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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复微微皱眉,后视镜中出现了几辆连续的卡车,他一只手打方向盘靠边行驶,“怎么了?有事吗?”
“齐老师,你在哪里,我想跟你谈一谈。”孟信霄顿了顿加了一句话,“关于我大哥跟你。”
齐复正想答应却看见后视镜里的卡车以一种他无法想象的速度冲上来,待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孟信霄这边只听到嘭的一声,一切恢复安静,“喂喂?齐老师?喂?”他走到家里的阳台上,还以为是无线信号出现什么问题,挂断再打却是怎么也不通。一分钟过后,他才意识到,齐复可能出事了——他接电话的时候应该在开车,然后……
孟信元接到孟信霄的电话的时候还臆想这孩子是不是已经自己默默地想明白了理解他了——当他从孟信霄洛里啰嗦的复述完毕后,手都有点拿不住电话。
从饭局上出来,孟信元已经从手下那里得到了确认,齐复刚被送上救护车,肇事司机也已经被抓住了现关在警局。
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孟信元有一种天翻地覆的错觉。上车的时候司机还来扶了一把,关心的问:“孟总,不舒服吗?”
“去医院,第一人民医院,要快。”孟信元双手五指紧紧交握,从医院来的消息看,齐复的伤势很严重。他的后槽牙都咬得几近碎裂。
孟信霄的电话过来,孟信元才缓了一缓,“他现在医院。”
孟信霄心里咯噔一下,“哪个医院我去看看,大哥,我……”要不是自己打电话给他,他就不会开车接电话,也就不会出事,孟信霄现在剁手的心都有,“大哥,对不起……”
“他会没事的。”孟信元隐忍着咽了咽,“不关你的事,我会查清楚的。”
孟信霄却不是这么想的,怎么不关自己的事呢?齐老师一活生生的人,“大哥,你怪我吧。”
孟信元无力却又极为严肃地道:“我说不关你的事,就是不管你的事。我他妈的说他没事他他妈的就不会出事!”他深呼吸换了口吻,“好了,阿霄,已经晚了,你休息吧。”说罢,他没有等孟信霄的回答便挂了电话。
阳台上,孟信霄眼神呆呆地望着楼下的行人,有说有笑——他第一次产生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不过数小时之前,他还想带着人揍齐复一顿,结果,谁料想……他却没有特别的快感,他并不是真的要去伤害他,而是希望他不要伤害自己的大哥而已。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有一迷茫的恐怖。
*
孟信元下车的时候扶了扶车门,明晃晃的医院大楼就在眼前,站定之后才用一种跑的速度冲进了医院。
处理事件的交警和赶来探消息的警察还在等候齐复家属赶来都还没走,站着在低声交谈,看见一个黑色西装男人迈着急冲冲的大步走来纷纷住了嘴。
其中有一个人便是与孟信元下面的人有些交好的,走上前来道:“孟先生,齐先生现在还在急救。一些要对情况进行采访的记者我们也已经请走了。”
孟信元看了眼手术室的红色大字,点了点头,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人,才缓缓地开口道:“你把知道的细说一遍。”
那交警将大概的经过概述了一遍,最后道:“孟先生,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我们已经将一些信息发给了另外的部门,他们会负责具体的进展。另外,肇事司机已经抓住了,但是他咬死了是意外。一会儿齐先生醒了,我们的同事照例要问上一问。”
孟信元紧紧的皱着眉头,倾听地过程中眼神晦暗,并没有插话,听完,瞥了眼站在一边的便衣警察,说道:“明天再问吧。我会和总局的人打招呼的。”
三个便衣警察都已经耳尖地听见了这话,略有非议也不敢多加干涉,毕竟人家有权有势不是?“行的。那我们就先撤了,孟先生,希望齐先生醒来之后情况良好的话就和我们联系。”
孟信元点了点头,目送一行人离去,掏出手机给警察局的孙局长打了个电话算是通个气儿。
在长长的安静地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孟信元看见了赶来的孟信霄,后者的脸色比他还要差。
“大哥,齐老师怎么样了?”闷热的夜里,孟信霄的后背都已经汗湿了一层。
