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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受不清(生包子)-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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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在孟家,孟信元才是做主的那个人,他说孟云朗是他的儿子就没人敢说不。
  再更进一步,或许这场你情我愿的荒唐中,孟信元就从未付出过真心。但是对朗朗,他犹豫过,并且怜悯了。
  “跟着你?然后让你这些破事儿污了他的出身?”孟信元冷笑,抱着手臂,看着一盏一盏亮起的园区路灯,气势极为凌然地道,“你要是真的脑子清醒,就不应该再在赵家这么困难的时候往上浇一盆狗血。”
  章羽琏心很乱。
  从美国回来是赵云鹏的主意,他说他有实力可以取代孟信元而为之;要求孟信元复婚也是赵云鹏的主意,他说里应外合;忍心不下一次一次去看朗朗是她心急,她以前以为那是孟信元的儿子,全然不在意只跟着赵云鹏在美国好好过。
  谁知道,她错得这么离谱。
  “你要是真的爱你儿子,就闭紧你的嘴巴。”孟信元猜测章司长肯定不知道这事儿,赵家赵云鹏肯定知道,他叹气,这个女人,他很熟悉,虽然不曾爱过,但是毕竟有同辈情谊,“赵云鹏现在已经一身黑,不可能把这事儿扯出来让别人有机会往赵司长脸上吐口水。你,好自为之吧。”
  “为什么?”章羽琏低低低问出口,眼眶的泪水也已经干涸,却还是不死心的问。
  孟信元想起第一次和朗朗见面,小小红红的软肉,他是喜欢的,是出于自己的骨血与亲缘的喜欢。
  而当他发现朗朗和自己的DNA没有关联后,他已经不能忍心将他丢弃,孩子何辜?
  “就让他姓孟吧,我不至于亏待了他。”孟信元面无表情地摆手,“奉劝一句,你去美国吧,长锦的这趟浑水,不是你能蹚的。”
  齐复在孟信元出去的间隙给朗朗倒了牛奶喝着,他略有些担忧地看着孩子默不作声的样子,对于章羽琏的到访,他有心戚戚焉。轻轻抚弄朗朗黑色的短发,“朗朗,你想要一个妈妈吗?”
  朗朗捧着玻璃杯,上嘴唇一圈牛奶渍,瓮声瓮气地回答他:“爸爸说,没有妈妈我也会很好的。”
  齐复只得揉乱他的头发,看着他明亮漆黑的眼珠,想了想道:“嗯,朗朗把牛奶喝完吧。”
  朗朗乖乖点头,眉眼温顺地喝光牛奶,耳朵极为灵敏地听见门铃响了,他将杯子往齐复手里一塞就去开门,可是门把手需要用点儿力才行,于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齐复来帮自己。
  齐复将朗朗揽到自己身侧打开门,见孟信元一脸平淡,也没多说什么。
  朗朗上前抱着孟信元的大长腿,“爸爸抱。”
  所以说孩子,才是世间唯一的精灵,他敏感而纤细的神经已经感觉到爸爸妈妈之间的情绪波动,而寻求保护,是他唯一的办法。
  孟信元一把举起儿子架在自己肩膀上,朝齐复扬眉,“走吧,我们一起看动画片。”
  夜间躺在床上,齐复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想问问孟信元,但是又不知从何问起。
  那是他一家三口的历史遗留问题,他贸然去问,显得略直白。
  等到齐复一百八十次转身的时候,孟信元抓狂了,低哑地问他:“还睡不睡了?还是想来一发?”
  齐复没好气地捅他的腰,睡前已经折腾他半死,再来一次他估计真得死过去。
  “那说说想什么呢?”孟信元索性挣扎着坐起来,把齐复从床中扯起,“章羽琏?”
  “唔。”被猜中心思的人简单的应了一声。
  “没多大事儿。”孟信元拍着胸脯保证,“估计你以后再也看不见她了。”孟信元睡前收到消息说是章羽琏和赵云鹏碰了面,已经预订明天出国的机票了。
  “哦,我还想要是以后有机会,你别再朗朗对她面前太凶。”齐复轻声道。
  “到年纪了啊,这么啰嗦。”孟信元猛的一把抓住齐复光溜溜的肩头,落了个热吻。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的点击超过400——看看我的收藏数,简直不可思议,请问超出部分的读者是从哪里找到我这篇文的?超好奇


☆、第四十三章

  司徒丹丹估计是大龄怀孕,营养太足,月底婚礼那天,已经显怀。
  齐复作为女方好友带着朗朗去礼堂偏厅看她,她正愁眉苦脸地对镜瞪眼,原本略显削瘦的脸上十分丰腴。
  司徒丹丹看到镜子里齐复一身正装走向自己,身旁是东张西望的小东西,她面容上总算有些笑容,转过身对他懊恼地道:“你看看,我还以为来得及呢。”她的婚纱已经是临时赶制的,又因为肚子原因一改再改,现在什么腰身什么曲线都白搭。她身侧伺候她的化妆室服装师弯腰将她的长裙摆摆好。
  司徒丹丹弯下腰拧了一把朗朗的帅小脸,惹得小家伙不满地往后缩。
  齐复惊奇地看着突出的一个圆肚子,问司徒丹丹,“怎么这样大?双胞胎?”
