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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抱着怀中的小妖女一动不动。那日曾无意中看到一个嫔妃,躲在御花园的一角,对着一从花树低低哭泣,想家?想亲人?或者想其它什么人?若是以往,身为大楚大王的自己定然火冒三丈,入得宫中就是荣华富贵一声享受不尽,那个女人竟让私底下对着一棵植物哭泣?
或许是心情较好,或许是心里的想法已不必当初,最终,那次自己没有动怒,只是悄悄的退了开去。后来得知,那株植物是那嫔妃刚进宫时种下的家乡带来的种子,转眼已几度春秋,从当初的小小种子,成了枝繁叶茂的花树。她哭泣的、在纪念的、在哀悼的,可是她逝去的青春岁月?
从那日起,自己曾有心观察,那个女子在人前依旧笑如春风,却时时在无人时去那从植物前低低自语,看着她锦衣华裳背后的落寞,心瞬间被震动。原来,并非所有人都愿意享受没有真情真爱的富贵荣华,否则温顺如风波儿那般的女子,又怎会毅然上了那份请辞的奏折,如今逍遥洒脱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而怀里的小女子呢?她的想法又是什么?西门千秋的话一直徘徊在心头,山顶上云萝对风波儿所说又再次让自己震惊,曾经在心里短暂停留的想法再次浮上心头,自己不在意世人所想,可这个想法对那些女人来说却是非常不公……既然不爱,何必要耽误她们的青春,牵绊她们一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真的就是她们所求所想的一切?那个偷偷哭泣的嫔妃萧索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
怀中的小女人费力的动了动身体,楚云飞小心的抱起,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轻轻放下,手臂已酸疼,心中却是甜蜜。
隔着帐幔,烛光淡淡洒在她的脸上,不知为何,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呼吸有些笨重,似乎有些不舒服地动了下身子,楚云飞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想着要不要帮她摆个舒服的姿势,正想着,她却自己翻了个身,依旧很吃力,似乎只能侧睡,而且时不时的就要翻个身。
楚云飞从来不知道女人怀胎十月,竟是这般辛苦,希望她生下自己的宝宝,却从不希望她这般劳累。矛盾的心让楚云飞有些自责的愣在原地,半响,轻轻给她盖好锦被,怜惜地拂了拂枕畔的青丝,在床外侧,小心而卧,毫无睡意的慢慢闭上了眼睛,有些事,真的该好好想一想了。
夜愈发的静,满室只有几只红烛在轻轻跳跃,晕晕黄黄的照着床上两个相拥的身影······
次日一早,大楚大王楚云飞便离开长安奔赴战场,大楚与大兴之间的战争轰轰烈烈拉开序幕。
因为数年的阀门政治,大兴一无勇猛的将军,二无奋勇为国的兵士,所以大楚铁骑横扫南地,水军一路直下,不到一个月便毫不费力的就扑到了大兴城下。
大兴新王面对着不可收拾的残局,唯有仰天长叹,有悔恨,有无奈,这些的军国大事,竟是一个比一个窝囊。如今,大楚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却谁也拿不出一个章法。
外无强援,内无精兵,人心惶惶,风声鹤唳,自己这个大王是不是也当到头了?手足无措的新王在此时想到的人,才是西门千秋。豫王被这些士族所害,自己怕士族动摇那个王位,竟委屈求全不想追究,现在轮到自己等待末日来临,后悔莫及,如果世间真有后悔药,那自己宁愿舍弃一切换回豫王。
新王有些茫然,正值朝中用人之际,所有的士族高官都成了缩头乌龟,那些整日对豫王指手画脚的人如今都被割断了声带似的,个个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用尽方法都没有寻得解决之道,大兴新王终于奋起,决定御驾亲临第一线,想要与守城将士共同抵抗大楚铁骑。但是,大王的御驾亲临,并没有激起守城将士的信心,大兴朝廷给了人们太多的失望,那一声声刺耳的〃贱民〃伤了每一百姓的心,所有人对视自己为贱民的朝廷,和用百姓们的血汗享受富贵荣华的高官们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百姓对这位素来寡恩的少年新王本就没有信心,之后又传说,一直辅助新王左右的豫王千岁被人劫走,新王竟默认高门士族的行为,坐视不理;还驳回了听说豫王拟定的对百姓很是有利的新政。
大兴新王对兵士的情绪并不清楚,以为自己都御驾了,将士还能不用心、不出力?便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布置守城。初次接触战争的大兴新王,忙忙碌碌,根本无暇注意到身后那些闪烁着贪婪与名利的眼睛。
三日后,在滚地而来的震天战鼓声中,大兴新王终于见识到了大楚的铁骑。冷肃的盔甲,整齐的步伐,森然的杀气,和一双双充满自信的眼睛,看了让他心里没来由的感觉恐惧。
战鼓突然高昂,鼓声中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大楚将士挥舞着宝剑和长刀,开始全力冲锋,他们的目标当然是城门。
就在这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一支上千人的队伍,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从瓮城开到了城门边,迅速地打开了原本紧闭的巨大城门和吊桥,随着绳索的松开,吊桥缓缓落下。
〃什么人,竟敢擅自打开城门?!〃新王身边的一个近卫发现了这件怪异的事,忙禀报上司,等新王喊了出来,城门已经洞开!
