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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说,她足以让你有胜的把握,能将契丹退兵,也能解你心愁。”
楚观云来了兴趣:“让她进来!我倒是想会一会这传说中的天才之女!”
第二卷
第二章
陈方将凌然引了进来,立在一边。
标志的身段就足以引人目光流连了;眉目间,波光潋滟,亮如白雪之光,眉眸剑眉,一介女子,也是英气勃发;粉嫩的肌肤引人遐思;淡薄的唇看得出,有相当的口才。她的美,和晚歌的灵美净美是不一样的;她的美是一种生气勃勃的美,引人心神一震的美!楚观云拍拍手:“好一个移光十色,凌然也清风。”
她双拳一抱:“多谢观王爷称赞了,凌然小有姿色,却也入不了眼,谈不上倾国之姿。”
一身男儿装的她,还是现出女儿身。半是刻意,半是故意,楚观云心里一通:“闻名于月朝的天才之女能文能武,熟读兵书,貌美如姣,却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一见,是本王的荣幸!陈方,上好酒。”凌然以男装示之,自然,就是男儿的规矩,是上酒,而不是上茶,也算是英雄见知己的那份豪爽。
这男人,那般的俊朗,不愧是大月国里最精明最厉害的王爷,身材颀长不高,那股子融合着武士将军的气息,让她喜欢;何况并不如一般的粗莽人,全身上下,尽是内敛的锋芒。她掩不住眼里的光芒,露齿一笑:“凌然有幸见王爷,实乃凌然之幸事。”只可惜,他心有所属了。不然的话,夫唱妇随,也是佳话美谈。但她心意也绝非如此,四王爷,只有远观,不可爱也。
他亲倒上两杯酒,一杯递给她:“请!”
“请。”毫不推辞,她一饮而尽,有着大月女子的娇美,男子的爽气。
“爽快!凌小姐,请上座。”他作个请的姿势,饮下他杯中的酒,那就是是友而不是敌。
她一笑,撩起袍子坐下:“王爷的以美酒相待,让凌然赞之。都不是文人雅士,也不能使弯子。我走你,也不是平白之走,我是来跟你做一笔交易的。”
楚观云抱着手,带笑的眼珠子看着她:“我自是知道,只是这里面的交易我有些好奇。”
“让皇上到定都来,由皇上来发掘我的美。”她笑着,并无羞愧之色。
他摇着酒,思量着她的话中之语:“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观王对凌然还是防备着,我们合作,好过于你和皇后合作。”她了然于胸地说着:“我有办法让皇上爱上我,因为我要把皇后打倒。当然,我不会伤害晚歌,我知道,她是你们的宝贝。”
“为什么?”他望着她的眼睛,却看不到什么东西,纯净得如上好的墨玉,笑意盎然。
“我本不想进宫,可向晚歌真令我失望,她不想混到后宫的挣扎中,也不想斗倒皇后,所以我要取而代之,这样不是对你也有好处吗?这是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是不是,观王爷?比你和皇后的合作,你倒是看看,是不是我给你的好处比较多?皇上放手,并不只是用这些来压迫他;让他不爱,就是最好的放手。”
好一个凌然,将这时局看得很清楚。楚观云放下心中的防心:“你要的只怕不止这么多吧!凌月色,七年前就已经死了,你要报复皇兄。”
她含笑轻语:“不会。”
“你的眼已经出卖你了。”他轻笑着:“对不起,凌小姐,恐怕我跟你的合作不能进行。我楚观云纵使费劲手段,甚至不怕天下人唾骂,也想得到我最爱的人,可我并不想要一个随时会要了他命的人跟在皇兄身边。”他有他做人的原则,他可以无耻,但不可以卑鄙。
她摇摇头:“你错了,我发誓:我会以我的生命来保护他。”以她的身手,她的才学,足可以为他的贤内助。“你现在可以不相信我,那就等于我们一起把契丹打退了先。”
“你确定是我们,而不是我。”他轻笑,他相信这个女子,她的到来,会剪破这些凝结的冰雪。
“当然,我既然来了,就会和观王并肩作战,对我以后也有好处不是吗?”她笑着:“我是有管道可以入宫,但是观王爷,你不想见见你的梦中人吗?我觉得这里要比宫里还要好。”
“如你所愿。”他笑了,心中的那抹火苗腾地又烧得簇旺。
两只心怀各异的手,合在空中,响亮的声音击活了这沉闷的空气,妖异地四散着。
他感觉,他的晚歌,离他越来越近了。
