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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赵佑赶忙拉过他的手来,见得无恙,这才放心,上前在石门上摸了又摸,方才蹙眉道:“这门比地面好似还有坚硬些,不能使蛮力?”
说罢转身回去石室,在大堆的金银珠宝里翻找查看,每只大铁箱都打开细细检视,不是珍珠美玉,就是宝石金锭,没半点食物和清水,石室方方正正,四壁皆是花岗岩石,再无别的通道。
在室内走了一遭,赵佑纵然胆大,这时也觉得微微心凉,走回石门,他用力拍打石门,并试着使劲大叫几声,陈奕诚也跟着发声长啸,但是声音撞去石门,却又给反弹回来,自己听着真是震耳欲聋。要想传出门去,根本就是不能的事情。
两人对望一眼,在满室珠光宝气映照下,彼此脸色都有些泛白,心也是不住下沉。
“该死,被困住了。”陈奕诚在腰间摸索一阵,看着空空的双手,面露失望道:“没带吃的进来,水也没有。”
赵佑叹口气,将身上各处找遍,好不容易在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十来个果脯,虽然只是点小零食,但总是有胜于无。
想起前世看过的生存极限知道,人不喝水,顶多能坚持七天,凭自己的体质,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而陈奕诚是习武之人,时限应该可以更长久一些。
七天,还不算太糟糕……
将果脯小心装好,赵佑又掏出玉钥看了看,此时地处石室,被身后珠宝的光芒一照,那玉钥的光泽都暗淡了许多,或许只是心理作用,但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玉钥在里面却是打不开门,难道那梅花国皇室的祖先就没想过,寻宝的后人进了门还得出去吗?
百思不得其解,一抬眸,发现他正攀在石门处,不知在捣鼓什么。
“发现什么了?”他走过去仰头低问,在这无粮无水的地方,连说话都得省着力气。
陈奕诚在门框四周细细摸索,半晌才指着石门与岩石接缝处道:“这里的土石好像要稍微软些。”
赵佑上前一摸。果然如此,不由得心生兴奋,刷地拔出琅琊神剑递给他,陈奕诚接过神剑,运起内息,用力朝那接缝处刺去,慢慢地,尘灰四起,有碎石籁籁落下。
“你退后些!”陈奕诚叫道。
赵佑依言退后到石室,看他专注挖掘,石屑纷飞,泥土松动,地上洒落的沙石越来越多,又过一阵,他突然低叫:“听,那是什么声音?”
陈奕诚停了手,赵佑侧耳倾听,但闻有细微的悉索之声传来,应该来自石门之外!
“真好,他们也在外面挖掘!”
听他这样一说,陈奕诚更是鼓足力气,以剑作凿,继续开挖,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挖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外间忽地有亮光透进来,有人在喊:“殿下,将军,你们都好吗?”
“我们没事,继续挖!”陈奕诚沉声回应,手上动作不停。
“是!”那边答应干脆,挖掘的声响大起来。
方才那缺口只是一处小小的孔道,仅够神剑直插,而外面的几人没有这样得利器,仅是凭普通刀剑开挖,没过多久就是兵器折损,只得停工作罢。
里外就只剩陈奕诚一人还在努力挖掘,好在他天生神功,虽是攀在斜壁上,倒不觉得十分劳累,正阳赤手空拳,也帮不上忙,只能不进过去看看,鼓励两句,唤他下来擦擦汗,歇一口气,吃一颗果脯。
就这样挖挖停停,停停挖挖,大半日过去,总算是大功告成,挖出一条狭窄的孔道,而旁边都是坚固的花岗岩,再也挖不动了。
“能挖的地方都挖过了。”陈奕诚吁了口气,手伸去试了试,连只手掌都进不去。
“你拉我一把,我来试试。”赵佑在底下叫道。
陈奕诚收剑跳下地来,双手扣在他的腰上,将他托了起来,正阳小心伸出手来,去那孔道里试了试,居然能伸进大半去,他心念一动,赶紧缩手回来,掏出玉钥插了进去,那玉钥竟是刚好能从中通过!
