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授受不清(生包子)-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H市向是一个风景怡人的城市,只是齐复无心欣赏这个原本极为熟悉的城市十年来的变化。
  自从大学毕业,他卖掉了母亲留下的房子离开了故乡去了另一个城市读研读博,从未回来——甚至,他没有料想过自己会回来。
  站在机场出口的时候,目之所及是巨大的房产广告、川流不息的干道、来来往往或笑或没有表情的陌生面孔。齐复的耳机里传来的是梅艳芳的《亲密爱人》悠扬而缓和的前奏,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他关掉了MP3,收好了耳机放进随身的包里。
  同行的还有文学院现当代教研室的负责人闵月和助理孙芸韵、两个教授、一个副教授。
  闵月望着止步的齐复,玩笑似的问道:“齐老师是不是很多年没回家乡?我刚才飞机上一路看着,颇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意味啊。”
  齐复点了点头。
  这一行人中最年轻的助理孙芸韵昂起头看着身前高高的男子,道:“齐老师原来是H市的人呀,那可要好好带着我们逛一逛呢。”
  齐复淡淡地道:“我十多年没回来了。”他抬眸远眺,望见陌生的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说了一句,“自己恐怕都有迷路的危险。”
  孙芸韵倒是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随口道:“哦,这样啊。”
  东林大学负责接待的老师已经领了东林大学的一辆小型校车过来,热络地道:“车来了大家走吧。”
  几个人也无话便跟着上车前往东林大学周边的酒店。
  *
  故乡,亘古不变的一个伤心地,它埋葬着远方前进中的背井离乡的人心中最大的心结。
  对齐复来说,更是如此。
  从长锦到H市,五个小时的飞机,太快太快,以至于他直挺挺地躺在酒店的床上的时候,还没有能转换过来。
  浅绿色的窗帘被紧紧的拉上,飘窗的外面,便是东林大学。
  齐复记得这个方向,站在窗口望出去就是东林大学的西大门,西大门进去是通往图书馆的林荫大道,大道两边各有一个大型球场,靠近图书馆的地方有一方小池塘,池塘里有几尾金色的鲤鱼……
  颤抖的五指盖在眼眸上,他发现对过去的思念对陈沐的怀恋不可抑制地泉涌一般冲出来。似一只隐藏的怪兽,如今肆无忌惮的闯出。
  几乎是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站起,齐复喘了一口气,噼里啪啦的收拾了随身的东西拿上了房卡便冲了出去。
  “额,齐老师也出去啊?”孙芸韵粉嫩的一张脸上似有些不经意的尴尬,她朝齐复打招呼道。
  齐复瞥了她一眼再看到自己对门张老师的门被打开。
  张老师笑着跟齐复招呼,“齐老师,我刚说和芸韵去逛逛,要不你也一起?反正时间还早。”
  齐复抬了抬眼镜脚,方才那种喷薄而出的东西一下子又被打散了消失不见了,他摇摇头,“你们逛吧。”说罢掏出房卡转身开门进了房间,留下孙芸韵红了一张脸紧张地看着张老师。
  齐复靠在门背后,深深的呼吸,闭上眼取下来眼镜揉了揉眉心,耳朵里有呼呼而过的风声,再也没有其他。
  “笃笃笃……”
  齐复整个人都贴在门上,门又不是极厚的那种木头,有人敲门连带着他的身体都震动几分。他收了一下情绪转身开门,却被长身玉立在门口的男人夺去了思维。
  孟信元勾着唇浅笑,客房走廊里的灯不是特别明亮,昏黄的灯下他一张俊朗的脸孔上有一种特别迷人的韵味。他看着目光略微沉下去的齐复,轻声道:“好久不见,齐复。”那一瞬间,眼波流转,动人非常。
  齐复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正色,道:“孟先生,你好。”
  孟信元伸出手覆盖在齐复握在门边的手,齐复却触电一般缩回,孟信元不介意的顺手将门打开探身进来随即关上了门。他环视房间一圈,再将眼神聚焦在齐复身上——他清瘦了一点,眉目依旧如前。孟信元忽的自嘲似的一笑,顾自走到床边看了看便在床上坐下了,对齐复道:“齐复,你知道为什么我消失了这么久不来找你?”话问出口又失笑,恐怕齐复从未想他出现才对吧?
