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他说完,乐中天立时接上:“这十五年来为父动用了各方势力寻找,但你母后本领高强,人脉极广,如果不是她自愿出现,这辈子休想让她再踏入这皇宫一步。你可明白为父的苦衷?蒂儿,这些年为父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你母后,盼她回来,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乐蒂听得默然流泪,一边是为情所困威严不再的父皇,一边是芳心暗许魂牵梦萦的心上人,盼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好不容易盼得他亲临沁城,到最后,什么鸳鸯比翼,什么白头偕老,一切霎时间化为云烟。
再看看面前神情清淡的灰衣男子,那个叫做李一舟的所谓驸马人选,与自己心上人相比却是天差地别,但觉心灰意冷,双足一点,掩面向外疾奔而去。
“蒂儿!”乐中天放声叫道。
“公主!”赵佑也跟着唤了一声。
乐蒂脚下一顿,回眸望他,一双眼里满蕴珠泪,赵佑被她幽怨的眼神惊得心头一跳,讪笑道:“你先别跑,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那个,其实你母后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乐蒂哇的一声哭出来:“赵佑,负心薄幸的臭小子,我恨死你了!”脚步不停,转眼奔出房门,消失无踪。
赵佑苦笑两声,眼见乐氏兄弟已经爱妹心切追了出去,这才放下心来,转身望向乐中天,正待说话,却听得对方先行开口,沉声质问:“殿下心里怕是根本没看上蒂儿,才会顺水推舟,一口答应我皇后的提议,是不是?”
这个老狐狸,并不如表面那般感情用事,还是有些眼光!
赵佑打了哈哈,干笑两声道:“国主怎么这样说。”
乐中天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朕没看出来,当初在帝都议亲的时候,你父皇单是答应结盟,对这亲事就回应得很是忸怩,不甚情愿,说什么小儿女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主……哼哼,你倒好,不知给皇后灌下什么迷魂汤,居然教她不顾蒂儿意愿,断然另配婚事!”
“国主此言差矣。”赵佑叹息一声,故作惋惜道:“只能说,国主你太不了解皇后的心思,所以才有今日的被动局面。”
乐中天目光一凛,厉声道:“此话怎讲?她还对你说什么了?”
赵佑摇头道:“皇后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不过我听你们的话,这前因后果,倒是能够猜个大概。”
乐中天张了张嘴,哼道:“你知道什么!”
赵佑笑道:“也没什么,国主与皇后这番聚散离合,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为个妒字。”
他也是从那宁皇后关于选婿的三个提问,再加上此前乐中天与李一舟的说辞,慢慢揣摩出来,若是用一句话来形容宁皇后,那便是眼高过顶,心如针尖。
瞧着乐中天一阵红一阵青的脸色,笑了笑又道:“其实也没什么,男人嘛,谁不有个三妻四妾,红颜知己,更何况国主乃是一国之君,宁皇后的度量也实在忒小了些。”
“错了!”乐中天急促道:“我答应过若翩,余生只爱她一人,便绝对没有想过与别的女子再生纠葛,都怪秦远山那个老匹夫,一直对若翩暗地仰慕,嫉妒我夫妻情深,非给本王送来名美艳舞姬……”
赵佑心有所悟:“你收了?”
乐中天连连摆手:“我哪里敢,我不过就是见她身段好,多看了一眼,又随口赞了一句,谁知道若翩竟气得撇下初生婴孩,离宫出走!”
赵佑听得撇嘴,毫不客气道:“这就是国主你的不是了,女子生养孩儿,自然身形臃肿,你倒好,什么不说,偏生要去赞美别人的身段,她觉得你嫌弃她,不生气才怪呢。”
乐中天满脸懊恼道:“我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我怎想得到那么多,后来我找不到她,还和秦远山狠狠闹了一架,从此一刀两断!”不知想到什么,面露得色:“那年南越与赵氏王国交战,这老不死的还好意思找我借兵援助,哼,他也不想想,当初做了些什么破事,我对他恨之入骨,怎么会帮他?!”
赵佑暗地好笑,这对夫妻半斤八两,真是登对,直接导致南越与梅花国关系交恶,倒令得赵氏王国从中捡了一个大大的便宜!
乐中天又叹一声,瞥他一眼,忽然转了话题道:“殿下执意退亲不是不行,两国强强联手缔约结盟也不是不可,不过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佑挑眉:“什么条件?”