只是那孔道比玉钥略长,他这边已经送到尽头,外间之人还没摸到一丁点。
陈奕诚见他送得吃力,转念一想,便将神剑倒转递了过去,正阳一手扶住玉钥,一手握剑相抵,慢慢用剑尖将玉钥从孔道里一点点推出去。
第371章 热情吮吻
“殿下,拿到了!”外间响起吹呼声。
赵佑抹一把额上的汗,由得陈奕诚将他放到地面,稍微喘息一下,便朝外间叫道:“将玉钥贴在那凹进之处,位置对准,平缓往里推门!”
外间有人应了一声,却是毫无动静,半晌才回话道:“殿下,我们每人都试过了,打不开!”
打不开?
赵佑与陈奕诚对视一眼,怎么可能!刚才明明就是用这玉钥开门进来的,这会儿怎么会打不开了?
“不要急,慢慢来。”赵佑平复下心神,将开启石门的方法又仔细讲述一遍。
外间侍卫按他说的摆弄一阵,又传话进来:“殿下,还是不行!”
赵佑急得头上直冒汗,有没有搞错,这什么鬼钥匙,怎么一会儿能开,一会儿又不能开了!
“把玉钥再送下来!”陈奕诚在旁沉声道。
只见孔道处亮光微闪,玉钥从中滑下,陈奕诚长臂一伸,轻巧捞在手中,稍作端详,忽然叫道:“你看,这玉钥怎么变色了?”
赵佑心头一沉,想起之前就觉得色泽微暗。赶紧凑过去看,只见那玉钥比起先前所见又暗了几分,本是通体莹白的玉石,此刻却已成了灰白!
“我方才也看到了,原以为是光线原因,没想到真是变了色!”奇怪,自己拿到这玉钥也就数日时间,都是软布小心包裹,又不曾贴身佩戴,怎么会突然变色呢?
看了看石门,又看看那手中的玉钥,忽然一个念头袭来,赵佑抬头望向陈奕诚,张了张嘴,迟疑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用它开启了石门,引起变色,甚至是……变质?”
陈奕诚眼露疑惑:“变质?什么意思?”
赵佑自己也是懵懵懂懂,只是凭着心头的直觉,缓缓理清思绪,揣测道:“我在想,这玉钥不能再次开启石门的原因,是因为当初梅花国皇室的先祖在设计建造这间密室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就只打算让它开启一次,唯一的一次。”
这个秘密,只掌握在梅花国皇室的后人手中,一旦那印匣中的地图不慎为外人知悉,那寻宝之人又正好寻来此处,找到消失的房间,那么,面对石室中的金银珠宝,难免不心生贪念,哪里还记得石门开关之事,自然同他俩一样,空守着一堆宝物,被困地底,与世隔绝。
想到这里,赵佑不禁抚额苦笑:“这就是贪心者的下场,实在对不住,把你也拉下水来了。”
陈奕诚摇摇头,握住他的手道:“跟我还说这些,我倒是很庆幸,这回终于没让你一人涉险,而是有我陪在你身边。”
被他宽厚的手掌握住,掌心温暖,心里亦如是,赵佑笑了笑,反手相握,故作轻松道:“其实也没那么惨,虽然承认失败不是件光彩的事,但是跟性命比起来,却又算得了什么。”
陈奕诚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宝藏就留在梅花国,以后的事还难说得很,这未必就是最后的结果。”
赵佑咬咬唇,似是下了决心,朝外间叫道:“传我命令,留下一个人在这里,其余人等立时返回沁城,就说我与陈将军被困地下密室,请求乐国主出动人力物力救援!”这里四壁坚固,非普通铁器能开,必须调动大批人手,动用重型工具,挖土凿石,另外掘出一条地下隧道来,这样巨大的工程,又是在皇室的祖屋进行,除了乐中天本人,谁都没有这样大的权力!
他向乐中天求救,也就意味着放弃这笔价值连城的宝藏!
重宝就在眼前,却只能是擦肩而过,为人作嫁,真是……不甘心!