  司徒丹丹摇头,“伺候得太好了,我也没顾忌地乱吃,整个人都肿了。我们俩前几天做孕检,都被医生骂了一顿。”
  齐复眉眼弯起笑出声来,“孩子健康就行。”洁白的婚纱裹住她圆润的身躯,泛着一种柔和的母性之美,他背在腰后的手伸出来,递给她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新婚快乐。”
  司徒丹丹掂了掂,故皱眉头地问:“你家孟信元也太小气了吧!”
  小鬼头听见司徒阿姨说起爸爸的名字,又说爸爸小气,不满的哼哼了两声以示抗议。
  话音刚落,偏厅的门又被打开,孟信元呵呵笑着从门外走进,“这可是齐复给你的,我的那一份已经给柳黎了。”他望着和司徒丹丹比肩而站的男人,真是英俊而优雅,他得意的笑。
  司徒丹丹朝齐复眨了眨眼,让化妆师把红包帮忙放进包里,问孟信元:“柳黎呢?”
  孟信元亲密地揽住齐复的肩头,“在外面,怎么,片刻不见就这么着急?”
  司徒丹丹冷笑,“五十步笑百步。”
  好像也是,孟信元心虚地手指掸了掸鼻尖,若无其事地揽着齐复和朗朗往外走。
  司徒丹丹看着他俩互相依靠着往外走去,心里也是甜一阵酸一阵的,摸了摸发顶披散下来的头纱,总是幸福的滋味。
  中西合璧的婚礼,因司徒丹丹有孕在身,很多环节省去,对齐复和朗朗来说就是吃上一顿大餐的意思。
  孟信元这一顿婚宴因为做得靠前,先前还时不时有人上前敬酒,后来被他一个一个怒瞪后就再也没人招惹他了。
  朗朗坐在靠背大椅上扭来扭去地不安分,齐复放下手中玉筷看着他,他才不好意思地指指自己的小肚子。
  齐复和孟信元招呼了一声就带着他去卫生间,路上朗朗给齐复说了一个从孟信霄那里听来的冷笑话,冷得齐复无语凝噎。等他旁若无人地护着朗朗进洗手间,才看见宽阔的洗手间里站着一个陌生的旧识。
  陈沐。
  朗朗的眼光在齐复和陈沐脸上打了个转,然后扯扯齐复的袖口。
  齐复轻咳一声朝陈沐颔首,带着朗朗往里走。
  “叔叔,你先出去吧,我要拉臭臭。”朗朗裤子还没脱往外退着齐复。
  齐复嗯了一声,抽了一张一次性卫生纸垫在马桶圈上,帮他脱了裤子抱上去,“那叔叔先出去了,你好了就叫我。”
  朗朗捂着肚子举起手比了个“OK”。
  齐复揉揉他的头撤出,走到洗手间看到陈沐还站在那处没动,他不经意地握了握空拳。
  “我一直在想,”陈沐的口吻是齐复不熟悉的,带着一点点的讽刺,又有一点点的厌恶,“我们也算是近亲了。”
  作为柳霖的丈夫的陈沐,和身为柳霖同父异母哥哥的齐复。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齐复还没有开口说话,孟信元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带着点儿鄙夷的意味。
  陈沐不知道是忌讳什么,看了眼来者不善的孟信元,没再多说什么就走了,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也没错过孟信元脸上鄙视的表情。
  齐复转而拧开金属水龙头,凉水冲在他双手上,这种感觉很舒服,让他觉得很干净。
  孟信元上前一步,弯腰握住被水冲刷着的手。两个人的眼神在镜子里精确无误地对视。
  齐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也在想那天他们相遇,在大雪初晴的夜晚,在狭小闭塞的汽车车厢,在冷光四射的后视镜里。
  “齐叔叔!”