正恰此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几个蓝色卫生口罩的医生从里面出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人看见了门口等待着的孟信元摘下了口罩上前打招呼,“小孟,你朋友已经没有大碍,不要太紧张。”
“谢谢王叔叔,这次麻烦您了。”孟信元真诚地感激。
孟信霄也礼貌地道:“王叔叔好。”
“好,好……”王敏是人民医院骨科内科一把手又是年轻有为的副院长之一,这次是孟信元特地打电话请来的,他别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孟信元,“阿元,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孟信元点了点头,“我先看看齐复,王叔叔先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到。”瞥见齐复被两个护士推出来,他上前几步。
王敏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他的背影,握着手中的口罩吩咐道:“送到八楼的病房。”
齐复整个脑袋都被白色的绷带围得扎扎实实,露出的脸部皮肤没有特别的伤痕只有额头青肿了,他的眼睛紧紧闭着,一个护士告诉神色关切的孟信元,“病人的麻药还没退,大概明天才能醒过来。”
孟信元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看见了人也就放下心来了,他对跟在身后的孟信霄道:“阿霄,你陪齐复上去,我去一下王叔叔办公室。”
孟信霄点了点头,跟着推车走了。
*
办公室里,王敏端着茶杯对着面前的孟信元,“阿元,告诉叔叔,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孟信元如实地道:“情人。”
王敏却不知道他这么直接,倒不好再问奇怪的问题,直接切入主题,“你知道他身体的情况所以特地找我?”
孟信元点了点头,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齐复双性人的事情曝光,不然即便齐复安然无恙也不可能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一点都不行。”
王敏摇了摇头,叹气道:“老孟知道吗?”
孟信元摇头,“不知道。”他目光坚定地道,“我会挑一个合适的时间和爸说,叔叔,你能不能先替我保密。”
王敏扶了扶额,真是打小就不安生的小屁孩啊,“行吧,你好好照顾病人,其他事情不用你担心了。”
孟信元感激地望着他,站起身要走时才问道:“其他人有没有……”
“切身接触的有三个人,王叔叔跟你保证,不会有意外,大家都会将他当做一个正常的病人来看待。”王敏真切地道。
从医三十年,所谓医德他要比很多人都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节算是庆收藏过100的加更
今天(也就是2月13日)的更新大约三个小时后甚至更晚,妹子们可以和明天的更新一起看……
好想写妖孽受勾引正直攻,攻变忠犬,受翻脸无情什么的——好吧,我歪歪一下而已,大家早点碎觉咯!!!!
☆、第十九章
孟信元两根手指夹着烟,一支未点燃的烟,静静地坐在齐复的床边。
所谓等待,就是让一个人陷入无穷无尽的空洞中,烦躁、不耐、恐惧接踵而来。
孟信元的手另一只手一直握着齐复的手,带有温度的肌肤相触,若手能说话、倾听,那孟信元相信齐复应该已经听见了他的心声。
孟信霄带着强烈的负罪感已经回去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们。
若不是齐复这幅模样,孟信元简直要说这样的相处好极了。没有其他任何的事情和人可以影响他们之间,哪怕只是让他静静地静静地看着齐复入睡,也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齐复醒来的很早,病房里的窗帘并没有拉上,窗外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他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确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之后才意识到手被人轻轻的握着,确切地说是和孟信元五指相扣。从他角度望过去,孟信元侧着头俯趴在身侧,一只胳膊垫在自己的脑袋下面。黑色的西装略微褶皱却还是很服帖。
