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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杜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全然不管什么剑气剑影,一剑刺向沈渊的胸口。
他的剑这样快,轻而易举的寻到了沈渊的弱点。
他出手又这样稳,似乎同一个招式,他早已练习过了千遍万遍,只听“嗤”的一声,剑尖恰好没入沈渊的左胸。
鲜血直流。
沈渊皱了皱眉,直勾勾的瞧住眼前之人,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是呀,是你亲口告诉我……你剑法中的破绽的。”杜云笑了一笑,凉凉的说,“嗯,原来竟是真的。”
滴答。
滴答。
胸前的伤口兀自流着血,顺着剑尖淌下来,一点一点的落到地上。
但沈渊浑然不觉,反而伸出手去,慢慢抚上杜云的脸。他的目光既专注又温柔,好像正诉说着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这一剑再刺得深一些,就可取我性命了。”
☆、第 53 章
第五十三章
“你道我舍不得么?”杜云脸上的皮肉抽动一下,道,“若这么轻易就让你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了。”
说罢,手腕一沉,猛地抽回了长剑。
沈渊闷哼一声,更多的血从伤口处涌出来。但相较之下,杜云那种怨毒的神情远比剑刃更为锋利,一下子扎进他的心里,令他气力全失。
“阿云……”
他只挣扎着念出两个字,身体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杜云心如铁石,根本不肯多瞧一眼,顺手将长剑掷在地上,走过去踢了踢林攸的尸身,不耐烦的问道:“喂,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
原本僵卧不动的林攸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笑声,紧接着一跃而起,边活动手脚边道:“你刚才下手太狠,我差一点就真的死了。”
他白衣上虽染了点点血痕,但是谈笑自若、行动如常,显然仅受了一些皮肉伤而已。再听他说话时的熟稔语气,他跟杜云分明就是相识的,先前的惨叫和假死,不过是他们两人联手演的一场戏。
这一下峰回路转,情势实在是出人意料。
叶敏玉扶了受伤的周琰坐在墙边,心里头怦怦直跳,许多百思不解的疑惑,此时终于迎刃而解了。
他就奇怪假林攸为何要千里迢迢的跑来无影城,若是为了抢夺宝藏,只凭他一人之力如何能够成事?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里应外合的同伙!
他冒充白云庄的少庄主,又千方百计的逼着周琰同来关外,为的只是让沈渊放松警惕,好骗出剩下的半张藏宝图。
如今大事已成,他却并未现出真面目,仍旧顶着林攸的那张面孔,朝杜云问道:“东西呢?”
杜云从怀中取出那两张薄薄的纸片,拿在手里扬了扬。
林攸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阿云,你还信不过我么?等得到了宝藏之后,我定与你共享。”
“喔?”杜云脸上殊无笑意,毫不客气的反问,“你不怕我从背后捅你一刀?”
林攸似乎被他猜中了心事,噎在那里说不出话。
杜云反倒把手一伸,道:“拿去吧。”
林攸连忙接过了,亦像沈渊先前那般将两张纸合在一处,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嘴里喃喃自语道:“果然是真的!不枉我用半张藏宝图做饵,大费周折的布下此局!”
沈渊受了重伤,原本奄奄一息的伏在地上,听到这句话后,有些吃力的抬起头来,叫道:“你、你不是林公子,你是……云南白家的人!”
“不错。你真以为阿云能从白家抢出藏宝图?哈哈,从一开始就是我亲手交给他的。这以后江湖上的种种传闻,众人争夺藏宝图的闹剧,统统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让你信以为真,亲自取出另外那半张图。”
叶敏玉已经隐隐猜到了前因后果,但真正听他说出口后,仍旧觉得心惊,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连破庙中的那场赌局,也是早就计划好的。毕竟假林攸的易容术如此厉害,无论是谁抢到了那张藏宝图,他都有办法取而代之,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无影城来。
沈渊虽然明了这个圈套,却并不懊悔自己的大意,反而牢牢望住杜云,断断续续的问:“阿云,你也是白家的人吗?你是为了得到宝藏,才故意接近我的?”
