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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观梅台上瞧瞧吧,我家那皮猴子就喜欢往那高处走,也不闲那梯子爬着累人,更不嫌那高头冷风厉索,只道那上面风景好。去吧去吧,你们几个小的都去。”顺亲王妃说着就将身边那几个小姑娘一起撵邀出去。
季夫人朝平安点点,让她随几家小姐去走动走动也好,自己跟几家夫人有些话也不好当着小姑娘的面说。
平安同几家小姐就朝西院那观梅台走去,到了观梅台一见那数十层台阶就有人开始腿发软,囔着不想上去,说这雪天路滑的,景色还没看到就摔得骨头散架了,再说上面比下面可冷多了,若是受凉得病就万万不好了。
只有那蔡家小姐,李家小姐和平安三人结伴登梯,要去那观梅台上一览高低。观梅台各筑在院子南北两侧,高约十米,中间由一根三尺宽十尺长的石柱连结,并不能通行,只能隔空相望,人若隔自登了南北两座观梅台,虽可以面对面说话却走不得一处去。平安她们选了南侧的观梅台拾阶而上。
路上确有些湿滑,但好在几人手扶墙体一步一个脚印,花了约不到两柱香的时间便登上了观梅台。
刚跨出第一步,一股清冷的风迎面扑来,吹得几人禁不住打了几个冷颤。那景台上光秃秃一片,地面积起了半寸厚的白雪,半人高的围墙上安放了各色各样的浮雕小石柱。
几人虽喘着粗气,却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跑到围墙边举目远眺。
“季妹妹,快看快看,那可不是咱们一路行来的弄梅园吗?”蔡家小姐兴奋地拉着平安纤手一指。
“对啊对啊,我好像看见我娘了。”旁边的李家小姐也欣喜异常。
“你们看,那边就是落雪园,难道叫落雪园,原本全是种栽的白梅啊。”平安站在观景墙边,视野一片开阔,除了敬和园连隔壁庄子也能打探一二,原本金儿庄与敬和园隔得如此近啊。
只听得一声咳嗽声,几人一惊寻声望去,就见隔壁观梅台上一列站了四五名年轻男子,此时一轻裘缓带面若冠玉眼似星眸十四五年纪的公子站到靠南边一侧,对着几人朗朗一笑道:“你们怎么登那边台子啊?我们都在这边赏景呢!”
几人顿时面红如霞低头走到另一侧,隔断了与对面台子的相望,各自腹诽:正是知道你们在那边台子,我们才选的这边。
那公子见她们害羞了也不肯罢休,继续问道:“你们是哪家府上的小姐?我们有些热茶与小吃,你们要不要取些去用?”只听那边轻喊了一声:“不用!”便只好作罢。
平安几人靠在另一侧不能欣赏到敬和园的全景,却能看到金儿庄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那是哪个院落,此时聚集了不少下人模样的人,似有急事,各自拿了棍棒分散开来。
“他们在干嘛?”李家小姐似乎也注意到了,禁不住轻声问道。
“不知道。”蔡家小姐摇摇头,“那金儿庄可有些古怪!”
“他们今天好像也是宴请宾客。”平安道。
“季家妹妹,你也是第一次参加顺亲王府的宴席吧?”蔡家小姐突然想了起来。
“是啊。不瞒姐姐们说,之前因为犯了错被禁足了三个月。”平安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我知道。”李家小姐赶紧接话,“还不都是那苏家小姐惹的祸,当时我也在场,看得真真切切,哪关你的事啊?”
蔡家小姐也赶紧出来打了圆场:“虽然那次我不在,可苏家小姐的脾气京城哪个不知?只是害你受了牵连实在不值。”
平安也只能无奈笑笑,几人又说了会话就把话题转到相亲上,平安还不知情,闷声听两位小姐说了会儿,便大概知道了个详情,心想难怪刚才那斯文败类会如此说她。
“其实这种事哪好我们出面,全凭父母之意。”
“可不是,将人生生这样拽来有何意思?还不如呆在家绣绣荷包写写字来得自在。”
看来两位小姐对这种相亲会都不太感冒,也是被赶上架的鸭子。
“可若不提前探听好虚实,以后嫁个不能情投意合的怎生是好?”平安疑惑,就如前世的她与苏伯冲不就落得悲剧收场。
那两人掩嘴一笑,听到“情投意合”四个字都有些脸红心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些还能让我们挑?”