“好,我们永远是合作的人,永远不可以背叛。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也知道我的。”她笑:“现在应该可以进入正题了,明天你可以出战耶律烈,由我做军事。我军占据地势堪为胜,天时倒让契丹所占。契丹人不畏寒冷,这二月天气更是适宜他们,所以大月低了一筹。不过我们可以以地势之利,再来个以逸待劳,让契丹疲于攻击,那么大月就有了可乘之机,声东击西,一举打败契丹人。明天我们各领一路人观,三天之后,我们各领一路人马,两方夹败,由陈将军开城门应战。疲累的契丹人,会以为我们还是弄疲劳之战,这一撤了心防,大月必大胜。”她的手,在军阵图上摆弄着。
每一个指令都让人赞叹,她真的是天才女子,一个集着美色和军事方面的天才。
“那大胜以后,我倒不用回宫复命,依然固守在定都。”他笑着发自内心地佩服这个英气女子。如果不是心里有了晚歌,他也许会发觉,她更适合他的。只是两个都心里无意,各有各的追求。
她点点头:“对,皇上会更不安,你借皇后之劝,皇上怕什么?无非就是怕功高震主。”
天下人都说他要造反,他不过是没有听皇命几次,他不过是没有应他的命回京,在定都布置着他的力量。这里是一个要塞——让契丹、外蒙止步的要塞,他占住这里,就有几分力量和皇上对衡。
还是日暖夜冷,藏爱宫中,晚歌骤然醒来,一身的冷汗,似乎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怎么了?”他也醒了,坐起身,将她拥入怀。
靠在他的怀里,她不安地说:“有种不好的预感,让我总是心跳。”
“别怕,朕在你身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轻揉着她的头,低声说:“别管那么多,你只要记住,无论如何,朕会站在你前面。”
她抱住他:“只怕前程太迷惘,你我都无力。”
他皱起眉:“晚儿,你是不是又想朕不高兴了?”
“不是,晚儿也不想说这些伤感的话,只是可能太幸福了,总感觉不对。”她说出心底的忧患。
安抚地顺着她的发,他轻语:“倒不如你告诉朕,今天审向夫人有什么进展?”
这夜半之时,应该没有人偷听了吧!毕竟皇上是天子,再大胆也有一个限度。她低低得说:“向夫人还以为是玩儿下的毒手,一直也不敢相信。不过听她说,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向琳。那天让向宰相带进宫之时,正好向琳遇到了,向宰相便让向琳转交到了玉姬阁宫女手中。”
“没想到她年纪那么小,心肠却恁的狠!”他皱起眉。
“连自己的亲姐姐也不放过。”她也有些汗然:“晚儿也不知道。”
他的手摸到她发丝中的一抹突起:“这是如何受伤的,还痛吗?”
“早就不痛了,这是以前在向家之时,向琳让我去采花,从树上摔下来摔伤的,然后我就不记得很多以前的事了。”
“真是该死的家伙,朕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他恨恨地说道。
她掩住他的口:“过去的事就算了,莫要再提。不留她在宫中也无妨,她能跟自己的姐姐下毒手,皇上,别人又岂会留她在身边呢?养狼不怕反咬吗?”
“晚儿的意思是向琳还没有这个胆,是谁在指使她这么做?”
“皇上,向琳无非也是想得到你的宠爱,但是能在你面前说的上话的人有几个,你必是了然于心中。”争争吵吵也是他,只要女人多,就必会有争斗,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他用力地抱紧他:“向琳的事,朕会寻根,你也不用操心,朕舍不得你皱一下眉头。”
她闭上眼,直想叹气:“天,你的爱会宠坏我的。”什么也不要她愁想,只是一些思绪还是会出现,宫里千愁万绪她烦得也不去想。
“朕就是要把你宠坏,哪怕是一下下见不到我,你也会心慌慌。”他坏坏地说。
“你啊,老师算计着我。早上不要再赖床了才是,哪有皇上早朝的时候,老是迟到的。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贪欢呢!都是你自私,总是让我难做。”她娇嗔地说着。
他傻笑着:“朕就是要让每个人都知道,朕只爱你一个。”
他是故意的,周公公千唤万唤,他还故意不起来,非要她硬拉火拽才起来;给他穿衣服,最后还耍赖,要她吻吻他才肯去上早朝,像个大孩子一样;连处理政事也要她陪着,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他处理政事,她看书,总是时不时地叫她的名字,那声音,不再是有害怕之意,而是浓得化不开的高兴。
“皇上。”细微的声音传来。
他皱起眉,晚歌点点他的额:“不许生气。”
“好!”亲亲她的手指,他愉悦地说:“周公公,何事?”