“素闻殿下聪明过人,口才出众,这桩事情对殿下而言就是小菜一碟——”乐中天眼放光芒,开怀而笑:“请殿下,再去黑龙帮,劝服皇后回宫。”
老狐狸,难怪答应得这般爽快,原来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赵佑暗骂一句,嘴里却是笑道:“国主过奖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如若国主亲自去迎,才显得更有诚意,宁皇后也更容易回心转意。”
乐中天苦笑一声道:“你以为本王不想么,这十五年来我千方百计找她,好几次都找到她的藏身之地了,没想到最后一刻还是打草惊蛇,被她躲了过去……”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眼露恨色,愤然道:“秦远山那厮真是个小人,这些年明明知道她身在何处,常来常往,却一直隐瞒消息,不与我透露半分,哼,似这等拆人姻缘的恶事,他也做得出来!”
“嗯,秦皇帝明知国主爱妻心切,饱受煎熬,却故意知情不报,在这件事上,委实做得不太地道。”赵佑点头附和,寻思这秦远山当年兵临城下求援无果,心里憋了好大一口恶气,那是巴不得看乐中天的笑话,会跟他通风报信才怪了!
如此正好,这南越与梅花国矛盾闹得越大,赵氏王国便越是得利,此时不挑拨离间,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第三百六十一章 隐情
乐中天咬牙切齿,又恨恨咒骂了几句,才涩然道:“皇后一见我就躲,根本不与本王解释的机会,此次如若不是事关蒂儿终身大事,她也决计不会托殿下带信回来,所以我才想请殿下帮忙——”
赵佑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帮忙也不是不可,但是国主总要跟我讲实话,现是公主没在,一舟也不是外人,大家都是男子,没什么不好说的。”一句话就气得离宫出走,终生不见,若非这皇后太不懂事,便是乐中天没说实话,两人之间还另有隐情。
乐中天脸上青红不定,半晌才长声一叹道:“此是朕的终身憾事,每每想起都觉悔痛不已,人生际遇无常,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发生。”
赵佑冷不防他会讲出这样一番感慨来,知道后面有戏,跟李一舟使个眼色,饶有兴趣听他说下去。
“我的前一任皇后是我远门表亲,自小相识,感情也还过得去,无奈皇后身体赢弱,诞下两名皇儿之后就因病过世,记得那年清明,我带了墨儿去皇陵拜祭,正巧遇到上山采药的若翩,一时惊为天人,我邀她来山下行宫做客,她想了想,居然答应了,在行宫住了两月,她就答应了我的求婚,成为我的新皇后。后来她跟我说,当时与人比试输了,心情十分不好,也觉得此前的生活很是无趣,这才匆忙出嫁,只盼余生再无争斗,安祥度日。我为了讨得她的欢心,不仅立她为后,还为她遣散了后宫,独宠她一人,如今回想起来,我对她一见钟情,倾心爱慕,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其实真是心甘情愿,没有半分不快。”乐中天忆起往事,不由得脸露笑容,那笑容甜蜜愉悦之极,令在场之人也是深刻感受到他心中的快活。
笑着笑着,乐中天的笑容忽然凝固,神情变得哀切,眼眶却也慢慢红了,赵佑看得真切,忍住八卦心态,轻声道:“我方才也就是开开玩笑,那些陈年旧事,国主要是觉得不愿讲,那就算了。”
乐中天闭了闭眼,没将他的善解人意当回事,只慢慢道:“她诞下蒂儿之后身子一直不太好,我当时国事缠身,也疏于安抚慰籍,适逢我生辰之际,南越送来大批贺礼,其中还包括一名美艳的舞姬,我当时被皇弟多灌了两杯酒,脑子不太清楚,听他夸赞那舞姬身段曼妙,也跟着随口赞了几句,没想到被身后总管听到,以为我对那舞姬动了心思,就自作主张将那女子送到我寝宫,当晚我酒醉回去,竟撞见那女子在寝宫里翩翩起舞,忽然一个旋转就转到我跟前,我乍见一道人影过来,恍惚间本能伸手抓住其手臂,那女子顺势投怀送抱,跳舞之人身姿轻盈,实在难以想象,我一个不察,就被她搂住颈项窜到身上,双腿盘上我的腰……”他有求于人,便毫不隐瞒避讳,将当年憾事一股脑倒了出来。
赵佑听得心头一荡,暗道这动作真是火辣十足,暧昧之极,世间哪个男子抵挡得住?不知为何,脑子里忽而闪过一缕片段,游船上,厢房中,年轻的躯体赤裎交缠,激情四溢……
摇了摇头,生生甩去那诡异的绮思,当真是色魔入脑了么,大家只一句话,就立时想入非非,满脑子情色画面,还轻车熟路进入角色,外公的清心咒都白听了!