闻言,杜云闭了闭眼睛,眸底杀气暴涨。
林攸便替他答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他原本跟白家可毫无瓜葛。非但如此,而且还生就一副好相貌,脾气柔顺、性情温和……”说着,朝叶敏玉望了一眼,道,“唔,好像跟那个姓叶的小子有些像,是不是?”
杜云立刻喝道:“闭嘴!”
林攸只当没有听见,接着说道:“可惜,偏偏有人觊觎那半张藏宝图,将好端端的一个人送进了白家。待他失手被擒后,又把过去的山盟海誓抛在脑后,从此再没有想起过他。”
☆、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
林攸说到这里,特意顿了一顿,把眼望向躺在地上的沈渊,问:“城主从前派了这么多细作到白家,不知还记不记得其中哪个人的名字?”
沈渊脸上本已失了血色,这一下更是苍白得可怕,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林攸就是想看他这模样,不禁笑道:“你肯定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白家活下来的,如何毁掉那一张俊俏的脸孔,如何……”
杜云忍无可忍,一甩手中的鞭子,怒道:“你是嫌自己命太长吗?想找死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成全你!”
“我不过是心疼你从前受过的折磨,想替你出一口气罢了,阿云你既然不爱听,那我不提就是了。”
“哼,废话少说,还是办正经事要紧。”杜云握了握拳头,好不容易才压下怒气,道,“你看得懂那张藏宝图吗?”
“我刚才稍微瞧了两眼,总觉得有些古怪……”
“怎么?”
“按照图上所画,宝藏应该就在这无影城的地下!”
杜云闻言怔了怔,慢慢扯动嘴角,道:“那就没错了。”
“啊?”
“沈渊曾经跟我提过,正是因为打探到了宝藏的下落,他的先祖才会把无影城建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只不过城内的地下迷宫太过错综复杂,一进去就会失了方向,没有藏宝图指路的话,根本无法活着出来。”
林攸想起进城时困住他们的那些地道,立刻信了他的话,道:“这么说来,就算有藏宝图在手,也最好能找一个人替我们引路。”
说话间,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沈渊身上。
沈渊却将眼一翻,对他不理不睬。
林攸也不动气,只走上前去,抬脚踏住他的胸口,道:“城主若肯配合的话,我便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好不好?否则阿云对你恨之入骨,可不知要如何对付你呢。”
沈渊被他踩住了伤口,登时痛得死去活来,只因本身内力深厚,方才吊着一口气,一个劲地瞧向杜云。
林攸不由得更用力地踩下去。
沈渊的身体颤了颤,连一个痛字也没有喊,只是叫杜云的名字。
“阿云……阿云……”
他叫了一声又一声,声音那么沙哑,又那么深情,听得人心都痛了。
杜云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咬了咬牙,终于开口说道:“你若想少吃点苦头的话,就乖乖照办吧。”
沈渊被林攸这么折磨也没有松口,但只听杜云的一句话,就立刻应道:“嗯,无论你要什么,我总是依着你的。阿云,我现在站不起来,你过来扶我一下吧。”
杜云瞪他一眼,随即转开头去,冷冷的说:“走不动就用爬的。”
说罢,再不理会他的死活,径直走到墙边,居高临下的瞧着坐在一处的周叶二人,问林攸道:“这两个人如何处置?”
“他们知道得太多,当然不能留活口。”
“那我这就动手。”
“何必这么着急?反正这俩人难逃一死,干脆物尽其用如何?”
