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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冲抿了下唇,瞥眼那边怯怯含羞的叶容容,淡淡道:“不是在府里静养吗,来这里做什么?”
叶霁风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立时发难:“秦冲,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姐姐好不容易病好了,身子还虚着,一心想见你。我都是瞒着我娘带她出来的,一路颠簸难行不说,路上又听说你受伤,她急得吃不下饭,拉着我马不停蹄赶路,三天的路程硬是两天赶到了,没想到你……”说着又狠狠瞪赵佑一眼,仿若在控诉着漫天怒气一般,指着他冷笑道,“你不是联军主帅么,没想到脸皮还是这么厚,偷偷摸到我南越军营里来私会男人……你还要脸不要?”
赵佑眼见得他中指上幽光一闪,异常眼熟,那是自己的魔戒,没料到他竟还一直戴着,回想起他当初在苍岐皇宫的相助,终归是心里有愧,此时也不愿计较他的尖酸刻薄,张了张嘴,选择了缄默以待。
叶霁风瞅见他异样的眸光,再看看自己手指上的扳指,有丝醒悟,眼底晦涩复杂,原本举着的手指慢慢垂下,却也没忘记自己前来的初衷,拉着叶容容上前一步,冷着张俊脸,对秦冲道:“我既然把姐姐领来了,交到你手里,你就得好好待她,莫忘了当年你答应我的话。”
秦冲眼神一闪,沉静道:“我没忘,我在你面前亲口说过,她如此对我,我一定不会亏待她,尽我所能,让她幸福。”
眼见叶霁风轻舒一口气,那叶容容也是眼含热泪满面欣慰的模样,赵佑哼了一声,冷笑着又去扣手:“好了,你们一家团圆,皆大欢喜,我这个旁人也不便打搅了吧……”
秦冲手上用力,将他的手抓得更紧,总算是正眼看向那边被叶霁风扶着的娇弱女子:“病好了?”
叶容容轻轻点头,气息微微:“嗯。”
秦冲脸色清淡,不紧不慢道:“那你当记得我离开苍岐之时对你说的那些话吧,我母后和叶夫人也在场的,因为你生病的缘故,所以这事拖了下来,现在你既然好了,那也该逐一实施了。”
“冲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叶容容蹙起柳眉,一脸茫然。
秦冲慢慢住了口,瞧着叶氏姐弟,脸上闪过一抹深思之色,叶霁风见他神情,沉声解释:“地龙翻身,姐姐被柜上的瓷瓶砸到了头,没想到反而因祸得福,整个人都醒过来了,但太医说了,脑袋里怕是有淤血未清,所以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她始终记得你,一醒来就到处找你。”
赵佑摸了摸后脑,居然跟自己一样呢,这年头,都流行失忆么?
气氛尴尬,怨气丛生,傻子都能感觉到其间暗潮波涌。
并非他想搅这趟浑水,他也想全身而退,等他们仨闹腾去,但这该死的病号,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不管自己怎么挠他,插他,都是紧紧攥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有任何逃离之机。
见鬼的一起面对,也没说会有这正室堂审小三的戏码啊!
说不在乎,不介意,那也是假的,要不是想着他重伤未愈,赵佑铁定一脚踹之,谁叫他有家有室,还偏来招惹自己!
却见秦冲沉默一会,淡然道:“那你还记得什么?”
叶容容微愣一下,对着他温柔而笑:“我记得你啊,还有我们的孩子,辰儿很乖,长得那么好,我病了那么久,从来都没顾过他,想想真是对不住他……”眼底泛出一丝晶莹,我举袖拭去,微微哽咽,“我真舍不得把他留在宫里,要不是小风拦着,兴许就把他带来了,你也想他了吧?”
赵佑听得直咬牙。
孩子……
他倒是暗示过,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但从这位皇子妃的反应来看,对他倒是爱恋深厚,情有独钟,却怎么可能去怀别人的孩子?
到底该信谁?
低下头沉默,实在有些痛恨自己。
怎么就将自己处在这么个尴尬窘困的地步,爱上这么个身份特殊的男人,弄得现在左右为难,充满矛盾又别扭无奈!
不该是这样的!
