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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雅却蓦地收紧了指掌,用指腹稳稳压住铃口,煞有介事道:“忍住。”
暗卫九默默憋了片刻,勉力将冲动克制住,强行冷静回应:“属下遵命。”
司徒雅这才沉腰,缓缓纳入暗卫九的欲望,坐到实处,让暗卫九扶住他顶弄。暗卫九熟悉了片刻,找到了诀窍,进得比之前要深些。司徒雅适应之后,埋下身压紧暗卫九,随着律动摆胯,让难以纾缓的欲望磨碾暗卫九绷紧的腹肌,随着暗卫九有力的撞击,前前后后都得到莫大的满足。
不一时抵达巅峰,两人的呼吸都局促起来,浑身早已让热汗湿透。
“暗卫九,”司徒雅内里已是又痒又麻,却偏要将双腿夹紧,绞稳了在他体内猛烈挺送的硬物,又按住自己喷薄欲出的分|身,狠狠抵住暗卫九腰腹,压低声凑唇哄道,“叫我小主人。”
暗卫九再也抑制不住,热切地抬眼,不自觉哑声唤出:“小主人……属下想射……”
司徒雅听罢猛地噙住暗卫九的唇,偏头扳住他的下颔,强行侵入唇齿,攫住他的舌搜刮啃吮,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这一下刚好暗卫九抵在司徒雅内里敏感处,磨得司徒雅小腹隐隐痉挛。暗卫九本想抽拔|出来,却再来不及,让司徒雅吻得糊里糊涂,不自觉窒息地吻了回去,忍耐已久的欲望,也就随之顶入司徒雅体内深处,一涌而出。
第二十九章
破晓时分,暗卫八听罢墙角,溜回去伺候司徒嵩。暗卫一又烧了一大锅热水,坐在灶下,百无聊赖地望着砖缝里涌动的火苗。从门槛爬进来的一席青蒙天色,还未延至他脚下,远方就开始次第鸡鸣。
暗卫九拧着木桶走进来。暗卫一抬头凑趣:“不走了?”
暗卫九默不作声,一瓢一瓢舀水,腾腾热气挡了他冗杂的神情。
“如愿以偿,你应该高兴。”暗卫一觉得,暗卫九能拿下二公子,委实很有福气。
暗卫九提桶行了几步,转身看了看暗卫一。他俩之中,定有一个要去找司徒锋。
“没什么。”暗卫一摆摆手。他和暗卫九的情谊并非一朝一夕,少不更事时,他自仗武艺过人,于山野烹杀野味,一个不谨慎引来狼群,最终只能困在树上发呆。彼时胡三刀有令在先,不准暗卫之间相互照应。因此没人敢搭把手,那些饿狼却不知怎的,突然调头而去。后来才知,是暗卫九划伤手臂,引走了狼群。按理,恩大易成仇,偏偏暗卫九事后只字不提,更不会有意和他疏远或者亲近,他也就习惯了暗卫九这行事风格,你来我便往,懒得计较到头来谁欠谁,权当兄弟间照应。到此时,想到司徒锋好歹对他没有那方面兴致,他觉得,由他去侍奉,是比暗卫九好。
司徒雅在暗卫九照料下,又洗了个澡,清理了痕迹,回房拉开衣橱,神清气爽换了身衣裳。
“暗卫九,你同我一道,去见我父亲。”司徒雅拂去衣橱内侧一根断裂的蚕丝,转身到榻前,又拔去床栏系至枕下的半截蚕丝。暗卫九远远看着,以为离开数日这房里不曾打扫,结了蛛网。
司徒雅却明白,昨夜他在浴堂和暗卫九欢好,有人伺机进入他的厢房,翻箱倒柜了一番,弄断了他系好的暗线。只是他这厢房本就没空空如也,那人只能空手而归。眼下他倒不关心这梁上君子是谁,为何而来,一心想着要将暗卫九牢牢栓住。
暗卫九想了想,道:“二公子不必勉强。”司徒庆养他十余年,恩重如山,所耗心力不必提,自是期望他成为下一任武林盟主的暗卫,陪同盟主行侠仗义,平定天下不平事,眼下更是要他保护最可能成为盟主的公子,铲除魔教,替司徒家树立威信。拿这些要求与世无争的二公子,是他不想见到的。
“你叫我什么?”司徒雅欺近暗卫九,温和问。
“……”暗卫九想起方才缱绻种种,突然觉得,小主人三字难以出口了。
十余载努力,直把童言当誓言,他一心想如约而至,保护当初收留他的小公子。当司徒庆告诉他,这小公子是司徒雅时,司徒雅这名字就刻骨铭心了。此刻他与司徒雅面对面……哪怕是昨夜,近到相融,他也莫名感到,太如梦似幻,其实是镜花水月,转眼就会消弭无踪。
司徒雅转过身,反手递发带给暗卫九。暗卫九拢住他的头发,理了理,按以前司徒雅束发的样式绾好,用素色帛带绕了几匝,一丝不苟扎牢,即是‘法束中原,平定四方’。司徒雅伸手摸了摸,是比他自己束得精神,从铜镜中看上去,少了惫懒之态,竟有几分书剑飘零的道家正气。
“……头发很长。”暗卫九也不知合不合他心意,只是觉得这样很好。
司徒雅推门而出:“见识也不短。只不过点绛派约定俗成,掌门人要将头发留长披散。”
作为暗卫,暗卫九觉得有必要掌握司徒雅的喜好:“左衽披发,犹如胡人?”