齐复动了动干涩的嘴巴,试图发出一个音节,却让胸腔传来的痛楚压制。他轻轻地侧头看着沉睡中的孟信元,再一次闭上眼睛。
脑海中,是这次事件的一些支离破碎的影像,卡车冲上来,自己的车撞到了公路围栏一阵车被挤压翻转,之后便是意识全无。
他能记得当时世界颠倒的样子,五脏内府都似要撕咬着冲出来。
待齐复第二次醒来,第一眼便是去看床侧的男人。却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两人第一时间撞进了彼此的眼眸中。
孟信元似是眼眶红了,他伸手亲昵地蹭了蹭齐复的鬓发,“醒了?哪里难受吗?我去叫医生。”
见他要站起来,齐复扯了扯他的手指,张了张嘴发出一个音节,“不……”
孟信元弯腰将自己的脸颊贴住他的温热的脸颊,长长地叹气,“齐复,别再吓我。”
齐复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了一下,轻声回答他:“不会了。”
窗外的晨阳丝丝缕缕地照射进来,轻风拂过树尖儿带起一阵叶子沙沙的呢喃。
齐复康复得很快,孟信元并没有将自己暗地里查找车祸原因的事情告诉他,警察那边他也是做了沟通所以并未有人向齐复提及其他。
住院十天之后,医院方面批准了齐复可以回家休养。孟信元自主做主直接将齐复送到了自己在市区的公寓中。
齐复并没有矫情地说不,再说那样的话,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别扭。但是在睡不睡孟信元的房间这件事上,齐复还是纠结了一下。
孟信元家里当然有客房,孟信元当然不愿意齐复睡在客房——显而易见的事情,齐复也能理解。
是以当晚上两个人都躺在孟信元的大床上的时候,齐复觉得有点怪怪的。他捧着厚厚的书本假装在仔细阅读。
“你们听:痛苦是个果实,上帝不会让它生长在/吊不起苦果的脆弱的树枝上……死人不会长久留在世上……/哎!不等他们在棺木中灰飞烟灭,/我们的心就已把他们遗忘!”①孟信元伸长了脖子看见的就是这句话,这几天随着他手里关于齐复的资料越来越详细,真觉得这首诗特别合适齐复本人。
齐复似是苦笑地道:“倒是很适合我。”他将书本合上放在床头柜,深呼吸然后问,“朗朗如果知道他爸爸和一个叔叔在一起会怎么想?”
孟信元倒是不知道他忽然问起这么正经地问题——好吧,他自己也设想过,但是每次都想不下去,怎么办怎么办?就这么办呗,都已经这样了。“小破孩子不去管他,来让我抱抱……”
齐复:“……”他手肘顶了顶孟信元挨过来的胸膛,“正经点。”他早就发现了,孟信元这人人前人后不大一样,是很明显的不一样。就算对待来看望自己的孟信霄也是一脸严肃,可是面对自己就……他说不上来,大概可以用孩子气来形容。
孟信元不依不饶地往前凑,差点把齐复从床上挤下去,他眼尖手快地大臂一捞,“呀,齐复你要掉下去了,不行,怎么能让你掉下去呢,来来来大爷抱着。”
齐复:“……”
*
鉴于孟信元极有眼色地将齐复书架上常用的书籍都搬来了,白天的时候齐复就坐在椅子里看看书和动手开始写这学期的工程论文。
孟信元家里有一位年纪不大的阿姨定时来打扫卫生,现在因为齐复住下了所以又加了一项午饭。
廖阿姨已经第二百五十次抬头看那个坐在窗边看书的男人了,他侧着头对着阳台的位置,手上拿着书,是不是翻一页,自打自己进来除了朝自己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之外压根儿没抬头,甚至连自己使用吸尘器打扫卫生也没见他动一动,一个上午除了上了一次卫生间之外几乎跟石头人一样,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不过孟先生知会过自己不要打扰他,廖阿姨还是很识趣的。
厨房里在炖汤,是孟先生嘱咐的汤谱,廖阿姨照着做了。饭点还没到的时候钥匙插进门里的声音很清楚地传递进屋里静静的两人耳中,廖阿姨瞧见阳台的人合上了书本抬起了头。
孟信元进屋进看见齐复沐浴在阳光中朝自己浅浅地微笑着,他心情大好,“一直坐着看书吗?”
齐复点点头,扶了扶椅子扶手站起来,“公司不忙吗?”
孟信元摇摇头,跟廖阿姨打了声招呼,“廖阿姨,我回来了您可以回去了。今天麻烦你了。”
廖阿姨笑着点了点头,“先生,那我回去了。”
廖阿姨走后,孟信元上前在齐复脸上偷香一个,“今天感觉如何?”
“挺好的。”齐复慢慢地走到了饭桌前,车祸的影响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大,双腿能够以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