“皇上,雪阁那边说,安昭仪肚子痛,皇上是否要过去看看?”
他烦恼的火气上来:“不看!搞什么东西!老是叫肚子痛,朕又不是御医,叫张御医守着就好了。”
晚歌明白,安雪儿是心里的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有些改变了,连着三夜都叫肚子不舒服,让人过来说。她不知道,他多大的脾气,总是要她左推右推才肯出门。而过去又没有什么大事,安雪儿这一招,岂能用久!皇上要是真的在乎,他会去看的。用孩子来做令箭,只怕别说会再喜欢,反而会变得讨厌了。
“去吧,天!”她站起身,拿起他的衣服,硬是想拉起他,欲要为他着衣。
“朕不去,三更半夜!”他躺下去拉起被子遮住,要与她抗争到底。
晚歌将放置在桌案一边的衣服披上身:“好,我去。”就不信他舍得让她半夜冒着冷风走。
果然他坐起了身,将她狠狠地一吻,惩罚地在她的脖子上吮出草莓:“算朕怕了你,就去看看安昭仪。你心里只有她,没有朕。早知道,朕何必多一事,没惩罚到你,倒是让朕总是烦恼。”抱怨着,还是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晚歌眨眨眼:“原来你早就心没怀好意,想让我吃醋!”这样的醋也吃,怎么听起来有点本末倒置了?
“等一会朕看看就回来,你要怎么惩罚朕都可以。”他坏笑着:“乖,躺下,别冻着了,朕会心疼的。”
一会儿又是急匆匆的脚步声,杨公公的声音惊叫起来:“不好了,禀皇上,听雪宫着大火了!”
“啊!”两人惊叫一声,也顾不上什么衣服了,胡乱套上鞋子就冲了出去。
第二卷
第三章
火,烧得如吞蛇一般,将整个听雪宫都吞在口中,熊熊的烈焰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烧毁一样,一时间,那冲天的火光,要把皇宫后苑给照个半亮,比海棠院的火有过之而无不及。
“季嬷嬷,宛宛呢?”晚歌拉着她的手急急的叫。
季嬷嬷回头叫:“小春,小春,公主呢?”
那个宫女一时吓呆了:“公主,公主不是嬷嬷你抱出来了吗?”
“天啊。”季嬷嬷脸色吓得苍白:“你们不是在公主室外候着吗?居然没把公主抱出来。”
几个宫女扑地跑了下去:“我们以为嬷嬷抱了公主。”而且公主也没有任何声音。
“快去救宛宛啊。”她大叫着,死命抱住楚天,他一直想要往听雪宫跑。
很多侍卫来救火了,只是烧得太旺了,哪里能浇熄这大火,断梁都不断地掉下来,她怎么能够让他进去。
“宛宛。”他大叫着,眼前尽是火海一片,进都不能进了。伤心欲绝的他,连站也没有力气,跌倒在晚歌的脚下。
没有人敢去救,也救不了,能进去就出不来了。
晚歌也坐在地上,心如刀割般的痛,那个纯真如花,童魇如露珠的小公主,稚嫩的声音都似乎还响在耳边叫:“姐姐,姐姐,父皇。”泪,一串一串地滑了下来。
“有人出来了。”杂乱的人群中,听见有人惊喜的叫着。
似在绝境中看到生机,她和楚天抬起头,那火焰中,那火人,她泪流的更凶了,那满身是火的是她的哥哥,向晚清,头上,身上,没有一处没有火。喉间像是哽住了一样,连叫也叫不出声。
用厚厚的东西包住了宛宛让凌将宫飞快地用大披风扑熄了他身上的火。
将宛宛交给他,向晚清却倒下了,让人叹息,让人震撼的举动,像是刻画了一样停顿在那里,让人无法发出声音,他是那样的遍大,满身是火的从火海里冲出来,带来他们的希望。
晚歌站也站不住,爬了过去,泪伴着声音,汹涌又欲绝:“哥哥,哥哥。”
火光中,满身焦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