,陪他度过这漫长岁月。
也不知坐了多久,忽而手中一空,酒壶被人夺了过去。
“你就这样不顾惜自己吗?”
少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模样,将酒壶狠狠甩去墙角,然后双手环抱胸前,眼神复杂盯着他看:“这才两个月,你看看你,又瘦了那么多!”
赵佑看着眼前英气十足的男性面孔,通过他,仿佛看到了他的同胞姐姐,两人气质全然不同,但眉眼总有几分相似:“叶霁风,我是胖是瘦,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想过再来管你的破事!”叶霁风生气低喝,他本来是进宫面圣,完毕后本该径直出宫回府,天知道走着走着,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大门不敢走,只得翻墙而入,这脸都丢到东海里去了!
赵佑淡淡一笑,随手一指道:“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们在那边,恕不远送,你走吧。”
叶霁风一听他这话就来气,非但不走,反而更进一步:“你就那么不待见我?一见面就赶人?”
赵佑懒得理会,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你是不是还想着他?还想着阿冲?他已经跟我姐姐成亲了,他不喜欢你,他从来爱的都是我姐姐,整个苍岐都知道……”
“我也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在借酒消愁,你看你这垂头丧气的鬼样子,你这是做给谁看,阿冲他看不到,也不会理你的!”他抓住他的肩,不住摇晃:“你醒醒吧,别白费力气了!醒醒吧……”
“放开我!”赵佑气急,挣扎不脱,直接给了他一脚,正中胯下要害:“你看出来什么,你个白痴,神经病,你什么都不懂!”
叶霁风大叫一声,痛的松开手,捂住那部位,蜷在地上直打颤:“你……你竟然踢我……踢那里……疯子……”
赵佑冷冷看着他:“知道我是个疯子,你就不该来惹我。”
“该死……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吗……”叶霁风不住吸气喘气,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踉跄走到他面前,手掌高高举起:“你以为我不敢揍你吗?”
赵佑笑了笑:“你自然敢的。”
闭上眼,时间一秒一秒过着,却没有预想中的痛楚来临。
“算你狠!”叶霁风颓然放下手,一屁股挨着他坐下,心里打死也不肯承认,对着那张白玉般的脸庞,他竟然下不了手。
疯了……他才是真的疯了……
赵佑看他一眼,眸底闪过一丝了然,低低的唤:“叶霁风。”
“什么?”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胡说!我才不会爱上你没我爱的是女人,你这不男不女的鬼人,瘦的没几两肉,我怎么会爱上你,我呸,我就是爱上乞丐,爱上老妪,都不会爱上你……”
看着他暴跳如雷,听得他诅咒否认,赵佑也不生气,只是望着他淡淡的笑,细语温软:“这么大的人了,有胆子来看我,没胆子承认。”
“我……没有……”叶霁风一时语塞,被那样一双漆黑晶亮的美目凝视着,他忽然没有了底气,这一阵忙姐姐的婚事,忙娘亲的生辰,忙入朝为官的前程,他硬是将自己折腾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可是每晚入睡前,老是漂浮在眼前挥之不散的人影,为何总是他……
赵佑低下头,心中暗叹,能够加以利用帮助自己的人,会是他么?
怪不得自己卑鄙,只能怪他是南越人,还有那样的身份地位,还有在皇宫里任意来去的自由。
为了回归,为了报仇,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将头靠在他肩上,唇边扯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其实我是欢喜你来瞧我的,因为……我也喜欢你。”
赵佑觉得自己是疯了,被他们逼疯了。
疯子样的主动向叶霁风示爱,吓得他一把推开自己,扭头就走。
原以为就这样算了,谁知过了一夜一日后,已经又再次悄然潜入,面对他,又是忐忑,又是欢喜,又是激动,劈头就问:“你昨日说的那句话,可是真的?”
于是乎,顺水推舟,半推半就,赵佑靠在叶霁风身上,任由他搂着自己,狂热的亲吻。
秦冲,他背叛在先,伤害至此,便怪不得自己无情无义,拉他的小舅子下水!
夕阳西下,湖水染上一层金边,闪闪生光。
他坐在窗前,看着那窗外美景,一双男子手臂从背后揽过来,两人紧密依偎。
“你……当真喜欢我?”耳边传来叶霁风的低声询问,不甚确定。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这样的问题,他从黄昏问到夜幕降临,还不知疲倦。
“怎么,你不相信?”