  齐复还是站在门边,长腿微微斜着,整个人放松下来靠着门。
  孟信元自知得不到回应,便继续道:“你忘记你醉酒的胡话了,可是我却记得很清楚,字字句句就像是子弹打在我脑子里一样清楚,这辈子除了死以外,恐怕我都会记得了。”他略微深意的看着齐复,看得后者心惊肉跳。
  “我……说了什么?”齐复皱眉,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更何况现在已经三四月里,隔了好几个月的醉话,他如何能有印象?
  孟信元忽的站起身大步跨来手臂一捞圈住了齐复,不顾他的反抗抱着他一同倒在了床上。
  嘭的一声,齐复淹没在了被子与孟信元的胸膛之间,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用手撑开孟信元宽厚的肩膀,“孟先生你有话好好说。”
  孟信元几时受过这样的滋味,多时未见,自然要一解相思,他撅着嘴就亲住了齐复柔软的双唇,舌尖轻舔他唇畔的轮廓,几番下来,见齐复就是不松开嘴巴,命令似的道:“张嘴!”说罢霸道地双腿分开骑在了齐复的腰间,整个人都趴在了齐复身上,空出一只手捏住了齐复的鼻尖,不断地往齐复的耳洞里哈气,“乖,张嘴。”
  齐复的耳朵十分敏感,被他这么一闹,鼻子不通气儿全身又颤颤巍巍地,双唇自然开了,只不过脸都憋红了,实在是好不恼火。
  孟信元有力的舌头在齐复的嘴里吞吞吐吐,舔舐着齐复口中的津液,一只手还不安分的从齐复腰间往衬衫里探。
  “不要!”齐复低吼,按住了那只停在肋骨上的手。孟信元的手指很长,手掌宽厚而又余热,紧紧地贴在他的肌肤上,烫的他神魂不在。
  孟信元却偏偏收紧了手指死死的扣住了齐复的身体。
  齐复只听见他醇厚的声线说出令自己崩溃的话,“齐复,你是一个双性人,你为陈沐怀过一个孩子,陈沐自杀了孩子流产了……”
  “不……”齐复双眼瞬间空洞,躺在床上的身体刹那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甚至连呼吸,都那么的费劲与困难。
  他怎么会,怎么能,怎么可以,“请你出去。”淡淡的口吻,却不带任何商量的语气。
  孟信元却摇摇头,孩子似的抱紧了齐复,“让我陪着你,我考虑了几个月,终究敌不过对你的想念。齐复,让我陪着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着你好吗?”
  齐复感觉到眼眶里流出热热的液体,他舔了舔干涩的唇,问道:“你用几个月时间消化了我不是正常人这个信息?看来孟先生的接受能力挺强的。”
  “嘭”的一声,齐复只觉得有一阵强风从自己面颊上刮过,然后孟信元的拳头就砸在了自己头边。
  孟信元四肢密实地压在齐复的身上,低声怒道:“我不是不能接受,是怕告诉了你你不能接受!现在我想明白了,其实没关系。只要我跟你在一起。”
  这话有些绕,但是齐复想明白了。他伸手抹去了脸上的眼泪,“我这样的,不合适任何人。”
  话听在孟信元的耳中,不甚动听,他搂紧了温热的男人,“合适不合适,也要试试才知道。还记得你被困在山上我电话里说的,找到你,就给我一次机会——现在我要享受应有的权利。”他起身,半跪半坐在齐复的腰间,拍了拍齐复的肩膀,“起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齐复在他大力拉扯之下从床上起身,“见谁?”
