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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如雨月昏黄-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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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依白疏影所言,余员外多年以前隐瞒赤琰人的身份来到东云,娶了一个同是赤琰人的女人为妻,从此开始在东云扎根,表面上以商人身份经营事业,暗地里却观察著东云的地理人情,关注著东云皇朝的动向。他在中原生意越做越大,加之善於收买人心,在地方上声望也十分高。
  “他的家丁、仆役个个都是情报探子,”白疏影说,“他用金钱和人脉把两个儿子分送进东云军事和财政的重要部门,为的也是让他们收集情报。你不觉得奇怪?每逢东云国内发生灾祸或民心不稳时,边境上就会不安稳,那便是余斯尧向赤琰传送了情报。赤琰一直在等待时机夺取中原,而余斯尧就是埋在东云腹内的一颗毒种,随时都可能发作。”
  後来,有人企图向赤琰送消息,结果被边境守军拿住。拷问後,那人招供是余斯尧的家丁,皇上因而开始留心余家,派了人来暗中查验,确定他是奸细之後,又派人来斩草除根。
  “是的,”面对秦时月愕然诘问的目光,白疏影淡然一笑,“来执行此人的就是我。我……是皇上身边的人。”




第十章…04

  秦时月呆滞一瞬,白疏影叹道:“其实,皇上会下旨秘密刺杀余家,也颇有些无奈……”
  原因有二。其一是,若按程序定余家为钦犯,必要有合情合理的原由,可是余斯尧为赤琰奸细这件事尚不可昭白於天下,否则,东云势必要和赤琰撕破脸。硬碰硬的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东云不愿走到这一步。
  其二,余斯尧今已非仅仅为赤琰刺探情报,还有心策动皇上的兄长──嘉王云昱谋反。胤县属嘉王封地,余斯尧看出嘉王有野心,便假借交好之名给嘉王进献金银财物,目的是助他招兵买马。然嘉王信不过余斯尧,不敢动用这些钱。
  余家人暴死,对迟疑那边起了敲山震虎的效果,使他们有所收敛;而嘉王抓在余斯尧手中的把柄也随之消失,他就刻意放心大胆地一面摆出清正廉洁忠君爱国的姿态,一面暗地里用余斯尧给的钱谋反,皇上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他这个不安分要素。
  “所以,嘉王听说余家还有活口之後才四处寻找,准备把她除掉。那晚劫走余斯尧之女的刺客便是嘉王派的。正巧这也是我的任务,所以就……借刀杀人……”
  秦时月听了这闻所未闻的言论,脑筋早已混沌。余员外竟然是奸细,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的乐善好施、忧国忧民都是蒙蔽别人的手段……联想到冷驭风曾说过,余员外为了私利不惜出卖对他一往情深的自己,秦时月已可以确定,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并非白疏影在编故事。
  但是,他的帮助成就了自己家的家业,这也是不可否认的啊……秦时月抽搐不已,却不知自己在烦恼什麽。白疏影似乎读出了他的心思,怅然一笑。
  “这次任务,是我任隐卫以来完成得最曲折、最惊险的一次,因为碰到了你这个命中最大的变数。”
  秦时月闻言把视线移向他,神色复杂,有困惑,有惘然,还有……温柔。
  “我身负密任,本不欲与人接触太多,孰料却被你碰上、粘住不放,害我本来可以直抵胤县,却要绕远路穿过牛耳山中的隧洞……”
  秦时月恍然大悟,“原来……牛耳山中有隧洞啊,怪不得你明明往佟里走,竟能赶在我前面出现在胤县。”
  白疏影淡淡地笑了,“……是啊。後来又发现你和余家有特别的关系,惹出後面一连串的事来。本来我计划事成之後立即离开胤县,寻找余奉珠以及善後的事自有另一人代劳,可是……事已至此,我却……怎麽也无法从你身边抽身……”
  我一定是……从第一次相遇的那瞬间开始,就被你“粘”住,再也离不开了……
  回想起那日白疏影道出心声之後脸上交织的羞赧和惆怅,秦时月怜惜地抚上白疏影的面颊。
  “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我只道自己是最不幸的,却没想到你或许也在痛苦,甚至没想到去问你下杀手的原因……可你,居然为了和我在一起毁了自己一半内力,差点命殒於此──若不是我追问,你永远也不会告诉我你的伤是怎麽受的吧?……你太傻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闻听秦时月给自己的回答,白疏影将手心贴在触摸自己脸颊的那只手掌上。“月,你值得的。”
  “我两岁被父母卖给挑选宫人的差役,从此,我以前的名字、身份、过往统统被抹去了。是当时的太子殿下,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拣选了我,送我到归山练武,赐我‘疏影鞭‘,我因而得名白疏影。可以说,是皇上造就了现在的我──这个名为白疏影的人。”
  侧首看看秦时月微露不豫的容色,白疏影轻轻展颜。
  “可是,让我体会到活著有多幸福的,是你啊。”
  意外之言令秦时月怔愣,白疏影寂然一笑。
  “虽然余家人是敌国奸细,却也是人生父母养……我夺走了这麽多人的性命,这一生一定都会背负著这沈重的罪过一直到死。若是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下去……”
  握著自己手的手心骤然收紧,白疏影宽慰地拍拍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所以,只是废掉一半内力就能跟你在一起的话,这根本算不上代价,倒是上天给我这个罪人的恩赐……”白疏影说完,握紧秦时月的手,恳切而又有些诚惶诚恐地凝视著他。
  “月,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给我一个为你而活,也为我自己而活的机会,可以吗?”
  秦时月静默片刻,终於开颜微笑,手抚上白疏影面颊。
  “傻瓜,我们不是已经重新开始了麽?”
  