几乎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个个看着大开的城门,这仗还用打吗?大楚铁骑不用一刀一枪,便进了城。原本死鱼一样的大兴军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不过他们的目标却不是大楚兵马,而是城上被现状惊的目瞪口呆的大兴新王!
无数的刀枪剑戟,远弓紧弩都对准了那个脸色瞬间苍白的少年,近卫们连忙拔刀护卫,太监扯着尖细嗓子叫喊:〃谁敢谋反作乱,不怕抄家灭族吗?〃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都狞笑这逼了上来,抄家灭族?如今大祸临头,国都灭了谁还管这些?大家心里想的都一样,既然朝廷无道,既然大楚铁骑无法反抗,以后喝汤还是吃肉就看谁能抢到新王这张牌了!
近卫军挡在前面,那些围过来的人紧紧相逼,就在两拨人即将展开血拼的一?那,一个人影从旁边急速飞了下来,白衣胜雪,俊美无俦,一头漆黑长发咋落地一瞬划出一道水波,寿礼一柄长剑,熠熠生出寒光,准确无误的落在新王身前,正是大兴豫王西门千秋。
〃全部退下!谁敢伤害大王?!〃豫王手握长剑,厉声断喝,兵士们面面相觑,没有后退,却也不敢想上前。
是,豫王虎威在,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你们这些高门大族的天下,大楚铁骑来了!兵士们慢慢回神,又蠢蠢欲动地想冲上前来。
西门千秋凤眸微眯,长剑寒光轻闪,已将冲到最前面的两个兵士转眼杀死,长剑上鲜血一滴滴落在地面,惊的众人一震,不由后退了两步,大家相互看了几眼,暗暗使眼色便想一拥而上。
看着眼前的情景,新王手脚颤抖着,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西门千秋的衣袖,颤抖着声音叫道:〃豫王,王叔,这······〃
西门千秋扭头看了一眼,面沉似水,扬声说道:〃大王勿惊!他们想伤害大王,先要了本王的性命!〃
正在这时,忽听〃咻〃一声厉响,一支雕翎箭猛地射在众人身旁的旗杆上,颤抖不绝的箭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看到箭尾上天下赫赫有名的战神标记,众人不由一惊,纷纷退了开去。
现在大兴皇权在大家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威慑力,却没有人敢在此时冒犯大楚铁骑的虎威,特别是大楚大王亲临城下。
一骑从城下沿着马道跑了上来,楚云飞黑衣黑甲,手持长刀稳稳坐在马背,静静的抬头看向城楼,西门千秋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两人半响不动也不说话,整齐的马蹄声渐渐传来,在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千人万骑,两人直直凝视,空气似乎子啊瞬间凝固,而周围的气氛也一片紧张。
微转眼眸,碧蓝海看向面色苍白的大兴新王,楚云飞拨转了马头,冷冷丢下一句话:〃传朕旨意,不可伤大兴大王性命,违者格杀勿论!〃说完,径自打马离去。
西门千秋看着他的背影,手中长剑慢慢垂下,良久未发一言,而后身后的新王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而后再次抓住了西门千秋的衣袖不放,欲言又止,口中唤道:〃皇叔,皇叔那个······〃
抬手阻止了新王的话,西门千秋冲着他宽慰一笑,示意无妨。城头的兵士们面面相视,心有不甘,但大楚大王有令,皆无可奈何,便慢慢跟在大楚铁骑身后走下去,大楚的骁骑尉随即上了城楼,将新王护卫着也走了下去,留下西门千秋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大楚铁骑迅速进城,然后如天女散花般分为数百小队,开始各示其职,至于大兴的士兵,则被缴械后驱赶到了空旷地。无心抗争的士兵就像是温顺的羔羊,几乎没有一点反抗意识,这样的朝廷卖命是为了谁?