  “陈沐。”孟信元将他整个人都拉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再扯了扯齐复的上衣,“去告诉他,今后,我代替他,照顾你。”
  齐复恍然一怔,却是不再说话,任孟信元拉扯着出了门上了他的车,过了几个弯,就是他熟悉的道路——他曾经去过无数趟的东山墓园。
  天欲晚,这片区本身车人皆少,车子不过驶了二十分钟就已经难见人烟。
  齐复五指握着安全带,目不转睛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东山墓园入口。
  孟信元似是感同身受似的停了车,一只手撑在车框上,手指抵在自己的太阳穴揉了揉,“我太冲动了。对不起,齐复。”他犹豫了。
  时间的无涯的海,并不能消磨掉一份真挚的感情。
  孟信元认命的伸手换挡,却被齐复用手握住了。
  齐复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道:“既然都到了,去看看吧。”然后似乎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没有买一束他喜欢的绿百合。”
  比人高半截的矮墙,沿着山脚绕墓地一圈,隔着墙,整齐排列的白色大理石墓碑里,一个个灵魂似乎都怪叫着吵闹着歌唱着,不间断地匆匆忙忙地向外面扑来,带着墓地上放着的绿色的白色的粉色的各色花朵的气味,使齐复心里如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车外面的空气有些凉,春风拂面也带起一层鸡皮疙瘩。孟信元掏出了烟点燃塞进了嘴里,然后走上前搭上了齐复的肩膀将他圈进自己的怀里。
  齐复转过脑袋看他,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注意到齐复的眼光煞有其事地抬抬下巴,又低下来看着碎石铺就的小道,仿佛是极为自然和平淡的举动。
  满山的白色黑色墓碑,就像是一块块码放整齐的麻将牌,上面以不同的数字来编号以是区别,墓园里两个老人站在墓园门口,就仿佛是这副巨大的麻将的两颗筛子。
  要举步,才发现像是鞋子里灌满了铅,根本迈不动脚。齐复感觉到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由一个心思驱动着,不能去,不能去,不能去……
  夜晚已经压的很近很近了,淡淡的黑色的空气一点一点的萦绕过来,很快这里就会变得漆黑一片,再一次包裹住那些尖叫着呐喊着嘶吼着的崩溃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标题稍微改一下括号里的字儿——生包子什么的,我总觉得忽然间就萌起来了,问题是我写的一点都不萌的说,怨念。其实我比较想写那种轻轻松松开开心心在欢笑中死虐,欲哭无泪唯有仰天大笑出门去的文——可惜,功力不到家不会写……


☆、第十章

  墓园的旁晚,抛开那么多逝者不安的灵魂,其实是格外的祥和与宁静的。
  齐复在前,孟信元在后,一前一后顺着小道走到了东山的半山腰上。
  齐复望着眼前的陌生的石碑上铭刻着的名字,愕然的回头再看周围——他艰难的吞吐了一下,略有些不能回神地对孟信元道:“明明就是在这里,怎么会?”他的指尖颤抖着指着一个方寸大小的地。
  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天就黑下来了,浓黑的色调包裹得人喘不过气来。
  突兀的震动蓦地响起,齐复的风衣口袋中闪着莹白的光芒。他还在陈沐墓消失的惊愕中久久不能回神,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齐老师,你怎么不在房间啊,我们要跟东林大学的同事去吃饭了呢。”孙芸韵问道。
  齐复抬眸看了眼孟信元,道:“我在外面……有点事情,对,你们去吧。”然后他迅速挂了电话塞进口袋中。
  孟信元眼底也同样是惊讶,他指了指周围,问:“你确定是这里?”因为这里环境相似,错认也是极有可能的。
  齐复苦着一张脸指了指左边的墓碑,“当时,我摔了一跤倒在这里,顺便看了一眼墓地的主人名字。”
  孟信元点了点头,伸手扶了一把齐复,“先回去。回头我让朋友查一查。”
  齐复似有所悟地盯着孟信元,“孟先生怎么对H市也这么熟悉?”
  孟信元却失笑,用力圈住齐复带着他往回走去,“我算是半个H市的人,我外公住在东湖区。外公有一部分生意转给了我,我每年会花一些时间在这里处理。”
  齐复点了点头,又想问他为什么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踪迹,一想到身边的人是孟氏总裁也便将话吞进了肚子中。他道:“我去问一下管理的人。”他推拒了一下孟信元,却被他搂得更紧。
  孟信元清俊的眉眼瞥了一眼路灯下近在眼前的管理区,道:“应该是他的家人帮他迁走了,问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我明天找人查一查你看如何?”
  齐复也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家人?齐复想起记忆中,陈沐的家人的模样。
  陈沐的爸爸是上个世纪的知识分子,带着厚厚的眼镜,不善表达,但是固执异常;他妈妈——齐复只记得他妈妈一直拉着陈沐哭,痛诉自己身为人母的失责。
  齐复仍记得他父母接到自己的电话通知的时候告诉他,陈沐死后再与陈家无半点关联,不要再与他们提他的事情,他们便当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陈沐走后的几日,齐复是抱着他的骨灰盒一直枯坐到天亮,那时候的天,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亮光,仿佛从来只有黑夜与黑夜。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