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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襁褓,指尖才刚刚碰到那布裹,他使劲力气,用力一抓,就将那孩子一把抓到了自己的身边,垂下的眸,看着终于回到自己身边的孩子,宫弈棋一脸焦急的神色,伸了指便想要探孩子的气息,可是……指上却没有一点反应,他一丁点微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
身体发凉,墨玉的眸在霎那间,泪水瞬间决堤,将孩子紧紧抱住,喉间的哭声再也不受控制。
他真的不应该固执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他应该早在当初就落了这个孩子的……
他不应该放纵自己的……
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门外的秦笥再也耐不住推门进去,柳太医与姚江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站在门边,眸光一错,见了那人爬在地上哭泣的样子,心口一急都赶忙奔上前去。
“殿下!……”秦笥上前,刚一顿□来唤他,眸光一错,却看见了他怀里紧抱着东西,心口一紧,伸了手就想要取,哪知才刚刚碰到了那襁褓,宫弈棋却是回了神,一脸满是杀意得朝他看来。
秦笥惊住,有些不敢去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太医蹲在一旁,看见了那襁褓里的孩子,安静得不太正常,连忙开口:“殿下,这、这孩子……”孩子身体虚弱,被人轻轻一碰,都会张口娃娃大哭,可现在宫弈棋这样将他紧紧抱住,他居然安静得没有反应……
“不许碰他!谁都不许碰他!”
被他这激烈得带了杀意的声音喝住,柳太医惊了一跳,不敢乱来,姚江跪在一旁,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红了自己的眼眶,露在空气外的肌肤泛起阵阵的苍白之色,姚江赶忙起身,从一旁拿了衣服就给他披上:“殿下,奴才先扶你回去吧?”
宫弈棋扭头看他,没有说话,眸底的眼色满满的全是戒备,双手护紧了自己怀里早已没了气息的孩子,好似生怕他们会同自己抢似的。
“殿下,地上凉呆久了会生病的,奴才不动孩子,你先随奴才回去好吗?”姚江沙着嗓子柔声相劝,见宫弈棋盯着自己看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姚江这才与秦笥一同,将他从地上扶起,缓步的朝着寝宫方向回去。
天色已尽,寝宫里面点上的琉璃灯,光线折射出去,隐隐照亮了那些围困在殿门之外的身影,成排成行……
坐在床头的人长发披散,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的他,依旧遮盖不住身上散发出来的酸涩之气,双手抱着的孩子从回来之后便再没松过,两位太医同秦笥姚江等人站在一旁,除了看着他坐在床上,紧抱住怀里的孩子之外,已无力再做什么。
白日里,柳太医与秦笥一起被燕帝叫去询问孩子的情况,燕帝听柳太医所言,孩子怕是过不了月,拧眉想了许久却是突然要来看看孩子,谁知三人一同返了回来,刚到门口就听见侍卫上报说宫弈棋居然来了,燕帝不怒也有些怪了。
可是,一个才出生不过几日的孩子,那么脆弱,那么幼小,燕帝居然……也下得去手……
作者有话要说:= =果断的有人潜水呢,于是果断的是逼我写BE(打错了~不是HE是BE)呢~
☆、第三十六章:生死换,尽为烟
静静的夜,听不见半丝异动,只有夜风徐徐的声响,卷落桃林里面的花瓣四处飞扬,屋里的四人,看着那坐在榻上双手抱着孩子没有什么反应得宫弈棋,除了长叹还是长叹。
“柳太医,殿下……他不会有什么事吧?”看着他那样子秦笥满是担忧,刚一开口朝柳太医问去,一旁的姚江随即转眸看来,一脸的神色满满的全是担忧。
柳太医垂下了眸,长长叹息:“我看殿下这个样子,只希望他能过了这关就好”比起秦笥他们,柳太医对宫弈棋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一个从小就心思深沉的人该不会被这一个浪头打来,便站不起身才对,可是……
秦笥皱眉一脸的肃色:“殿下不能在留在宫里了,得想办法……”
“有动静!”秦笥话没说完,一旁的柳太医却突然出声。
三人扭头看他,只见柳太医突然一脸肃色,垂了头便起步朝着一端走去。秦笥与姚江拧眉看他,心口紧紧绷着,两人竖起了耳朵,却什么都没有听见,柳太医面色凝重,脚下个步子刚刚朝着宫弈棋的床梁背后行去,眼前一花却是突然有人从地下串了出来,柳太医神色大惊,刚张看口,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体一紧却是被人勒住伸手捂住了嘴。
那人一身黑衣,垂下的眸将这被自己挟持的人看了一眼,眉宇轻拧却是突然出声说道:“我是来救殿下出去的,我松开你,你先安抚秦笥他们,让他们别出声以免惊扰了外面的侍卫”
柳太医一听,连忙点头,在对方刚松了手后,随即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如何信你?”