“小风,你们赶路累了,先带你姐姐去歇息,我们过后再叙。”秦冲一句说完就闭上眼,一副不愿多淡的样子。
“秦冲!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姐姐辛辛苦苦赶过来见你,你连句好话都没有,一上来就巴巴赶人吗”叶霁风怒不可赦,面色发青。
“好了,小风,冲哥哥受了伤,要好生静养,你别跟他大呼小叫的,我们先出去,让他们商议正经事情……”倒是叶容容陪着笑,反将他往门外拉,回眸望向秦冲的眸光水汪汪的,满是柔情蜜意,“冲哥哥,小风性子急,你别跟他计较,你们是那么多年的伙伴,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回头再来看你,好不好?”
没等秦冲开口,她眸光流转,又朝向赵佑,抱歉笑笑:“让你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皇子妃客气了,我本就是个外……”那个人字还没出口,赵佑就觉掌心一痒,被他的指甲抚了下,生生顿住,不满的眼神立时瞪过去。
自己又没说错,自己本就是个外人,这是他的家务事,跟自己毫无干系!
见得叶容容朝自己手上投来的讶异目光,赵佑又甩了下,还是没甩掉,只得对她无辜苦笑:“秦四王子跟我争论南越割地议和的事情,意见相左,所以拽着我不放呢!”
“不对,是联姻议和。”秦冲忽然睁开眼,纠正他的说法。
手被他握得紧了紧,瞥见他苍白的脸颊,幽深的眼眸,心里软下来,顺着他的话道:“是是是,联姻就联姻,方才我们讲到哪里了?嫁妆是吧,寒关与风离都还不错,再加个什么呢……”
叶容容好脾气笑笑,朝两人施了一礼,拉着一脸黑沉的叶霁风出去。
房门关上,赵佑立时变了颜色,用力摔开他的手:“你做什么握那么久!”白净的手腕上都有圈淡淡的淤青了,他还真是下得了手!
“对不起,我真怕你又不听解释,逃得远远的。”秦冲低叹,满目心疼,牵过他的手来,朝那淤青处轻轻吹气,又是摩挲又是揉按,“你先答应我,不管来了谁,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轻易离开我。”
赵佑抿着唇没说话,秦冲见他不答,微微笑道:“我只当你是默认了。”说罢又叹一口气,话气有丝懊恼,“这个小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回魔戒呢,他倒好,偷偷把他姐姐带出苍岐,还给带到这里来了。”
赵佑忍不住讥嘲道:“那是你的皇子妃呢,人家听说你受伤了,眼巴巴赶着来照顾你,倒是我这个外人,鸠占鹊巢,该是让位的时候了!”
“胡说什么。”秦冲眉眼淡淡,漠然道:“要说外人,她才是。”
天底下有这么颠倒是非强词夺理的人么?
赵佑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秦冲瞅着他的表情,轻笑:“吃醋了?嗯?”
赵佑看着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来气:“吃醋?哈,我还吃酱油呢!”
秦冲笑着在他手背上轻吻下来,赵佑不防他有此动作,下意识一退,虽还是被他长臂捞了回去,却扯到了他的伤处,白布上又渗出新的血渍来。
“你小心点!跟个急色鬼似的!”赵佑没忍住骂道,见他脸色愈发苍白,不由得心头一疼。
大结局32…36
第三十二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一直顾忌他的伤势,什么都顺着他,可他也不该这样不当回事了吧——
人家正妻都来了,倒教他以什么身份再留在这里!
秦冲笑了笑,轻柔的吻仍是执着印在他手背上:“这辈子,我就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赵佑轻哼一下,并不以为然,想到他的伤,终是放柔了声音:“别再说话了,睡会吧。”
秦冲点点头,轻声道:“你陪着我。”
赵佑沉默着没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他也闭目养神,险险也要睡过去了,忽听得秦冲又低喃道:“在我心目中,她就是个不相干的外人,只此而已,别无他念。”
他说完这句,似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他倒好,睡了就睡了,徒留赵佑胡思乱想,心潮涌动,一发不可收拾。
想来想去,思绪愈发混乱,脑子里乱成一团纠缠难解的绳。
又守了他一会,估摸着铁士快处理好事务过来了,这才起身出去,走去堂屋。
秦冲这养伤之地是在南越军营外围的一处独立小院,想来秦业临走时做过安排,这然汤煎药之事自有人仔细做好送来,起居饮食丝毫不让他费心。
堂屋就在小院中间,紧挨着秦冲的寝室,家具不多,显得很是宽敞亮堂,他便让随行侍卫加以改造,找来些屏风隔断,又多隔出间书房来,这样外厅见客,内室谈事,时不时还可以去隔壁寝室看看,可谓一举三得。
想他堂堂联军主帅,却沦落到在敌营办公的地步,真是……可笑可叹!