司徒雅笑道:“倒也不是,只不过开山鼻祖生性古怪,不想派中人头发束得和道士那般。”
想必是点绛派和道士有仇了。暗卫九不再多问,只觉,但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点绛派神秘莫测,转念想到,二公子在益州过完年,可能就回藏在贡嘎雪山的点绛派,他若不能成为二公子的暗卫,以后就很难再见。
“点绛派与世隔绝,雪景幽奇,最有趣的是天堑冰桥,”司徒雅向府中丫鬟问了司徒庆所在,话锋一转,又对暗卫九道,“你终究是要随我回去的,先不讲给你听。”
两人在习武堂寻见晨起练剑的司徒庆。司徒雅开门见山:“爹,我要暗卫九。”
司徒庆收势踱近道:“胡闹!”说罢眼风一扫暗卫九,暗卫九闻声而跪。
“暗卫九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应当留他在身边投桃报李。”司徒雅有备而来,“何况,无论是大哥还是三弟,要当武林盟主,也须像爹你一样,靠真才实学,而非暗卫,江湖朋友方才服气。”
司徒庆扬长避短道:“你既然将带刀送给你三弟,又怎能妄自索回。言而无信,何以为言?”
司徒雅郑重道:“爹,擅自将暗卫九送给三弟,是我做错了事。难道,我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为了守信,就要一错再错下去?人无完人,连圣人都每日三省,但凡有错,‘有则改之’。倘若为了言而有信,就固执己见藏污纳垢,以保住自己守信的虚名,岂不是伪君子、真小人。”
“……”暗卫九不明白,失信由二公子道出,为何听上去成了磊落之举。
司徒庆好半晌没理出孰是孰非,忽地想到各派往事,为保全名誉,固执己见藏污纳垢的是不少,没几个英雄豪杰有勇气承认自己做错过事。再看司徒雅,不免憾然,有这激浊扬清的辞令,偏偏不愿为他分忧解难。他示剑道:“那又如何。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孽子,你自己没出息,还要连累带刀陪你无为。宝剑在手,因其利不知其用,也不怕暴殄天物,于心不安!”
司徒雅侧头瞧着但跪不语的暗卫九,温柔道:“在我看来,他不是杀人剑。爹你看我待他是暴殄天物,殊不知敝帚自珍,与其假他人之手,让他徒受折磨,不如由我看管。再说,我连这一个人都护不住,他救了我,我放任旁人欺负他,还谈什么立不世之功,又算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暗卫九听得动容,不由得抬头,正撞见司徒雅满眼笑意。
司徒庆话不多说,长剑一指,便抵住暗卫九咽喉:“我若是要杀他,你拦得住我,护得住他?”
司徒雅道:“你是我父亲,我自然不会拦你,唯有陪他一死。方才不负情弃义。换了旁人却没那么容易。江湖险恶,险恶的不是武功,而是人心。何况,这世上能杀暗卫九的,只怕也不多。”
司徒庆笑了声:“为父说不过你,你的道理是一套又一套,只是这道理,能值几两?你要不是武林盟主和点绛派掌门之子,武功尽失,不靠这点家业,莫说行走江湖,即便是行走市侩,也是步步难行。你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以为世人都像为父这般讲道理?你要带刀随你,叫你一声主人,就要拿出能耐来,让他心服口服。莫说养暗卫死士,即便是养条狗,你也要养得活它。”
“除了当武林盟主,”司徒雅一本正经,等着司徒庆开价,“没什么不好商量的。”
司徒庆收剑入鞘,沉思须臾:“带刀本是为父的暗卫,之前为父也已讲过,养他十四载,吃穿用度,可谓不菲。教他的师父出类拔萃。单说厨艺,是请了蜀中膳祖悉心教导。每旬所花,虽不及千金,但也所差无几。他如今风华正茂,正当为我司徒家效力,却平白无故让你拿去消遣……你说说,你不要他为你建功立业,图个什么,拿他有何用处?”
