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他和夙的平淡生活能长长久久,那该有多好啊。
然后把小司抱过来往它面前一放,对它道:“这是小司,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哦!”
小久傻乎乎地看着蹲坐在自己面前,摇着尾巴的小司,有点微缩地往后退了退。
小司则好奇地歪着脑袋瞅它,喵呜了一声,见小久没反应,凑近跟前耸起鼻子闻了闻,随后伸出爪子拍了下它的头。
小久还是傻乎乎地抖了抖耳朵,不敢动了。
小司这时兴奋地回头,对着盛烟喵了一声——喵,它是活兔子昂,可以玩的昂!
盛烟微笑着看着这两只小家伙,掏出刚才揣进怀里的木牌,又看了几遍。
有一块他刚才没发现的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笔画很深:等我四年。
“四年?”盛烟撅撅嘴,往木牌往天上一抛,然后接住,“凭什么等你?四年那么久……”他看了眼小司和小久一眼,轻声嘀咕:“如果到时小司和小久都生不出小崽子,我就等你吧……”
抿嘴笑着,盛烟从地上爬起来,把小司和小久都抱在怀里,下山去了。
至于那橘子树上剩下的木牌呢?
盛烟回头看了看,不准备去取下来,因为夙实在挂的高了些,以他现在的身高得搬个梯子过来。
“那就等我长高了再来看!”盛烟心说这倒是个督促自己多吃饭快长高的法子,想了想,决定今天晚上多吃一碗饭。
这日过后,盛烟抱着小司和小久,入睡不那么困难了。只是,小司每每半夜偷偷爬上他胸口睡觉的臭习惯,总让盛烟有一种夙回来过的感觉。
其实这样也不错……盛烟能每天一睁开眼,就摸到小司的耳朵捏一捏,然后戳戳它热乎乎的肚皮,再抱起小司往它身上一扔,看着它们歪扭着翻倒在一块。
这样热热闹闹的,会让他感觉夙一直在他身后看着自己,并未离开过。
或许四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熬。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温馨一下,缓和下紧张气氛~
于是我还是把小兔子给小司当玩具了,哈哈~
第五十八章
盛烟一直怀念夙脖子上香袋里的香味,但他迟迟未能辨别出那是什么香料的缠绵香气,直到他这年决定入考七品阶,大哥龙碧飞带着他步入霄香台的验香室。
将一截龙涎香拿出来,放在帕子上递给他品嗅。
这味道……盛烟又闻了闻,自己竟是再熟悉不过了!
“哥,这就是龙涎香?”盛烟看着这不起眼的一块,颜色略显灰白,有些像蜡,但十分干燥,凑近了闻能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其实他也是看过龙涎香一眼的,就在龙碧飞入考七品阶的那年,从盒子里拿出龙涎香那片刻功夫,他远远看过。
龙家规矩,不到时候,也不能轻易拿出龙涎香供以辨认和赏识的。就算是有能力和资格入考七品阶了,也要得到大老爷的准许。
盛烟此次,也是费了功夫请示过大老爷的。
这东西,跟夙香袋里的那白色的小指头大小的东西,看起来有七八分像啊!盛烟在心底小声嘀咕,被自己这一刻的发现吓到了,待龙碧飞与他讲述完龙涎香的传说,以及辨认真假的方法,就更为震惊了。
只见龙碧飞把这一截龙涎香放在制香台上,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根针,将针尖在油灯上烧红了,就迅速插入香中,并立刻顺手将针抽出。动作之快,让盛烟惊叹。
龙碧飞将针抽出后,倒置了针尖给盛烟看,缓慢说道:“你看,这针尖上会有一小粒滴状的香汁,能这般即刻溶化在针尖上的,就是真的龙涎香。你需记得,但凡不能轻易而顺利地把针插入香中,或者在插入后香把针给黏住了不易拔出,或者在抽出针后,针尖上没有溶化的香汁,即使那不是仿冒的龙涎香,便是掺了假或低劣的龙涎香……都是不能要的。”
“品质低劣一点便不能用么?”盛烟觉得这辨别的法子未免太苛刻了些,自己也拿着针尖试了试,觉得有趣。
“既是要用龙涎香,就是冲着它珍稀的香气而来,品质稍有低劣,这香气也会大打折扣……”龙碧飞神情严肃地教导他,“其他制香世家如何,我是不知,但龙家所用的龙涎香一定要是上品,想制出最好的香品,有一条是必须要谨记的,那就是宁缺毋滥!”