刚在外厅坐了会,就听得有人轻轻叩门:“陛下?陛下?”
赵佑听出是叶容容的声音,微微蹙眉,一时噤声屏息,谁知那女子也是固执,没听得回答,竟是自行踏进门来。
刷刷数声,雪亮的力光罩头劈下来,叶容容啊的一声低呼,跌倒在地。
“住手!”赵佑无奈出声。
还当他是昔日羸弱颓废的少年质子么,如此不知分寸,自己若不阻止,那贴身侍卫六亲不认,还不当场要了小命去!
刀光敛去,人影消失,叶容容仍是瘫在台阶上,小脸吓得煞白,抽抽噎噎,泫然若泣。
云鬓高耸,玉颈修长,再配上一双波光潋滟的丹凤眼,明明是张我见犹怜的俏颜,却让他生出莫名的厌恶。
赵佑走过去,居高临下睥睨她,沉声道:“又没真伤着你,哭什么哭,你家男人就在隔壁刚刚才睡下,你莫不是想把他吵醒?”
“……我不是……”叶容容揪着衣袖,花容换色,仿佛抑制着巨大的痛楚,“我的脚蹩了……”
这么弱不禁风?
赵佑眯起眼,这情景落在旁人眼里,活脱脱就是幅彪悍天子,仗势欺人娇柔皇妃无辜受罪的画面。
“能站起来么?”
“好像……不能……”
“真是麻烦!”赵佑朝她伸出手去,叶容容本能来迎,谁料那只手到了半空,倏然变了方向,“那个,你过来,扶下你家皇子妃。”
远远的,那名乳母低头过来,将一脸呆滞的叶容容从地上失起。
“据说皇子妃的脚蹩了,送她去找军医吧,这么美的人儿,若是成了跛子可就不好了。”赵佑勾起一抹冷笑,懒得再看她,转身回屋。
“等待!”叶容容急促轻唤,“我有话跟陛下说。”
赵佑站住,没有回头,想了一会儿,挥手屏退了乳母。
四周一片静寂。
赵佑等得不耐:“现在没人了,说吧,什么事?”
过得片刻,但听得她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冲哥哥与我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情敦厚,这十几年的情谊,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一笔抹去的。”
赵佑轻笑一声:“你找错对象了,我又不是你家冲哥哥。”
叶容容咬咬牙,低道:“陛下可曾听过一句话,一日夫妻百日恩,纵我有千般不好,百般不如,总是冲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还为他诞下麟儿……”
一日夫妻百日恩……
赵佑咀嚼着这句,心底如寒冬腊月被当头灌进一大瓢雪水,又冷又痛。
就算叶容容不是他想要,秦景辰不是他所出,但他们终归是夫妻一场,拥有那么多共同的岁月,甚至还曾经夜夜相拥,恩爱缠绵——
否则,那一场春梦当中,他的动作怎么会那般毫无生涩,火辣熟练?
他们是夫妻!
相携相依,相濡以沫的夫妻!
赵佑咬着唇,强自镇定,然而压抑了许久的妒火却在心中旺盛燃烧起来。
如同一根尖利的刺扎进心里,扎得他鲜血淋漓,疼痛不已。
吸气,吐气,赵佑淡淡冷笑:“你说的没错,但又如何?”
叶容容身子一僵,勉强扯出个笑容来:“我听说冲哥哥与你有些纠葛,但不论如何,你终究是个男子,你们如此身份,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赵佑眉毛一挑:“如此身份?那你来说说,我跟他是什么身份?”
叶容容愣了下,言辞恳切道:“他是南越四皇子,而你,却是赵氏王国天子,一国之君……”
“弄了半天,你还知道朕是一国之君!”赵佑沉声打断她,声色严厉道,“见朕不跪不拜,不尊不敬,这就是你南越皇室教出来的礼教?”
叶容容脸色一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