  离间的朗朗低低呼叫,齐复忙抽出手来轻轻甩着,接过孟信元递给自己的纸巾,向朗朗走去。
  孟信元看着穿戴整齐的朗朗,翘起嘴角,“儿子,你现在眼里只有齐叔叔了?”
  朗朗哪敢,慌忙要上去抱他大腿,被他夹着腋下抱了起来,“爸爸最好了。”说这话的时候,小屁孩还不忘讨好地看齐复,似乎是再说:“齐叔叔,你也最好了!”
  齐复闷笑着在后面给了孟信元一拳。
  婚宴结束,齐复随孟信元一同直接下榻在酒店里,在回房间的时候,柳霖不请自来。
  齐复让孟信元带着昏昏欲睡的朗朗回房间,自己略有些心烦地看着妆容得体而衣着矜贵的柳霖,他从没有和她这样面对面站着。
  孟信元目中无人从柳霖身前踏过,他向来不在意的人,也不会因为此刻而去在意半分。
  “齐复。”柳霖笑笑,姿态很自然,不得不说,她很漂亮,有一种养尊处优的精致,“上一次你车祸,我没去看你,真是抱歉得很。”
  齐复的后脑勺隐隐作痛,他不喜欢这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他开门见山地问:“你和陈沐两夫妻到底有什么事?为了遗产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柳霖尖细的幽蓝色指甲绕着自己垂在脸颊一侧的卷发,若有所思地道:“我从陈沐那里知道很多你的事,怎么,你不想听听陈沐如何对别人议论你?”
  齐复抱着手臂,紧抿着唇,墨黑的眼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上几分的女人,论和人打交道,他还真的不擅长。于是沉默,是此刻最好的语言。
  柳霖眼尾微挑,轻声而又厌恶地道:“你的事,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
  齐复翻看手表,计算了一下孟信元到达房间安置好朗朗再回到此地的时间,放松肩膀,“是不是只要我拿着那些遗产不放,你一天不让我安生过日子?”
  柳霖极为自然地应声,“差不多吧。”
  再有两分钟,孟信元一定会出现的,齐复掐着点道:“第一,我要是一不小心死了,那你眼红的那些东西就是孟信元名下的;第二,你要是一不小心把我的情况散出去,你柳黎能不能在孟信元手下保住你就要看孟信元的心情了。”他的另一句话是,你看我既无所谓你手上那点儿事儿,更不把你和陈沐当回事儿。
  这么能说会道的齐复,孟信元还真没有见过——他止步,考在宽阔的走廊墙壁上,暖金色的墙纸、灰白的地毯,酒店走廊的尽头有一抹摇摇欲坠的夕阳,映照在齐复的面容上,暖得那么真切。
  柳霖看着不远处邪邪笑着的孟信元,有一种吃了绿头苍蝇的恶心感,她哼了一声转身即走。
  孟信元骄傲而得意地走上去环住齐复的肩,“说得好。”
  齐复抬起眼皮子朝走廊尽头的橙红色太阳望去,眯了眯眼,“说得总是比较简单,做起来难多了。”
  孟信元嘿嘿笑一声,想到其他地方去了,摸索着牵住他的手掌心将他往前拉。
  齐复的掌心微烫,他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比自己略略高一些的肩头,“朗朗已经睡着了?”
  “嗯,中午没睡,困得跟猪似的。估计晚上又要闹腾不睡觉。”孟信元嘴上谴责着语调很宠溺。
  等到八九点钟,孟信元刚搂着齐复洗完澡出来,朗朗果然格外神清气爽地在弹性极佳的床上蹦来蹦去。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忘记了害怕。“爸爸,爸爸,你看这个床特别软。”
  孟信元一边给齐复擦头发,弹了一下跳来跳去的儿子的小脑门儿,“一边儿去,吵死了。”
  朗朗嘟着嘴,扒拉扒拉就钻上齐复屈起的腿上,“齐叔叔爸爸凶我。”
  孟信元“哎”了一声,背着齐复冲他挥大拳头。
  齐复拉过他手中软软的毛巾。刚才在浴室某人横冲直撞地乱来,他现在都有点儿没转过神。
  孟信元不理他们,自己找了浴巾去擦头发,半晌就看见齐复侧躺在床上听朗朗讲故事——这诡异的角色互换,孟信元拿着浴巾直乐呵。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齐复完全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醒得早,朗朗夹在两个大人中间,一会儿扭一个方向,小短腿还是不是踢他爹一脚,他笑眯眯地躺回去继续睡。
  那句不合时宜的岁月静好用在此刻,似乎也不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初秋的长锦微有些凉意,一大早起床的齐复冷不丁得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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