杜云疑惑的皱了皱眉。
林攸解释道:“那地下迷宫之中,也不知有多少机关陷阱,带了这两个人同去,必要时挡挡暗箭也是好的。而且让他们死在密道里,也省得咱们毁尸灭迹了。”
他这话说得极有道理,杜云一时无法反驳,只好伸手夺下了叶敏玉的宝剑,威胁道:“如果敢耍什么花招的话,我会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因为沈渊还有利用价值,林攸怕他伤重而亡,所以勉为其难的替他止住了伤口的血。杜云虽然百般不愿,也不得不过去帮忙。
叶敏玉冷眼旁观,脑海里许多念头转来转去,不知是该坐以待毙,还是再拼上一拼?尽管他失了兵器,但武功并未受制,若是只他一人的话,兴许真有机会逃出去,但是周琰……
正想着,忽听周琰唤道:“师侄。”
“嗯?”
“你凑过头来,我有话对你说。”
周琰受了伤又中了毒,神智有些昏昏沉沉的,一直枕在叶敏玉膝上,这时说话的嗓音也极低沉。
叶敏玉听了,连忙俯下身去,刚靠近周琰嘴边,就觉得颊上一热,竟是被他亲了一口。
“师叔!”
叶敏玉料不到他这时还有心轻薄,真是又气又恼,哭笑不得。
周琰则是低低的笑,眼睛半睁半闭,轻声说:“眉头别皱那么紧,我们并非毫无机会。”
咦?
叶敏玉一听这话,就知他心中已有了主意,忙又低下头去,装着与他耳鬓厮磨的样子,悄声问:“师叔的意思是……?”
“你猜那个假林攸为何留我们的性命?”
“为了让我们挡箭?唔,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叶敏玉细细思索一番,回想起林攸与杜云争锋相对的言辞时,总算豁然开朗,“对了,他是为了防备杜云。”
“没错,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是一路的,暗地里却互相较劲、波涛暗涌。”
“杜云可以刺沈渊一剑,当然也能捅林攸一刀,林攸为了牵制他,所以才不肯立刻杀了我们。他手中有师叔你的解药,当真到了关键时刻,我们必定会听命于他。”
“嗯,在稀世珍宝面前,就算亲兄弟也能反目成仇,更何况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人?”
“这就是师叔你所说的机会?那我们接下来应该……”
“应该想办法……”周琰面露微笑,趁着叶敏玉想得出神的时候,又在他脸上亲了亲,“挑拨离间。”
☆、第 55 章
第五十五章
叶敏玉呆了呆,老老实实的说:“我对这个可不太擅长。”
周琰若非有伤在身,简直就要当场大笑起来,最后虽然忍住了,却也惹来好一阵咳嗽,道:“不用担心,我们仍旧见机行事就成了。你说两个互相提防的人,在什么时候才会放松警惕?”
叶敏玉沉吟一下,恍然道:“他们都是为了宝藏而来,当然是心愿得偿的那一刻。”
“嗯,我们就是要抓住那个时机,而且……”
“而且什么?”
“咳咳……”周琰原想压低了声音解释,但稍一用力,胸口便又剧痛起来。
叶敏玉忙替他顺了顺气,忧心道:“师叔,你的身体还撑得住么?”
“没事,歇了这一会儿,已觉得好多了。”周琰朝叶敏玉眨一下眼睛,笑说,“师侄你若肯亲亲我,那可就更好啦。”
叶敏玉一听就晓得这是安慰自己的话,只看周琰额上不断渗出来的冷汗,便知定是痛得厉害。可他并不说破,果真低下头去,动作轻柔地吻了吻周琰发白的唇。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彼此交缠的气息也依然甜蜜。
这时沈渊的伤口已简单包扎过了,血也差不多止住了,杜云便提了宝剑走过来,逼着周叶二人站起来跟他走。
周琰中毒已深,双腿有些发软,但因有叶敏玉在旁搀扶,总算还能迈开步子走路。
相比之下,沈渊的模样更为骇人。他胸口血迹斑斑,脸色灰白一片,好像已是个死人了,只为先前杜云的那句话,方才撑着一口气,靠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