李一舟也是听得俊脸微红,几次三番想要打断,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便开口,只得偷偷瞪向赵佑,希望他能够稍有自觉,出言阻止,哪知对方丝毫不觉,对这些君王情事却听得双眸生光,津津有味。
乐中天话音微顿,却是自嘲一笑:“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如此温香软玉在怀,但凡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我当时又是喝了酒,更容易失控坏事,是不是?”
赵佑呵呵干笑两声道:“此乃人之常情,国主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乐中天淡淡看他一眼:“我在迎娶若翩的时候对她发过誓,这辈子再不会有别的女人,她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她是将这话记在了心里的,我爱她如命,便绝不可能有所违背。”
哦,没吃啊?
赵佑撇下嘴,见他神情凝重,猜想此后必是高潮情节,于是竖起耳朵,用心倾听。
“我猝不及防被她缠住,又是这般姿态,确实不易摆脱,必须下重手才行,但顾忌到她的身份,与南越皇帝的交情,又有些犹豫,哪知这一念之差,她竟然得寸进尺,朝我脸上啪嗒亲了一口,还吃吃笑着媚声媚气说话,我恼怒之余哪里听清她说些什么,正待将她一掌打飞,忽然听得宫柱后方传出声响,有婴孩的声音哇的哭起来,旁边又有小孩逗哄之声,我大惊失色,酒也醒了大半,当即将她重重掼在地上,大步奔去查看,却不想竟是蒂儿躺在地上哇哇大哭,旁边是麟儿在努力将她抱起,一见我过来,麟儿唤了声父皇,满含委屈,神情惶急,也是扁嘴哭起来。
李一舟听到这里,低笑调侃一句:“原来是一双儿女坏了父亲的好事……”
赵佑心头有丝了悟,不满扫他一眼,继而面朝乐中天,脸上现出同情之色,叹息道:“国主……”一声过后,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怎么安慰。
乐中天满目悔痛,眼中幽暗如墨,良久才缓缓摆手,表示自己无恙:“我当时却没殿下反应得快,看到麟儿抱着蒂儿在哭,还道是哪个宫女带着他们来找我,撞见方才一幕吓得自顾自跑了,我气得大声叫人,没想到整座宫殿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一路见得有宫人穴道被点,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我又惊又疑,怕是宫中有强敌入侵,赶紧一手抱起蒂儿,一手牵起麟儿,跌跌撞撞朝若翩的寝宫奔去,路上麟儿哭着叫母后母后,我初只当他是担心若翩,根本没想其他。”
见他说着说着又停下来,片刻无语,李一舟忍不住道:“那后来呢?那强敌是谁?是不是秦远山?”
赵佑气得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你笨啊,好端端的哪有什么强敌,也不好生想想,都是深夜了,哪个宫女还敢把王子公主带出来到处乱走!”
李一舟被他敲得有些发蒙,揉着额头嚅嗫道:“不是宫女,那是谁?难不成是总,是皇后……”忽然面色一僵,唇角扯动:“是……皇后?”
赵佑苦笑了下,如若他的猜想是事实,当年发生的事,真是个阴差阳错的悲剧,那舞姬被国主夜晚单独召见,心里自认为可以攀上高枝,也是必然使出浑身解数牢牢抓住,是以热情如火,风情尽现,乐中天醉酒之后神经放松,一惊一乍间又顾虑重重,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两人身躯交缠密不可分的情景,又正好被携子抱女前来探视的皇后看见!
这样的亲热法,自己单是听听都觉得热血上涌,身为现场的宁皇后亲眼目睹,她会怎么想?自然是哀伤欲绝,失魂落魄,执意要远离这伤心之地。
她临走之前的一些反常举动被乐麟看在眼中,急在心里,无奈年纪太小,又无法言说清楚,只能嘴里唤着父皇母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