说得也是,平安心里叹了口气。
几人又说了会话,就听得隔壁台子传来一阵嘈杂声,又听得刚才那名年轻公子在呼喊:“那边的小姐!……姑娘!……妹妹!……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声音有些急促,可几人都不好意思回过头去应答。
“平安!是平安吗?”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平安回头一望,就望见人群中的苏伯轩,白衣飘飘丰神俊逸地站在那儿。
“侯爷?”平安不得不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对面的人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平安,你听我说,你们现在万万不要下去。”苏伯轩尽量放缓声音,“找找你们身边有没有可以用的绳子或者是棍棒。”
平安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吗?”
VIP章节 21第21章
苏伯轩就站在观梅台那头,甫听得顺亲王小世子与对面女子说笑,还打趣了他几句,笑他惊扰了对面姑娘。转过头望着下面尘白清透红粉铺层的景色,脸上的笑容敛了敛,青槐子坡的梅花也是这样各色妖娆,从坡东头到坡西头遍山野梅,一到冬季便丹彩烂漫搅得人心神都乱了。那时整个先锋营的兄弟被围困在那里,白日有围兵夜晚有饿狼,三千人将脑袋挂在裤腰上拼死突围,那时谁都杀红了眼啊,眼里就是一片血色……成片成片的死人,一个夜晚过去早上连尸身都未剩,全被狼啃食干净了……
苏伯轩不由闪了个神,视野一角出现一个灰点,灰点迅速移动由远及近由小变大,灰白相间的杂毛,尖嘴利齿,僵直的尾巴冷厉的眼神,这分明是一头体态巨大的狼。园子里怎么会有狼?苏伯轩面色一下沉了下来。
只见那狼一路走一路嗅,那身后手持棍棒搜寻的人不像苏伯轩站得高看得远,一时没有发现狼的去处,还在四下搜找。眼看狼慢慢逼近了观梅台,那原本跟平安一起来的小姐们不愿爬那楼台的,便去了不远的暖阁休息,此时有眼尖的透过窗子发现外面空地上多了只动物,以为是哪里来的野狗,忙让人关紧门窗,不放它进来。
那狼在观梅台前的坝子一时有些迷了方向,低头四处嗅了嗅,便要顺着那楼梯往上爬。苏伯轩暗叫一声不好,那狼竟是顺着南侧观梅台的梯子往上走,此时叫那三个姑娘逃跑定是来不及,若自己这边赶下去施救也是晚了,而那三个姑娘此刻还浑然不觉。
眼看着那狼巡着足迹就要上楼,小世子几人都惊出一身冷汗,想制造点噪音引起它的注意将它吸引开来,不想楼高风大,那狼根本就没听到他们的叫声。
小世子心中一急,便要通知平安她们,让她们赶紧躲起来,谁知叫了几声几人都不应。苏伯轩此刻注意力也放了过去,初时他只觉得那人有几分面熟,待多看几眼发现那姑娘竟□分像平安,叫了一声,果然,平安应声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见对面几人慌张的样子,平安甚是不解。
“你听我说,有只狼,也许只是一只大狗往你们这边台子上来了,我怕它伤着你们,你看看四周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不要慌,不要探头去看,动作轻点。”苏伯轩竟量放低声音面容和缓,怕若是惊着她们,反倒坏了事。
平安知道这定不是玩笑话,而且也知道隔壁庄子确实养了狼,刚才也看见那些人整装待发的样子。此刻这楼台上只有她们三个弱女子,若那狼真上来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迅速在楼台上寻视个遍,哪有可躲藏的地方,她们刚上来时想寻根木凳坐着休息一下也没有,叫她们往哪里藏身。那蔡家小姐与李家小姐听到苏伯轩的话后,人早已吓傻了,若不是平安拉着,那李家小姐就要往楼梯口跑去了。
“没有!这边什么都没有!”平安找寻无果后跑到墙边对苏伯轩道。
“我就说没有,这观梅台上光秃秃一片,哪有藏身的地方。”小世子在那边急得直跺脚。
“平安,你看这里。”苏伯轩伸手一指,指向平安身前那围墙脚下。
那便是连接两座楼台的石柱,三尺宽十尺长,众人以为苏伯轩是要平安等人顺着这根石柱过到这边来。
“不行不行。”小世子连忙摆手,“这石柱无人通行又无人打扫,莫说它现在上面积了雪,单那上面的青苔便有半寸厚,脚下一定打滑,这若是不小心掉下去连命都没了。”
“我是说那个石台。”苏伯轩指指围墙外承接石柱重量的石台,那石台往外延伸了四五尺宽,“你们翻过围墙躲到石台上,只需坚持一会儿便会有人来救你们,赶快!”