“你们现在只能信我”
宫弈棋有个特点,他手低下的人从来都不相互做什么交集,各位一支个成一队,所以就算大家朝堂见面也不知道,原来都是一伙的,此时见了来人,柳太医不知其身份也属于自然。
拧眉细想,最后还是举步,朝出了床梁后,秦笥与姚江皱眉看他,刚下开口问话,就见柳太医对着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三人一怔这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柳太医拧眉,缓步上前低了首在秦笥等人耳边低语几句,看他们都明白过来,随即又反了回去,将那床梁后的男人请了出来。
秦笥定睛一看,瞬间就将对方认了出来。
禁卫军的猛冲,当年他报兄仇之时,还曾见过这人。
猛冲拧眉,踏步上前,也不多话,扭头看了一眼榻上的人,见他对于自己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多大反应,双眉拧得死紧,直接踏步站到他的床边,在宫弈棋微微一怔抬了眸欲想看他之时,他却突然抬手,一个手刀落下,劈在宫弈棋的后颈处。
“你!……”见他那样屋里的四人惊了,姚江才一开口,猛冲却是伸手一把将宫弈棋接住,垂下的眸,看了一眼他怀里早已死去多时的孩子,拧了眉就扭头看向那边的三人:“我用了七天的时间才打通的通向这里的隧道,外面现在全是侍卫,出去根本就是死路一条”从知道宫弈棋出事之后,他几次来查过情况,很不乐观的结果最后才让他突然生了这么一个念头。
上面不行那就走地下,纵使燕帝知晓,到时候他也将人带出来,只是……
“我只能带两个人出去”留下来的,都是必须死的。
听猛冲这话,姚江拧眉,刚开了口,就听得一旁的秦笥突然说道:“我留下”
猛冲拧眉看他,还没说话,一旁的柳太医和张太医也相继开口;“我也留下”
“柳太医……?”姚江不解,眸色困惑的朝他们看去。
柳太医抬眸,看了姚江一眼:“我与张太医入宫为三殿下接生一事,皇上必然不会放过我们,便是出去了,也只会连累家人,倒不如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没错”张太医点头:“皇上将我与柳太医困于这里就是不想让三殿下产子之事泄露出去,再者,殿下离开总得有人善后才是”
“出去宫外,你要好好照顾殿下”那边话音才落,秦笥便又开□代,姚江扭头看他,刚想要开口追问,他又是为什么要留下来,可是来不及说话,猛冲便开口打断:“时间不早了,走”声落,将宫弈棋背在身上,起了步就绕向了床梁后。
姚江迟疑却只有被迫的跟在他的身后,来人来到入口处,猛冲皱眉看他一眼也不给个招呼就直接将人丢了进去,随即跟着跳□去,看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秦笥上前,连忙将那被移开的石板盖上恢复原样遮住了它曾经的异动。
柳太医站在一旁,看着秦笥的背影捋须叹道:“其实比起姚江,你更合适陪着殿下”秦笥毕竟在宫外生活过多年,又是左羽少的人,他完全可以带着宫弈棋去找左羽少。
秦笥勾唇笑笑:“比起姚江,我更合适留下,因为这里只有我的身形与殿下的身形相似”三殿下要死,总不能突然身形变得小了吧?那样不是等于在告诉燕帝,宫弈棋这里还有猫腻可查吗?