  一转眼,夏暑逝去,秋凉接踵而至,只是,对於居住在高山之巅的人倒是没有多大影响。
  白疏影在仙隐峰休养已有三个月,身子渐渐恢复,腿伤也好了十之六七。他们三人自觉叨扰够久,今日便辞别应止弦,乘吊篮下山去了。应止弦交抱双臂立在崖边,目送吊篮消失在视野中,耸耸肩,自言自语道:
  “多情却被无情恼……一个‘情’字就搞得鸡飞狗跳、世界乱套,比砒霜鹤顶红还厉害……”
  “认药不认人的应小神医终於开窍了麽?可喜可贺啊。”
  身後传来女子一般的娇笑,应止弦纵使知道这人就藏在当场,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师叔,我求您了,让我给您配药吧。玄牝神功後遗症虽无法一次根除,可至少能治治您那动不动就出来吓人的嗓子啊!”
  一面哀叹一面转身,对上後面那张如花玉颜。正是冷驭风,仍然通体穿著黑衣。
  “免了,”冷驭风一摆手,不耐烦道,“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解决。我现在万事俱备,药不久就会配成,不劳你操心。你小子以为得了我那‘舜山君’师兄真传,就敢骑在师叔我脖子上拉屎了?”
  应止弦掏掏耳朵,仿佛要把方才听到的不雅言语从耳朵里掏出来,“请说我是青出於蓝而胜於蓝。说起来师叔您可真是为老不尊,人家秦时月又没得罪你,你干吗下毒害人家?”
  “他怎麽没得罪我?”冷驭风花容一翻,摆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他把我的药引子弄没了!还有那白疏影,居然费那劳什子力气把余斯尧杀了!要杀也得由我亲自动手,他凭什麽多事?”
  应止弦无言。从人身上取血肉当药引这种事,光听听就让人发指了,谁能想到这种话竟是从一个名医的同门师弟嘴里说出来的?
  “再说,‘半日闲’又不是什麽致人死命的毒药,只是用来惩戒的药而已,本来也没有解药,只要忍过发作的一个月,药性自然可解。你给那小子解毒时应该看出来了吧。”
  应止弦翻个白眼。给秦时月把脉的时候,他就怀疑这毒是冷驭风下的。他知道他家师叔平素喜欢摆弄点小毒、落供药什麽的,但并未做出过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大概。
  可是……“你也够损的,还指点人家大老远上山采灵芝,分明就是在整人嘛!”
  “那能怪我吗?我本来只想让秦时月吃点苦头就算了,谁让那白疏影出来横插一杠?再说,就算我告诉白疏影毒可自行解开,他能信吗?就算他相信,他能眼睁睁看著秦时月活受罪吗?我不编个瞎话能行吗?”
  应止弦连翻两个白眼。他这师叔向来说话如口吐莲花,他自当甘拜下风。只听冷驭风又说话了:
  “说起来那姓白的小子还得对我感激涕零呢。若是没有我浪费我那点‘半日闲’,他们俩现在指定不是劳燕分飞就是阴阳两隔。”
  应止弦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动,轻声地问了一句似乎离题的话。
  “你……还恨麽?”
  冷驭风怔了半晌,脸上黯然,回了一句同样似乎离题的话。
  “爱还是恨,都只是生者的奢侈……而已……”




