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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龙碧升就问起了双鱼玉佩的事儿。
一听他主动提起玉佩,盛烟心里又惊又喜,既然他亟不可待地问起,说不定真的发现了里头的秘密么?
“其实这玉佩,是三哥送与我的。”不可避免地提到过世的龙碧涎,盛烟的神色黯淡了几分,“上面还刻着一行字,那是他的批命……不过二哥不是没捞起来么,大概不知道这玉佩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龙碧升拨弄着手中的茶杯,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碧涎可曾对你说过,这玉佩他是如何得来的?”
关于这个,盛烟还当真不完全清楚,但试探性地把话捡了一半,回道:“好像听三哥提过一次,说是五姨娘出殡那天,他身子不适就打道回府,途中散了会步,在路边的草丛里拾掇到的。他以为是谁遗失的玉佩,本想寻到失主还给人家,但当时天色不好快要下雨,他就耽搁了……后来他般玉佩搁在自个儿屋里,一耽搁就是许久,等到他想起再派人去打听,却是大海捞针一样。再后来,我有一日去他房里,看见了这枚玉佩,甚是喜爱,三哥就索性了刻了字,送给了我。”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不是碧涎确实不知道这是五姨娘的玉佩,难道真是天意,阴差阳错,因果循环?龙碧升揉了揉纠结的眉心。
“二哥怎么想起问这件事?”盛烟捕捉到他眼底的不安,故意追着问:“是不是,这玉佩……莫非又被找着了?”
龙碧升怔了怔,眉角的笑意有些勉强,说道:“不是,是我突然想起来就随口一问。如果真找到了,自然是要知会你一声的。”
“嗯,能找到当然好了,毕竟是三哥送我的。就算这玉佩原来的主人不是三哥,但三哥一直保管的很好,我依稀记得,他曾说这玉佩做的十分精致,很像西北某玉器名家的手艺,指不定还有什么灵巧的机关呢!”盛烟三分胡诌五分诓,还有两分是真话,是以要试探龙碧升的反应。
果然,龙碧升手中的茶杯翻了个儿,茶水倾倒在了桌子上。
“二哥,没烫着吧。”盛烟关切地问,其实他早看出来,龙碧升的茶水已经凉了。
“没事没事!”茶水并未溅到长衫上,龙碧升便未叫春意进来,只换坐到另一侧,对盛烟道:“玉佩怎会有什么那些个机巧?你说的西北玉器名家,莫不是……”
盛烟便把胖酒鬼师父对他吹嘘过的那席话,依葫芦画瓢说了一遍。
见龙碧升默然点点头,盛烟心说,二哥想必也是听说过这位玉器名家的。如果他有心去查,定然能查出什么端倪来。
龙碧升也不好问的更多,怕盛烟生疑,就闲扯了其他。但盛烟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不久前刚死去的那个丫鬟身上,问他是否知道,那丫鬟是五姨娘过去的贴身奴婢,被龙碧升不置可否的几句话敷衍了过去。
盛烟看着他的脸色,越发肯定,这玉佩与五姨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各种利害略微想一想就足以令人心惊,大夫人、五姨娘还有三哥,或许还有二姨娘,似乎都牵扯其中。
现今,二哥也被牵扯了进去,真不知是福是祸。
但让二哥这人的性子一向是黑白分明,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处世为人不如大哥那般圆滑世故,因此外人才总觉得他倨傲,其实不过是随性了些,耿直了些。他顶撞大夫人和大老爷也不是一两次了,但仗着自己的制香技艺仅次于大哥,大哥又处处维护他,才从未被责罚过。
不过这一次,若是大夫人真与五姨娘的死脱不了干系,二哥会隐忍不发么?
那好歹是他的亲娘,即便大夫人犯了再大的错,他也不一定会揭发出来。
盛烟暗暗思量着,看到二哥这么为难,他还是让夙把玉佩给偷回来吧。不过,他这样子,显然已经知道了不少事,再偷走玉佩也解除不了他的心病了。
又稍坐了一刻,听见西屏来并告诉或龙碧飞醒了,一会儿就要过来,盛烟这才起身告辞,说还有事儿要回霄香台一趟。
出了沉香阁没几步远,碰巧遇上了从大厨房出来的小夕。
多日不见,小夕是更加水灵了,都是快出嫁的大姑娘了。盛烟听杏儿说起过,二姨娘给她物色了自己娘家的一个亲戚家里的管事,人品样貌都不错,家境也还算殷实,小夕到了时候出府,就可马上办了婚事,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
二姨娘还准备了一些银两,送与小夕做嫁妆,看来她对自己的心腹,着实是不吝啬的。
小夕笑盈盈对着盛烟微微一福,道:“多日未见十少爷了,身子可好?十少爷这是从沉香阁出来么?”