但除此之外,要想脱困,却也无别的办法可行。
他一说完,陈奕诚又接着叮嘱:“去往沁城的人等注意,外面的石笋林乃是一个十分玄妙的阵法,走错一步都足以致命,殿下与我的性命都掌握在你们的手里,保险起见,宁愿舍近求远,从屋外翻山越岭,绕道而行!”这样虽然好费时日多谢,但能够保证顺利回到沁城,成功求援。
“是,属下记住了!请殿下和将军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外间侍卫得令,迅速分工完毕,留下一个武功最好的,其余人等则是大步出门。
“殿下与将军要喝水么?我这里还有半袋。”那留下的侍卫名叫游密,说话间摸了只水囊出来,无奈孔道太小太窄,水囊递不进来。
“稍等!”陈奕诚回到石室,从那堆金银珠宝里翻找一阵,找了只鎏金的圆钵出来,对着孔。道叫道:“行了,你只管把水往孔里倾倒就成!”
游密打开水囊,将半袋清水尽数倒入孔中,陈奕诚眼疾手快,如壁虎般在斜壁上下左右游走,接了个滴水不漏。满满当当。
有了这生命通道,也安心了许多,赵佑看着他一步过来,将盛满水的圆钵送到自己面前,满眼关爱:“口渴了不,快喝吧。”
水有些凉,还有些许泥沙,喝进嘴里却觉无比甘甜,赵佑喝了一小半,又将圆钵退了回去:“你也喝。”
陈奕诚也不拒绝,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大笑道:“从来没觉得,区区半碗浊水,竟比琼浆玉液还要甘醇!”
赵佑从他手中接过那圆钵,轻敲几下,摸着那钵面镶嵌的璀璨宝石也是笑道:“用这样珍贵的器具来盛就算是水,也堪比美酒佳酿了!”
陈奕诚盯着他的如花笑靥,忽然吟出:“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诗,你还记得么?”
赵佑随意点点头:“记得啊,当年我给你践行来着,还请你喝了我从与酒窖里偷出来的葡萄春,后来被父皇知道了,还关了三天禁闭呢!”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陈奕诚拖长了语调,大手伸出,抚上他柔滑细腻的面颊,嘴唇凑趣他耳边,话音低如呢喃:“在西北军营里,我每回想你想的不行,就大声念这首诗,全营的士兵都能倒背如流了。”
“呃,你也不怕人笑话啊……”这样近距离与美男接触,鼻端满是浓烈的阳刚之气,赵佑觉得自己头有点晕,脸有点热,昏昏沉沉,未醉已醺。
“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嗯……”陈奕诚含糊嘟囔一句,手臂收紧,丹唇在他的客上轻轻一触,忽又侧过头去,朝外间扬声唤道:“小游,你出去找点食物,再打点清水回来!”
“是,将军!”游密得令,赶紧离开。
听得上方脚步声远去,赵佑哑然失笑:“好可恶,你故意把人家支走。”
“这叫非礼勿听。”陈奕诚轻笑一声,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抵额相对,轻柔磨蹭:“竟然说我可恶,哼哼,那我就可无一回给你看看!”
话音一落,赵佑就觉腰间一紧,唇瓣上亦有温热之物贴了上来。
“殿下……佑佑……”温香软玉在怀,陈奕诚难抑激情,循着那股幽香本能探索,撬开他的小嘴,温柔深入,热情吮吻:“别怕……我会轻轻的……佑佑……我的佑佑……”
被他健壮有力的手臂捆在怀中,赵佑只觉得周身无力,仿若已化作一汪春水,心里有浅浅的甜蜜,或者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策马奔来揭开面具的那一刹,又或许更早,在月清宫,在怡香楼,在望江楼……不,不是,不是!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无数的片段碎片重合在一起,无休止地闪耀,晃动,跳跃。
混沌之中,似有一双狭长而清润的眼定定望着自己,那眼里的目光好像是一泓深潭,又像是海面上细碎的星光,那般美好,却又那般幽深,且绝望。
“怎么,不舒服?”陈奕诚感觉到他的僵硬,松开一些,低喃询问:“是不是又弄痛你了?”没办法,他已经等待了太久,忍耐了太久,如今天赐良机,哪里还控制得住,眼里心里只有面前的绝美人儿,什么理智,什么礼节,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唇瓣微微有些肿痛,不过还能承受,赵佑回神过来,倚在他的胸前,低低喘气。
最近忙起来也没空听清心咒,多半是因为这个,又有些发作了,身躯相贴,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勃发的情欲,不免有些歉疚,出声低喃:“我没那么娇贵。”
这样的话,听在他的耳中,便是最隐晦的鼓励,陈奕诚没有说话,拥紧他又低头吻了下来,赵佑双手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