盛烟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大哥,那……这龙涎香究竟从何而来,是像沉香檀香那样,由树木上的凝脂而来么?”
龙碧飞见他听得认真,神色柔和了些许,“非也。龙涎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香料,也具有药性,传说只能在海边的沙滩上捡到,或者渔民出海打渔时从海上打捞起来……起初,这东西并不香,刚出水时会有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但只要干燥之后,放置一段时间,就能发出持久的香气,燃爇时更是香味四溢。比麝香和沉香都要香气长久!第一块龙涎香被发现时,当地一位官员把它当做宝物献给了当时的皇上,后来用以做宫里的香料,或者是药物……以为神品!”
“这么神奇?”盛烟趴在几案上,看着这截龙涎香,仍旧觉得很不起眼,它不若沉香还可干燥制造出“香山子”当做摆设放在房里,不仅好看还香味隽永……这龙涎香,固然奇特非常,但一般人恐怕难以想象它长成这副尊荣。
龙碧飞喝口茶,继续说道:“要说龙涎香的来历,这还是个谜。过往,很多书上写它是海中的宝物,没人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什么东西上掉落下来的。但大部分人都觉得,它是海里的龙王在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成块,历经天长日久,吸纳了日月精华,慢慢就形成了龙涎香……一块龙涎香不知要花费多少年月才可形成,因而才异常珍贵。所谓千金一片,也是丝毫不夸张的。”
盛烟惊讶地张大嘴,指了指它,轻声问:“海龙王的……口水?”
“呵,你那么惊讶做什么?”龙碧飞浅淡地笑了笑,“但我对这个传说一直不信,不过那又如何,就因为这个传说,龙涎香成了皇族趋之若鹜的神品……只要我们龙家一日掌控着天翔朝数量最多的龙涎香,龙家的地位就一日不会往下降。”
“大哥你不是说龙涎香千金一片么,我们龙家原来……这么有钱的吗?”盛烟有此一问,是因为他回头在柜子里看见了大约二三十块的龙涎香,与方家仅有的几块比起来,这简直就是叹为观止!
龙碧飞犹豫了一会,才对他道:“其实龙家的龙涎香并非全是高价买来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盛烟的脸色,接着说:“每年,龙家都会派出不少人去临海的村庄寻觅龙涎香,可不是所有村民都认得龙涎香是何物的……何况龙涎香刚被打捞上来时腥臭的很,渔民只当是废物,如若在这时被我们的人发现了,低价买走,你说是不是很节省钱财呢?”
盛烟张口结舌地眨眨眼,心说果然无商不奸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那些把龙涎香卖给我们的渔民吃了大亏,但其实不然。良驹需得伯乐识,好香须得贵人品,这世上的好东西都得遇上懂行的人才可发挥它的价值,你想……那些渔民并不懂香,有一些得到了龙涎香搞不好直接扔掉了,与其白白糟蹋掉还不如卖给懂它之人,如此才可物尽其华。”对于大老爷在龙涎香上的精明和远见,龙碧飞是认可的。
“大哥说得有理。”听他这样讲来,盛烟也打消了心里的那一点鄙夷,思虑了半刻问:“那,要用龙涎香合香,用的是生香还是熟香?”
龙碧飞觉得他这话是问在点子上了,弯腰从敞开的柜子里找出一块颜色还有些黑的龙涎香给他瞧,“这看这块,是上月才从南海送回来的,色黑气恶,这会儿就还是生香,不能拿来制香的。”他伸手再拿起盛烟刚才看的那块,道:“这块就不同了,放置了一年有余,原先黑色变成了灰白色,算是‘熟了’,香味也才慢慢散发出来。龙涎香,是只能用熟香的。”
对比着看了好一会,盛烟点头,原来如此……忍不住回想起夙那块香的样子,其色洁白,那不便是品质绝佳的上好龙涎香?