“是啊,你这是……”盛烟闻到她身上一股药味,“莫不是病了?”
“是煎药时沾上的味道,不过不是奴婢病了,是主子老毛病又犯了。”小夕笑着答。
盛烟眉梢挑起,问:“二姨娘病了?哎,怎么不来怜香居通禀一声?”
小夕垂首道:“是主子不让,小夕不好自作主张……其实没什么大碍,说起来,主子好些年没犯这枯草症了,若不是今年赶巧,大花园长起来几株野的艾蒿草,主子本是不会犯病的。”
“二姨娘也有枯草症?”盛烟觉得事情还真是巧了,“二哥也才犯了枯草症呢……可有找大夫瞧过?”
小夕突然顿了顿,才道:“这倒不用,有老方子使得。”说罢,见盛烟无事再问,就匆忙告退了。
幸好自己没染上枯草症哪,盛烟感叹着回了怜香居。
进屋更了衣想在床上躺一会,发现枕头底下多了块木片,上面刻着几个大字:“跟我去后山!”底下还写了约定的时辰。
盛烟扁扁嘴,转念一想也不错,去后山的大槐树底下午睡也挺好啊。
随即,从里头落了门闩,跳窗户绕到了他们经常约见的枯井那里。现在他总算不会迷路了,都走了不下几百次。
他一抬眼就见夙坐在井口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见他走近了,才把草一吐,笑着跳下来。
“盛烟,快点快点!”拉着他就想往下跳。
盛烟拽住他的手,示意夙好好抱紧了自己的腰,问:“今天去后山干什么,看你练功?”
“不是……我今天已经练了三个时辰了,带你去看好东西,你肯定喜欢的!” 酆夙扬抱住他跳下井,还有空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不喜欢,我给你掐屁股~”
“谁要掐你的屁股了!比小司好掐么?”盛烟立马回他,他如今的胆子是大多了,说实在的,是被酆夙扬每次花样百出的下井方法,给折腾习惯了。
只要别再用绳子拴住他往下扔,然后夙再跳下来接住自己,他都不会怕了。
还是夙抱着自己比较踏实啊。
轻车熟路到了后山,酆夙扬脚底生风,直接用轻功带着他来到山坳边的一块大山石后边。酆夙扬扯了扯盛烟的手指,让他看石缝里边。
盛烟狐疑地伸长脖子看,眨巴眨巴眼,瞬时拉长了嘴角笑起来,一扬手就猛拍他的大腿,“啊啊啊啊,灰毛紫眸的小兔子啊,好可爱啊!”
“轻点轻点!”酆夙扬捂住他的嘴巴往后退,贴着他耳朵道:“前不久才刚生下一窝小兔崽呢,别吵到人家兔妈妈睡觉么。”
“哦哦,对哦!”盛烟赶紧点点头,把他手给掰下来,又回去趴在石头上看,笑眯眯地张大嘴,眼珠子跟着几只翻滚、跌倒,不停翻滚又跌倒的小兔子,上上下下来回移动,那样子也煞为可爱。
于是,盛烟就盯着一窝小兔子猛瞧。
酆夙扬就盯着盛烟猛瞧。
盛烟是越看越喜欢,恨不能立刻就抱一只回去给小司作伴,被酆夙扬揪住鼻子,笑道:“还这么小呢,你会养么?等长大点再抱啊。”
“哦,也对。那到时候你来帮我捉哦,跑了怎么办?”盛烟一抬头,鼻子蹭过他的脸。
酆夙扬摸了摸脸,笑容清浅起来,“没有我,你也捉得到的。”
“不行,就要你捉!”盛烟与他的脸差之毫厘,就这么直直瞪他一眼。
酆夙扬一愣神,只得忙点头:“是是,给你捉,捉只最漂亮的,真是的……”
两人相视而笑地又看了一阵小兔子,趴在槐树下闲聊了半刻,盛烟的头一耷拉,靠在夙手臂边儿睡着了。
酆夙扬假寐了一会,觉得睡不着,单手撑住下巴,看着盛烟睡梦中的小脸。
挪了挪手臂凑近了几分,把他细密的睫毛数了几遍,想看得更清楚,便又凑近了些……直到他的发丝快垂落到盛烟的脸上。
酆夙扬听着盛烟长长的呼吸声,就觉得一颗心跳得咚咚当当,但这种愈加靠近就越加兴奋、脑袋发晕的感觉;这种看着一个人,心就莫名颤抖的感觉……真是暖烘烘的美好。
慢慢俯身,自己嘴唇只那么轻轻在盛烟唇瓣上一碰,酆夙扬慌乱地抬起头,刹那间,心里头又乱又暖,又软又绵。
这种感觉就像能让人上瘾,酆夙扬忍不住又俯身,把嘴唇印了上去。这一次,他缓慢而小心地动了动,轻啄之后又碾压了片刻,轻勾舌尖,把盛烟上下唇瓣的味道品尝了一遍,才匆忙抬起头,蹭一下跳上了树。
完了完了,我完了……他使劲用手给自己扇风。
盛烟则是在树下,从头到脚红了个透,偷偷地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下,夙是真要走了~~~~~~~~~~有多少人希望中秋节加更啊?