他不答反问,引得叶霁风涨红了俊脸,拉着他的手急道:“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没想到会这样,我以为你对阿冲还……”
“别提他!”赵佑面色一整,正色道:“都是我以前糊涂了,错信了他。从今以后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想跟他再有任何关系。”
见他沉默不语,赵佑叹道:“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走吧,以后也别来了。”
叶霁风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搂着那柔软的身子哪舍得放手,赶紧按住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是赵氏王国质子,又是……嗯,有些麻烦……”
赵佑看着他的脸色,揣测着他的心思,轻笑道:“也是,以你的家世,就算我不是赵氏王国的人,你家人也绝不会同意你跟我好。”
叶霁风见他眸底那一抹落寞之色,心头一热,忍不住揽他入怀:“别想得太多,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跟我的家人没有关系。”生平第一回喜欢一个人,居然是名男子,所以他一直不承认,一直在抗拒,可是抗拒无效,他用了两个月时间来证明,他日思夜想,实在无能为力,没法对他不动心。
男子就男子,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在一起开心就行!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夜长梦多
“但你是家中独子,将来传承子嗣,开枝散叶……”
叶霁风打断他的话,道:“我还有姐姐,她们可以多生些孩子,以后我去跟阿冲说,过继一个给叶家,也未尝不可。”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面上隐有几分喜色。
“你不介意我跟你那姐夫,我们以前很要好的……”语气是惴惴不安,他心底却在冷笑,能挑起两人之间的矛盾,那是最好!
叶霁风楞了下,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笑道:“我当然会介意,所以你今后要对我更好!”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至于将来如何……到时候再说吧。
赵佑低着头没说话,表情似嗔还羞,叶霁风抚着他的头发,把头靠在他的颈窝处,嗅着那丝丝清淡的香气,觉得无比满足。
许久,才听得他一声叹息:“但是叶霁风,我面在在这质子府,哪儿也不去了,而且我的身份是对立的,这些事情,也就是说说罢了。”
心底有淡淡的自责,这少年对自己到是直率爽朗,真心实意,只可惜……自己却是在揣着私心利用他!
但是如果现在回头,他不会允许,只能坚持走下去,无论对错……
“你别担心,赵氏王国使臣已经跟陛下见面,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国了。”叶霁风的声音里有些惆怅:“等你回到赵氏王国,我便不能像现在时常跟你见面,你到时候还会记得我么?”
“怎么会不记得你?”赵佑捏了捏他的脸,笑嘻嘻道:“这还不简单,若是两国重修旧好,你可以到赵氏王国来看我啊,帝都比起苍岐那是另一番风情,到时候我陪你去登落阴山,游映日湖……”
说到这两处熟悉的景致,眼底闪过一丝萧瑟,立时掩住,换上一副忧心神色:“只不过,我不见得能回去,我听业王子说,你们皇帝只答应在我和我弟弟当中放一人回国,若是如此,自然是我留下来,让我弟弟先回去。”
叶霁风听得直觉一喜,立时又暗骂自己想法龌龊,安慰他道:“其实你在这里也挺好的,有吃有住,就是不大自由,不过也不打紧,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等些时日,赵氏王国那边总会再来人接你回去。”
赵佑点道:“我也知道,可是我舍不得跟我弟弟分开,他被业王子带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声音渐渐低下去。
叶霁风无奈轻叹:“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回去想法帮你打听,好不好?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弟弟那么小,王子是做大事的人,声名在外,总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的。”
赵佑在心里冷笑一声,不会为难元儿,泰业可不是他想象中那般仁慈!
一起到元儿,心都揪成了一团。
吉霁风看他脸色不好,赶紧又安慰道:“这事还没最后定下来,据我所知,赵氏王国使臣忽染重病,太医诊断过后产,须得静养休息一阵,所以这谈判短时间内没法再继续进行。”
他想问的话被叶霁风说出来,只是换了套说辞,想必 便是南越对外公布的说法罢,至于真相,他更多相信那日无心听来的话。
谈判无限期延后,绝对不是件好事情,他就怕夜长梦多……
“叶霁风,我想见见那位赵氏王国使臣,你能帮我吗?”
叶霁风微貹变色,嚅嗫道:“这……恐怕不易……”
赵佑叹气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我父皇母妃的现况,我母妃生元儿的时候没养好,又有宿疾,我很担心她……”说着说着,眼眶一红,泪水在眶里打转,生生忍住,不让其落下:“叶霁风,你帮帮我,见不见面都没关系,就是送个口信也好啊,叶霁风……”
不是说女人的眼泪是最强大的武器吗?
他虽身为男子,但也有此自信,他会心软的,会答应的……
见得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叶霁风果然招架不住他本身也是个大孝子,自然感同身受,脱口而出:“哎,你别哭,我去想办法,看能不能见到那赵氏王国使臣,帮你问问。”
“你不骗我?真的能见到?”赵佑似是不敢置信,抓住他的衣袖,满脸期冀。
叶霁风笑道:“我骗你做什么,陛下刚封我做了侍郎,可以在宫内随意行走。”
难怪他能够经常出入这质子府,原来是这样!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