那尖利的狼鸣声适时响了起来,惊得蔡家小姐和李家小姐俱是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平安不敢耽搁,解下自己的斗蓬将系带紧缠几圈绑在围墙的小石雕上,连拉带拽将蔡家小姐和李家小姐拉过来,托着她们便要她们往上爬,再抓着斗篷跳到石台上。
那蔡家小姐还好,虽是吓得够呛但好歹自己使了力气爬了过去,那李家小姐完全就已经呆傻了,手脚无力,平安托了几次也没能将她托上围墙。眼着着那灰白相间尖嘴利齿的狼头出现在楼梯口时,李家小姐终于上了围墙,却紧抱着石雕不敢往下跳。
那狼闻着气味身形一闪便跳了出来,眼神冷厉地看着平安两人。
“平安!赶快爬上去!”苏伯轩心里一紧,直呼糟糕,手里不由拽紧了腰间那翡翠玉佩。
其他几人也甚是紧张,同时喊着:“快爬过去快爬过去呀……”
平安不敢耽搁,双手发力用力一撑爬上围墙,与此同时那灰狼弓身一跃动作迅敏直扑过来。平安跳上了围墙,左手拉着李家小姐,右手扯住斗篷往石台上一跳,就觉得耳边热气扑腾,利齿近在咫尺。刚落地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呜咽声,那狼似被什么东西打在了头上,吃痛往后紧退几步。
那狼被厉器击中头部,向后退了几步,仍不死心,想跃上围墙跳到石台上,刚想起跳,一粒珠子射来打中它的左眼,痛得它直甩脑袋。
那边小世子解下自己的玉佩递给苏伯轩:“我这儿还有个玉佩。”于是间众人纷纷解囊,有解玉坠的,有解玉冠的,有解玉镯的,还有人拿着一大袋银子给苏伯轩当武器。苏伯轩手中有了衬手的东西,一见那狼想跃上墙头便是当头一击,弹无虚发,小世子等人看得又是紧张又是过瘾,都差点为他鼓掌喝彩,若不是怕自己手法不好伤着平安她们,他也想拿着玉器打狼。
那狼连吃了几发,不敢再往上跃,透过围墙的石孔裂着利齿想撕咬躲在下面的三人。
这时,观梅台下已聚了不少人,就见那十数米高的台子外摇摇欲坠地蹲着三名女子,隔着一堵墙还有只凶残冷酷的恶狼,都看得惊心不已。
那寻狼的人赶到了,不敢耽搁赶紧上了楼。季夫人得了信也赶了过来,当看见她的平安颤颤悠悠悬在高台边与生死作斗争时,一时心肝承受不住呼了声“儿啊”便晕厥了过去,蔡夫人和李夫人也皆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顺亲王妃见此情景忙叫人扶了她们去暖阁休息,这边还不知道情况会怎样,若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场面就太凶残了,哪个作母亲的都承受不住,想着自己的儿子也在观梅台上,对着身边的人一声怒喝:“杵在那儿干嘛?!还不快将小世子带下来!”
又转过头对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道:“今儿这事没完!若出个什么差子一并算到你金儿庄头上!哼!”
那管事忙点头哈腰陪不是:“夫人见谅夫人见谅,原本这狼也不曾祸害人,今儿个不知怎么就奔脱了缰绳跑出了圈……您放心,这驯狼的人已经跟上去了,定会将它捕住!”
石台上的三人又惊又冷抖得厉害,平安没有了斗篷冷风直往脖颈灌,任她再好的体格也经不住这般风吹,蜷缩成一团紧紧靠在李家姑娘身旁,李家姑娘感念她刚才的救命之恩又心疼她没了斗篷,将她紧紧护在自己斗篷下。
那捕狼的人上去很久却迟迟不见下来,下面的人不知怎么回事,那北侧观梅台上的人却看得真切。只见那匹灰狼突发兽性般见人就咬,一时之间赶上来的人不是被咬伤就是被抓伤,连驯狼人都靠近不得。苏伯轩心急如焚,想赶去那边相助,又怕狼突然又转过来攻击平安她们,只能死死盯着怕它再次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