五十三章
自那日,盛烟派人将雪心芙蕖丸送到了岑府,岑舒砚一直惦记着给盛烟回信,可惜一直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尽管天翔朝现今并无战事,但他去了西北边关才感觉到,边关并不太平,常有邻邦外族袭扰,不可谓不是蠢蠢欲动,觊觎着天翔朝的富饶土地。
但当今皇上历来不重军备,他跟随的守将尤将军虽然是为有勇有谋的好将领,但多次上书收效甚微,没能引起朝中的重视,只能望天兴叹。
中秋节将近,朝廷给边关的将士兵卒送来了月饼,还放了几天假。
岑舒砚见左右无事,便借由为尤将军送一封要信给的机会,从西北绕道至江南,风尘仆仆地向永嘉进发了。
这日,便是中秋佳节。
龙家的团圆饭设在晚上,中午时大老爷与几个儿子在焚香台给祖宗上了香,一起在西厢房吃了顿饭。与此同时,大夫人领着二姨娘、三姨娘和其他几个姨娘在东厢房坐定,与多日未见的龙家小娘子们坐在一起用膳。
午后,年幼的四位少爷与姐姐辈们都见了一面。
年幼的几位小娘子则要对年长的兄长行礼,有的还是头一次见礼,个中趣事自不细说,这都算是历年的礼数。
等这些个事情都忙完后,盛烟带着杏儿馨儿在合香居给二姨娘请安、吃茶,又耽搁了好一会。
正要从二姨娘这儿告辞,小夕进屋来禀,说是岑舒砚来了,正在厅上与大老爷大夫人说话,请盛烟这就过去一趟。
盛烟立刻起身,没想到他真如约来看自己了么?连忙告退,往前厅奔去。
二姨娘站在门槛之内,看着盛烟远走的背影,皱眉问小夕:“觉不觉的,盛烟的腿好了很多?”
小夕瞧了几眼,笑答:“瞧主子说的,十少爷的腿治了这么些年,换了不少大夫,也该好了!再加平日勤奋行走,如今是比过去顺畅多了。”
二姨娘神色狐疑地又看了一阵,这才转身回到屋内。
少刻,小夕关了房门近身来,对她耳语道:“主子,娘舅老爷那边传话过来,说是从灵邺来人了……皇亲国戚里最嚣张跋扈的那位,也不知来永嘉做什么的。”
“那个小阎王?”二姨娘挑了挑眉,“可别是打着皇后的旗号,过来搜刮东西的。但愿他别找上龙家。”
小夕迟疑了一会又道:“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娘舅老爷在永嘉买了间仓库,想用来做中转之用,不日前刚听说了一件事儿……”
“何事?有话就说。”二姨娘见不得她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小夕就叹了口气道:“说是这位惹不起的爷,在集市上遇上撞见我们龙家的少爷了!”
“什么?!”二姨娘顿时惊讶地站起来,瞪着她问:“这小阎王见着谁了?”
“听说……听说,当日好些人都看见了二少爷的马车。”小夕咬了咬嘴,
二姨娘脸色霎时风云突变,一拍桌子,扶住自己的额头,“这下可糟了!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啊,在灵邺已经臭名昭著,难道还要祸害到永嘉来?不行……小夕立刻给我研磨,我要修书一封给娘舅老爷,让他帮忙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