司徒雅认真答道:“用处很多,最不可或缺的,是暖床。”
暗卫九听罢,惭愧得几乎要把脸埋进地里。司徒庆怔了良久,怔得连发怒也忘了。
“爹你别生气,他已和我行过房事,”司徒雅腼腆道,“要对我负责。不然,我会寻死觅活。”
“……”司徒庆哽出一句,“孽畜!”
司徒雅轻描淡写:“爹,我自幼在点绛派长大,身边全是姑娘,久而久之,心性阴柔,免不了喜欢男人。何况没人嘘寒问暖,你身为父亲,却从未抱过我,我对旁的男人着实陌生。近来我生死一线,唯有暗卫九对我不离不弃。他抱了我一路,待我无微不至,我才勉强活下来。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这孽缘根深蒂固。爹你就是问心无愧,念在我这些年为司徒家周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该成全我和他。更何况,我将武功渡给大哥,让你那不成气候的大儿子,身手和三弟一样好,往后他就算当不了武林盟主,也能在江湖上出人头地。算是给爹了了一桩烦心事,已尽孝悌之道。”
司徒庆听得勃然大怒。暗卫九却幡然醒悟,二公子是真的需要他留在左右,尽管这种需要不利于二公子独当一面、成家立业。他并非如他师父胡不思讲的那般无足轻重。只是他清楚记得,幼时初见二公子,二公子是让盟主抱在怀里的,父子感情很好,若非如此,盟主也不会因一句童言就收留他。因此暗卫九很不明白,二公子为何会认为,他父亲从未抱过他。
司徒庆怒的是司徒雅不争气,却并未指出司徒雅哪里说的不对,只是冷冷问:“你这是何意?”
司徒雅低声道:“只是怕爹因为我是个断袖,想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司徒庆听他把话讲绝,心中一动,反倒冷静下来:“你心仪之人是男是女,与为父有何干系?”
司徒雅轻叹道:“饱见英明。”
“你,”司徒庆缓和神色,沉稳道,“你若真是情比金坚,想要带刀,为父应当成人之美。只是养他不易,按一月千金算,半年之内,你至少凑齐二十万两黄金,替他了了十四年的帐。至于你误他前程,往后则须每月付他千金,正所谓拿人钱财忠人之事,作为主人,方才算不得亏待他。”
司徒雅和暗卫九听得齐齐一震,二十万两黄金,也就是两百万两白银。
司徒雅第一反应是,不如往金陵,洗劫朝廷户部。
司徒庆观颜察色,心情转好:“这二十万两黄金,不能让带刀替你赚,不能向旁人借,更不能动用司徒府或者点绛派的家当。简而言之,一分一毫,都须你亲力亲为挣得,若有半点不干净,未免有损你二人这份情谊。为父会令带刀从旁督促,伴你左右,同时,这半年,为父要他为司徒家做事,你也必须在他左右,不然还算什么小主人?凡事须以司徒家存亡荣辱为重,余的时候再赚赎金。你要是没这个本事,没这份决心,以为父之见,带刀也不必为你这般夸夸其谈反复无常的孟浪子效力。”
第三十章
司徒雅向来衣食无忧,却也心里有数,两百万两白银,绝非小数目——九如神教一年的开销,不过十万两白银左右。暗卫九的身价,相当于九如神教近千教众二十年的酬劳。这显然是漫天要价,他却不能就地还钱,千金难买心头好,他要让暗卫九看清他的决心,当下毫不犹豫应允。
出了习武堂,暗卫九道:“属下不值这个价。”他只怕司徒雅是一时负气,应承了难于登天的刁难,到头来办不到,会落得颜面无光。可他也想不出能通过什么正当途径,在半年内凑齐银两。
司徒雅见他眉心紧皱,那眼尾似镌笑的神情,像是无奈,又在勉强搜肠刮肚想主意,体己得很。不由得心情大好,微笑道:“不错,无价宝易求,有心郎难得。怎能拿银子折辱你。姑且当我的心意值二十万两黄金。”
暗卫九听得难受,他本只是想守在司徒雅身旁,保护司徒雅,哪晓得这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