尾声

  下雪了……秦时月伸手,接住纷扬而下的六角冰花,注视著它们在自己手心消融。
  山下或许仍是枫红菊香秋意浓,山上却已降了雪,感觉实在不可思议。然而,在这归山之上,比这更稀罕的物事,还有三样。
  其一,当数那名唤“独幽”的白梅。此花常开不败,如云似雪,幽香经年不绝。风过处,落花夹杂在飞雪当中,雪添香,花渐冷。简直……就像他一样,秦时月想到自己日前来到归山,初见此花时的感慨,不由失笑。
  或许,他就是一朵落花,清冷,洁白,美得纯粹而伤怀。
  其二,是沈睡於“独幽”树下之物。那里有一处矿脉,产出一种质地十分奇特的金属,那材质极柔韧,“疏影鞭”便是用它制成。当初秦时月猜想那可能是织物,也可能是皮革,唯独没往金属上想;而那鞭上的白梅香,毫无疑问来自於“独幽”的熏染。
  现在,“疏影鞭”已被白疏影亲手掩埋,重回“独幽”之下。秦时月犹记得白疏影埋鞭之日说过的话:
  「……我总觉得它……其实是另一个我。它代替我沾染鲜血,代替我承受厄运,因了它,我才能作为另一个新的白疏影活著……」
  秦时月思及此,不觉莞尔,把视线移向不远处的一片水边,那水正冒著热气。山顶这种高寒之地,居然会有温泉,这便是第三个奇异之处。现在,那温泉之中……
  秦时月走进时,白疏影仍在沐浴,肩部以下浸在池水中,墨黑的长发飘在水面,如玉的肌肤在氤氲的水汽中更显莹润。刚想到他身旁,却听到扑楞楞的拍翅声响,有只红隼飞落到泉边,鸟腿上绑著个布条。白疏影将其解下展开。
  “疏影,那是?”秦时月 忍不住出声。白疏影回头,笑答:
  “凌寒来的信。我几日前去信告诉他,你的毒已解,还有我已离开皇宫;他回信说,上次边境冲突之後中断的边贸易经重开,还有就是,嘉王云昱谋反未成,已自刭了。”
  另外,余斯尧协助嘉王谋反的罪行,也已昭告天下,想必家乡的父母也已听说,真不知他们会怎麽想──恩人竟成叛国贼,对朝廷忠心耿耿的父亲一定无法接受。秦时月不仅喟然,真是世事难料……
  “……月,对不起。”
  “疏影?”听对方突然无故道歉,秦时月诧异。
  “对不起,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你、伤害你……相识之初,我隐瞒身份;发现杀死的人是你的恩人,我仍然把你蒙在鼓里,还让凌寒假扮的吕捕头继续想办法骗你,不让你接近真相……月,我知道现在道歉显得很虚伪,可是,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刺杀余家是我的任务,我没有回头的余地,大不了我拿这条命向他们赔罪。但……给你造成的那些伤害,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消除……!我……嗯……”
  湿漉漉的青丝被轻轻拉扯,秦时月托起白疏影下颌,将那两片还欲说抱歉的嘴唇堵住,辗转含吮,不时惩戒地轻咬。
  “呼……”
  放开他,秦时月意犹未尽地舔舔被自己蹂躏得红肿的唇瓣,正色开口。
  “不要说那麽多。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当初说过,无论如何,你喜欢我这句话不是骗我,对不对?”
  白疏影怔怔地点头,秦时月笑开,在他额上柔柔落下一吻。
  “这就够了。”
  “至於那个吕捕头,不对,是岳凌寒,我当时就觉得他有点奇怪──说话滴水不漏,还总把嫌疑往冷驭风身上引……”秦时月不觉失笑,而後一字一句道,“我们不是决定重新开始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虽然我曾受余家恩惠,对余家始终觉得遗憾和抱歉,但你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怪你。”
  秦时月的保证并不能令白疏影释怀。“可是……就算你不介意我骗你的那些事,我还是不知道能不能让你快乐。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却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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