左羽少离开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回来,他不知道,不过既然当初左羽少将他带了进来,要他照顾宫弈棋,那他尽力就是,只希望左羽少能在宫外与宫弈棋遇见就好。
左羽少没有回来过吗?
其实他来过,他回来的那次就同宫弈棋再一次起了摩擦的那次,只是他避开了人群,只是单独去见了宫弈棋一人而已……
猛冲说的通道,是他临时让人挖掘而成的,通道很窄,只容一人通过,两人缓步小心翼翼的朝着通道的另一方向走去,姚江也不知道这条路到底是通向何处,事已至此,回头已经是不可能,他只有摸着一路的向前行去。
夜尽天明灯已枯。
翌日天还没亮,后宫里面便传来消息,三殿下在寝宫纵火自焚,死于非命,侍卫们发现火势得时候里面早已烧成了团,想要救人已是不可能了……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仿佛被那落下的日烧成了火焰般的红,他一身朴素的百姓衣衫,长发随意束扎的样子站在篱笆边上,墨玉的眸珠静静的看着天边的红云,未见半丝动静。
姚江提着手里的药包从村外回来,远远的看着他立在那篱笆下的身影,长长一叹加快了步子朝他走去:“主子,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万一又受凉了怎么办?”
错眸,淡淡的看了姚江一眼,他没说话,只是转身朝着背后的房门踏去。
姚江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反手便将房门关上,看他侧身在桌旁坐下便举步上前拿过茶壶给他倒了杯水,同时续道:“刚才我进城里的时候,看见皇榜贴出来了,说是皇上要里大皇子为储君……”提到这三个字,姚江不解了,将被子递到他的手上拧眉便问:“我就一直奇怪了,这大皇子不是死了好多年了么,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呢?”
对于大皇子的事,是在月前猛冲刚刚将他们送到这个村子来的时候突然提的,姚江不知前因后果,有些迷糊闹不明白,反正他只知道厉王那边出了事之后,这大皇子就突然出现了,心里想问个清楚,可猛冲却不愿意对他多说,只是吩咐他要好好照顾宫弈棋。
宫里现在到底是个情况他不知道,反正他们刚来了这里没几天,皇宫那边就贴出了榜文,三殿下宫弈棋因病去世什么的被燕帝给厚葬在了皇家陵园,办完“三殿下”的丧事,这个望京突然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静之感,让人浑身发凉。
端着手里的被子,他垂眸看着杯中碎去的涟漪,没有什么反应,姚江对此似乎也已经有所习惯,拿了放在桌上的药包就又朝他道:“主子,我先去把药煎了,你在这里坐会”他……依旧没有反应……
姚江轻叹,举了步就朝一旁的伙房走去。而他却依旧坐在哪里只是静静的看着杯中涟漪。
咚咚,咚咚,咚咚咚……
熟悉的声响隔着门窗闷闷的从屋外隐隐传来,那坐在椅上垂眸看着手里被子的为眼帘微动,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咚咚,咚咚,咚咚咚……
带了节奏的平率声声穿来,这一次他听的眸色微变,放下手里的被子,起身便举步朝外踏了出去。
那是……小摇鼓摇动时,弹丸甩动击打出来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又一次两更,泪目~希望明天上班时别迟到了~~T T~~~
☆、第三十七章:血仇隔,路成陌
踏出房门的人,怔怔的站在这村子的小道边上,一双墨玉的眸,好似蒙上了层薄薄的霜,玉珠转动,在这人影摇晃的街头,也不知道在寻找谁的踪影。
咚咚,咚咚,咚咚咚……
耳边听见这带了旋律的摇鼓声响还隐隐伴随着谁的吆喝,他赫然转过身去,却看见那见挑担子的卖货郎进入了拐角处时,想都不想他便举步跟了过去。
“卖货喽卖货喽,走一走,站一站,你看一看你家有没有;来来新,换换旧……”卖货郎的吆喝声重叠着手中小摇鼓发出的声响,脚下步子不停,也不知道会走到什么,他紧跟在卖货郎的身后,一双墨玉的眸直盯着卖货郎手中的小摇鼓看,从白日一直到了黄昏……
挑着肩上的担子,卖货郎在人来人往的桥下停步歇息,他也跟着停下