大兴城的接收异常顺利,那些高门士族在楚云飞这样的铁血君王面前,没有了任何的威风,除去十几位算是有骨气的自杀殉国以外,其它的都乖乖配合了大楚大王的军令,百姓担忧的屠杀和劫掠也没有发生,一些投诚的大兴将士甚至帮着大楚铁骑维持治安。
看着殿内一片峨冠博带,楚云飞站在皇城的正仪殿内颇为感慨。皇城不愧其名,金碧辉煌,处处龙飞凤舞,一片锦绣香烟。
那些士族高官,尽管已经国亡家破,却依旧作出一片循循儒雅之态,可私下里看自己这个大楚大王的目光也颇为不屑。这让对这些高门士族颇为了解的楚云飞心里冷〃哼〃了一声,不服?还是清高?朕倒要看看,你们虚伪的儒雅,谦谦伪君子的表现能维持多久。
于是,大楚大王下令,将大兴境内所有的士族高门的庄园、土地、财产全部收归国有,因门第而位居高官者全部贬为平民,从此大兴不再有高门贱第之分,推行科举,重新挑选官吏,实行新的吏制。
铁血手腕一出,大兴境内一片鬼哭狼嚎,高门士族大骂楚云飞是野蛮的暴君,有的还组织起了小小的队伍和大楚铁骑对抗,很快便被楚云飞铁血的手腕镇压下去。
如此一来,反抗的军队似乎惹怒了战神,大楚大王再次下令,凡是所谓高门士族,不服大楚统治者一律关押,若有闹事者砍头示众。被关押的三天后放出来,抬头一看城门上还悬着的同僚人头,魂飞魄散,无不庆幸自己没有参与闹事,而回去以后,人人没有了昔日的贵气和清华,水米没有饿上三天,谁也强不到哪里去。
大兴旧的秩序在强硬的铁血统治下迅速瓦解,从大楚带来的官员被迅速分派到各地,新的秩序在楚云飞早有准备的安排下慢慢建立。
一个月后,楚云飞在大兴皇宫桂仪殿水榭和西门千秋见了面。
春雨连绵,正是南方的梅雨季节。
细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整天。雨水清淡地冲洗着翠瓦碧檐,垂落细流如丝,天地间一片蒙蒙的雨雾,荷塘里荷叶被洗得翠绿,花苞亭亭,菡萏未开。
西门千秋从雨雾中大步走来,身后内监打起的雨伞被他甩在身后,一身青衣和雨雾隐隐融为一体,飘逸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水榭细雨轻飘,所以张了帘幕,西门千秋微眯起凤眸,低头走过漫长曲折的回廊,偶尔抬头看着蒙蒙雨中的皇城,低低一声叹息。
水榭里相对放了两张案几,旁边是宫灯点点,在氤氲如雾的细雨中朦胧。帘幕后,淡淡人影。前面引路的程明远轻声禀报后,又小心退了出去。
眼前的楚云飞一袭墨色广袖长衫,淡淡扬唇,示意他落座。西门千秋没有做声,径直在他对面坐下来,一阵淡淡的木兰清香飘落,恍如这缠绵的春雨。
〃前几日云萝来信,有首诗说: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进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色烟柳满皇都。虽然这霏霏细雨很是不便,但朕还是想请王爷同来为这好诗一醉。〃粗放递过一坛梨花雪,淡淡说道。
微微一怔,西门千秋伸手接过酒坛捏破泥封饮了一口,慢慢说道:〃以往与三三也曾聊起过江南烟雨,曾听她说: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江南鱼米之乡,风景秀丽,所言并不是虚妄。〃
闻言,楚云飞抬眼看了看他,也举坛而饮,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楚云飞沉声说道:〃朕容不得那些蠹虫,士族高门在朕这里没有生存空间,所以朕用了残忍的铁血手段。那些为了一己之私利误国误民者,别人能容,朕容不得!〃
〃法理难容之行为,任谁也容不得!这种已经根深蒂固的复杂势力,也唯有这种手段可以摧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