让他较为介怀的是,夙哪来的龙涎香?早料到他不会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但他也不曾想到,夙能拥有这样一块龙涎香……他娘既然将其装在香袋里,想必是懂香之人。但她似乎从未对夙炫耀过这是龙涎香,行事低调,想必不是一般大家闺秀的出身。
盛烟想着想着,就失了神,看着龙涎香发起了呆。
夙家里到底是做什么呢?他也有好几个兄弟,父亲也娶了好几房的姨娘,应该很富裕。他虽然离家之后沦为小乞丐,但言谈举止不俗,读过四书五经,懂诗词,知道的奇闻异事也多,说不定是家里有人做官的大家族,让他从小就读着家学。
而且,他还会武功,有个武艺高强的胖酒鬼师父,好像又和武林扯上那么一点关系。
盛烟实在猜不明白了。
在不断猜测之中,盛烟如愿以偿的考上了这年的七品阶。
也是从这年起,天翔朝开始流传一句话:龙涎之香与日月共存。正是因为龙盛烟这位龙家十少爷,将龙涎香在他手中与青木香、安息香、沉香等树脂香融合在一起,配以金盏花和茉莉花的花香露,制成了一味香气天真无暇的合香……好似可与日月同辉。
小小一粒香丸,终日香烟凝聚而不飘散,可谓“翠烟浮空,结而不散”,所到之处宛如慢步春雪山间,异香盘桓不绝。
不过,盛烟更换上兰色发带之后并未显得如何欢悦,他从制香开始就觉得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这种感觉很微妙,很淡,很轻,却能让他心头微颤。
同年,龙碧飞入考八品阶终于成功,成为了这二十年来最年轻的八品阶制香师。当然,盛烟十三岁就能入考七品阶,也着实令人啧啧称羡。
而四少爷龙碧熏也入考至了三品阶,五少爷龙碧沉考上了五品阶,虽说已经被盛烟远远甩在身后,但较之过往要用心刻苦许多,也不知是是不是因为真的开窍,知道要为自己和龙家的将来发愤图强了。
原本,如果龙碧升还在,这七品阶也是轻轻松松的囊中之物,然而……盛烟偷看一眼龙碧飞的脸色,只见他目光呆滞地盯着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脸上无喜无哀,真真叫人担心。
龙碧飞嘴上从来不说,自己有如何想念碧升,但盛烟怎么能看不出,他是将思念刻入了骨髓里,合香时会不知不觉改用降真香,沉香阁里的蔷薇花还是一如往日般茂盛娇娆。二哥的房间谁也不让进,不让碰,他却常常整宿整宿地坐在里面,沏一壶百花茶,倒满两杯,独自品茗。
见不得他这副孤寂的样子,盛烟强拉着他去用了午膳,让四哥五哥都先回了客栈,陪他坐在酒楼的二楼栏杆处饮酒,喝的还是往年他们都会点的桂花酿。
酒入愁肠愁更愁,但盛烟劝了这么久,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大哥每当看到这些与二哥有关联的事物,哪怕是一盘他爱吃的菜,也还是控制不住,会怅惘失神。
自己又如何能劝的他不醉?
或许醉了,他还能好过一点。盛烟每思及于此,总会想,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但这不但是他一个人的选择,也是二哥重重思虑后的决定,只希望大哥过两年成亲之后能变得开朗些,等有了妻子子女作为新的牵挂,应该……能如二哥所想,放下他过去所有的执念。
不过看着大哥醉倒在桌前,盛烟还是很苦恼的,是叫小二把他送回客栈,还是喊茗言过来把他背回去呢?
正矛盾的当口儿,一个马夫打扮的人跟着小二进来,对他低头拱手道:“请问这位爷,可是龙家十少爷?”
盛烟疑惑地打量他一眼,道:“哦,在下便是。”
“那太好了……”马夫说着从身后拖出一个硕大的锦盒来,搁在桌上,说道:“有位少爷,托我把这件东西送给您!”
说完也并无要赏钱的意思,笑呵呵地走了。
盛烟没来得及喊住他,视线被眼前这个锦盒吸引力住了,心说谁会送自己东西?前些日子,舒砚哥倒是写信来说要来灵邺观摩自己的品阶试,但至今没见人影,难道是他失信所以送了件礼物来?
纳闷地看了几眼,盛烟抿着嘴把它打开来。
就见大小不一的几个琉璃器皿码放在里头,用柔软的棉花和布料塞着,以免意外磕碰。盛烟乍一看没看出这些是什么,拿起一个仔细放在手里观赏了一阵,蓦然,狂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屏住了呼吸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